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 介
亲历出差住宿60年
□史 介
但凡公务出差,必然会涉及在外住宿问题。而住宿标准又因时代的不同和出差人的行政级别高低,有着很大的差异。我的年龄和资历不够,对更早时期的干部出差住宿情况不大了解,但对于近60年的变迁却是亲历。
上世纪50年代中后期,即农业合作化时期到人民公社建立之初,农村干部经常要到县里参加“三级干部会议”(三级干部即县、公社和大队干部)。当时,常常看到我们大队的干部背着行李卷儿,步行几十里路去县城。那时的农村,基本见不到自行车,更不要说汽车了。
1960年,我考入南开大学中文系。不久,我们中文系的师生与省直机关干部混合编组,开赴邢台地区的临城、内丘等县参加整风整社运动。到农村去工作,要和农民搞“三同”,不算出差,更没有差旅住宿费。就是住进县里的招待所,也是自带铺盖,大家对此都习以为常。
1965年,我毕业后被分配到河北省的一个文艺单位工作(当时的河北省会还在天津),出差机会多了,常到北京、保定、石家庄、邢台等地开会或办其他事务,每天有几毛钱的出差补贴,住宿都是在公办的招待所,一般干部多是住二人间、三人间或四人间,只有几张硬板床,没有卫生间等设施。处级干部与一般干部同住一室,厅级干部虽然可以住单间,但室内设施也很简单。那时,干部出差住宿并不十分强调级别。
在计划经济年代,出差住宿费用很便宜,但是要找个住处却不太容易。记得当年每次到北京,自己不能直接去找旅店,而是先去设在前门大街的“住宿介绍处”,交上介绍信,然后等着工作人员给联系,有时要等上几个小时甚至更长的时间。得知全市哪一家旅店有了床位,工作人员便会告诉你去某某旅店住宿,同时开具介绍信。
1979年2月,全国艺术教育会议在北京召开。这是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闭幕不久召开的一次全国艺术教育界解放思想、拨乱反正的大会,会期长达18天。我们河北省出席会议的代表被安排住在国务院第一招待所。
一听“国务院第一招待所”,您保准会觉得多么气派、讲究,其实就是一幢普通楼房,非常简朴。里面都是十几平方米的普通房间,每间有4个硬板床。可能是为了便于交流,会议安排各省(区、市)的代表们穿插住宿。我与中央音乐学院院长吴祖强、上海音乐家协会副主席何占豪、湖北音乐学院院长(名字忘记了)共住一个房间。我这个科级干部与三位厅级领导、音乐家一起生活了十几天,不仅是人生的荣耀,更从他们身上学到了许多为人从艺的道理。
这次会议,代表们只交定量粮票,不交饭费,也不交住宿费,所以回单位后谁也不能领取出差补贴,这有明确规定。
当年也有“高级房间”之说。不过,所谓“高级房间”就是现在一般宾馆都具备的标准间,每间客房里有两张软床,还有卫生间。我住上这样的房间是在上世纪80年代后期了。
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出差住宿档次步步提高。国家财政部近年专门出台了《关于调整中央和国家机关差旅住宿费标准等有关问题的通知》,明确规定了各级干部在各个城市的出差住宿标准,对此加强了管理和制度约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