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诗白,骆锦芳
(云南师范大学文学院,昆明 650500)
论姜夔词的江湖归情与兴亡感慨
李诗白,骆锦芳*
(云南师范大学文学院,昆明 650500)
姜夔一生流落江湖,无所归依。其词超脱蹊径,“气体超妙”,别开雅词一派。表现出独特的个人寄托和浓郁的寻归情结,继承了杜诗“诗史”遗风,深刻吟咏着南宋战乱纷争之际,一代漂泊词客的爱情往事和家国情怀。探究词人独特的江湖归情及情感根源,将有助于深刻理解姜夔其人其词,以及历代漂泊文客的创作路途,也是研究中国古代诗词文化内涵的一个有意义的课题。
姜夔;词;江湖归情
姜夔,号白石道人,是南宋词坛重要的江湖词人代表,历代治词学者大多给予其肯定性评价。清初浙派词人推尊姜氏,其地位尤高〔1〕。刘熙载《艺概》云:“白石才子之词,稼轩豪杰之词。”〔2〕其词迥异于易安之凄婉悱恻、稼轩之气势恢宏。姜夔词,更多地表现出一种清劲脱俗的格调,即使并不特别看重姜词的王国维,也认为“古今词人,格调之高,无如白石”〔3〕。这正是姜夔在同时代江湖文人群体中秀然而出的主要原因。当代治词学者对姜词的研究随着特定政治气候的变化而各有侧重,鉴于刘扬忠《宋词研究之路》、崔海正《近十年姜夔词研究述略》、谢亚茹《近五年姜夔词研究述略》等研究成果,以往的姜词研究所讨论的问题主要有对姜词精神意蕴的开掘、姜词艺术特征的探讨、姜夔词史地位的评论等几个方面。对于姜词的诗途生涯与情感的讨论研究相对较浅,这恰是一个值得重视的问题。姜白石江湖词人的独特身份和情感历程决定了其词主题无论是“感时伤事、节序咏怀”之作,还是“交游酬酢、怀人咏物”之辞,皆为其江湖漂泊生涯最真实的写照和总结,反映了终其一生的孤独与无奈,“天涯羁旅”的江湖归情始终贯穿于白石之词,特别是“归去来兮”主题的反复弹奏,承载了词人满纸辛酸和无限的悲凉。同时,姜夔一生漂泊江湖,往来于扬州、湘中、金陵、杭州等23地,驿动的心灵从未得到真正的安顿,他必须时时去面对生命中的山程水驿,让林泉风月来承载自己一腔的情思。漫长的漂泊游历造就他独特的描摹视角,在冷静的叙述描写中展开“文章知信美何用,漫赢得、天涯羁旅”的境界来表达隐忍一生的江湖归情,在词人缅怀爱情往事和抒发家国情怀的词作中,这种遥遥无尽期的“归”字情结屡见不鲜。因此,探究词人独特的江湖归情及情感根源,将有助于深刻理解姜夔其人其词,以及历代漂泊文客的创作履历和人生思想,也是研究中国古代诗词文化内涵的一个有意义的课题。
“文章知信美何用,漫赢得、天涯羁旅”的江湖归情是姜夔词及姜夔一生永恒的期待和遗憾,是在姜夔生平遭遇家国破碎,爱情失意,流离失所,沦落江湖,寄人篱下,“惘惘然若有所失”,却依然保持着文人的清高和矜持,在曲折坎坷的漂泊生涯中逐渐形成的遥遥无期、欲归不能的“归”字情结。
中国词学自南宋中期一直到清代的终了,可以说完全是姜夔的时期〔4〕。历代治词家尤重姜词清空、骚雅之风。南宋张炎《词源》有云:“白石词……不唯清空,又且骚雅,读之使人神观飞跃。”〔5〕戈载《七家词选》云:“白石之词,清气盘空,如野云孤飞,去留无际,其高远峭拔之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真词中之圣也。”〔6〕历来评论参差不齐,然姜夔的成就之高,除了清空、骚雅的词风之外,还在于词中独特的个人寄托,即江湖归情。姜词浓郁的寻归情结独领风骚,《白石道人歌曲》现存词84首,其中,用“归”字传达天涯羁旅、江湖归愿的多达46次,没有用“归”字而表达出白石江湖漂泊的悲凉和忧郁、孤独和无奈的归乡之愿的词更是占了绝大多数。“归去来兮”主题的反复弹奏。抒发了缠绕姜夔一生的飘零之苦,是和南宋词坛江湖文化中思定却动的无奈紧密相连的〔7〕。姜夔词所表现的这种江湖归情源于他创伤性的身世、情感困扰和社会历史背景。姜夔身出文人世家,自幼随父宦游,14岁父亲病逝,便投奔姐姐,寄居于汉川,“复来几二十年”。因此词人的心灵自小潜存江湖漂泊和天涯寻归之情。在国破家亡,背负屈辱的南宋,诗词文人于“靖康之耻”开始了他们的江湖漂泊。家国的境况,使词人不免产生欲归不能的无奈,直接流露压抑已久的漂泊感伤,望归情结。与此同时,宋金两国的短暂和平往来和宋朝的苟安心态,为南宋诗词发展提供了一个相对温和的“温室”,姜夔的词以此为基础,在“昏暗”时代中一跃而起,进行有“形”抗争,有“声”哭诉〔8〕。这样,姜夔《玲珑四犯》“酒醒明月下,梦逐潮声去。文章信美如何用,漫赢得,天涯羁旅。”传达的那份江湖漂泊中身心俱在的悲凉与忧郁、孤独与无奈、遗憾与焦虑,成为其词一个极为重要的情感底色。
其次,作为江湖文人,姜夔结识多少当世名流才俊,“四海之内,知己者不为少矣,而未有能振之于窭困无聊之地者。”〔9〕4一生想将自己的才能和忠诚献给“中兴”偏安政权,最终却仍然摆脱不掉“客”的命运。面对不幸的身世、屈辱的历史,姜词表现出漂泊沧桑的感慨,词作充满穷极至深的归望。姜词八十余曲,不论“感慨时事、抒写身世”“山水纪游、节序咏怀”“交游酬赠”之作,还是“怀念合肥妓女”之作和“咏物”之作,皆不出“归去来兮”主题之外〔10〕1-6。淳熙十三年(公元1186年)词人应萧德藻这样的当代大诗人之约东行,却不想“郴江幸自绕郴江,为谁流下潇湘去”〔11〕,词人不能把握自己未来的运命,不能预测此次东行是新一轮漂泊的起点,还是改变自己命运的契机,他所面临的未来依然十分茫然。一句“无奈苕溪月,又唤我、扁舟东下”(《探春慢·衰草愁烟》)表达出词人思绪动乱,一个“又”字深刻地道出姜夔多少不堪回首的辛酸往事。词人一次次体会到“甚日归来,梅花零乱春夜”(《探春慢·衰草愁烟》)的凄凉,在字里行间反复弹奏“归去来兮”曲,从而在羁旅漂泊之中苦苦地盼归、思归和寻归。
自《诗经》以降,爱情是中国古代诗词文章一大恒久而富于生命力的题材。暂且不论晚唐五代花间词人们的风花雪月,就是北宋晏殊、欧阳修这等巨擘的成名往往也缘起于此。南宋雅词一派的姜白石同样也写了诸多如《暗香》《疏影》这样的缅怀爱情往事的恋情词,别有开拓。
夏承焘先生曾对姜夔这段凄婉悱恻的恋情往事作了详细的考证〔10〕12-15,发现白石的所有恋情词,大都与词人青春韶华岁月的合肥恋情有关。一段原本美好的爱情记忆,让这位词人深陷于沉重的怅恨之中。但尤为重要的一点是,词人的爱情主题词表达对象非常专一,直接指向他在合肥时和一红颜知己发生的一段爱情悲剧。面对这段爱情往事,他时常“重觅幽香”,却“已入小窗横幅”。
宋孝宗淳熙十三年白石结识了当时的大诗人萧德藻,得到萧德藻的激赏和信任,并把自己的侄女嫁给他,二人很快结为忘年之交。这使年已三十几岁的姜夔终于有了自己的家庭。姜夔一生虽然很少反映家庭生活的词作,词人此时期的个别词句中也绰绰影影透露了家的温暖。然而这样的美满没能经住时间的考验,姜夔与这位擅弹琵琶的合肥女子的美好恋情很快成为“两地暗萦绕”的悲剧。绍熙二年(公元1191年),他多次游经合肥,与恋人同梦,六月离开到秋天回来,恋人却早已他适。在无限的怅恨之下,词人写下数阙缅怀之词,不断眷缅这段陈年恋情,反复道出自己“诗鬓无端又一春”(《鹧鸪天》)的苦闷思恋,由此逐渐形成了词人一生一世渴望重归美好爱情的强烈愿望。姜夔一生写了不少怀人之词,这些缅怀之词大部分是用来追念他这个等待沉寂已久的恋人和消逝久远的情感往事,表达出他对合肥情人的相思和对合肥“归宿”难以割弃的眷恋。《摸鱼儿》中的“自织锦人归,乘槎客去,此意有谁领”,《秋宵吟》中的“卫娘何在,宋玉归来,两地暗萦绕”,《鹧鸪天》中的“谁教岁岁红莲夜,两处沉吟各自知”等句,都反映了词人此期苦觅“合肥恋情”而不思茶饭、怅然若失的无依心境。
姜夔恋情词的扛鼎之作《踏莎行·燕燕轻盈》,通过一场梦,写出对恋人无限的相思之情和对“已失恋人”这个心灵与爱情“归宿”的怀念和思恋,抒发出姜夔对合肥旧恋无处可寻的相思之苦、内疚之感和对身心“归宿”的渴望之情。如此巧妙而真挚的流露,正是王国维对这首《踏莎行》作出“白石之词,余所最爱者,亦仅二语:‘淮南皓月冷千山,冥冥归去无人管’”〔12〕的评价的深层原因。可见,“合肥之事,合肥之人”成为贯穿词人一生所作不可缺少的精神支柱和一生孤苦漂泊生涯中不可忽视的“精神家园”。即便在他晚年的词作中,也常常念念不忘、依依不弃地提及“合肥旧事”。如《鹧鸪天·元夕有所梦》等五首,对合肥恋人这个“归宿”的思恋,如同佳酿,越陈越浓烈,无穷无尽的相思永恒地驻扎在词人唯剩孤独的悲伤之心,这就为姜夔的江湖归望永远不可能实现埋下沉重的伏笔。
除此之外,漫长的江湖履历,使姜夔的归心、归情及对“归宿”的眷恋都深深地根植于词人的潜意识和内心世界。词人总以“做梦”的方式去怀念他“去留无迹”的恋人,完成在现实中不能圆满的心愿,实现与伊人的长相厮守,共同建造他们曾经梦想中的“归宿”。因而词人对往昔思恋的一切怅恨和失落都在梦里得到短促的消融,他那无所依托的情怀在梦里也得到了短暂的皈依,驿动不安的心和漂泊无锚的人终于在梦中找到了暂时的“家园”。这就说明词人一生梦寐终止江湖漂泊生涯的愿望,不能够在现实中得以实现,却总是意外地截止于模糊的“梦”,最终的“归宿”也归结于梦一样的履历——沦落致死。但梦终归是梦,每至他从梦中醒来,一切即为乌有,再想“重觅幽香,已入小窗横幅”。
南宋一朝,许多文人在“昏暗”时代一跃而起,进行抗诉。将家国兴亡寄托于诗词文章,暗抒对“靖康之耻”的愤懑。姜夔也不例外。清代评论家张祥龄在《词论》中评述姜夔所说的“姜尧章,杜少陵也。”〔10〕7正是评论家对其词感慨时事的重视,以此把姜夔词与杜甫诗相提并论。又如清人宋翔凤所言“《齐乐天》,伤仁帝北狩也;《扬州慢》,惜无意恢复也;《疏影》《暗香》,恨偏安也。”姜词的“感慨时事”之作擅借托比兴于长短之句,传递其沉沦江湖,却不忘国君,处身天涯,却心系朝廷的思归、寻归、盼归情结。隐江湖之远,却没能像陶渊明一样安然“旧林”“故渊”,享受“复得反自然”的闲适。姜夔的心灵从未得到片刻的安宁,追溯姜夔的生平,“现存姜夔可编年词所作之地有扬州、湘中、沔鄂、金陵、吴兴、吴松、合肥、金陵、合肥、苏州、越中、杭州、吴松、梁溪、吴松、杭州、越中、华亭、杭州、括苍、永嘉、杭州等二十余处”〔13〕。可见,姜夔的漂泊之路便是他的寻归之路,在漂浮不定的江湖生涯中表现着往复不定的归情,可谓归去来兮,居无定所。国破家亡,流离失所的际遇,在冥冥之中已经预示着姜夔的未来命运。
其词《玲珑四犯·越中岁暮,闻箫鼓感怀》,以“酒醒明月下,梦逐潮声去。文章信美如何用,漫赢得,天涯羁旅”对自己四十年人生作了一次阶段性总结,突出怀才不遇,道出对社会政局冷落人才的不满与孤身“天涯羁旅”现实的无奈。借江淹写伤痛苦恨,借歌女换马写自己善为人道、擅长文辞,以神来之笔反衬自己如此才情却只得沦落“天涯羁旅”的结局。而《扬州慢》中“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不仅奇矍地使用“荡”“冷”二字,鲜明地对比出“水”“月”各异的形象,烘托出“黍离之悲”,家国情怀。而且以“无声”描写“月”,犹如月本有声,她似乎见证了扬州城昔日的繁华,也目睹了眼下的衰败,面对扬州如今衰败残破景象,她只能沉默不语,无语对白。与唐人刘禹锡的“淮水东边旧时日,夜深还过女墙来”各得异曲同工之妙,可谓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自古而今,文学史上的爱国主义作品浩如烟海,爱国主义文学家亦是不胜枚举。就两宋时期而论,特别以东坡和稼轩的气势磅礴为众人瞩目。由于生活境遇的不同,姜夔词中所表现出来的家国情怀与苏辛完全不同,白石以其特有的江湖生涯和寻归情结对自己的身世之凉、漂泊之悲和国破家亡之痛作着恒久的思考,并且往往在词人不经意的创作中流露出来。当姜夔再次离开合肥,他那些以往对恋人不知“魂归何处”的伤痛,早已不只是私人的伤痛之情,而是寄托着“家国归何”的颠沛流离,敢怒不敢言的悲愤的沉痛之情。“国破则家亡”,国已破,家何在?“归宿”何在?何处寻归?这种无可奈何的江湖归望,更多地暗藏在姜夔那些极富音调格律、韵声清远、高情雅意如萧笛之声的词作之中。
“燕雁无心,太湖西畔随云去。数峰清苦,商略黄昏雨。第四桥边,拟共天随往。今何许,凭阑怀古,残柳参差舞。”这首作于宋孝宗淳熙五年(公元1178年)春的《点绛唇·丁未冬过吴淞作》,即是姜夔“寻归之词”的代表作。全词以“无心”“随云去”表现出词人隐忍已久的强烈的江湖归情,同时表达了词人对一个完好如初的家国“归宿”的幻想与渴望,以及对漂泊羁旅生活的厌烦。词中“数峰清苦,商略黄昏雨”一句甚为历代文人骚客传颂,“‘商略’二字诞妙”〔9〕27,使词具有超脱凡俗的灵性,平添一分悠然,更添了几分感伤,黄昏欲下雨而需待云都商议,又有谁能与我“商略”同归?“‘商略’而在‘清苦’之‘数峰’,乃词人幽渺之思。”〔9〕28“数峰”两句写出深山幽静之境,极为微妙。“数峰”飘摇在风雨之中,仿佛南宋王朝在战火中的处境,摇摆不能自已。全词通篇写眼前景致,最后以“今何许,凭阑怀古,残柳参差舞”一句吊古伤今,不能自止。“残柳参差舞”是何等悲凉的场面,词人用笔轻灵,却以极其悲壮之语道出“残柳”在风雨中“飞舞”的画面,可见古今沧桑之异。以“残柳”在风雨侵凌之中依然顽强地依偎主干,不让树本因此残败致死,表达了词人也会用同样的心胸誓死忠爱他的国家,坚信他的国家会度过这段风雨兼程。而在《霓裳中序第一·亭皋正望极》中,词人巧妙地借“怨柳”写自己漂泊生涯颠沛流离与对合肥人、合肥事的怀念,表现词人对一生纵横江湖、一无所依的生活的愤懑,传达出隐伏的爱国情怀和兴亡感慨。
另一方面,词人在“漫赢得,天涯羁旅”的漂泊生涯中,得到许多朋友的资助。虽窘迫寒酸,但超高的词曲音律造诣,使他名扬天下,结交了诸多当时词坛名流,并得到他们的极力帮助。姜夔也为此在朋友的盛情挽留下去留难定,表现了词人与友人超越物质利益,甚至超越文字的深厚感情。同时,漂泊无依的境遇,直接触动怀念昔日家国的感情,并与怀念合肥女子的情感经常交织在一起。错综复杂的感情网络形成词人独特的“青楼梦好,难赋深情”“细草藉金舆,岁岁长吟想”的思归却不得归的无可奈何的寻归之情和一成不变、遥遥无期的思归之苦,成就词人“野云孤飞,去留无迹”的“幽冷”“静寂”而富于距离感、音乐性与中和之美的词风。
溯前文所述,姜词八十余曲,将“归”字主题与漂泊客途自然交融、有机结合,以“文章知信美何用,漫赢得、天涯羁旅”的漂泊履历,“重觅幽香,已入小窗横幅”的爱情往事和“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的黍离之悲编织成为词人兀自漂泊的一生和无所归依的命运。引发历代读者与评论家的共鸣与思考,同时这些履历和情怀赋予其词浓郁的思归和寻归情结,表现出词人独特的个人寄托。传达出词人一生飘泊江湖的辛酸和游子生而如此的怀念远人的寂寞。形成了其词特有的清刚醇雅、寒独凄美之风。这种风格作为一种永恒的中国古典美的元素,始终贯穿于姜夔漂泊生涯及姜夔词作中。无论是姜夔本身的出现,还是词人“江湖归情”的横空出世,都极大地丰富了中国古代诗词之林,为后世众流落江湖的诗者送去“凄美”的慰籍,被历朝历代文人骚客所推崇效仿。不论是对家国之思,还是对合肥之恋,姜夔的“归愿”始终没能如愿以偿,而这份缺憾,在一定程度上,成就了姜夔,成就了南宋词坛,也成就了词学史上为数不少的经典之作。
〔1〕崔海正.近十年姜夔词研究述略〔J〕.江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7,30(1):37-40.
〔2〕刘熙载.艺概〔M〕.袁津琥,校注.北京:中华书局,2014:437.
〔3〕王国维.人间词话〔M〕.徐调孚,校注.北京:中华书局,2009:28.
〔4〕孙维城.“晋宋人物”与姜夔其人其词:兼论封建后期士大夫的文化人格〔J〕.文学遗产,1999(2):46-54.
〔5〕张炎.词源〔M〕.夏承焘,校注.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63:29.
〔6〕胡云翼.宋词选〔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8.
〔7〕赵晓岚.姜夔与南宋文化〔M〕.北京:学苑出版社,2001:67-68.
〔8〕谷凤珠.姜夔词中的寻归情结〔J〕.黑龙江科技信息,2011(6):129.
〔9〕姜夔.姜夔词集〔M〕.李强,导读.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
〔10〕姜夔.姜白石词编年笺校〔M〕.夏承焘,校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
〔11〕秦观.秦观词集〔M〕.徐培均,导读.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63.
〔12〕王国维.人间词话〔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69.
〔13〕姜夔.姜白石词笺注〔M〕.陈书良,笺注.北京:中华书局,2015:2-20.
On the Sense of Belonging and Lament of the Rise and Fall in Jiang Kui's Ci
Li Shibai,Luo Jinfang*
(College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Yunnan Normal University,Kunming 650500,China)
Jiang Kui,a Ci poet of Southern Song Dynasty,had a rootless lifetime.He found a different path to Ci writing,with an atmosphere of elegant Ci beyond description.The personal wishes and strong sentiment of returning to hometown inherit style of Du Fu's poetic history,expressing the love story and feelings to country and home of wandering Ci poet in war times of south Song Dynasty. Researching the special sense of belonging and its emotional roots will contribute to understand Jiang Kui and his Ci and the tough road to literature of wandering literati through the ages deeply,which is also a meaningful subject to study the cultural connotation of Chinese ancient poetry.
Jiang Kui;Ci;the sense of belonging
I207.23
A
2096-2266(2017)03-0072-05
10.3969/j.issn.2096-2266.2017.03.013
(责任编辑 党红梅)
云南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诗文创作与文化认同研究”(YB2015071)
2016-10-28
2016-12-27
李诗白,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中国古代文学研究.
*通信作者:骆锦芳,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