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支群
(长沙大学中文与影视传播系,湖南 长沙 410022)
当下中国都市电影的都市认知
肖支群
(长沙大学中文与影视传播系,湖南 长沙 410022)
当下中国都市电影颇多,有欣欣向荣之势,但它们对都市的认知是单一的:人物都是美女酷男、商场精英、洋腔洋调,情节都是发生在高楼大厦里的各种商业化竞争,并佐以各种爱情、友情调料。它们摹写的是人们可望而不可即的的上流社会生活场景或理想生活图景,折射的是很多人根深蒂固的思想观念如面子观念、等级观念、男尊女卑观念等;它们很容易使观众从中获得便捷式判断或认知,对观众产生巨大的认知影响和心理影响。
中国都市电影;都市认知;社会心理
所谓认知,是指人们对世界或现实的认识、知觉与建构。探讨当下都市电影的都市认知就是探讨当下都市电影对都市景象的理解、知觉与影像表现方式以及这种表现模式对观众的认知影响。当下都市电影对中国都市景象的认知较单一,通过这种认知传达出来的价值观也很是让人深思。
当下中国都市电影(2010年后)如《杜拉拉升职记》、《亲密敌人》、《我愿意》、《整容日记》、《分手合约》、《小时代》系列等,似乎都把都市与利益化、商业化划上等号,几乎每一部影片里都充斥着商业广告与商业化竞争,每一种人际关系如同事关系、恋人关系等,也都充满激烈的商业化利益化的明争暗斗,塑造的都市人物形象更是单一,他们不是在商业繁华地带高级写字楼工作的白领精英,就是即将进入写字楼的潜在精英,或者是正在想方设法向之进发的各路年青美女酷男。总之,都市等于高楼大厦、高级写字楼、豪车名牌、美女酷男,佐以各种爱情或友情的调料。
这种认知似乎有意无意地向观众传播这样一种理念:都市是社会财富的汇聚地,是彰显社会地位的场所,一个都市人成功与失败的标志就在于他(她)是否拥有足够多的财富,是否能将各种商业规则和现实情感规则玩弄于股掌之中。因此,成功的都市人大多富贵而自信,举止投足都充满由资产带来的骄傲感,而失败者往往因为资产欠缺而充满自卑与失落。对财富和与财富相关的权力的膜拜,还有围绕财富进行的各种斗争的书写,体现了当下都市电影对都市景象的认知模式,都市人的其他职业与生存现状,都市里的人性冷暖、精神追求、理想抱负、内心孤独与焦虑等等,在当下都市题材的电影中几乎完全处于缺失状态。
当下中国都市电影对都市不约而同地呈现单向认知模式,其实折射的是当下都市人几种这样的社会心态或社会观念:
(一)面子观念
用心理学的专用术语来说,面子观念就是指渴望成为他人欲望对象的欲望,即想要他人羡慕自己、尊重自己甚至崇拜自己,以此证明自己很成功、很优秀、很有价值感。从有人类以来,还从来没有哪个人渴望自己被他人否定甚至践踏,除非这个人有极其严重的自虐或他虐的病态心理。但凡是个正常人,没有谁不渴望被他人关注,因为人天生不完美,这种不完美极易生发自卑感,“没有人能长期忍受自卑感,他(她)一定会采取某种行动,来解除自己的紧张状态”[1],只有在他人的羡慕或注视中,人才会找到自己的优越点闪光点,才会缓解因自卑带来的不适或紧张状态,才感觉自己很优秀很成功,活得很有面子,很有人上之人的骄傲感。从当下都市电影的叙事情节看,它们几乎无一例外地迎合了都市人强烈的面子心态。
电影《我愿意》中的女主人公唐微微32岁还未婚配,这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情,然而最后她不仅得到了钻石大王杨年华的爱情,还收到了杨年华送给她的体面大礼——一个大型的钻石卖场,在婚姻和财富上都获得大丰收。观众看完电影,忍不住一片羡慕之声;《整容日记》中,女主人公虽然是某高校的才女,但是因为长相问题在求职路上屡屡受挫,于是她不得不花钱去整容,因为钱不多,所以只能在局部微整形。结果她工作顺风顺水,得到公司领导的提拨和赏识。这个电影告诉观众,颜面是多么重要,长相不好的女性简直没法生存。电影《小时代》通过种种暗示也在讲述这样一个道理,才华横溢长相出众的南湘,因为家庭出身不佳而屡受家庭拖累之苦,为了替家里还债,不是找好朋友顾里借钱,就是出卖人格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总之活得低三下四,没有脸面,相比于有情有义且有钱的富家小姐顾里,她活得简直没有一丁点自尊。电影里其他几位女主角如唐宛如、林箫等也都因为出身乏善可陈,过得甚是辛苦,只能长期倚仗顾里生存。所以《小时代》告诉观众,家庭出身多么重要。《杜拉拉升职记》、《亲密敌人》等,同样透露出明显的面子意识。平凡普通的杜拉拉靠着自己的努力进入了世界500强的外企迪比公司,得到了公司销售总监王伟的爱情,这是十分体面的事情;《亲密敌人》中男女主人公在激烈的商战里过着令人眼花缭乱的上层社会生活,除了坐着飞机在全世界各国飞行以外,他们住的是五星级酒店,吃的是香槟红酒欧式大餐,开的是豪华跑车,拥有的是豪华住宅,穿的是欧洲顶级名牌,说的是纯正流畅的美式英语,结交的是外国精英,一系列上层社会的标签,让观众感觉,这才是真正的体面生活。以上电影告诉观众,都市人只有工作进入外企高层,生活与国际接轨,爱情有巨额财富佐料,才能真的算得上成功。总之,观众在观影的过程中,满足了对自己未来体面生活的想象。
(二)等级观念
社会等级的消除并不意味着人们心中的等级观念彻底消除,实际上在中国文化语境里,等级观念无处不在,比如脑力劳动者优于体力劳动者,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优于文化程度低的人,扫大街、干体力活的人是低贱的,而坐办公室的人是高贵体面的,赚大钱的人是能人,而穷困者当然只能是粗人蠢人,能人受人尊敬,粗人或蠢人受人歧视和冷眼。受此种等级观念的影响,人们时时攀比高下,处处衡量尊卑,甚至直接把财富的多寡当成是判别一个人能力或社会地位的标准。当下许多人热衷于追逐金钱财富,其根本原因不是因为生存受到威胁,无法保障日常生活,而是因为内心里强烈的等级观念作崇,现代社会等级观念的滋生与人们寻求社会身份认同有着密切关系。可以这样说,人们之所以拼命追逐所谓的贵族生活或地位,实际上是在寻求自己在社会中的身份存在感。渴求社会身份认同的欲望是形成现代社会人们追逐荣华富贵的主要内驱力。
在都市电影《小时代》系列、《整容日记》、《亲密敌人》、《我愿意》中,都市场景都不约而同地设在富丽堂皇、精致的写字楼,主人公们无一例外地是体面的脑力工作者,典型的办公室白领,他们穿着体面,工作体面,打扮入时,文化程度高,因而给观众留下强烈深刻的印象。这样的设计毫无疑问非常符合人们对体面生活的期待与想象,或者更准确地说,这些都市电影对都市景象的认知实际上表达了普通大众对想象中或梦境中都市生活的理解与认知。相对于都市里那些卑贱而灰暗的体力劳动者,光鲜靓丽的高楼大厦和出入其中的精致白领更能代表都市的繁华景象。
《小时代》系列几乎就是生产者制作者的个人成功宣言,处处书写着成功者拥有财富的任性与幸福,在每一件名牌服饰、每一处豪宅、每一个写字楼的角落、每一个居高临下的眼神和每一个帮助与拯救他人的行动中都涨溢着财富的优越感。电影《杜拉拉升职记》、《亲密敌人》等,同样也在诠释什么是高贵,什么是低贱,从电影情节来看,答案好像很容易找到,从事高智商的工作,进入高级别的公司,享受高质量高水准的生活情调,结交高富帅的国际名流或国际社会的行业精英,这就是高贵的、受万众景仰与膜拜的人生;反之,则是受人轻视的人生。《我愿意》中则把高贵做了另一番包装,身为某钻石公司董事长的杨年华,深藏不露,貌似赤贫,在穿着与行事方面与街头流浪者无异,然而在与女主角接触的过程中,他幽默豁达,细心周到,善解人意,家务活做得出色,以致让强势干练的女主角情不自禁地产生了被保护的安全感。更重要的是他对女主人公完全包容,充分信任与理解,在女主人公面临情感难题时,他果断大度地替女主人公解决了难题,不但没有伤害任何人,反而使所有人皆有所得。所以所谓高贵就是拥有财富的同时不执拗于财富,不为财富所奴役,而是真心大度地给予和分享!相对于杨年华的大度雍容,另一男主角王洋则明显多了些狭隘和猥琐。
都市电影对都市景象的类似表达彰显出一种显而易见的等级观念,种种炫富炫成功炫时尚的背后,无不隐藏着人们强烈的自我骄傲感与优越感。
(三)男尊女卑观念
当下都市电影几乎都是以女性视角展开剧情的,而且女性主人公形象相对于男性角色都较光鲜靓丽,才貌突出,似乎与男尊女卑观念完全不相关,相反,倒是有女尊男卑倾向。这表现为男主人公在电影中大多软弱、易变、无情、物质化。但是细细琢磨,在貌似女尊男卑的明线下,其实涌动着诸多男尊女卑观念的暗流。表现在这样几个方面:
第一,特别强调女性长相,而对男性长相则少有提及。虽然当下都市电影中的男女演员个个青春亮眼,少有相貌猥琐不堪者,其颜值之高特别能满足观影者尤其是年轻的观影者对外表美的期待,符合人之好色的本性。但是特别选择颜值高的演员供大众欣赏,这本身就把观影者定位于看客的位置,而不是定位于共鸣者分享者的位置,直接导致因电影个性与精神力量的缺失而形成电影与观众的分离,导致电影艺术的物质化与浅表化、俗化。不仅如此,在电影《整容日记》、《小时代》系列中,观众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女性如果长相一般就很难得到异性欢心。郭晶和唐宛如很明白这个道理,因此,她们一个去整容,一个总是处于被讥讽和暗恋状态中。相对而言,男性就没有这方面的困扰,因为男儿无丑相,社会对男性相貌的要求比对女性要少得多,男性无论长得如何,完全不妨碍其担任写字楼的老板或核心高层。
第二,特别强调女性一定要嫁得好才是真的好。嫁得好是指男人不仅要人品好,更重要的是要有足够的资产。《我愿意》、《杜拉拉升职记》等电影中,女主人公最后都得到了人品和财产兼备尤其是财产丰厚的男性伴侣,收获了幸福的爱情。这意味着女性长得再好看,在职场上再优秀,如果缺少男人爱慕,她终究是过不下去或过得很艰难的。因为女人天生比男性弱,她们需要男性特别是有个性有财富的男性做依靠。《小时代》中的四个女主角虽然表面看上去都风采迷人,风光无限,但她们遇到的男性却似乎都不可靠,不是人品有问题,就是经济上一无所有,因此到《小时代3》中,她们依然过着极其不稳定的生活,依然在努力奋斗,寻求着那个可以依靠的男人。可见,女性仅依靠自己是远远不够的,她的幸福必须有可靠的男性加入。
第三,男人是职场上的主宰,也是女人的主宰。由于当下都市电影中的都市场景都是写字楼,从事的职业都与商业金融银行贸易等有关系,因此电影故事都充满浓厚的商业气息,剧情都是围绕着各类商业竞争而展开,而商业战场很多人都认为是属于男人的,女人在这一领域往往缺乏优势,因为女人不如男人决绝果断暴戾,也不像男人那样有胆识与魄力。从《我的美女老板》、《小时代》、《亲密敌人》等电影中,人们都可以发现在每一个成功女性的背后,都隐藏着一个“父亲”,父亲虽然不在场(死去或退居),但父亲所代表的力量与尊严却无时无刻不在影响剧中的女性。《小时代》系列中,顾里就始终无法与宫洺抗衡,虽然她出身显赫,学国际金融,专业优秀,虽然她也冷酷霸气,但她就是无法进入集团核心,更别说担任集团掌门人;《亲密敌人》中,虽然女主人公艾米梁在投行业方面的智商与戴瑞克李旗鼓相当, 但几番较量下来,还是男主人公更胜一筹,因为男人不像女人那样背着重重的情感包袱,处理工作职场上的问题更冷静更果决。可见,男人才是商业战场上的主人,女人充其量只是帮手而已。
所以从整体上看,当下都市电影中貌似都在强调女性的独立与才情,强调女性与男性在各个方面尤其是工作能力方面的平分秋色,但在男女平等的叙事策略背后,却依然暗藏玄机。尽管剧情不动声色,但细心的观众还是发现,这些电影其实在反复地告知女性,女人不必太强势,不必太有才,只要长相出众,略有才情,女人一定能得到男人的垂青,说到底,女人的幸福都是靠男人来实现的。
当下都市电影不自觉地反映出的这些社会观念其实也折射了电影表现的价值观,“许多时候,大众媒体不能成功地告诉人们该怎样去思考,但令人惊奇的是,它却能成功告诉读者去思考什么……在不同的人看来,世界也是不同的,…这取决于文章的作者、记者编辑和出版商为他们绘制的是什么样的思考路径”[2]。当下都市电影为观众绘制的思考路径显而易见:要想在都市生活得很体面,受人尊敬,就得要长得好,要想方设法进入大公司或大集团,最好是世界500强的大集团公司,能找到掌管集团高层的人做嫁(娶)对象。
当下都市电影给观众提供了一种都市生活的理想模式,表现的几乎都是人们可望而不可即的上流社会生活场景。
由于都市电影中很少展示都市底层生活,也鲜有表现人们怎样奋斗怎样努力的过程,因而观众很容易从都市电影中的繁华生活场景获得便捷式判断或认知。便捷式判断是指人们根据一些很方便得到的信息得出的判断,这种判断当然不是客观的,但人们一旦从得出的判断中形成一种态度,就很难再改变其判断结论。作为时下最重要的传播媒介之一,电影对观众尤其是年青观众的影响之深远早已经被众多的研究者们所证实。尽管每个人心中的理想生活不尽相同,但当下都市电影所展示的繁华都市生活却使很多观众不确定不明朗的理想生活有了明确的模样,电影中的名牌、豪车、气派大厦、集团董事或总监等一系列符号或标签,无不对观众特别是在底层奋斗的观众和年青人、未成年人等,产生巨大的吸引力,他们根据这些不断重复的符号或标签形成了自己的判断:只有那样生活,才不枉为人;只有过上了那样的生活,才算真的活得有意义活得成功。这些判断或者使他们兴奋,或者使他们自卑,或者使他们愤怒,总之给他们的心灵和生活带来很大的影响。
这些影响主要表现在这样几个方面:第一,价值观的渗透。当人们把电影中虚拟的景象认定是真实的生活景象时,人们就会推翻已习得的但不稳定的价值观,不自觉地去摹仿虚拟景象,重新建构新的价值观,因为电影所传达出来的价值观是大家都认可的,社会上很多人都类似电影中的描述,把富有者当成是成功者或有出息的人给予膜拜,拥有的财富越多,过得越奢侈,越说明一个人有出息有能力,活得有价值有份量。因此这就很容易形成有钱就有能力有价值的简单判断。这种判断一旦形成,就会在内心直接产生拜金主义倾向。
第二,社会情绪的影响。既然财富是一个人能力的标志,那么电影中的那些男男女女是怎样拥有这些钱财的呢?靠什么?凭什么?为什么?大多数都市电影对主人公们怎样获得贵族生活的过程并未做详细的交待,即便是杜拉拉升职的过程也很是模糊,她在职场上取胜的的关键因素是什么,电影中没有具体细节交待,而是浮光掠影地带过;观众们看得最多的是出身豪门这样的情节。这样的情节带给观众的印象就是,一个人从出生开始就已经有了等级之别了。面对这样天生的等级差别,观众们会在观看电影时不断权衡自己的现实处境,有的人会产生仇富心理,认为老天不公平,世道不公平,为什么自己就过得这样不堪;有的人会极其自卑,自己无爹可拼,起点太低,怎么努力都赶不上别人,永远别指望过上好生活;甚至有观众抱怨自己的爹不如电影中的爹那么财大气粗……看同类电影越多,受到的刺激越大,心理越难平衡,情绪越难稳定,甚至会滋生一些反社会的攻击性情绪。
第三,心理影响。首先是投机心理,关注短期效应,期待一夜暴富。当都市电影中的物质消费、繁华炫酷的一面不断被强化的时候,就意味着它是被认可被称赞的,就像冯小刚的电影《私人订制》所展示的那样,一个人的顶级豪华梦有人可以帮助实现,尽管几个“顾客”的梦形态不一,内容不一,但他们表现出来的心理需求却是一致的,那就是渴望拥有最多的财富,成为可以自由支配与消费财富的贵族,找到做人上之人的感觉。虽然冯导的这一电影没有获得很高的口碑,但是却也传达出这样一种信息:生活中很多人的梦都与财富相关,一夜暴富的梦是可以实现的,只要你敢做梦,就有实现的无限可能。观众一旦从电影中捕捉到这些信息,就有可能在行为上采取走捷径获取财富的方法——投机取巧,诈骗造假等等。其次是攀比跟风心理。当下都市电影中美女酷男成堆,名牌豪车汇聚,呈现的同类场景越多,观众受刺激的频率就越高,越容易被其营造的豪华氛围所诱惑,于是人们热衷于攀比跟风,哪怕一些名牌豪车跟自己的身份、经济能力、个性特征完全不相称不匹配,也要不惜一切代价去得到,别人有的自己也要拥有,不然显得自己跟不上时代。第三,功利化心理。从当下都市电影所反映的情感模式看,门当户对的爱情、经济实用的友情、家境优越的亲情似乎才最牢固,任何一种感情,只要出现经济上的不对等或失衡,立即变得岌岌可危。这种情感导向让很多观众不再相信情感的纯粹性,而是相信经济因素在爱情或友情中的作用,认为一个不考虑外在物质条件的婚姻一定是一桩不长久的或错误的婚姻,没有物质来往的友情也不算是稳固的友情,甚至不能提供物质帮助的亲情也难以称得上是亲密和谐的亲情。任何关系都带有功利化性质,任何情感都掺杂了物质与利益。
综上所述,当下都市电影除了营造大量物质化梦境,迎合了都市人面子观念、等级观念、男尊女卑观念外,其精神影响几乎是空洞的,既不能对受众的价值观给予正向引导,也不能安抚人们焦躁的心灵。相反,它们刺激了人们的消费欲财富欲,使人们本来不安的心灵变得更加躁动,使本来就不确定的前景变得更加晦暗。
[1]阿德勒.自卑与超越[M].黄国光,译.北京:作家出版社,1986.
[2]阿伦森.社会性动物[M].刑占军,译.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
(责任编校:余中华)
Cognition of Urban Spectacles from Contemporary Chinese Urban Movies
XIAO Zhiqun
(Department of Chinese and Film and Television Communication, Changsha University, Changsha Hunan 410022, China)
There are a great number of urban movies in current Chinese markets, which indicates a thriving trend. However, their cognitions of the urban spectacles are mostly unilateral or segmentary: characters in those movies are always beautiful girls and handsome guys who are elites in business world with foreign accents; the scenarios are homogeneous furious business rivalries interspersed with love stories and friendships as the spice. What those movies trying to describe are the luxurious lives of the upper class unreachable for ordinary people. They actually reflect the rooted ideologies such as decency, social grading and male supremacy etcetera. It is most likely that those movies make the audience cognize the world in a superficial way, thus exert tremendous negative effects on the audience in both a psychological way and a cognitive way.
Chinese urban movies; cognition of urban; social psychology
2015-12-16
肖支群(1969— ),女,湖南常德人,长沙大学中文与影视传播系副教授,硕士。研究方向:文学与影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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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8-4681(2017)01-011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