改善制度环境，激活企业创新——“第四届中国国有企业改革与治理学术研讨会”会议综述

杨 曦，徐柳波，吕娟娟，刘 通

(首都经济贸易大学 工商管理学院，北京 100070)

改善制度环境，激活企业创新
——“第四届中国国有企业改革与治理学术研讨会”会议综述

杨 曦，徐柳波，吕娟娟，刘 通

(首都经济贸易大学 工商管理学院，北京 100070)

本文简要介绍了第四届中国国有企业改革与治理学术研讨会的发起、主要议题，并从企业创新的现状、企业创新的问题与对策以及创新的制度环境三个方面综述与会专家学者的主要观点和思想。

创业创新；制度创新；国有企业改革；战略创新

由中国企业管理研究会比较管理专业委员会、安徽财经大学国有企业公司治理研究中心、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国际比较管理研究院主办，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工商管理学院承办的“第四届中国国有企业改革与治理学术研讨会——企业创新与制度环境”于2016年10月23日在北京召开。来自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企业家联合会、北京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南开大学、中央党校、中央财经大学等50多所大学和研究机构的专家学者，以及《新华文摘》、经济管理出版社等出版单位的主编等100余人参加了本次研讨会。

与会专家学者在全面客观地总结企业创新现有成就、分析企业创新过程中存在的主要问题的基础上，分别从企业创新的成果、制度创新、企业创新研究新视角等方面，对企业创新与制度环境进行了深入探讨。

一、企业创新现状分析

(一)企业创新的必要性

北京师范大学管理学院院长唐任伍教授在会议中指出，我们首先要意识到创新的重要性。优步的创新改变了传统的行业，让打车变得更方便。这种创新把闲置的资本和资源充分利用了起来，使人们的生活变得更加便利。同时，创新正在改变各个行业的商业模式。阿里巴巴、京东都在为“双十一”做准备，11月11日从一个普通的日期变成中国消费者的狂欢节，这是我们看到的创新以及创新所带来的商业模式的改变。创新改变世界，没有失败的企业，只有不会创新的企业。

重庆工商大学管理学院院长梅洪常教授表示，好的创新是“新常态”的核心动力、强国梦的顶层设计。创新也是“互联网+”背景变化的要求，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价值要素。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背景下，经济发展正由要素驱动、投资驱动转向创新驱动。创新是企业发展和生存的源动力，它贯穿于企业成长的全部过程。

(二)企业创新的成果

中国企业联合会处长刘兴国指出，我们国家对创新高度重视，希望通过创新驱动脱离低水平的状况。在这些政策的推动下，企业在创新层面取得了积极的效果。从科技部公布的数据来看，中国企业研发投入从2000年开始超过德国，2015年全国研发经费投入总量为1.4万亿元，增长迅速。中国研发经费投入强度，即研发经费占GDP的比重，也在不断提升。关于研发投入强度，总体上东部地区的研发投入强度高一些，并且不同产业投入水平也不同。另一方面，从数据上看，企业科研投入在中国科研投入里面占主导地位，而且投入的占比在不断攀升，2000年有60.3%，2015年已经达到77.4%，占比较高，表明企业已经成为中国科研投入的主体。

刘兴国进一步指出，关于创新方面的成就，主要表现在企业创新投入的增长，以及企业创新的产出。企业开展创新活动的比例，以及专利申请受理数总体上也呈增加的趋势。另一方面，新产品销售收入的比重也在不断上升。这表明企业不仅重视创新，也在积极进行创新科研成果的转化。从近几年的数据来看，新产品的销售收入占主营业务收入的比重为12.9%。最后，中国企业500强研发创新成果情况也在不断增加，发明专利占比为29.48%。总之，专利总数以及发明专利的总数都呈不断增长的态势。

二、企业创新的困境与出路

(一)制约企业创新因素分析

总体来看，企业所提出的在创新方面存在的问题，基本上是人才的问题、技术标准的问题、创新应用技术的来源问题与资金流通等方面的问题。几位专家学者分别从上述几个方面就企业创新目前存在的问题阐述了自己的观点。

北京大学校长助理黄桂田教授认为，用创新驱动经济发展是一个宏大的、民众的、需要持续投入财力、人力和制度保障的命题。从财力投入来看，企业创新的资金来源包括三个方面：政府资金、企业自筹、银行贷款。现阶段研究表明，政府的资金投入和企业自筹资金对企业创新有显著的促进作用，但是商业贷款，即资金的市场化来源，不仅不能促进企业创新，反而对企业的创新起抑制作用，这就使得可持续的大面积创新很难推行。欧美国家企业创新的主要资金来源是市场化途径。黄桂田认为上述问题的原因可能是中国市场的资金不仅成本太高而且不可持续。无论是从宏观还是从微观的角度来看，现阶段中国企业创新的市场化资金融通渠道建设任重道远。同时，他还提出，私募基金的蓬勃发展对企业创新发展到底起到什么样的作用还有待研究，闲置资金如何市场化引导至企业相关研发创新活动也是一个问题。

天津财经大学副校长于立教授从知识产权角度出发，指出目前对创新的理解存在三个误区。第一，自行研发成果不一定有知识产权，只有通过申请专利并获得专利权、版权、著作权，以法律形式明确为自己所有，才形成自主知识产权并可以对其进行支配。第二，“自主知识产权”不一定是“自主研发”，也可以购买获得。所谓自主知识产权是指自己有生产使用授权的知识产权，获得方式可以是自己申请商标、申报专利、登记版权等，也可以通过国家知识产权局转让手续，从上述知识产权所有人手里购买，合法取得自主权。第三，“自主研发”也不一定属于创新，这里的创新指原始创新。创新可以简单分为原始创新和改良创新，后者是对前者的吸收和改进。

梅洪常认为企业主体成长环境的制约因素有四点：一是动力不足。企业缺乏创新热情，对传统经济发展方式及原有企业发展模式的依赖度仍很高。二是条件不足。企业创新基础差、能力弱，对创新人才培养及对所引进技术的消化吸收投入不足。三是体制机制改革有待进一步深化。体制机制改革涉及到产权制度、知识产权制度、投融资体制机制、收入分配制度、人才引进和培养制度等。四是市场的决定性地位要进一步凸显。政府改革最核心的是简政放权，放管结合，优化服务，让市场在资源配置中发挥决定性作用，为市场主体创造良好的经营环境。

北京工商大学研究生处处长杨德勇教授认为，企业创新存在两个层次的问题，一个是愿不愿意创新的问题，一个是能不能创新的问题。很多中小企业愿意创新，但是受限于能力或者环境不能创新；与此同时，一些国有企业有能力创新，但是从意愿上不愿意创新。这两个问题要注意不应当混淆。他还认为，目前中国企业创新情况不甚理想的原因主要有以下三点：首先，中国的大环境使得企业不创新也可以生存，并且可以生存得很好。在市场还没有形成充分竞争环境以前，企业不会主动创新。中国的市场有广阔、初级、粗放等特点，在这样的市场中，简单的模仿和复制就可以生存，那企业还有什么动力去创新呢？其次，中国对知识产权的保护不够，创新者的权益得不到保障。最后，政府的守信状况也不容乐观，一些有利于创新的政策在地方政府换届之后就不再生效了。政府的公权力受不到有力的约束和监督，导致企业没有信心进行创新的尝试。

唐任伍表示，中国一直都缺乏一种自组织的创新系统。创新系统分为两种，一种是自组织的创新系统，另一种是他组织的创新系统。自组织的创新系统一般是指不依靠外部指令，系统按照逻辑和相互默契的某种规则各尽其责而又协调地形成有序结构，自然地产生出某种成果。这个概念比较类似于我们说的自主创新。而他组织的创新系统则一般是指依靠外部的指令，来进行模仿而形成的一种成果。这种创新的价值取向不在于促进社会经济和文化的发展繁荣，而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无心插柳柳成荫”的副产品。比如，中国古代的“四大发明”活字印刷、造纸术、火药、指南针，这些都是为了巩固皇权而衍生出来的副产品。目前，举国上下都弥漫着一股“创新热”，专利和论文等在数量上虽然大幅度地增加，但是真正原创性的成果仍然少之又少。这也是目前企业在创新方面应该注意的一个问题。

刘兴国认为现阶段中国在创新领域方面还存在几点问题，第一点是创新过多集中于制造与外观设计领域，对工业流程控制软件与核心、关键技术研发投入与突破不够，制造能力很强，原发性创新能力不够。第二点是国家标准不足以引领技术进步，反而可能成为技术进步的阻碍。第三点是很多企业提出在中央的号召下高度重视创新投入，事实上规划里面创新地位并不突出。第四点是创新成果的转化依然未见明显改善：一方面大量研发成果与市场需求脱节，基础性研发可以自主研发，如果是需求性研发，必须与市场相结合，这样研发的可转化率相对较高；另一方面科研与应用脱节，缺乏致力于科研成果转化的中间力量，创新成果需求方难以及时有效获取本领域技术进展信息。

中国企业家联合会研究部首席研究员缪荣提出了产业链共同创新的概念，他认为一个新产品的推出需要企业间的相互配合，如果产业链上其他企业没有配套跟上的话，企业的创新做得再好也没用。因此，要想实现创新，就必须关注标准的问题，标准可以是国家统一规定，也可以是企业根据自身情况制定。企业只有主动设计标准，然后带动上下游的零配件企业一起升级标准，带动产业链上的企业积极创新，这样才能够提高中国企业的全球竞争力。

(二)企业创新发展方向与路径

南京中医药大学商学院院长申俊龙教授基于中国中医药事业的发展脉络，提出了对于企业创新发展方向的认识：中医药领域的创新，是以师承为基础的一种改进和发展，所以创新就是一种传承。企业创新也有异曲同工之妙，一切创新都不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创新应当基于对传统的传承。所以，企业创新应当传承什么，哪些要素应当保留，哪些要素需要革新，应当成为企业创新研究者和实践者思考的问题。

黄桂田认为，中国在创新人才培育方面仍然有很大的改进空间：第一，为保证创新人才受到应有的尊重和重视，国家或地方政府应出台相应的政策，同时，避免潮起潮落的政策变动对人才战略的影响；第二，为培养更多的创新人才，应深刻变革现有的教育体制和科研体制；第三，为有效发挥科研人员的积极性，应逐步消除目前的许多制度性障碍。

中国社会科学院工业经济研究所企业管理研究室主任王钦研究员谈到，企业创新最重要的是改变管理的范式。传统的企业管理解决的是管理者与被管理者之间的问题，管理者与被管理者是博弈的关系，因此发明了很多管理的手段、管理的规则，但是一些情况下管理的主体、客体和工具依然不能应对环境的变化。他认为管理应该聚焦到员工和客户身上，将传统管理的范式转变为现代化的共享管理，使得企业从个体变为开放的生态圈，员工从雇佣者变为创客的合伙人，用户从被动的接受者变为价值的共享者，实现资源在用户端配置，为个体创新提供适当的环境，进而促进企业的创新。

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原校长施建军教授具体化了企业创新的概念，着重讨论企业商业模式的创新。从现在已有的商业模式创新的案例来看，创新具备三个特征，即产品价值定位是创造新价值，市场定位是解决供需对接，盈利模式定位是可持续的盈利。新价值的创造即发掘原来不被定义为价值或者难以测度的东西，比如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冗余社会资源的利用；解决供需对接的例子就是滴滴的精准营销，基于大数据的平台将不同价位车型的供给和需求对接，满足现有的需求市场，甚至创造新的供给来推动新的需求；最后，企业的最终目标是为了盈利，现在盈利不只是为了解决温饱，更为了可持续的盈利。除此之外，他认为商业模式的创新不应局限于一个产业，可以适当关注其余相关产业，来更好地支撑现有产业。

梅洪常提出，企业创新必须从创新的三个参与主体着眼。第一是政府，政府是创新驱动战略的宏观领导者、企业创新活动的服务者以及创新竞争的市场监管者。政府要创造环境、营造条件、打通与产学研合作的通道和平台、促进创新型企业的成长。第二是大学以及各类科研机构，其基本功能是创新人才培养、基础研究和应用研究，他们是企业攻克关键技术难关的协助者。第三是企业，企业是技术创新最主要承担者，创新驱动最直接的载体。企业是创新驱动战略中的核心，在推进产学研合作、促进科技成果转化中处于重要地位。

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国际商学院院长王永贵教授认为在创新驱动经济不断发展以及科学技术不断进步的背景之下，我们需要把创新驱动朝着驱动创新的方向进行转变。一般来说，创新驱动是指被动地实现某种创新，是为了这个目标而采取某种行动，而驱动创新则是指主动地去实现创新，是为了达到某种既定的目标而选择去创新，最后实现创新，这种方式是更为有效的一种创新。

三、驱动创新的制度环境分析

(一)制度环境对创新的约束

制度环境被界定为用来建立生产、交换与分配基础的基本政治、社会和法律基础规则。企业必须根据正式和非正式的制度框架来改变它们的行为与策略，获得市场机会和弥补市场缺陷。梅洪常指出，制度是根据目标需要而设立，其目的在于促进市场运转，减少交易成本。然而，中国社会科学院民营经济研究中心主任刘迎秋研究员指出当前中国出现了不创新、假创新的现象，在科技创新方面投入的资金很多，但是科研人员的创新动力仍然明显不足，高质量的科研成果仍然不多，具有全球影响和对人类社会发展具有引领作用的创新更少。不仅在科研领域，在文化、教育等等方面都表现出创新乏力，创新扭曲等现象。究其根本是体制创新在进入高层设计后遇到了瓶颈，体制不创新或者说创新受阻，其他领域的创新就很难顺利进行。由此看来，制度环境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了制约中国企业创新的障碍。

对于中国企业的制度环境问题，北京师范大学工商管理学院高明华教授指出，可以通过混合所有制降杠杆让民营企业进入，但是目前来看很难实现。首先，2015年中小投资者权益保护指数大部分在45～50分的水平区间上，及格率为1.58%。其次，从知情权，决策权，监督权与收益权四个维度对中小企业的权益进行评价，中小投资者权益保护四个维度的水平都不高，均值没有一项达到及格水平(60分为及格线)。第三，累积投票是反映中小投资者决策权与监督权的重要指标，但各公司普遍不高，2015年比2014年还大幅下降，目前总体水平是7.53%，国有企业只有8.7%。非国有资本如果连投票的权力都没有，就很难参与公司治理。第四，建立违规风险准备金，目的是对因董事会决策错误或经理层经营失败给中小投资者造成的损失给予救济或补偿，从而降低企业的财务风险。但设立该准备金的公司极少，尽管2015年有所提高，但仍极低，比例还不到1%。

缪荣提出，不管是民营企业还是国有企业对现有的制度环境都有不满意的地方。民营企业认为其在资源要素获取方面和国有企业相比不公平，资金供给少，创新成本高，特别是人才方面。创新人才很关键，民营企业想获取人才很难，需要各方面条件的配合，而且有些条件是用钱解决不了的。国有企业的抱怨第一是机制不通，被束缚住了手脚，而且央企限薪以后很多部下比领导工资高很多倍，这对一些高管的打击很大。第二是国有企业的机制导致其战略适应性很差，现在企业创新速度快，竞争环境复杂，要求企业战略的适应性更强，但现在的国有企业管制很严格，战略很难改变。2015年中国500强有72家亏损，其中有50多家是地方国企。实际上国企的跨业投资以及战略的安排是提前的，但是到目前为止很多方面都没变，这样就使国企积累的问题越来越多。因此，缪荣提出国家对于企业的管理要逐步淡化所有制色彩。

北京科技大学管理学院刘澄教授从信用体系建设的角度出发，论述了当前信用体系建设的不足及其对企业创新产生的制约作用。他认为当前局部地区信用环境的恶化，使得企业创新的成果无法得到保护，企业缺乏相应的动力投入研发。比如东北经济断崖式衰落实际上是东北信用环境恶化的结果，在这种环境下，企业实现自身生存都是很大的难题，更别说创新了。更重要的是，完善信用建设体系有效的法律工具仍很少，虽然中国三令五申说信用建设很重要，但信用法律体系建设是空白，只有几部部委的相关条例提及若干方面。

(二)打造利于企业创新的制度环境

只有打造宽松的制度环境才能更好地鼓励创新。10月10日，国务院发布了《关于积极稳妥降低企业杠杆率的意见》，提出要以市场化、法制化方式，通过建立规范的现代企业制度、完善公司治理、强化自我约束机制，来实现降杠杆的稳妥推进。高明华指出这个文件的落实需要一些制度上的推进。他进而提出了降杠杆的三个方法，第一是通过自我约束实现降杠杆，自我约束的实现需要三个条件，一是犯错被惩治的力度要足够大，犯错包括违规违法以及决策和监督失误等；二是责任一定要明晰到个人，且能够明确责任大小；三是要有足够的激励力度。降杠杆的第二个方法就是发展混合所有制。通过混合所有制来实现降杠杆需要公司治理的同步改革，其中最为重要的是保护各类投资者，而不是只强调保护某类投资者。对于国企发展混合所有制应当用“促进各类资本增值”的理念来代替“防止国有资产流失”的理念。要强化民间资本的决策与参与权，尤其要落实累积投票制，并要避免形式化。高明华还坚持认为应该强制要求企业建立违规风险准备金制度，并且准备金额度和来源要足以起到威慑作用。第三是通过债转股实现降杠杆。债转股的成功实施意味着债权人必须参与公司治理。要参与公司治理，就必须要通过改组董事会，以新经营班子来取代现有经营人员。但是债转股能否成功实施还面临两个困难，一是债转股后的股东，能否有能力改组现有董事会和经营班子。二是国资流失的问题。关于债转股，缪荣主任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的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国有企业从管资产到管资本，然后到混合所有制这个政策如果能够坚持，就可以实现淡化所有制，中国的企业制度就会往好的方向发展。但政策的实施并不顺利，这导致民营资本出现了用脚投票的现象。

南开大学公司治理研究中心马连福教授提出，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国有企业党的建设工作会议上强调，坚持党对国有企业的领导是重大政治原则，必须一以贯之；建立现代企业制度是国有企业改革的方向，也必须一以贯之。两个“一以贯之”，是习近平总书记对新形势下加强国企党建工作的重要论断和明确要求。这两个“一以贯之”要求我们第一必须实现国有企业现代企业制度和党的领导的无缝链接，建立中国特色现代国有企业制度。第二，党委应该贯彻到治理的各个环节，因此应当给予党委在治理中应有的法定地位，将重大决策前置到党委。这与以往党委领导下的总经理负责制不同。

对于中国目前的情况，刘迎秋认为，把体制创新放在首位是实现一切其他创新的前提。经验证明体制改革是调动和激活人的积极性和能动性的第一推动力，十八届三中全会早已明确把创新作为经济社会发展的法宝，作为中国走向富裕，中华民族走向伟大复兴的根本法宝。对于如何实现体制改革，他提出首先政治体制改革不应当停滞。其次，所有改革都要把调动人的积极性，使人的福利得到较大幅度改善作为立足点和落脚点。一切创新归根结底都是人参与其中的创新，离开了人的因素就无从谈创新，创新要以人为本。改革应该指的是利益的改变和不利的改善过程，如果改革伤害了很多人的利益，那么改革是无法进行下去的。

梅洪常指出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的关键在于如何行动，通过调研发现创新与制度有很大的关系。根据目标需要设计门槛制度，政府主导，简政放权，让利开道，能够为企业产品创新化解风险，推动更多新产品上市，使企业有动力自己去解决资金、技术、人才等政府实际束手无策的难题。政府采购、研发资助、市场准入、税收激励等可以帮助降低企业的研发和市场风险，免除企业从事创新活动的后顾之忧。政策法规能够保障创新企业、企业家和知识产权的合法利益，形成主动创新氛围，提升创新引领者的政治地位。

于立从道德经的核心思想“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出发，对创新进行不同的分类：产品创新、过程创新和组织创新，这三种创新大体组成了“三生万物”的基本情况。组织创新包括了制度创新，我们中国要向走在世界前列，就必须在这些方面做出一些成绩；过程创新强调新工艺、新材料、新方法，特征是降低成本；产品创新包括新产品、新功能、新质量。由这种分类衍生出了三种主要的创新组合：(1)制度创新+集成创新；(2)工艺创新+模仿创新；(3)产品创新+原始创新。创新的扩散路径是由从研发市场到技术市场，再从技术市场到产品市场。在这个扩散过程中有两种力量在起作用，一种是对知识产权的保护，另一种是对知识产权的反垄断。对应在创新的扩散过程，需要采取三类不同的政策，在研发市场采取“高保低反”，反垄断执法倾向——当然合法，在技术市场采取“保反兼顾”，政策反垄断执法倾向——合理推定，在产品市场采取“高反低保”的政策，反垄断执法倾向——当然违法。

南京理工大学企业管理系主任周小虎教授从战略管理的角度对企业创新的研究思路进行了思考。他认为，传统的战略管理研究可以分为宏观研究和微观研究。宏观研究主要关注社会条件对社会结果的影响，微观研究主要关注个体条件与个体结果的影响。实际上，战略管理研究还应当关注社会条件对个体行为的影响和个体行为涌现效应对社会环境的影响。同样，企业创新研究除了要关注制度环境对企业行为的约束之外，还应当关注制度环境对个体创造力的约束，同时，不仅仅要关注个体条件对个体创造力的关系，还要关注个体创造力的涌现对整个制度环境的影响。从这个思路研究得到的成果会具有更强的可推广性，更能形成协同效应和整合效应。

刘澄认为良好的信用环境是企业实施创新的前提，他为改善社会的信用体系建设提供了几点意见。第一是加快信用法律体系建设。信用法律体系建设是多方面的，一是保护个人隐私，改善公平竞争的环境，构建有效惩戒失信的法律体系。二是要培育信用的服务体系，从我们各级服务体系的评级、调查以及公布的数据记录相关信用问题。三要强化信用法律执法的力度。第二是政府要建立良好的信用市场，这点又可细分为两个部分，即一是政府要以诚信为先导，以平等的身份参与到很多社会主体事务之中，并能取得当事人的认同；二是政府必须严格执法，身体力行确立诚信规则，政府在法律法规执行过程中依法承诺，做良好信用环境的守护者。三是用心，政府应该在共同招标、领导选拔、产业政策等领域引入信用考核指标，使企业和金融机构开发相应的信用产品，加强对企业创新信用的支持。四是加强信用教育，政府应对目前中国诚信状况不好的现状负一定责任，要有效引导教育机构加强信用方面的教育。

本次研讨会以“企业创新与制度环境”为主题，从企业创新对宏观环境和微观状态的重要性出发，总结了目前取得的一些成就和面临的一些问题，着重讨论了从制度环境视角促进企业创新的现状与对策，对企业创新实践具有重要意义。会议还交流了企业创新研究的新视角新思路，对进一步研究企业创新问题具有启发作用。本届会议取得了丰硕的理论成果，对企业创新领域的研究和实践具有深刻意义。相信本次研讨会的成功召开会引起更多学者和专家的共鸣，为中国企业创新发展提供强有力的智力支持。

(责任编辑：姜 莱)

10.13504/j.cnki.issn1008-2700.2017.03.011

2016-12-09

杨曦(1994—)，女，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工商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徐柳波(1989—)，女，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工商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吕娟娟(1993—)，女，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工商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刘通(1992—)，男，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工商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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