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约最前线的波兰特种部队训练

朱江明

近日接到朋友邀请，前往波兰参加特种部队老兵组织的训练。负责这次训练的主教官安德烈先生是我多年的朋友，他是波兰GROM特殊任务部队的退役军官。安德烈在伊拉克和阿富汗作战期间，曾被编入著名的121特遣队，并和著名的美国狙击手克里斯·凯尔并肩作战。退役之后，安德烈组建了一家军事培训公司，为波兰当地军警提供专业战术培训服务。参加课程的学员除了当地执法人员之外，还有几名刚刚通过波兰特种部队初选的候选人，希望通过学习增加留队机会。

除了安德烈，培训教官还有几名来自GROM和波兰陆军JWK特种部队的成员，让我有机会直观感受这两支部队的风格。GROM部队的人看起来更为亲和，且普遍有良好的英语交流能力。其创始人彼得列斯基将军系情报人员出身，GROM组建的目的是成为最符合北约标准的模范特种作战部队，因此对于成员的英语能力和沟通能力都有很高的要求。

在一周的培训中，GROM部队教官能够使用非常标准的北约军事术语进行沟通，而JWK的教官则需通过翻译才能进行有效沟通。JWK属于波兰陆军的特种部队，安德烈在加入GROM之前也服役于这支部队。

从定位上来说，JWK部队类似于美国陆军的绿色贝雷帽特种部队，而GROM则更接近海豹六队和三角洲部队。事实上，JWK的任务形态非常接近美国游骑兵部队，主要承担战役中的前出侦察任务和敌后破坏行动，并且主要服务于波兰陆军。因此JWK士兵的海外部署和盟国内部协同任务相对较少，即便在阿富汗部署期间也是完全的波兰军队特遣队，并未和北约其他单位进行高度混编，因此外语沟通能力并不是太重要。

JWK的成员看起来比较冷峻，颇有俄罗斯特种部隊的感觉，不拘言笑且身材高大挺拔。而GROM退役的教官则更像美国士兵，经常笑容满面且非常喜欢跟学员开玩笑。除了性格和语言之外，这两支部队的战术情况也有很大区别，GROM成员掌握更多的作战技能且具备较强的水上作战能力，JWK成员则表示自己并未受过太多的水上攻击训练，大部分人不掌握战斗潜水技能。

除此之外，JWK成员似乎更习惯使用苏式武器，大部分人的用枪都是AK系列步枪或者捷克造的VZ-58自动步枪，GROM成员则喜欢使用美国和德国制造的武器。由于近年来美军和波兰军队的军事合作愈发紧密，波兰特种部队的战术和装备都已经和美军非常接近，但是也有一些自己的独门绝技。

安德烈教官告诉我，过去美军在伊拉克战争初期破门时更喜欢用霰弹枪和破门锤，而波兰特种部队则一直非常喜欢用炸药破门，因为破门用小剂量炸药更轻便，且更容易对付不同强度的门窗和铁栅栏。如果对室内情况侦察充分，炸药破门甚至还能增加任务的安全性，安德烈教官就非常擅长这个技能，能将破门炸药做成不同的形状，以对付不同的门窗。JWK教官的破门技术则相对简单，直言自己的单位没有经费购买足够多的门窗练习，因此爆破未必能做到像GROM部队那么精确。

由于这次培训的重点是室内近距离战斗（CQB），我也有机会学习波兰特种部队的CQB技术。尽管GROM和JWK的CQB技术都是来自美国特种部队，然而某些方面GROM更为细致。比如要求每名成员必须在作战背心后面至少装三枚CQB用的爆震弹，而且位置一致，方便队友取用。

要求突击队排第二的成员投掷爆震弹时，拉开保险环的动作必须在前方成员目视可见的位置进行，这样前方队友能非常地直观了解自己的行动。波兰教官认为，在室内突击行动中成员会非常紧张，所有动作必须非常直观且清晰可见，否则可能会因为队友的误判而造成严重失误。当爆震弹爆炸后，教官要求不得马上进入室内，因为在对方被爆震弹吓到的情况下盲目乱开枪，有可能会导致门口子弹横飞。所以要求队员等1-2秒再发动攻击，因为爆震弹能够起到三秒以上的作用。

当然，教官也强调这些只是一般原则，实战中针对不同情况有不同的解决方案。国内特警和特种部队的训练中，没有如此细化的爆震弹的投掷要求。总体而言，波兰特种部队的作战技巧已极为细致和复杂，这都是基于多年反恐战争的实践经验而出现的变化，也可以看出波兰特种部队战备和训练水平比较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