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旅游经济增长综合测度及其时空分异特征

刘 佳，王 娟，陆 菊

(1.中国海洋大学 管理学院，山东 青岛 266701；2.安徽外国语学院，安徽 合肥 231201)

中国旅游经济增长综合测度及其时空分异特征

刘 佳1，王 娟1，陆 菊2

(1.中国海洋大学 管理学院，山东 青岛 266701；2.安徽外国语学院，安徽 合肥 231201)

基于效率、结构、环境系统三个维度构建旅游经济增长质量的综合评价指标体系，运用多目标线性加权函数法对2003—2012年中国旅游经济增长质量指数进行测度，揭示其总体水平及各子系统质量水平的动态变化特征，并运用空间关联指数方法分析中国旅游经济增长质量的空间分异及其演化特征。研究表明，10年间中国旅游经济增长质量的整体水平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上升，且子系统质量水平与整体水平的变化趋势基本一致；相邻省域表现出较强的空间集聚特征，质量水平热点区域主要分布在东部沿海省域，并向内陆扩散，质量水平冷点区域集中分布在西部省域，且省域数量不断减少；进而提出提升旅游产业效率、优化旅游产业结构，加强人才、知识、创新的促进作用等对策建议，为推动中国旅游业长期可持续稳定发展、提升旅游经济增长质量和发展效率提供借鉴和参考。

旅游经济；增长质量；时空分异；空间关联指数

一、问题提出与文献概述

旅游经济发展的核心就是通过旅游经济增长促进社会发展。经过30多年的高速增长和转型发展，中国旅游业实现了跨越式发展，战略性产业地位日益凸显，但旅游经济增长中的矛盾和问题也逐渐暴露出来，片面追求增长速度、旅游产业低效率运行、旅游资源与生态环境破坏问题不断显现。因此，重新审视和认真思考如何实现中国旅游经济的长期可持续稳定增长、促进旅游产业转型升级是十分必要的。20世纪90年代，针对旅游产业发展约束问题，中国旅游发达地区开始注重并积极探索旅游产业转型发展与可持续增长问题。2008 年政府提出旅游产业“转型升级”、“转型增效”，认为旅游产业发展要坚持深化改革；2016年全国旅游工作会议进一步明确旅游业要转变发展方式、提质增效，实现由粗放型向集约型的跨越。“十三五”时期，中国旅游业将处于黄金发展、结构调整与矛盾凸显期，因此，增强旅游经济持续增长的动力，有效提高旅游供给体系质量和效率，实现中国旅游业发展从粗放型到集约型、从数量型向质量型的转变势在必行。

鉴于旅游业在区域经济发展中有着重要作用[1]，国外研究着重于旅游业发展对本国经济的贡献程度[2]，认识到旅游经济增长对国民经济影响的范围不断扩大[3]，且认为旅游发展或与国民经济增长存在长期均衡[4-5]。与此同时，旅游发展所产生的“示范效应”等社会问题[6]也受到关注，如旅游业不再以“无烟产业”的姿态呈现，旅游带来的碳排放对经济增长有显著的相关性影响[7]，旅游经济增长与环境生态之间存在矛盾等。因此，国外研究重视探讨旅游带来的生态破坏[8]、文化冲突[9]、发展不公[10]等问题的解决途径，并通过文献梳理和相关性分析等定性和定量方法加以实证检验，在加快旅游产业结构调整、合理配置旅游投资要素、提高旅游创新能力等方面提出建议。

国内关于旅游经济增长的相关研究虽然起步较晚，但涉及的领域和视角较为广泛。除了采用旅游产业增加值[11]、社会就业贡献率[12]等定量方法测度旅游业对地方经济发展的影响，同时为了解决旅游发展实践中出现传统旅游发展方式粗放、旅游资源不合理利用以及旅游环境污染等问题，国内学者也开始聚焦于旅游经济增长质量的研究，主要研究内容不仅仅局限于旅游经济总量的提高，还涉及效率、结构和环境与旅游经济增长之间存在相互作用的关系：第一，基于效率视角下的旅游经济增长研究。随着旅游产业要素投入规模不断扩大，旅游经济增长过程中的效率问题受到关注。陶卓民等(2010)探讨了全要素生产率(TTFP)的变化为旅游增长带来的影响，认为中国旅游业总体效率偏低，旅游投入总量处于规模不经济状态[13]。孙盼盼和夏杰长(2014)研究认为尽管中国旅游产业的综合效率较高，但却呈下降趋势[14]。需要注意的是，实现旅游资源的有效配置是提高旅游经济增长质量的必要有段，但是旅游全要素生产率的上升并不能全面实现旅游资源的有效配置。第二，基于结构视角下的旅游经济增长研究。结构收益产生于结构变化所带来的生产要素的流动变化，生延超(2012)从部门结构视角提出旅游产业结构是影响区域旅游经济增长的关键因素[15]，刘佳和周长晓(2015)研究认为旅游产业结构调整能够有效推动旅游经济增长[16]；产业的空间集聚与经济增长互为内生关系，例如卞显红(2008)从空间结构视角，分析了集聚引起部门结构发生变化、促进旅游经济增长的机制[17]。第三，基于资源环境约束视角下的旅游经济增长研究。崔峰(2008)对旅游经济与生态环境协调发展进行了相关研究[18]。

通过对国内外相关文献的梳理可以发现：第一，既有的研究主要从旅游经济增长的“数量”视角展开相应的理论架构和经验验证；而与中国旅游业蓬勃发展的态势相比，其旅游经济增长“质量”视角的研究还是相对滞后的。第二，旅游经济增长是一个复杂、动态的系统，从效率提升、结构转变、环境优化多个视角对旅游经济增长总体水平进行综合测度，更为科学和客观。基于此，本研究从旅游经济增长质量分析的框架入手，对效率、结构与环境不同维度进行整合，构建中国旅游经济增长质量的综合指标评价体系，进而系统剖析全要素生产率增长与旅游效率、旅游产业结构调整与要素重置、资源约束与环境质量对旅游经济增长的作用机制，以期能够完善和丰富旅游经济增长的理论研究体系，并能够为推动中国旅游经济发展方式变革、促进旅游经济转型发展提供科学依据，对更好地推动中国旅游经济可持续增长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二、指标体系与研究方法

(一)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

增长质量反映的是经济增长的优劣程度[19]，是指非要素投入而引起的效率提高[20]。新古典经济理论首先将技术进步的因素[21]纳入到经济增长理论当中，其主要表现在投入要素本身的质量和要素组合的质量，如劳动力知识水平的提高和生产结构的调整和改变，而后人力资本因素[22]被引入到经济增长的理论当中，人力资本水平的提高反映了技术进步，这一改变将技术进步从外生因素转化为内生因素。在旅游研究领域，旅游经济增长是一个复杂而又多层面的问题。旅游经济增长质量反映了旅游经济增长的内在本质，具有丰富的内涵和规律，是一种规范性、科学性的价值判断，是旅游产业效率提高、结构优化和承载力提升的有机统一。其中较高的生产率、技术进步与创新是旅游经济可持续、高质量增长的根本保障；旅游产业结构转型和优化，可以改变旅游经济增长的动力机制；生态环境的优化以及旅游环境承载力的提升将进一步提高旅游经济增长质量水平。因此，增长效率、结构均衡和资源环境约束是影响旅游经济增长质量的重要方面，基于全面性、可行性、指标统一性等原则，这里从旅游产业效率、旅游产业结构和旅游环境质量三个层面，构建旅游经济增长质量的综合评价指标体系(见表1)。

旅游产业效率层面反映了旅游经济活动的投入和产出之间的内在联系与比率关系[23]。本文从旅游经济增长稳定性和旅游经济增长效率两个方面加以衡量。首先，稳定性是影响旅游经济增长的重要因素，其与经济增长的持续性之间相互联系。稳定增长表明经济增长过程中各个方面的平衡状态，这里采用旅游经济增长的波动性和旅游经济增长率指标加以表征。其次，增长效率是影响旅游产业效率水平的另一个指标。这里采用旅游劳动生产率、旅游劳动弹性系数和旅游人均消费来表征旅游产业效率水平。

旅游产业结构层面是指以食、住、行、游、购、娱为核心的旅游业内部各大行业间的经济技术联系与比例关系[24]。静态上，旅游产业结构是分层次的比例关系和联系程度；动态上，旅游产业结构是旅游业各要素投入与产出的过程。旅游产业要素在各行业部门流动和再配置能够促进产业要素从低生产率部门向高生产率部门流动，由此带来的“结构红利”促进区域旅游经济的快速发展。本文运用旅游产业结构合理化水平和高度化水平的指标测度旅游产业结构水平。其中，合理化指的是推动旅游产业结构全面协调发展，主要基于旅游产业关系的客观比例，促进旅游产业的各行业部门协调合作，反映了旅游产业结构的静态优化；高度化反映了结构的纵向深入发展，主要体现在旅游产业结构的演变上升过程，反映了旅游产业结构的动态优化。

旅游资源环境层面是旅游业发展的基础条件。合理开发和利用区域旅游资源的前提就是对旅游资源进行客观的评价和衡量，除了旅游资源开发的经济效益之外，旅游资源质量是评价的重要方面。旅游资源质量等级较高意味着旅游资源的品味度及知名度高，且旅游资源的开发利用条件较好，则旅游经济的发展程度自然随之提升。此外，旅游生态环境本身就是旅游资源的重要组成部分，高质量的旅游生态环境会增强旅游地资源的吸引力和市场竞争力，提高旅游资源的经济价值，从而进一步促进区域旅游经济的增长。旅游资源禀赋和旅游生态环境共同构成了旅游资源环境，且旅游资源质量和旅游生态环境质量是作用于旅游经济增长质量的两个重要因素，故将其纳入评价指标体系中是必要的。

表1 旅游经济增长质量综合评价指标体系

(二)数据来源与指标说明

根据数据的易得性、客观性、典型性和比较性，本文以中国30个省、市、自治区(不包括西藏、港澳台地区)为研究单元，选取中国2006—2012年相关指标数据作为研究样本，原始数据分别来自《中国旅游统计年鉴》(2004—2013年)、《中国区域经济统计年鉴》(2004—2013)、《中国城市建设统计年报》(2003—2012年)和国家统计局网站(2003—2012年)。

具体指标含义和构成如下：旅游经济增长率即为旅游总收入的增长率[25]，计算公式为：第t年的旅游经济增长率=第t年的旅游总收入/第t-1年的旅游总收入-1；旅游经济增长波动率指的是旅游经济增长率的变动程度，其波动幅度的大小反映了旅游业经济增长的稳定程度，计算公式为：第t年旅游经济增长波动性=第t年的旅游经济增长率/第t-1年旅游经济增长率；旅游劳动生产率反映了每个旅游业从业人员平均所创造的价值[26]，计算公式为：旅游劳动生产率=旅游业总收入/旅游业从业人数；旅游劳动弹性系数与旅游经济增长质量成反向关系，计算公式为：旅游劳动弹性系数=当期旅游业从业人员增长率/同期旅游总收入增长率。旅游收入占第三产业比重指的是地区旅游总收入与第三产业总产值的比值。旅游产业结构的合理化是使得旅游产业内部各部门保持符合产业发展规律和内在联系的比例，按照国际旅游发达国家的经验，地区高、中、低档饭店的比例应保持在1 ∶4 ∶5的合理范围之内[27]。高档饭店个数合理度是指区域内高档饭店个数分布的合理程度，计算公式为：高档饭店个数合理度=|地区高档饭店个数/地区饭店总数-1/10|；在旅游产业各部门中，除食、住、行等基本需求部门之外的均为高弹性部门，其收入所占旅游总收入的比重反映了旅游产业结构发展的高度化水平；创新是行业发展的“助推器”，而国家为了促进创新出台了一系列的政策，专利制度就是重要标志，本文采用旅游专利个数来表征旅游创新能力；入境旅游收入占旅游总收入的比重反映了高端消费对国内旅游发展的贡献程度，一定程度上表征旅游消费市场结构对旅游业发展产生的影响。旅游资源品味度主要是指区域旅游资源具有的美学、历史、品牌及稀缺性等价值，反映了地区旅游资源的总体质量，这里采用国家4A级以上旅游景区个数加以表征；旅游资源知名度越高，游客集中流向该地区的趋势越明显，表明旅游者对本地区旅游资源的认可度越高，本文利用中文三大搜索引擎——百度、搜狗和雅虎，以“年份+省域名称+旅游”为搜索关键词，用此三个网站搜索到的网页篇数加总之后的平均值来表征旅游资源知名度。

(三)测度模型与研究方法

1.旅游经济增长质量综合指数测度

(1)指标标准化和权重确定

在多指标的评价体系中，由于指标对目标层作用的方向不同，需要对某些指标进行处理。在综合评价过程中需要对逆向指标和适度指标正向化，处理后的这些指标与正向指标的作用和方向变得相同。其次，由于不同评价指标往往具有不同的单位，为了消除原始指标单位的影响，使各指标能够进行比较，还应将各评价指标作无量纲化处理，保证结果评价的准确性。假设有m个研究区域，n个指标层指标个数，i表示其所在省域，xij表示第i个省域的第j项指标值。

适度指标正向化见式(1)：

(1)

其中，适度值k取各省域该指标值的平均值。

逆向指标正向化见式(2)：

(2)

所有指标无量纲化见式(3)：

(3)

层次分析法是一种将决策者和专家的经验判断进行量化从而降低主观评价任意性弊端的分析方法，通过确定各层次指标的权重，进而为判断和决策提供根据。本文采用层次分析法确定各层次指标的权重，根据所构建的评价体系，结合德尔菲法，邀请有关专家分别对指标体系的准则层、子准则层及具体指标层进行打分赋值，对各专家打分情况汇总比较，进而构建出多个比较判断矩阵，并分别进行一致性检验，最终确定中国旅游经济增长质量评价指标层的权重wj(见表1)。

(2)旅游经济增长质量指数的确定

进一步运用多目标线性加权函数法，对各层指标进行加权计算，得出旅游经济增长质量综合指数，进而对中国旅游经济增长质量水平进行客观评价，具体见式(4)：

(4)

2.空间关联指数

采用全局空间关联指数(Getis-OrdGeneralG)和局部空间关联指数(Getis-OrdG)揭示各省域旅游经济增长的空间相关性，反映中国旅游经济增长质量的空间集聚特征。

Getis-OrdGeneralG指数见式(5)：

G(d)=∑∑Wij(d)/∑∑xixj

(5)

其中，G(d)为全局G指数；Wij(d)表示i省域和j省域之间的距离权重矩阵；n为空间单元的数目；xi和xj为i省域和j省域的旅游经济增长质量指数。E(G)为空间关联指数的期望值，Z(G)为空间关联指数的检验值。当G(d)高于E(G)，且Z(G)值为正时表示研究区域存在高值簇；当G(d)低于E(G)，且Z(G)为负时表示研究区域存在低值簇。

Getis-Ord G指数见式(6)：

(6)

对其进行标准化处理见式(7)：

(7)

三、中国旅游经济增长质量的时空分异特征

(一)中国旅游经济增长质量的时序分异特征

最后，你们需要走近父母，得到交流能量。独立并不意味着和父母疏远，长大也不意味着父母不再懂你们的心情。如果可以，你们试着和父母多多交流，说说一天的所见所闻。虽然这听起来很“低幼”，却能帮你们抵挡所有坏心情。

1.中国旅游经济增长质量整体时序变化特征

本文采用多目标线性加权模型对中国旅游经济增长质量的综合水平和各子系统指数进行测度。2003—2012年，中国旅游经济增长质量水平整体上呈现显著的波动上升态势，表现为时间变化上的阶段特征。第一阶段为2005年以前，中国旅游经济增长质量指数在2004年出现小高峰。受2003年“非典”疫情影响，旅游客源市场规模骤减直接影响了旅游产出水平和综合效率。2004年，中国旅游业表现出恢复性增长态势，旅游经济增长速度、旅游劳动生产率以及人均旅游消费总量快速提升，旅游产业在不同行业部门之间得到调整，旅游产业结构的合理化水平不断提升，因此旅游经济增长质量提升幅度较大。

第二阶段为2005—2009年，中国旅游经济增长质量水平处于先平稳上升，后逐渐下降的态势。2007年以前，中国经济发展环境不断优化，旅游业稳定发展，有序推进。旅游产业效率、旅游产业结构水平、旅游环境质量总体上呈现稳步提升的变化趋势。2008年之后开始逐渐下降，在2009年达到低谷值。2008年美国“次贷”危机对中国旅游业发展产生较大影响，入境旅游规模和旅游外汇均呈下降趋势，尤其是北京、上海、广东等旅游经济发达地区入境旅游受到严重影响。

第三阶段为2009年以后，中国旅游经济增长质量水平增速不断提高。外部环境的稳定性以及良好的经济发展形势为中国旅游经济的规模递增提供了保障和动力。旅游产业结构不断向合理化和高度化演进，旅游产业效率稳步提升，旅游环境质量不断提高，表明中国旅游业正逐渐克服发展过程中的弊端，注重经济效益、社会效益以及环境效益共同发展，向世界旅游业发展的潮流并轨。

(二)中国旅游经济增长质量子系统时序变化特征

首先，通过旅游产业效率子系统的变化可以看出，旅游产业效率水平波动趋势与中国旅游经济增长质量综合水平的波动趋势基本一致。由于2003年“非典”和2008年金融危机的持续性影响，2004年和2009年效率水平较低，其他年份不断提升。其次，根据旅游产业结构子系统的演变可以发现，中国旅游产业结构效率水平呈现波动变化的发展趋势，在2004年显著提升，这表明非典过后国家在政策支持、产业结构调整方面做出有效变革，推动了中国旅游业的恢复与发展。旅游收入增加且占第三产业的比重提高、旅游外汇占旅游总收入比重的提高等促使旅游产业结构向合理化和高度化方向转变，推动了旅游产业结构水平的总体提升。受世界经济危机的冲击，中国旅游产业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2007—2009年旅游产业结构水平呈下降趋势。2012年，国家“调结构、促发展”政策的提出以及旅游创新能力等方面的提高促使了中国旅游产业结构水平的不断提升。第三，根据旅游环境质量子系统的变化可以看出，中国旅游环境质量较高，总体上呈增长态势，但在2009—2011年出现缓慢下降。丰富的自然资源环境和悠久的历史文化使得中国旅游资源的美学价值、历史价值和稀有程度较高，由于不断发掘品味度和知名度较高的旅游资源，旅游资源环境质量水平呈现上升趋势。然而，随着旅游业的快速发展，集聚的旅游经济活动使得旅游生态环境遭到破坏，旅游资源环境质量水平呈现下降趋势。总体看来，中国旅游经济增长质量主要受到旅游经济效率水平和旅游产业结构效率水平的影响，自2006年之后旅游资源环境质量已经成为影响中国旅游经济增长质量的主要因素，且影响程度不断增强。

(三)中国旅游经济增长质量的空间分异特征

1.中国旅游经济增长质量总体空间分异特征

中国旅游经济增长质量呈现显著的地域分异特征，中、东部地区旅游经济增长质量水平明显高于西部地区(见图1所示)。处于较高水平的主要分布在中、东部地区，而处于低水平的则主要集中在西部地区。按照不同级别质量水平的省域进行分类，东、中、西部各区域的平均旅游经济增长质量指数分别为0.479 4、0.474 2、0.410 8，较高水平和高水平的在东、中、西部地区各有分布，如图1(a)所示，高水平的在东部地区占比57.14%；较高质量水平的仅有三省，主要分布在中、西部；中等水平的分布在中、东部，分别占62.5%、37.5%。较低水平的在各地区都有分布，西部地区占比37.5%，低水平的集中分布在西部。按照东、中、西内部各级省域的分布来看，如图1(b)所示，东部地区比重最高的是三级省域，共有5个省域，占比41.67%，其次是五级省域和二级省域；中部除一级省域外，各级省域都有分布，占比差异不大；西部地区以一级、二级城市为主，占比分别是40%和30%。总体来看，2012年东、中、西三大地带旅游经济增长质量的地带间差异明显，东部地区旅游经济增长质量高的省域较多，而西部地区则水平较低的省域较多，表明地区经济发展态势、产业结构的变动和旅游环境质量的影响等因素对旅游经济增长质量差异影响力较大，中国实施“西部大开发”和“中部崛起”战略的效果逐步显现，但优先发展战略、区域差别化政策的实施使得地区间差异影响程度居于主导地位。为此，今后东部地区旅游经济增长应将重点放在改善旅游环境质量，推动产业结构的转变，保持旅游经济持续健康发展；中部地区旅游经济增长应将重点放在政策引导和扶持，通过打造旅游品牌和提高旅游知名来增强旅游的吸引性；西部地区旅游经济增长应将重点放在通过推出特色旅游和精品旅游路线来吸引游客，转变产业结构，提高旅游业在第三产业中的比重，同时提高旅游景区的环境质量。

图1 东、中、西部地区不同水平级别的省域分布状况

2.中国旅游经济增长质量的空间演化特征

进一步运用Arcgis软件空间统计模块，计算2003年、2008 年和 2012年中国旅游经济增长质量的全局空间关联指数和局部空间关联指数，基于总体和局部视角揭示中国旅游经济增长质量的空间分异与演化特征。全局空间关联指数G(d)均为正值且高于E(d)，Z(G)为正数且都通过了10%水平下的显著性检验，其显著性检验值P(d)分别为0.09、0.08和0.02，这表明中国旅游经济增长质量在2003—2012年存在集聚现象。这三个年份的G(d)波动不大，表明中国旅游经济增长质量的集聚区在空间上总体变化幅度较小。

图2 2003年、2008年、2012年中国旅游经济增长质量的空间格局热点演化(局部视角)

四、结论与建议

本文通过构建基于效率、结构和环境三个子系统的旅游经济增长质量的评价体系，运用综合指数模型和空间统计分析法，探讨了中国旅游经济增长质量的时空分异特征。从时序分异特征上看，中国旅游经济增长质量综合水平整体呈现波动上升的趋势，旅游经济增长质量受旅游产业效率、旅游产业结构水平以及旅游环境质量影响明显，且三个子系统总体发展趋势基本一致，呈现上升态势，但是在不同的发展阶段出现波动现象。从空间分异特征来看，中国旅游经济增长质量的区域差异显著，中、东部地区旅游经济增长质量水平明显高于西部地区，且经过10余年发展，旅游经济增长质量热点区域不断增加，冷点区域不断减少。针对以上结论，本文提出以下建议：

首先，要加快完善区域旅游基础设施、旅游交通网络，充分发挥旅游资源的优势，促进旅游产业链的发展。利用现代网络技术不断提高旅游行业的运营效率，加强线上与线下的互补合作，充分利用科技进步的优势，发展新兴旅游方式，完善旅游服务设施。与此同时，应降低环境破坏对旅游经济的负面影响，建立动态环境监测系统，通过确定旅游资源环境的承载阈值，构建不同环境破坏程度的预警机制。充分发挥市场作用，利用价格杠杆调控旅游的季节性带来的旅游环境压力，在旅游旺季提高收费标准、限制进入景区的游客数量；在旅游淡季，通过降低食宿、交通、景区门票等各种旅游费用的价格策略吸引旅游者，避免旅游活动过度集中造成旅游生态环境的破坏。通过立法的形式提高资源环境质量水平，制定诸如《环境保护法》、《文物保护法》、区域发展规划以及区域污染补偿制度等政策规定，减少旅游经济活动的污染行为，提高整体旅游经济增长质量水平。

其次，形成人才为本、知识引导、创新驱动的旅游经济增长机制。旅游业的发展应注重人才、知识以及创新活动带来的正向空间外部性效应。加强与周边较高旅游经济增长质量水平区域的合作，充分发挥市场和政府在引进人才过程中的作用，采取政府补贴和企业补助等形式引进高层次人才，通过对人才引进和旅游创新来弥补因区位因素造成的旅游经济区域差异。充分利用新技术进行旅游产品创新开发，逐渐摒弃高消耗、低效率的旅游产品，优化旅游产品质量，提高旅游产品的吸引力，进一步提高旅游经济增长质量。

此外，要以旅游经济高质量增长的地区为核心，深化区域旅游合作，促进区域经济联动。发挥旅游经济增长高质量水平地区的地缘优势，强化中心地区的核心带动作用，主要通过缩短东部高质量水平地区与西部低质量水平地区的交通时间，加强资金、资源的空间流动，逐渐缩小区域间的旅游经济增长的差异，推动区域旅游经济的均衡发展。利用经济发展的政策优势，依托国家“一路一带”发展战略，加强西部地区的对外合作水平，注重特色旅游资源调查和评价，促进旅游资源整合开发，提高区域旅游经济增长水平。扩大旅游经济增长质量热点区域的集聚效应，进一步拓展旅游经济发展延伸区，提高旅游产业带动作用，突破行政区域限制，制定区域旅游发展战略，发挥政府在促进旅游经济增长中的协调作用，在地方政府与旅游企业的合作过程中，协调关系、分配利益，统筹区域旅游经济的整体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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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蒋 琰)

Comprehensive Measurement and Spatial Characteristics of Economic Growth of China’s Tourism

LIU Jia1，WANG Juan1，LU Jyu2

(1.Ocean University of China,Qingdao 266071,China; 2.Anhui Foreign Languages University,Hefei 231201,China)

This paper built a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China’s tourism based on efficiency，structure and the environment system,using the multi-objective linear，weighting function methods to measure the growth quality of China’s tourism economy from 2003 to 2012，to reveal characteristics of dynamic changes of the overall level and the quality of each sub-system level.Moreover,with the spatial correlation index,this paper also analyzed spatial differentiation and evolution characteristics of the growth quality of China’s tourism economy.The results show that：the growth quality shows a trend of increase significantly from 2003 to 2012；levels of sub-system has the same variation trend with the overall level ；adjacent provinces show strong spatial agglomeration features，i.e. hot spot areas of the quality level are mainly distributed in the eastern coastal areas，and diffusion to the inland，while cold spot areas of the quality level are concentrated in the western regions，and the provincial number is decreasing.Further，this paper puts forward countermeasures and suggestions to promote long-term sustainable and stable development of China’s tourism industry，such as optimizing the tourism industry structure，deepening the regional tourism cooperation，strengthening the talent，knowledge and innovation，to improve the growth quality of China’s tourism economy and develop efficiency of economic growth.

tourism economy；growth qualit;temporal differentiation and spatial change；spatial correlation index

10.13504/j.cnki.issn1008-2700.2017.03.007

2016-03-23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中国沿海地区旅游产业结构与旅游产业集聚关联机理研究”(12CGL059)；国家旅游局旅游产业青年专家培养计划课题“中国旅游经济增长质量研究”(TYETP201322)；中国博士后科学基金资助项目“中国沿海地区旅游消费增长的动力机制与溢出效应研究”(2015M580612)

刘佳(1981—)，女，中国海洋大学管理学院副教授；王娟(1991—)，女，中国海洋大学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陆菊(1988—)，女，安徽外国语学院讲师。

F592.3

A

1008-2700(2017)03-0054-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