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彭朝艺
我国的动画产业在这些年以来获得了政府和市场的双重重视,并借此取得了较为优异的成绩。可在这些成绩背后也暗藏了一些长久以来都存在的顽疾——符号化的滥用。本文试图在两类经常出现的符号中找寻一些基本的出现原因和其所带来的无法避免的弊病。在此同时,尝试性的分析成功的影视动画中能够获得较大反响的形象其创作的共性。
动画是一门兴起于上世纪的新兴艺术产业,其独特的表达模式和高度的自由性使得它拥有巨大的发展潜力。它以时间为轴,以故事为脚本,以画面为依托,从而将经由艺术家创作的艺术形象生动的展现在观众眼前,并以此获得较好的口碑与收益。在这样一个过程当中,动画形象的设定和绘制的过程很大程度上决定了这部动画是否能够被观众喜爱。
因影视动画的巨大商业价值,其背后运作的各类宣传和推广使得动画在受众的年龄段、文化层次、社会关系上,都有了大于传统造型艺术的受众基础。如何设计动画的各类形象才能既不丧失观众,同时做出造型艺术应有的水准。成了每个动画人必须要解决的难题之一。
这类符号主要代指大量充斥少女漫画造型特点的符号,例如小而尖的鼻头、大眼睛、尖下巴,又或者是场景中的棉花糖云朵等等。这类符号出现在大量的早期的影视动画中并一直被沿用至今,它们的存在致使动画这门造型艺术失去了绝大多少的造型意义。原因在于:这类符号是当初的漫画创作者们为了特定形象所绘制的,由于这类漫画极具扩张性的流行,这类符号被一部分动画创作者们奉为人物塑造的万精油。于是,多数的动画粗制滥造千人一面,只能靠较为离奇的情节,即文学性的卖点来吸引观众“一件造型艺术作品它的美首先在于造型的美;任何一种艺术,一朝放弃他所特有的引人入胜的方法而借用别的艺术的方法,必然降低自己的价值”。[1]动画作为一门造型艺术其形象的设定也是如此。
符号性在造型艺术中拥有其独特的地位,代表了各类文化概念的符号尤其如此。在绘画艺术当中,符号充当了画面趣味的一部分较为重要的作用。中国早期的动画对于这方面的借用是非常普遍的现象。我们常常为了突出传统特点而将符号性极强的艺术与动画制作强行叠加。这类作品带有浓厚的文化气息;可是,就动画这个门类和其作为视觉艺术的独特性来说,这类做法难免太过直接。以至于在其后的创作范围和后续的生命力上都是极为狭窄的。而动画作为自由度极高的艺术门类也在后续发展上显得束手束脚。葛赛尔在所著的《罗丹艺术论》中记录了罗丹对于传统的看法“尊重传统,把传统所包含永远富有生命力的东西区别出来……所以传统才把钥匙交给了你们,而靠了这把钥匙,你们会躲开陈旧的因袭。也就是传统本身,告诫你们要不断的探求真实,和阻止你们盲从任何一位大师”[2]因此,传统的影响在应该如何作用以及如何融合恰当,是要靠大量的练习和前期学习来运作的。
动画《狮子王》中各类狮子的形态、表情、运动、都必须是由艺术家们通过研究狮子每一帧的实际运动中进行总结和处理。迪士尼动画公司拥有诸多成功的动画形象,而在其艺术家创作这类动画形象时几乎都选择了对实物的写生。不论后期如何对形象进行主观调整,前期的写生工作都是必不可少的。一个跳舞的动作,艺术家们几乎都是对着一个真实的舞动的人进行写生从而把握这类片段中最为本质的外在形象。“当人们不再直接而单纯的依赖来自大自然的影响的时候,从这时候其艺术就开始衰退了;然后开始了艺术的颓废”[3]艺术形象的创作之所以离不开写生是因为我们无法去制造一个完美真实的自然,而当我们选择脱离自然的那一刻开始,矫揉造作就随时在我们的作品中反映。
“学习古代的东西,要从中走出来,否则对他就没有任何益处。”[4]传统文化符号是我们民族和国家的瑰宝。如何使用,或者说如何将其真正的融合进动画这类受众极广的艺术门类当中是亟待研究的一个状态,这绝非是一个挪用二字能解决的。“艺术中的想象在乎为一个存在的东西寻找最完整的表现,但绝不想象出或创造出这个对象本身”[5]脸谱和符号——它最初的意义是更有效的传递真实,为了更准确的去还原某一类客体。而当动画艺术尝试去制造某一类可被识别的符号时,我认为也应当是为了去还原一个具体的而非一般的事物,这是原则,更是操守。
[1]丹纳.傅雷译.艺术哲学[M].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369.
[2]罗丹,述.葛赛尔,著.沈琪,译.罗丹艺术论[M].人民美术出版社,1978:1.
[3]罗曼罗兰.米莱传.吴志达,译.[M].人民美术出版社,1985:57.
[4]龙格.英作,译.世界美术[J].人民美术出版社,1982,1:36
[5]伍蠡甫.俞永康,译.西方文论选[M]下卷.上海译文出版社,1979:2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