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海军
现代化博物馆的基本要求,在具有一定展陈面积的基础上,应该具备丰富的馆藏、先进的技术、新颖的展览和完善的服务功能。展陈在表现当地辉煌发展的文明进程时,需要考虑到广大观众对文化知识和视听体验的需求。
蚌埠博物馆具备先进的设施,如何将当地的特色文化真实客观地展现出来,使越来越多的人感受历史文化的厚重,蚌埠博物馆在设计上以人为本,以文物为本,力求创新,用新颖的展陈手段,创造优良的视听效果,传播文化,服务社会。同时,强调古与今,美与真的和谐统一,使得古老的文明和现代的科技完美地融合,用数字化、智能化手段,生动、直观、领悟古代文明的神韵。
早期的博物馆,多是运用传统的展柜附加简单的标牌展示于众,这样很难让普通观众深入地领悟历史的厚重和文化的魅力。现代人越来越体会到博物馆不仅仅是城市历史文明的标志,更是一座城市展示传统历史文化、传递城市精神文明建设和城市面貌的窗口,博物馆不仅是一个收藏与保管历史文物的场所,更是一个面对公众进行展览与教育的公共机构,那么在新形式的时代要求下,就需要我们与时俱进,改变传统的展陈方式(即对文物静态呈现),更新管理理念和展陈思路,改变人们对传统博物馆的认识,在做好免费对外开放的同时,以新的形式展现城市历史文化、发挥社会服务功能,贴近实社会生活和人民群众,并满足其日益增长的精神文明需求,这也是新时期对博物馆的新要求。
博物馆以其教育、展览、保护等多元性功能,愈发进入市民的视野,特别是当前社会,作为第一生产力的创新能力,普通民众更加注重自身水平与素质的提高,当代博物馆开始演变成一部百科全书,能在这个特殊的文化空间中去尽情的感受人类的历史文化,领悟先人的伟大创造,传承祖先的精神文明。充分发挥博物馆的社会服务功能,紧跟时代发展的脚步,博物馆必须以与时俱进的精神,发挥更大潜能,迎接挑战。因此,多样、现代、新颖的展陈方式和公益、开发便成为博物馆新的基本要求。
蚌埠博物馆从设计到展陈构想,以适应时代需求为宗旨,进行了有益的创新,发挥了现代化博物馆的社会功能。本着立足本土,展现自我,开拓自我的精神和发展思路,积极的融入了现代化博物馆发展的大潮,尤其是在展示本地的特色文化方面,以先进的手法,做到了人与自然,历史与文化的完美结合。
博物馆的“蚌埠历史文化陈列”,离不开考古资料的有力支撑,其中的大禹文化,就是通过考古成果给展览增添了耀眼的光彩。自从禹会诸侯落户蚌埠以后,不仅提升了蚌埠的知名度,而且也大大提高了蚌埠的文化品味。禹会村遗址和大禹文化是蚌埠的,也是中国和世界的。多少年来,大禹文化就是学术界关注的大课题,它们之中既有文献记载,又有民间传说,在我国的其他地区争论的莫衷一是,是否能把传说变为信史,学术界终于在考古成果中找到了答案。
2007年至2011年,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和蚌埠市博物馆对蚌埠西郊的禹会村遗址进行了五次大规模发掘,其出土文物与遗迹,印证了“禹会诸侯”这一传说的真实性。①。可以说,“禹合诸侯于涂山,执玉帛者万国”这一传说与该遗址体现出的建筑特色和文化多样相吻合。此次重大的考古成果,使我们看到了闪烁在淮河岸边的文明曙光,随着考古资料的出现,也证实了安徽蚌埠涂山就是远古大禹传说中的涂山。因此,涂山地望在五种涂山说中是最符合历史事实的②。
2013年12月,“禹会村遗址与淮河流域文明研讨会”在蚌埠召开,对进行了五次大规模发掘的禹会村遗址所出土的文物资料进行全研究讨论。来自全国各地的先秦史学家、考古学家以及多学科研究的专家,从多个的方面给予了讨论和研究,最终得出以下五点结论:1.禹会村地名与文献记载和古史传说的“禹会诸侯”相吻合;2.禹会村遗址所处的新石器时代龙山文化晚期,与古史传说中的大禹治水时代相吻合;3.禹会村遗址所呈现的诸多遗迹现象,与传说中“禹会诸侯”的背景相一致;4.禹会村遗址所发掘出土的器物多为祭祀用具,与传说中的“禹会诸侯”内容相匹配;5.遗址的地望与文献记载中的“涂山,古当涂国,夏禹所娶也,山西南又有禹会村,盖禹会诸侯之地(《太康地志》)”相吻合。最后达成一致定论,蚌埠禹会村乃“禹会诸侯之地”。“禹会村遗址的发掘,使禹会诸侯于涂山的古史传说得到了落实”。禹会村遗址折服了学术界,无论是考古学、先秦史学和自然科学都肯定了禹会村遗址与大禹文化的密切关系。
大禹文化给蚌埠注入了厚重的文化底蕴,带来了精彩的文化魅力,通过考古学论证的传说变信史,在学术界尚属首例。考古研究证明了蚌埠的禹会村遗址,是中国古代文明演变与发展历程中关键时期的关键遗址。通过禹会村遗址的发掘与研究,我们能够还原早期祖先从聚落时代向国家文明的历史演进,让我们看到了“夏王朝从这里走来”,禹会村将可能成为中华古国的文明坐标。因此,蚌埠博物馆是最有底气,最有资格、最有实力的把大禹文化的展示作成镇馆之作。
弘扬大禹文化,就应该将大禹这一珍贵的历史财富在神州大地释放出催人前行的力量。展示大禹功绩,凸显大禹精神、发挥大禹文化以史育人的作用,将是蚌埠的责任和担当,也是蚌埠博物馆的重要展陈内容之一。就大禹文化而言,只要有传播的手段、展示的平台,传承的载体,就会有传扬的人群。
大禹文化的分量举足轻重,在蚌埠博物馆的展示意义重大。其需要展示的内容既要以涂山、淮河为背景,又要以禹会村遗址为线索;既要有文献记载和民间传说为依据,又要有史学界的研究论证,最终更离不开考古资料的支撑,才能使落户于蚌埠的大禹文化独具魅力。尤其是考古资料的展示,更会使蚌埠的大禹文化有底气,接地气,也使禹会村遗址在现有基础上得到更广泛的认知和推广。对于如何将“禹会诸侯”相关内容和深层内涵充分展现与市民面前,将成为该展陈部分在设计理念和布展形式上重点进行思考的。过往的展陈手段与方法已无法满足当今时代的民众观展的需求,作为博物馆的工作者,我们需要对思路进行重新梳理,要展览的各方面进行创性工作新,以适应新时代观众的需求,主要有以下两点新思路:
(一)对于相关文化体系的表现,依据禹会村遗址的所展现出的独特性和大禹文化的重要性,与“淮河文明”的概念相结合,以“国家文明探源”为主题,以考古发掘为主线,以地下的遗迹、遗物为依据,突出地域文化特色,在展厅内充分体现出蚌埠的历史责任感和担当意识。
(二)基于禹会村遗址的丰富文化内涵,尤其是出土的诸多具有短期行为的遗迹和遗物。要充分考虑无限的历史时空与有限的历史文物如何才能完美契合,所以我们同时考虑了以下几点特殊的布展方式:
1.大型礼仪性建筑基址,是禹会村遗址中最具有特色的遗迹
禹会村遗址中所发掘出的超过2000平方米的大型祭祀台基,是一处经过人工实施的具有特定功能的大型会盟场所。同时,遗址中出土的以祭祀为目的的器物组合,以及同一时期来自多个区域的文化特征,汇聚于此。种种遗迹现象推论出,当时来自多个地区的氏族部落,为完成某一重大任务曾经汇集于此,举行大规模集会和祭祀活动,由此推论出“禹合诸侯于涂山,执玉帛者万国”这一历史事件的真实发生。
如何将大型的礼仪性建筑完整的再现,我们按原址的1:7.6的比例,开辟独立展厅,全方位还原礼仪性建筑基址的全貌,以及与之相关的天河、淮河、荆山、涂山等自然山河相融合,采用了3D多媒体技术,再现“禹会诸侯于涂山”的万世盛况。
2.在服务平台的展现上,注重博物馆公共文化设施的实体建设,同时将声、光、电等现进多媒体技术有机运用于此
作为大型诸侯会盟,特别是祭祀台基和台基面上的相关设施,其反映出了在该位置曾经进行过祭祀性质的大型活动。但当时庄严而神圣的真实场面不能够体现于遗迹之中,因此,以突出相关重点为主旨,在动感实景展示和立体效果的同时,蚌埠市博物馆禹会村遗址展厅利用3D技术,用动画效果再现“大禹盟会万国诸侯”的神圣场面,给观众提供了逼真的视角效果,有身临其境的感觉。同时,与之配套的浮雕效果,烘托出了大禹治水的文化内涵,再现了“禹会诸侯于涂山,执玉帛者万国”的盟会盛况,以及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和“劈山导淮”的壮阔场面,给观众留下想象的空间,体现了历史与文化,远古与现实的有机结合。
3.禹会村遗址的器物,除具有龙山文化的普遍共性外,也具有其本身的特性。一方面体现出此次短期祭祀活动的性质;另一方面更反映出同一时期不同区域的文化碰撞。因此,对于出土文物的展览呈现,要注重不同区域的器物组合,以突出器物的地域性和特殊性,给观众传达“禹会诸侯”事件的因果关系。
平面展示,是博物馆中传统的展示方法,也是“禹会诸侯”展厅不可缺少的部分,如实物描述、文字说明、图片等,此外,我们又特别运用了影像模拟,再现了禹会村遗址的考古发掘现场、专家考证和科学定论的全过程,以此让观众对“禹会诸侯于涂山,执玉帛者万国”这一说法由传说带入到现实,从而留下全面系统的印象。
“禹会诸侯”展厅是对历史考古的一种见证,同时也是对考古成果的一种展示和肯定。不仅释放出了历史考古的学术价值所带来的社会效果,而且也对于今后的大禹文化研究者来说,更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我们在“禹会诸侯”展厅,就能体会到一种创新思维的存在,体会到设计者的用心是以展示历史文化、传递人类文明为本。历史和现代神韵的交汇,体现了蚌埠市博物馆的“禹会诸侯”展厅,在传播、传承和弘扬“大禹文化”这一珍贵历史财富方面的努力和成效。
“禹会诸侯”展厅气势恢宏,新颖别具,在博物馆中具有重要的意义。走进展厅能让观众身临其境,参观过程中能让观众浮想联翩,有与古人对话、触摸历史的感觉,走出展厅能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这就是现代化蚌埠博物馆展示手段的魅力。
注释:
① 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安徽工作队:《禹会遗址祭祀台基发掘简报》《考古》2013年第1期,第7-31页;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蚌埠市博物馆:《蚌埠禹会村》科学出版社,2013年11月。
② 涂山所在有五说:一在会稽(今浙江绍兴县西北四十五里),一在渝州(今四川重庆市),一在濠州(今安徽蚌埠市),一在当涂(今安徽当涂县),一在三涂山(今河南嵩县西南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