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平凡,钱鹏展
(1.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 产业经济研究部,北京 100010;2.美国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美国 戴维斯 95616)
平台生态系统发展精要与政策含义
钱平凡1,钱鹏展2
(1.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 产业经济研究部,北京 100010;2.美国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美国 戴维斯 95616)
平台日益成为重要的经济模式;平台是以生态系统的形式存在与运行的;平台生态系统是平台利益相关者及相关事物构成的整体,其发展好坏决定了平台模式的成败。平台生态系统发展可从珊瑚礁演变中获得有益的启示。平台生态系统发展起于利益相关者分析,生于利益相关者联系,成于利益相关者互动,需要平台吸引力和资源集结力共同作用。平台生态系统发展依赖利益相关者共创价值和共同演化,需要实施多利益相关者的共同治理,而互联网平台生态系统健康发展揭示了多利益相关者共同治理的成效与机制。平台生态系统发展有着一定的政策含义:一是树立平台生态系统整体意识,二是制定平台生态系统特定政策,三是强化平台生态系统多方利益相关者治理,四是针对平台不同利益相关者实施分类与精准管理。
平台生态系统;珊瑚礁;价值共创;多利益相关者治理;政策含义
(一)平台日益成为重要的经济模式
“平台”(Platform)对于2000年的国际学界与业界来说,都还很陌生,现在却已成为使用泛滥之词*“‘有趣的论文,但不要把‘平台’这个词放在标题中,没人知道它的意思’这是MIT的一位教授于2000年看完安姗贝拉·加威尔(Annabelle Gawer)博士毕业论文的第一反应……如果现在还有人劝加威尔女士少用该词的理由却相反:用得太多了。”(2016年5月21日出版的《经济学人》刊载“商圈反击”一文,以这段文字开头。)。平台概念迅速走红,不排除跟风与夸大的因素,但也反映了不争的事实:平台日益成为重要的产品生产模式、商业模式、产业发展模式,而且平台企业越来越多,平台业务增长迅猛,对人们生活的影响日趋巨大*全球最大的社交平台脸谱(Facebook)2004年还只是哈佛大学学生间联系的工具,现在除中国大陆外的全球每月活跃用户数量高达17.9亿人,约占全世界总人口的1/4。。目前,全球市值最高的5家公司全是平台企业*截至2016年9月20日,全球市值最高的五大公司以美元计分别是苹果(6 092亿)、谷歌(5 434亿)、微软(4 488亿)、亚马逊(3 969亿)和脸谱(3 683亿)公司,全是平台型公司。伯克希尔哈撒韦、埃克森美孚、强生、通用以及AT&T等位居第六至十席。。全球最大的零售电子交易平台阿里巴巴2003年总交易额只有2 200万元人民币,2015年总交易额高达29 510亿元人民币,目前其年度全球活跃买家总数超过4亿人。2016年阿里巴巴年度交易总额已超过全球最大零售企业及传统零售商业模式典范的沃尔玛年度营业额,这标志着至少在零售业平台模式即将超越传统模式。
平台模式正迅速改变着人类社会的方方面面,日益成为重要的经济模式,如以优步为代表的叫车平台正改变着人们的出行模式,以空中食宿为代表的房屋短租平台颠覆着人们的投宿模式,以维基百科为代表的朋辈生产平台正成为知识创造的新模式[1]。可以说,人类社会正经历着平台革命[2],世界正迈入平台化时代[3]。
(二)平台是以生态系统的形式存在与运行的
平台概念于1992年和2003年先后被引入管理学与产业经济学界,分别用于描述基于模块的产品生产体系和促进交易的双边或多边市场,并由此成为管理学与经济学共同研究的热点。伴随着平台模式盛行,平台研究成果呈指数级增长,众多作者分别从管理学和经济学角度给出了难以计数的平台界定,造成平台理解混乱。最早以平台为博士论文题目的学者加威尔认为,有必要在两大类平台观点间搭桥,并提出了综合性框架[4]。
我们在平台研究中深有同感,在梳理管理学与经济学对平台的众多定义基础上,提出综合性平台界定:平台是为实现关联方连接与互动的载体与媒介,由基石、基本架构与接口3个核心要素构成,能够引发网络效应[5]。我们研究认为,平台是半成品,需要对接相关补足品或可能互动的群体,构成平台生态系统,方可有效运行,如图1所示。
图1 平台及其生态系统示意图[5]
(三)平台生态系统是平台利益相关者及相关事物构成的整体
平台生态系统是用得多但界定少的新概念,有限的界定也不太清晰,如《平台生态系统》将其定义为“平台和其特定的APP的集合体”[6],《撮合者》的界定偏于描述*平台生态系统是能够正面或负面影响其参与者产生价值的平台创造价值的企业、机构和其他环境因素。例如,一条易于通达的道路,以及远离其他竞争性的购买中心、独立大型百货商场、购物街,以及购物中心,对于零售店的价值很大[7]。。我们认为,平台生态系统涵盖众多利益相关者,而生态系统原意包括所有物质和有机元素①生态系统(Ecosystem)于1935年由英国生态学家亚瑟·坦斯利爵士(Sir Arthur Tanstey)首次提出并界定:所有物质和有机元素共存,并作为一个完整的单元共同运转。。因此,我们将平台生态系统定义为:平台利益相关者及相关事物构成的整体,包括利益相关者和其他相关环境因素,整体意味着内在联系与互动。利益相关者概念较宽泛②利益相关者(Stakeholder)是任何影响公司目标的实现或受公司目标实现影响的团体或个人[8]。,导致平台生态系统界定难以准确,比如煤炭交易中心是平台,其利益相关者见图2。
煤炭交易中心生态系统涉及的相关环境因素如区位、城市发展等,需要另行分类与描述。
从煤炭交易中心生态系统构成也可看出,平台生态系统颇为复杂,需要深入理解与分析。
(四)平台生态系统发展好坏决定了平台模式成败
平台生态系统的性质表明,未能构建有效生态系统的平台并非平台模式,平台生态系统发展好坏直接决定了平台模式的成败。全球上市公司市值最高的企业苹果公司的巨大成功,不仅仅因为硬件之美,关键在于开放了APP接入③苹果公司创始人史蒂夫·乔布斯是位完美主义者,不仅致力于完美硬件开发与生产,而且高度崇尚一体化的封闭生产方式。2007年苹果公司推出iPhone时,完美的硬件惊艳世界,但其应用程序(APP)只有十几个,既没有外部人员开发的应用程序,而且乔布斯也拒绝向外部开发人开放,理由是担心外部人员会把iPhone搞得乱七八糟的,让iPhone感染病毒,或者破坏其完整性。在iPhone推出前,董事会成员亚瑟·莱文森和一些人主张开放iPhone应用程序,但乔布斯拒绝讨论此事;iPhone推出后,经过几次争论,乔布斯态度开放了一些。后来,乔布斯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即允许外部开发人员编写应用程序,但必须遵循严格的标准,接受苹果公司的测试和批准,并且只能通过iTunes商店出售APP。该方法既能获得授权众多软件开发者所带来的优势,又能保持足够的控制,可以保护iPhone的完整性和用户体验的简单性。2008年7月,iPhone应用程序商店(App Store)开放[9]。,构建出全球最富成效的平台生态系统④苹果在2016年6月14日召开的全球开发者大会(WWDC2016)大会上公布了其生态系统相关数字:苹果App Store已经问世8年,目前里面的应用已经超过了200万;目前App Store中应用的累计下载次数已经超过了1 300 亿;苹果向开发者累计支付超过500亿美元;Cloud Drive上已经存储了100亿个文件。。脸谱公司于2016年4月公布了未来十年的发展规划,前三年着力构建脸谱平台生态系统。这些全球领先的公司尚且如此,诸多平台企业更应把平台生态系统发展当作核心要务。
(一)平台生态系统宜以珊瑚礁生态系统为类比
平台生态系统是特定的商业生态系统,而商业生态系统是摩尔于1993年引入管理学中的类比性概念,意指一系列随机要素的集合体而逐渐转变成结构性群落[10];他后来借助利益相关者概念给出较严谨的界定[11]*商业生态系统是指一个由互动性组织与个体构成的经济群落(Community),是为顾客生产出有价值的产品和服务的商业组织。生态系统成员包括顾客,以及供应商、主导型生产企业、竞争者等利益相关者。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成员共同演化着自身的能力与角色,朝着由一个或多个核心企业设定的方向而各自调整。随着时间的变迁,那些居于领导地位的公司可能会改变,但生态系统领袖的功能是由社区来评价,因为社区可以使全体成员朝着共享的愿景校正各自的投资,发挥相互支持的作用。。摩尔商业生态系统的中心是核心企业,这启发了扬西蒂和莱维恩,他们从生态学中借用关键物种概念来分析商业生态系统,并将平台提供者当作商业生态系统中的关键企业*关键企业(Keystone player)是商业网络中发挥关键作用的企业,象沃尔玛和微软就在各自的商业生态系统中扮演着关键企业的角色。在生物学生态系统中,海獭就在其生态系统中扮演着关键物种(Keystone species)角色[12]。。
关键物种概念1969年首次出现于生态学文献,也是用得多而界定少的术语,况且关键物种多变[13]。另外,关键物种控制生态系统的食物链,这与平台的载体或媒介属性不符,显然,至今的商业生态系统类比仍没有揭示平台生态系统真相。
类比是有效的分析工具*约翰·波拉克在《捷径》(Shortcut)一书(中文被译为《创新的本能:类比思维的力量》)中,用大量例子说明类比的力量,他认为类比的本质是一种模型,可以无限的形式呈现,往往超越言语的境界。为了达到类比的效果,要唤起比较、主张等同、揭示潜力并做出隐论的能力,使类比成为格外强大的工具。另外,类似要满足5个条件:一是用熟悉的事物解释不熟悉的事物;二是强调相似性,隐藏差异性;三是识别有用的抽象概念;四是讲述连贯的故事;五是唤起情感共鸣[14]。,也是组织研究常用的方法*组织研究爱用类比或隐喻法(Metaphor),把组织比作机器、有机物、大脑等。类比和隐喻略有差异,前者强调类比对象更类似,摩尔用隐喻提出商业生态系统概念,而扬西蒂和莱维恩用类比研究商业生态系统。,平台及平台生态系统被看作新型组织*加威尔主张从组织视角研究平台和平台生态系统,认为平台是新型组织形态[4];Muegge把平台视为连接事物的组织(organization of things),商业生态系统视为连接经济性行为者的组织(Organization of economic actors)[15];摩尔极力主张,应把商业生态系统视为等同于市场与企业的第三类组织形态[16-17]。。因此,为了更好地理解平台生态系统及其发展方式,我们认为还应采用类比法,而且应尽可能找到相似性高的类比对象,否则可能会得出误导性结论。纵观大自然,我们认为珊瑚礁生态系统是平台生态系统的理想类比物。事实上,珊瑚礁中的堡礁也被称为平台礁*达尔文1837年根据礁体的起源、形成、礁体与岸线的关系,将珊瑚礁(Coral reef)分成3种类型:一是裙礁(Fringing reef),二是堡礁(Barrier reef),三是环礁(Atoll reef);并指出,堡礁和环礁没有本质上区别,都有向外和向上生长的特性,当礁湖内小岛还在时为堡礁,当礁湖内小岛完全下沉到海平面以下时就成为环礁[18]。后来,有学者在认同达尔文分类的同时,认为堡礁可向各个方向生长,具有平台属性,故称堡礁为平台礁(Platform reef)[19]。,而约翰逊在论述基于平台的创新模式中也以珊瑚礁作比*约翰逊在《伟大创意的诞生:创新自然史》中,讨论了7种创新模式,其中第七种是基于平台的创新模式。为了讲清平台特性,他从达尔文所观察与研究的珊瑚礁的形成讲起,并认为一座珊瑚礁就是一个平台:沙堤、岩面、暗礁的裂缝,创造了数以百万计物种的栖息地,成为了一座具有无限多样性的海底都市[20]。。
(二)珊瑚礁是以造礁珊瑚为主构成的独特海洋生态系统
珊瑚礁是以造礁珊瑚为主的成千上万居住在祖先遗留石灰质残骸上的活生物体组成的海中礁石。全球珊瑚礁总面积约28万平方公里,但生活着1/4已知生物物种,是地球上最具生物多样性的海洋生态系统,被誉为“海洋中的热带雨林”。
珊瑚礁的形成机理为达尔文所揭示*达尔文1836年在观察珊瑚礁时,提出“珊瑚在陆地下沉时期向上生长理论”和“珊瑚礁形成的性质受到地壳运动的性质所支配理论”,以及珊瑚礁的形成机理[18]。。不过,珊瑚礁的具体演化机理与路径为后来学者陆续厘清*造礁珊瑚的珊瑚虫的共生体虫黄藻在20世纪40年代被日本生物学家发现并命名;直到50年代末,由于许多生物学家相继成功地把虫黄藻从珊瑚虫体内分离出来,虫黄藻的发现才被正式确认;而虫黄藻作为珊瑚虫的营养源直到70年代才得以证实。。简而言之,珊瑚礁起源于造礁珊瑚幼虫的漂流,当它附到某坚硬物时就停下长成内共生体的珊瑚虫*虫黄藻居于造礁珊瑚虫细胞之中,被称为内共生体。虽然透过珊瑚虫母体向后代传播虫黄藻(珊瑚幼虫内含虫黄藻),存在一定的垂直传播,但大多数证据显示,珊瑚幼虫经过浮游沉积下来后,会自行吸收共生藻。也就是说,珊瑚幼虫(将长成珊瑚群落的第一条珊瑚虫)附着固定物后不久,便会透过吞噬作用将周遭的虫黄藻吸进细胞,构成内共生体。,通过芽生复制出大量珊瑚虫,珊瑚虫分泌石灰石形成外壳而转成珊瑚,珊瑚虫向上生长,留下的珊瑚外壳叠加成珊瑚体,珊瑚体相连,加上其他海藻造礁,以及海绵、海胆等参与,共同建成珊瑚礁;在这一过程中吸引大量海洋生物共生与共同演化,构成了珊瑚礁生态系统[21]。
(三)珊瑚礁的演变为平台生态系统发展提供了有益启示
第一,平台生态系统是包括平台在内的一切相关事物。在珊瑚礁生态系统中,珊瑚礁是平台,其他物种建设依赖珊瑚礁,还有其他影响或被珊瑚礁影响因素,表明平台生态系统内容广泛。
第三,平台生态系统生成于平台的可靠基石与精妙对接。珊瑚礁起于某固定物,该固定物能被珊瑚幼虫粘住及固着并决定了珊瑚礁发展潜力*在造礁珊瑚最初成长的6个阶段,当造礁珊瑚幼虫(Larva)又称为浮浪幼体(Planula)在海底漂流时,一旦遇到合适的固定物,立即在其偏平面粘上并将自己的嘴转向朝上,以便捕食和接受阳光,完成从幼虫转向珊瑚虫(Polyp)的转化;几乎是同时,新珊瑚虫的基细胞立即开始分泌最初层的含钙物质,将自己固定在固定物上;另外,绝大多数浮浪幼体都落在既有珊瑚礁上并立即粘上,依赖现有珊瑚礁生长并参与珊瑚礁建设[19]。固定物的性质决定了珊瑚礁发展的前景,粘在逐渐下沉海底的固定物,能生长出几百米高、几百平方公里、形状各异的珊瑚礁;粘在隆起海底的珊瑚能成长,但随着海底隆起,珊瑚礁顶部会超出海平面,这些珊瑚会死亡;粘在海底沉船,只能生长出有限高度与现状的珊瑚礁。,意味着平台基石和对接体系非常重要。
第四,平台生态系统成长依赖具有共生关系的关键群体。珊瑚礁生态系统是多因素的产物,但造礁珊瑚内珊瑚虫与虫黄藻的共生体贡献巨大而独特*珊瑚礁是众多单体珊瑚连成的群体,每个珊瑚虫都在不停地分泌着杯形骨骼,把自己安全地包围起来。在这过程中,珊瑚虫需要的能量与氧气,一方面自己在海洋中获取,但更大部分来源于体内共生的虫黄藻。虫黄藻居于珊瑚虫细胞内,本身不能被珊瑚虫直接吸收,但其光合作用产物给珊瑚虫提供了大部分所需要的氧气和能量,另外虫黄藻还会帮助珊瑚虫形成石灰质骨骼;与此同时,珊瑚虫除了为虫黄藻提供有阳光的居所外,亦排出二氧化碳、硝酸盐、磷酸盐等物质,帮助虫黄藻生长;两者构成紧密型的共生互利关系。,该内共生体属于关键物种但被称为平台生态系统工程师更佳*大约20年前,美国卡里生态系统研究所(Cary Institute of Ecosystem Studies)的科学家Clive Jones认定,生态学需要另一个术语来表述一种非常特殊的关键物种:实际创造了栖息地的物种如海狸等,这样的物种应被称为“生态系统工程师”(Ecosystem engineer)[20]。我们认为,用平台生态系统工程师称呼珊瑚礁生态系统中特殊关键物种珊瑚虫与虫黄藻,既形象又妥帖。,这表明平台生态系统内依赖平台且帮助平台发展的特定共生群体尤为重要。
第五,平台生态系统的健康发展需要吸引众多相关群体的共同参与。珊瑚礁生态系统工程师是造礁珊瑚,但还需要相关藻类等的帮助才能形成珊瑚礁*珊瑚虫并不能独立建造珊瑚礁,最主要的帮助者是藻类。藻类是珊瑚礁生长的最基本要素。珊瑚藻类生长在珊瑚礁表面,可以形成如石头一样坚硬的薄层。它们参与了相当数量碳酸钙的沉积,甚至有时比珊瑚虫还要多,对珊瑚礁成长具有极大贡献。珊瑚藻还作为黏合剂帮助珊瑚固定沉积物。一些其他生物也形成碳酸钙沉积物帮助珊瑚礁成长。有孔虫、蜗牛、蛤等软体动物的贝壳是其中重要的组成部分;海胆、苔藓动物、甲壳动物、海绵和细菌等也都在帮助结合碳酸盐沉积物。所以说,珊瑚礁是众多物种群体合作的产物。,进而吸引更多海洋生物共同栖息于此*珊瑚礁中生活着数千种珊瑚、海绵、多毛类、瓣鳃类、马蹄类、宝贝、海龟、甲壳动物、海胆、海星、海参、珊瑚藻和鱼类等,共同构成生物多样性极高的顶级生物群落。珊瑚礁是数以千计生物的家园、托儿所、食物提供地、避难所,这里不仅有珊瑚虫与虫黄藻的内共生体,还有海葵与小丑鱼等多类共生关系;这里更多的是食物链上的共同演化关系,礁内物种生存竞争激烈,仅造礁珊瑚就有350多种,它们为了空间与阳光激烈竞争。,才能发展成为充满生机的海洋生态系统,这表明平台生态系统的健康发展体现为参与群体的多样性及共生和共同演化。
(一)平台生态系统发展起于利益相关者分析
平台生态系统发展源于平台构建,而平台必须为特定利益相关者创造特定价值,尤其需要与依托平台的共生关键群体或生态系统工程师共同创造特定价值*与顾客共同创造独特价值(Co-creating unique value with customers)而不仅仅是为顾客创造价值(Creating value for customers)是“核心竞争力理论”始创人之一的普拉哈拉德新世纪以来大力倡导的价值创造新理念,作为未来竞争的核心理念[22]。2010年普拉哈拉德去世后,其合作伙伴Ramaswamy积极探索价值共创行动模式,并将共创价值上升到范式转变,认为在日益互联的时代,企业组织不能再单独设计产品和服务,必须与顾客、员工、供应商、合作伙伴和大多数居民等利益相关者结成友好关系,通过参与平台而成为共创者(Co-creators),并为共创性企业、经济和社会提供了蓝图[23]。我们认为,这种基于利益相关者思考、与客户(用户)共创价值的理念,适合平台的价值创造定位,可作为平台生态系统发展的理论基础。,才有生成的必要与发展的可能。这要求,在平台构建之前必须有清晰的平台用户价值主张,即明确共生关键群体的痛点所在和价值共创模式,并据此分类与绘制利益相关者图,厘清不同利益相关者诉求并制定相应满足方案。
(二)平台生态系统发展生于利益相关者联系
平台生态系统生于平台的启动,即平台启动后若能获得众多利益相关者认可与参与,标志着平台生态系统生成;反之,如果利益相关者回应寥寥,意味着平台生态系统流产。因此,平台生态系统发展的首要任务是在启动平台后,迅速吸引利益相关者参与,至少是共生关键群体的彼此关注及建立联系,如煤炭交易平台的煤炭买卖双方查看对方发布的信息,双方建立起简单的联系。
(三)平台生态系统发展成于利益相关者互动
利益相关者的联系是平台生态系统发展的基础,而利益相关者的互动才能促进平台生态系统的快速发展,尤其是共生关键群体的互动,导致平台网络效应的产生,吸引更多的共生群体参与互动,一旦互动群体达到临界数量*临界数量(Critical mass)本意为临界质量,指引爆原子弹所需要裂变材料的最小质量。埃文斯与施马兰西用临界数量强调平台上互动群体达到某数量时,产生类似原子弹爆炸中的链式反应,平台网络效应强劲,参与群体显著增加[7]。这个临界数量也就是制造流行的引爆点(Tipping Point)[24]。,多类利益相关者将涌入平台并互动,由此构成良性循环与强劲发展的平台生态系统;反之,平台生态系统不仅难以成长,而且还会导致平台内爆*埃文斯与施马兰西强调,当平台互动群体达到临界数量时,平台将被引燃(ignition),呈现自我强化式增长,或爆炸性增长(explosive growth);否则,平台会陷入困境,甚至内爆(Implode)[7]。,即平台夭折。在煤炭交易中心,众多煤炭买卖方达成交易,吸引煤炭物流企业与金融机构等纷纷入场对接,进而吸引更多煤炭买卖方参与互动及交易,催生出充满生机的、健壮的平台生态系统;否则,交易中心会沦为煤炭信息网,了无生机,最终偃旗息鼓。
(四)平台生态系统发展需要平台吸引力与资源集结力共同作用
实现平台利益相关者的联系与互动并非易事,需要平台吸引力与资源集结力的共同作用。平台吸引力源于精妙的平台设计*埃文斯与施马兰西把平台看作促进相关群体互动的催化剂或触媒(Catalyst),并提出平台成功必须发起“三大行动”和实施“六大核心要素”的平台框架,其第三核心要素是“为成功而设计平台”,并提出四大平台设计任务[25]。,一旦启动,能够吸引相关群体自发参与。苹果新款智能手机上市,“果粉”连夜排队购买,苹果放开APP接入而导致APP数量呈指数性增长,得益于其新颖设计与完美硬件所产生的强劲的平台吸引力。提升平台吸引力重在强化平台三要素的吸引力。就煤炭交易中心而言,应在适宜地区设立,开发消除煤炭买卖痛点的交易业务*煤炭交易中心设立需要坚实的支撑,如产地型煤炭交易中心不仅需要煤源丰富而且还需要煤炭物流便利;煤炭交易中心业务多样,应在不同煤炭供需格局下重点推出不同的交易业务,不仅解决煤炭交易痛点,而且提升交易价值[26]。,设计多方易于对接的标准合约,吸引及便于多方积极参与。
平台吸引力对于平台生态系统的发展是必要的但还远远不够,而且具有被动性,平台生态系统发展更需要强大的资源集结力。平台资源集结力是平台运营商集结有利于平台发展所需要相关资源的特定能力束*资源集结力(The Capability of Resource Assembling,简称CRA)中的assemble(集结)是有目的、有计划地组织相类似资源,颇有“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意思。另外,生态学中的群落构建(Community Assembly)意指,有选择地增加生态系统中的新动植物种,实现生物群落的自组织。,是支撑平台生态系统发展的核心能力[27],也是人类与珊瑚等动物构建平台生态系统方式的区别所在。资源集结力是主动和潜力巨大的能力,而且表现方式多样。平台启动期常用的单边定价补贴,以及招牌(Marquee)策略等*招牌(Marquee)用来描述那些对平台发展有着重要作用的关键客户,可以像广告牌或旗帜那样吸引其他用户跟随参与。招牌战略是指想方设法把那些关键客户招请至平台,如煤炭交易中心邀请世界煤业老大中国神华集团公司参与交易,属于这种策略。,这些破解平台启动期“鸡与蛋难题”的举措与行动*交易型平台又称双边或多边市场,一边用户的参与会吸引另一边用户的参与,问题是先有哪边的用户参与?这是平台经典的“鸡生蛋还是蛋生鸡的问题”(Chicken & Egg Problems),往往通过刺激一边参与而吸引另一边参与,从而形成良性循环。,实际上是资源集结力之平台营销力的具体表现。除了把重要的利益相关者拉上平台,还要过滤及清除有损于平台生态系统发展的利益相关者*利益相关者对平台的影响有正面与负面影响,过滤(Filter)与清除对平台造成负面影响的利益相关者是平台运营者的重要责任,类似阻止自然生态中有害物种出现和清理有害物种,促进生态体系的健康发展。苹果公司对APP对接实施严格的审查(Censor)制度,严禁任何诋毁他人的应用程序,不论是具有政治争议性的,还是被苹果审查员视为含有淫秽内容的;因严格的过滤审查制度,苹果被称为其平台的保姆[9]。Parker等对平台运营商的过滤责任高度重视,视过滤为平台核心互动的三要素之一,即参与、价值单位与过滤三要素共同构成平台的核心互动[2]。,塑造出健康的平台生态系统,也是资源集结力的核心功能之一。资源集结力与平台吸引力能够相互强化,可以共同发挥作用,从而促进平台生态系统又好又快地发展。
(一)平台生态系统发展依赖利益相关者共创价值与共同演化
不同于珊瑚礁平台生态系统的自发生成和自然演化,绝大多数人类社会的平台及其生态系统都是人为的产物,不仅存在平台所有者还有平台运营商,两者既可合二为一也可分离。在平台生态系统的生成与演化过程中,平台运营商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需要协调多方利益, 被视为平台生态系统协调者*在平台战略中,平台运营商被称为平台建设者,其核心职能是协调平台生态系统的多方利益相关者的多重利益,又被称为协调者(Orchestrator)[28]。。
平台运营商需要倡导“价值共创、风险共担、收益共享”的合作理念,理解并包容利益相关者的共同利益,规划好相关者利益与潜在生态系统的协调方式、贡献模式及它们可能相互影响的途径,制定价值共创行动方案并实施,既要鼓励利益相关者共生与竞争,维持平台生态系统的多样化及精妙的平衡,也要引发利益相关者共同演化机制*共同演化(Coevolution)或共演化,或协同演化,是生物学家Ehrlich和Raven于1964年提出的概念,他们根据对蝴蝶与其寄主植物关系的研究,提出共同演化理论,即植物与植食性昆虫的演化过程是相互依赖、相互适应的[29]。,共同促进平台生态系统的健康发展。
(二)平台生态系统发展应实施多利益相关者的共同治理
任何组织都需要治理。治理是建立秩序、消除冲突从而促进组织共同利益的制度安排,不同的组织需要不同类型的治理,传统经济组织需要市场与科层这类治理[30-31],而中小型共享(Commons)组织多实施自我治理[32]。
平台生态系统是基于利益相关者的开放式组织形态[16],需要特定的治理模式。平台生态系统治理被视为协调生态系统的蓝图,能塑造和影响生态系统的发展,由提供自主权、创造激励和确保整体性三维度构成[6]*提供自主权是指如何在平台所有者和参与者之间分配决策权,明确各自的职权与责任;创造激励主要是定价政策与结构,包括决定补贴平台的哪方;确保整体性是平台所有者决定对参与者采用何种正式与非正式的控制机制,如过滤机制和绩效评价标准等。。不过,平台生态系统治理的特定性应体现在治理外部性,毕竟平台网络效应主要源于平台用户产生的溢出效应,其治理对象是平台利益相关者,旨在设计一套特定制度安排,决定谁可以参与生态系统,如何分配价值,如何解决冲突[2]。
基于利益相关者的治理涉及平台生态系统中不同利益相关者的不同利益,需要利益相关者集体行动[33]、积极参与,采用多利益相关者方法*多利益相关者方法(Multi-stakeholder approach)是指主要利益相关者行动起来的一套方法与程序,旨在促进更好的决策与更有效的执行,确保主要行动者关于特定决策的观点被听到,并通过对话和共识建设而被整合到决策的各个阶段。,共同治理,共同塑造健康发展的基石型平台生态系统,避免演变成不可持续的坐收其利型和支配型平台生态系统[12]*基石型(Keystone)企业是在平台生态系统中扮演着优秀协调者角色,它着力调整生态系统成员之间的各种联系,致力于增进整个生态系统健康,它确保其生态系统实实在在地提高功效,并同生态系统中的成员共同高效地分享这些好处,即为其生态系统创造价值并与生态系统中的其他成员共享价值;坐收其利型(Landlords)企业是那些不通过纵向一体化以控制某一生态系统或其中某业务域,但又从中攫取尽可能多价值的企业,它们通过寻求和占据生态系统中的中枢位置,并利用所占有的关键位置而获利,无视及至主动破坏所处的生态系统的健康;支配型(Dominators)企业是通过纵向或横向一体化来管理和控制某一生态系统或其中某一业务域,它们在生态系统中占据很关键的位置并竭力掌控着其生态系统,基本上不给其他企业留下共同发展的机会。。在具体行动中,可运用网络图(Net-Map)绘制出不同类型和层级的行动者及其多重互动网络,识别主要行动者及其利益诉求,从而有效构建出多利益相关者治理体系[34]。
(三)互联网平台生态系统健康发展揭示了多利益相关者共同治理的成效与机制
互联网始于1969年美国的阿帕网(ARPANET),是苹果、淘宝等平台企业开展业务的基础,被誉为“电子平台之母”*《经济学人》(2014年1月18—24日)载文称,互联网是所有电子平台之母。。到2016年底,全球互联网用户数量约为35亿,依托互联网开展的业务包罗万象,建设与服务互联网的机构众多,演化出人类社会最庞大和最丰富多彩的平台生态系统,如图3所示。
1998年是互联网发展的里程碑,全球互联网用户数突破1亿,互联网生态系统雏形初现并迈入健康发展的快车道。这得益于互联网脱离美国政府管理而开启由美国政府主导、以ICANN为核心的互联网治理模式*互联网治理(Internet governance)由国际电信联盟(ITU)于1998年正式提出的概念,2005年联合国互联网治理工作组(WGIG)将其界定为“政府、私营部门和公民社会在发挥各自角色的基础上共同发展和应用一致的原则、规范、规则、共同制定政策,以及发展和开展各类项目的过程,其目的是促进互联网的发展和使用。”1998年10月,美国政府把互联网的管理权授予新创立于美国洛杉矶的私营公司ICANN(互联网名称与数字地址分配机构),ICANN开始作为一个非营利性的技术协调组织负责管理全球互联网的域名系统,并负责维护互联网运行的稳定性。,其核心模式是ICANN一直采用的多利益相关者治理模式*多利益相关者治理模式(Multistakeholdergovernance model)是一种治理结构,致力于把利益相关者聚集起来并共同参与到对话、决策和解决某共同问题或实现某共同目标的行动中。ICANN明确表示,所有利益相关者都有权参与互联网治理,但前提是必须经过ICANN所建立的组织架构和选拨程序;反对政府及政府间组织在全球互联网治理中发挥主导作用。该模式强调包括国家、非政府组织、企业、公民社会共同参与的共同治理。。2016年9月30日,美国政府与ICANN签订的协议到期失效,互联网管理权移交到全球利益相关者,迎来了全球互联网多利益相关者共同治理时代。
互联网多利益相关者治理是基于共识(Consensus)的互动模式*基于共识的互动模式一般采用自下而上、公开透明的方式,需要在多个行动体之间达成共识,这种治理模式一般有固定的程序,如共识之前、理解决议、解决关切和结束选择4个过程。其中,共识之前主要指决定群体的成员资格和目的、价值观、权威,决定共识的定义和不同行为体的行为标准;理解决议包括陈述和澄清决议,陈述所有的反对和关切;解决关切要求在群体目标和价值之下表达关切、进行讨论的互动过程,随后再次寻求共识;结束选择包括延长讨论时间,或者寻求调解收回草案,或者拒绝对多数来通过决议,或者将少数群体从群体中开除。因此,以共识为基础的决策过程费时费力,容易议而不决,一旦达成共识,则能够快速落实。这种互动模式有效性高,但参与决定的门槛高,决策时间长。,产生了3种治理机制:互联网国际组织、国际互联网论坛和国际互联网治理倡议[35],即通过正式组织、论坛和松散的特定联盟构成共同治理机制。
资料来源:Internet Society; http://www.isoc.org
(一)树立平台生态系统整体意识
平台是以生态系统的形成存在与运行,而平台生态系统是其利益相关者的命运共同体,其健康与可持续发展对利益相关者而言意义重大且影响深远。平台生态系统的利益相关者需要树立整体意识和大局观[12],运用整体方法*整体方法(Holistic approach)是把相关事物看作不可分割的整体,明晰个体间联系与互动关系,在关系中确定个体的价值,个体的变动会导致整体的变动[36]。,积极参与平台生态系统的价值共创与共同治理,严防因一己之利而损害系统整体利益、避免坐收其利型企业行为而毁灭系统。
(二)制定平台生态系统特定政策
平台生态系统是新事物,现行针对单个企业的诸多政策难以套用,需要根据平台生态系统特性而制定相应政策,对于平台接入监管、公平定价、数据隐私与安全、生态系统治理等都需要深入研究而制定相应政策[2]。
(三)强化平台生态系统多利益相关者治理
任何组织的健康发展都少不了有效治理,平台生态系统亦不例外。然而,平台生态系统是新出现的松散型组织,除互联网和维基等非盈利性平台建立了相应的生态系统治理外,商业平台均未建立生态系统治理,导致诸多平台生态系统野蛮生长与突然崩溃,严重损害多方利益。为了促进平台生态系统健康、有序发展,应要求平台企业引入多利益相关者治理模式,实现多方共同治理。
(四)针对平台不同利益相关者实施分类与精准管理
多样性是生态系统健康发展的重要指标,同样适用于平台生态系统。平台生态系统的多样性越丰富,其利益相关者及其相应业务类型也越多和越复杂,涉及诸多行业管理方和政府不同管理部门。相关机构在管理平台生态系统时,不能以简御繁,而应针对平台不同利益相关者和不同业务,实施分类与精准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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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魏艳君)
Platform Ecosystem’s Essence of Development and Policy Implications
QIAN Ping-fan1, QIAN Peng-zhan2
(1.Department of Industrial Economy Research, Development Research Center of the State Council,Beijing 100010, China;2.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Davis 95616, United States)
Platform has become an important economic model which exists and functions as ecosystem. As an integral whole, platform ecosystem is made up by stakeholders and other related interest groups, whose development will decide whether a platform success or not. The evolution of reefs can draw light on the understanding of platform ecosystem’s development. The conception of platform ecosystem arises from stakeholders’ analysis. It further forms by stakeholders’ connection and boomed via their interaction. The platform attraction force and resource gathering force also play an essential role. Since the development of platform depends on the value-sharing and coevolution of stakeholders, it is necessary to implement multi-stakeholder’s governance, whose effect and mechanism can be revealed by the healthy development of the Internet platform ecosystem. The development of platform ecosystem has certain policy implications: Firstly, it is necessary to set up the consciousness within the platform ecosystem. Secondly, platform policy need to be specially formulated. Thirdly, the multi-stakeholders’ governance need to be strengthened. Lastly, classification and precise management of different stakeholders need to be implemented.
platform ecosystem; coral reef; value co-creation; the multi-stakeholder’s management; policy implications
2017-02-04 作者简介:钱平凡(1965—),男,安徽枞阳人,研究员,研究方向:产业发展、产业集群、产业共享、平台与分享经济、煤炭供应链管理等。
钱平凡,钱鹏展.平台生态系统发展精要与政策含义[J].重庆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2017(2):1-9.
format:QIAN Ping-fan, QIAN Peng-zhan.Platform Ecosystem’s Essence of Development and Policy Implications[J].Journal of Chongqing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Social Science),2017(2):1-9.
10.3969/j.issn.1674-8425(s).2017.02.001
F270
A
1674-8425(2017)02-0001-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