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勇
摘 要:在我国高校通识教育发展比较缓慢,成效不够显著。该文分析从通识教育的起源入手,仔细对比了通识教育引进国内和港台地区后的不同发展历程与教育效果。在分析通识教育与高校德育工作的关联性基础上,将通识教育与德育工作同步改革创新,在整体规划、课程设置比例、深度挖掘、全面落实等方面进行探索。
关键词:通识教育 德育工作 创新
中图分类号:G42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3791(2017)01(c)-0132-03
Abstract: The development of general education in Universities in China is relatively slow, the effect is not significant.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origin of general education, and compares the different development process and educational effect after the introduction of general education in China and Hong Kong and Taiwan. Analysis of the general association of education and moral education in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 through knowledge education and moral education reform and innovation, in the overall planning, curriculum setting ratio, the depth of excavation, the full implementation of etc. to explore.
Key Words: General education; Moral education; Innovation
“把立德树人作为教育的根本任务,全面实施素质教育,推动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培养学生社会责任感、创新精神、实践能力,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服务”,是党的十八大报告强调的重要思想,在今后的一段時期,高校以此作为德育工作的重点和着力点。新世纪以来,毕业生竞争激烈,受就业压力的影响,高校虽然重视德育工作,但更注重专业知识训练,对于人文情怀培养等传统文化的教育并没有落到实处。而且实施德育教育的具体环节,也是多理论灌输、少有品德行为专门训练,难以提升德行修养。而通识教育是源于个体的自我完善需求,是以“人”作为原始的逻辑起点,针对有足够成长空间的大学生的价值观培养人,对个体的性格塑造和传统文化渗透式教育理念的实践,最终目标是使得大学生在知识汲取、德行修养和心性情怀得到和谐发展,强烈体现出以人为本精神和人文关怀。实践证明,通识教育可以培养大学生心智健全,全面提升大学生素质,促进高校德育发展与创新。
1 通识教育现状
高校开展通识教育在台湾地区较早起步,全面开始于1984 年。台湾地区不断创新大学通识教育理念,建立完整的通识课程体系,将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台湾各高校深入探索通识课程内容改革,配合学校培养目标,各自形成了自己的特色。大陆地区从1995年开展素质教育教学改革以来,在“厚基础,宽口径”培养理念的指导下,各高校积极探索通识教育道路。至今,国内高校的通识教育课程主要有必修课和文化素质教育选修课,必修课是教育部规定课程,比如思想政治理论、体育、英语、计算机、军事理论等。选修课程则各有特色,形式不一,主要有以提高大学生人文素养的专题讲座、社团活动等。
1.1 通识教育的渊源与发展
通识教育(general eductation)源于希腊亚里士多德主张的自由教育,追求知识的广博性,以个体全面理性发展为目标,促进人的身体、道德、智慧和谐发展,避免投入过于机械的、强调效率和实用性的、专业化的训练[1]。通识教育的概念最初是由美国博德学院帕卡德教授提出的,他的教育理念是以一种科学的态度,传承传统与古典文化精髓的基础上,综合提升人文素养的全面教育,将通识教育与大学教育联系起来的也是他。
早在1945年,美国哈佛大学发表了关于通识教育的培养目标的报告——《自由社会的通识教育》,此报告就通识教育是针对什么样的社会培养人才,从哪些方面提高人的适应社会的能力展开论述,明确通识教育的基本目的是帮助学生有效地思考和流畅地沟通,以做出恰当的判断和分辨是非。从此,通识教育的概念诞生[2]。
在我国较早的一些留美学者在国外接触到通识教育后,将其理念引进国内,并融入我国的高等教育中,梅贻琦先生是最先践行通识教育归国学者。然而首先关注和践行通识教育的是港台地区,在20世纪80年代,“通识教育”在港、台地区兴盛。至今,通识教育经过不同阶段的发展,形成了内涵丰富、多维度教学的培养人才的教学范畴,不同领域的学者从不同的角度审视会有不同的定义[3]。广义上,通识教育是大学的一种教育理念,即大学应该给予学生全面的教育,包括文化素养教育和专业技能教育;狭义上,则认为不能直接为就业做准备的非应试教育被称为通识教育。笔者认为,通识教育强调知识的广博和人格的完整,是指可以适用所有大学生的共同教育,目的是促进个体在德、智、体方面均衡发展。
当前,通识教育思想流派以美国为代表,主要有三大流派:进步实用主义、理想常经主义和精粹本质主义。杜威是进步实用主义流派代表人物,他主张教育即个体的生活历程,强调教育的目的在于培养学生自主管理时间和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培养学生社会适应能力和对社会环境形势的变化的预测能力;培养学生学习坚持正义并对身边创造影响的能力,为促进社会公平公正义做努力。杜威还主张通识教育通过经验尝试的方法,模拟和探讨生活中可能遇到的问题及解决办法。柏拉图是理想常经主义流派的发起者,代表人物还有纽曼和赫琴斯,主张事物的普遍性和恒久性真理,他们认定这种真理以精神的方式存在。理想常经主义流派主张人文思想教育,构建了内省、思辨的方法论,注重教育内容连贯性和统一性,推崇思想观念的培养。康能和罗索夫斯基是精粹本质主义流派的代表学者,该流派汲取以上二者之精华,主张大学要通过博雅的通识教育和高强的专业技能培训来支撑,最基本的公民素质教育、优质生活教育和职业技能教育是大学教育主要内容。该流派主张经验在前、理性在后的教育方法,认为学校要为学生提供有组织、有计划的教育内容和课程设置,但同时要体现差异[4]。总之,虽然不同国家和各流派代表对于通识教育内涵表述不尽相同,教育方法和具体实施也不一致,但是已达成的共识是:通识教育的目标是完整的人格教育。
1.2 通识教育的开设情况
北京大学的宋鑫在2012年选取以北京大学为首的7所综合大学开设通识教育课程的情况做了调研,调查显示7所高校在通识教育方面都给予了一定程度的重视,7所高校在教学计划中明确规定了通识课程的学分和要求,所占学分比例在5%~10%。但是多数高校在设置通识课程中,所占知识领域不够均衡,所属类别的分配也不够协调。在课程内容上,大体可以分为常识集锦型、概论型、技能训练型、休闲娱乐型的课程居多,综合类、贯通型的跨学科课程以及原典选读类课程偏少,课程内容比较浅显,思想性不够,对学生的吸引力不够,教学效果不够显著[5]。
1.3 通识教育的课程特点
通识教育课程不同国家的设置各有特色。美国高校在通识教育的具体实践过程中,形成4种比较典型的通识课程:核心课程、自由必修制、分布必修制和名著课程。每一种课程模式都有相应的哲学基础[6]。而在台湾地区,高校通识教育课程特别注重对传统道德文化内容进一步挖掘,选取其中富含人文性和主体关怀性的资源进行再加工,形成系列讲座课程,着重启蒙大学生的心智,养成正确的价值观。经过这样再三挑选和加工后的文化资源课程更加容易被当代大学生接纳,也更有利于摆脱传统德育的封闭和束缚,去糟粕取精华,易推广[7]。国内大学的通识课程,则一定程度上缺乏科学的指导,课程设置有一定随意性,重名称、轻内容挖掘,看上去课程门类丰富, 但整体规划和体系建设性差一些。至今,也没有对通识课程领域的划分制定出具体标准,导致通识课程缺乏整体设计,不成体系,内容不具有统一连贯性,通识教育以一门门独立的课程呈现给学生,而且课程之间同样缺乏统一性和关联性。
2 通识教育与德育的关系
通识教育是教育改革与发展的产物,是在素质教育的教育改革中,为了培养适应新时代发展要求的综合型人才提出的高等教育理念。德育是从中小学到高等教育一直连贯性的教育。从范畴上来说,德育知识通识教育的一部分。通识教育与德育在教育理念上的相通之处在于都致力于全人教育。在高校发展通识教育必然能够有效促进德育发展。
2.1 通识教育与德育工作的相辅相成
通识教育和高校德育的实施都是针对教育失衡而提出的,是为了实现培养“全面发展的人”之教育最高目标,两者密不可分,共同致力于大学生全面素质的提高和发展。通识教育与德育教育都是通过思想教育提高认识从而来改变行为,二者的教育目标一致,实施方法一致,通识教育课程有利于大学生品德修养的提升,反之,德育教育虽没有通识教育课灵活多样,但高尚的品德也是有助于通识课程的接受与践行。
2.2 通识教育与德育工作的融会贯通
内地高校德育教育者希望通过政治德育理论课程的讲授和对课时数量的要求来达到树立正确的道德观,且具体做法都是上级规定,全国统一要求,德育课程偏重理论,枯燥的说教对学生而言缺乏吸引力,自上而下的制度性约束了学生的自主选择性,唯一能吸引学生的也只是授课老师的个人魅力。而通识课程的课程讲求博雅原典,知识资源本身对学生具有强大的吸引力,比如选取经典文学作品的赏析教育,作品中的典型人物性格就是很好的典范。因此,通识教育和德育教育的目标虽然一致,但是具体做法导致实际效果大相径庭,二者若能在课程设置与资源选取上融会贯通,则会达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2.3 通识教育与德育工作的互补
通识教育与德育在教育目标保持高度一致的基础上,具体的实施过程中可以形成互补,德育课程与师资队伍都相对固定,而通识课程资源可以相对宽泛,比如德育课程教育中很少有休闲娱乐内容的渗透,而实际上学生也需要这方面的正确引导。通识课程则可以通过组织活动引导学生选择健康的休闲娱乐方式。而德育课程中的理论基础也有很多都是在通识课程实践得出,二者诸如此类的互补更加有利于全人教育的实现。
3 通识教育与德育工作的创新
从通识教育起源的发展来看,我国港台地区较早引入,并且港台地区高校相对自主独立,所以对通识教育的贯彻落实相对到位,且根据学校的特点设计课程,教学效果显著,这些年港台高校培养了一批批优秀人才。随着教育的国际化发展,更多学生拥有交流、留学深造机会,出去留学的中国学生对传统文化的理解与认识反而不及港台地区学生,个人言行的文明程度也与港台学生有一定差异,这些问题表明国内通识教育的差距,然而国内高校的德育工作一直处于思想教育的首位,在这种主流意识影响下,通识教育并不能得到体系化建设,所以思想教育的改革需通识教育与德育工作同步进行。
3.1 统一规划通识教育与德育工作
从通识教育与德育工作培养目标的一致性不难看出,通识教育与德育工作实际是一回事,而国内高校受政府的影响在制定德育工作计划时就偏重了理论,轻视了行为习惯的养成。受应试教育的影响,从小学到大学一直采取灌输型教学模式,并非从人文、人本的角度出发教育人,所以德育工作就形成了一定的条框限制。为了扭转这种口号性较强、实践性较差的德育工作现状,各高校可以考虑将通识教育课程与德育课程统一规划,弱化原来德育课程的教条原则,在课程内容选择和授课方式方面都增强学生的自主性和选择性,以课程内容来吸引学生的兴趣并影响学生的思想与行为。
3.2 协调通识教育与德育课程的比例
在通識教育引入高校之前,德育工作就已经形成体系,有专门的授课教师,德育课的教材也是全国统一。在国内好多高校,并没有对通识教育足够重视,只是作为对德育工作的补充,设置一定的选修类课程和普及性讲座。这样的讲座与课程并不能融入德育教育,又没有深入其精髓,浅表的讲座内容并不能引起学生的足够重视与进一步探索的兴趣,没有触碰到学生的思想与灵魂,不具有思想教育性。高校可以在统一规划通识教育与德育工作时,改变原有的德育课程体系,调动全部的教师队伍,鼓励专业权威的教授开设通识选修课,减少理论性课程,弱化分数考核标准,从实际教学效果出发设计课程。
3.3 通识教育与德育工作的深化改革
深入浅出是教育的根本,对当代大学生而言,网络的发展和知识的开放性提升了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扩大了学生的视野。在通识教育与德育工作中,一味讲求博雅而没有深入研究,是不足以吸引学生的眼球,没有专业深度的各类讲座也不能打动学生心灵。德育工作中的思政课程都以空洞的说教为主,并没有涉及案例与性格心理剖析。对这些思想教育的败笔进行改革,都应以当代大学生的成长为前提,结合传统文化资源,加强课程的深度挖掘,配合行为习惯的约束,才能达到较为理想的效果。
3.4 通识教育与德育工作全面落实
国内高校通识教育与德育工作由于工作所属的原因,多数都是相对独立的,比如通识课与德育课无论是必修和选修都只有结课考试一种考核方式,而并没有在相关的言行习惯中占有一定的考核比例。比如学生虽然都在思政课程圆满获得学分,但是并没有以此来严格要求自己,很多学生在图书馆、食堂等公共场所的表现实在是令人发指,在图书馆,学生对图书的任意损害,占座等不良习惯,甚至有学生略有不满谩骂工作人员,种种不文明行为在高校司空见惯,然而此类事件最终都以批评教育终结,并未影响学生的毕业、就业。各高校的通识课程和思政课程应该灵活考核制度,联合高校教育的各个部门,将学生的行为习惯列入品德修养的考核范畴,全面落实通识教育与德育教育,以求达到实际效果,为国家培养全面发展的人才。
总之,通识教育与德育工作的培养目标一致,在以德育人为导向的素质教育过程中,为了能够实实在在地使学生的品德修养和综合素质有所提高,不仅二者之间要紧密配合、整体规划,还要与学校的各部门联合实施、全面考核、不断总结经验、深度挖掘,才能在高校教育中长足发展,体系化建设,形成中国特色高校通识教育理念。
参考文献
[1] 白兆锋.大学通识教育研究述评[J].黑龙江教育学院学报,2011(7):18-21.
[2] 哈佛委员会,著.哈佛通识教育红皮书[M].李曼丽,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
[3] 李曼丽.通识教育[M].清华大学出版社,1999.
[4] 梁丽.通识教育在高校思想政治教育中的功能研究[D].暨南大学,2009.
[5] 李曼丽,杨莉,孙海涛.我国高校通识教育现状调查分析———以北大、清华、人大、北师大四所院校为例[J].清华大学教育研究,2001(2):125-133.
[6] 宋鑫.我國部分高校通识教育课程设置现状分析[J].素质教育与大学精神,2012(11):200-206.
[7] 陈思敏.台湾“通识教育”与大陆高校德育之互鉴[J].福建师范大学福清分校学报,2008(4):53-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