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应峰
童年的书箱
□程应峰
我爱买书,被书香熏染,骨子里仿佛有那么一股书卷气。而闲暇之时的舞文弄墨,也算是自得其乐,有所寄托。
记得二十多年前,我在一本文学刊物发表了处女作,收到样刊的那天,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心里美得比吃了蜜还甜。当时,再三翻阅那本样刊,我沉醉在书页间沁人心脾的油墨香里,几乎忘记世间其他的香味了。
小时候,我读过的第一本书是《百家姓》。有一天,父亲把它从一个上了锁的旧木箱中取出来,开始教我识字,就着绵薄枯黄的纸页,我第一次尝到了读书的快乐。那份快乐,不仅仅因为在一段时间内可以把《百家姓》朗朗上口地背下来,添了份不可多得的情趣,更因书卷的古色古香令人眷恋,叫人沉醉。
那时,常听长辈们谈论谁家是书香门第,便隐隐约约地意识到书香是神圣的,是值得骄傲的东西。后来从书本上得知:书香原本是纸张未发明之前的富裕人家,把刻有文字的成捆的竹简搬到太阳底下摊晒时生发出的气息,那种气息虽然怪怪的,但书毕竟是好东西,人们出于对文化的崇拜和尊重,便将这种怪怪的气息冠以书香的雅称,读书人家也自然而然被称为书香门第了。
读小学三年级时,父亲郑重其事地把那个旧木箱的钥匙找出来递给我,他说:“看看去,哪些是你能读的。”打开箱子,满满一箱泛黄的书籍呈现在眼前,有小说,有连环画。我惊异于孙行者、哪吒的武艺高强,更敬服岳家军、杨家将的忠义英勇。而对秦桧、潘仁美之流,除了愤恨,最直截的渲泄方式便是将他们的头从连环画中挖掉。于是,常常是一本好端端的连环画,看完之后便千疮百孔了。
我的童年,便是在这发黄的书卷诱惑与熏染下度过的,那个装书的木箱是我童年的依恋,使我从中获得了很多做人的道理。那些日子,我迷醉在书香中,更迷醉在一种美好的人生情景里。
(责编 宋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