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经济学思想研究
——基于经济新常态下的改革视角

2017-03-13 00:47潘妍妍杜裕禄
理论学刊 2017年2期
关键词:结构性常态供给

潘妍妍,杜裕禄

(青岛科技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山东 青岛 266061;青岛科技大学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中心,山东 青岛 266061)

习近平经济学思想研究
——基于经济新常态下的改革视角

潘妍妍,杜裕禄

(青岛科技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山东 青岛 266061;青岛科技大学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中心,山东 青岛 266061)

经济新常态的判断是习近平经济学思想的逻辑起点,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适应新常态、引领新常态,突破当前经济发展瓶颈的路径选择,是习近平经济学思想的逻辑展开。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现实路径在于制度保障与市场驱动:在全国形成对当前经济时与势的共识基础上,通过对改革创新的认同与践行,促进增长动力转换、经济结构优化。通过系列改革增强有效供给,同时配合以金融供给侧改革与需求管理政策创新的协同推进,进而不断调整生产关系以适应并促进生产力的发展,稳定并提升潜在生产力,通过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夯实基础。

习近平经济学思想;经济新常态;供给侧结构性改革

一、引言

经济新常态的判断和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习近平经济学思想的两大理论支柱,是建立中国特色经济学、发展中国经济的重要指导思想和实践基础。经济新常态的判断是习近平经济学思想的逻辑起点,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适应、引领新常态,突破当前经济发展瓶颈的路径选择,是习近平经济学思想的逻辑展开。新常态一词首次用于解释中国经济是2014年5月10日习近平同志在河南考察期间的一次讲话。中国经济新常态是特指中国正迈向增速变化、结构优化和动力转化的经济发展新时期,与埃里安对世界经济形势判断时所用“新常态”一词的内涵完全不同。此后,习近平同志在多个场合进一步阐释了中国经济新常态的趋势规律,在2014年12月9日的中央经济工作会上更是将对经济新常态的认识上升为国家战略。如何适应新常态、引领新常态,是当前和今后较长一段时期中国经济理论界和现实工作要面对和解决的重要机遇与挑战。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综合分析国际、国内形势,集中全党和全国人民的智慧,从理论到实践不断探索,提出适应、引领新常态的改革思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

有学者认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理论基础源于西方的“萨伊定律”——供给自动创造需求,但现实的逻辑却与之偏离较大。中国提出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不同于西方,是针对中国国情,以结构性改革为核心的路径选择。中国经济现存的问题不仅是处在周期性下行的通道,更重要的是行业的潜在生产率被拉低,其根源始于经济的供给侧,重点在于供给与需求的结构性错配。因此,中国经济要想维持潜在生产力的不断提升,以及全要素生产率的持续提高,必须依赖于上述问题的解决。但是改革的推进和效应的凸显需要较长时间,经济的短期波动不可避免。因此,需求管理政策的协同发力也同样重要,它将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赢得时间和空间。

二、经济新常态的判断是习近平经济学思想的逻辑起点

“时代是思想之母,实践是理论之源”*习近平:《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人民日报》2016年7月2日。,经济学思想的创新来源于对现实问题的精准把握和深入思考。习近平同志在2014年12月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通过对经济增长的动力、约束条件、产业现状、比较优势等系列经济发展的核心要素的分析,从需求到供给、从国内到国际、从市场到政策调控,系统阐释了中国经济现阶段的主要特征和问题,明确指出当前中国经济的最大现实就是新常态,这是我国经济发展过程的内在必然性使然。适应新常态、把握新常态、引领新常态,是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我国经济发展的大逻辑。这是引导中国迈向更高级发展阶段的思想指南。

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危机影响的范围从美国蔓延至欧洲并波及整个世界,遍及原材料、大宗商品出口国。目前,世界经济仍处于深度调整中,低通胀与大宗商品价格低迷并存,全球流动性不足进入一个相对紧缩的长周期。在此期间,中国经济随着改革发展的推进,深层次矛盾亦逐渐凸显。中国GDP增速从2007年的14.2%的超高速一路滑至2016年的6.7%,降至25年来的最低水平,经济中高速增长态势已然形成。尽管经济增长率仍处于合理区间,但是宏观经济中的供需错配矛盾已日益突出,颓势的出现警示我们必须对深层次问题保持清醒认识。前30多年改革的制度红利已趋于耗尽,过去粗放式增长的模式难以为继,现有的供给结构无法适应需求的升级和变化*韩民青:《中国经济面临的发展趋势、严峻挑战与战略决择》,《济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6年第3期。。2009年出台的大规模刺激政策尽管稳住了短期总需求,但对于提高潜在经济增长率非但没有帮助,反而错失了“改革窗口期”。而近期宽松的货币政策非但未使实体企业融资环境宽松,反而有陷入企业流动性陷阱的趋势*盛松成:《企业现流动性陷阱 谁将点燃资本市场新激情?》,《广州日报》2016年7月18日。。此外,世界其它经济体在危机后亦增速缓慢。随着新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酝酿发展,发达国家开始推进制造业回归,纷纷去杠杆化,这意味着中国曾经的外需市场在逐渐缩小,我们面临着内外双重矛盾的冲击。这些问题的存在,客观上导致中国经济运行进入了新的区间通道——经济新常态。基于此,2015年11月,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提出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以破解改革难题。因此,经济新常态既是对现实的精准判断,也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提出的逻辑起点。

三、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习近平经济学思想的逻辑展开

中国30多年的高速经济增长使我们实现了从短缺到相对过剩、从“国穷”到“国富”的转型。未来要实现从“民穷”到“民富”的跨越,实现经济中长期的稳定和可持续发展,需要依赖于上述深层次矛盾的逐一解决。提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适应、引领新常态的正确政策思路,是对症下药的良方。但是,正确的政策思路需要改革参与者们准确的理解,并且配合恰当的改革路径设计才能真正发挥作用。对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学界、业界的各种解读差异很大,有必要针对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内涵、理论逻辑展开讨论,以期达成共识,从而确保改革的顺利推进。

(一)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内涵

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中国自2015年以来的一项重大经济政策,是习近平经济学思想的核心,也是中国特色经济学的基本问题。正确理解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内涵,一是要明确改革的目的是为了使中国经济不陷入“中等收入陷阱”,核心是要提高综合要素生产率,以保证在“十三五”期间完成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目标,以及未来中长期经济可以持续、稳定、健康增长;二是要明确依据什么理论逻辑来理解。

习近平同志在2015年12月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强调,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主要任务在于“去产能、去库存、去杠杆、降成本、补短板”五个方面。从逻辑内容看,这五个方面并非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全部内容,而是通过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要完成的具体目标。从实践过程的时间维度来看,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时间跨度长、见效慢,但着眼未来,解决的是经济潜在增长率低的问题,效果更为持久。在理论逻辑上,从政治经济学的视角定义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即从政策理念、政策架构到市场引导均从供给端的生产、分配入手,进一步解放生产力,调整生产关系,优化生产结构,以提升生产要素的综合生产力,进而达到促进潜在生产率提升的经济改革顶层设计。

(二)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理论渊源

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理论基础往往被认为是源自美国里根政府时期风靡一时的美国供给学派,原因在于中国的某些具体政策措施与供给学派的某些政策主张确有相近之处。但是由于我国所处的历史节点和自身国情等方面的特殊性,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不应该也不可能简单照搬供给学派的理论及政策主张,而应立足于中国的实际,以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基本理论为主体逻辑分析工具,同时借鉴西方供求理论的分析长处,在正确理解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内涵的基础上探索解决问题的现实路径。

1.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与西方供给学派经济主张的比较

西方供给学派理论上始于19世纪初“萨伊定律”的提出和发展,其核心是供给自动创造需求,而后在1929—1933年爆发“生产相对过剩”的资本主义大危机时,被凯恩斯主义几乎全盘否定;20世纪70年代后期美国出现“滞胀”,与凯恩斯主义时期的情况相悖,这时供给学派的政策主张正合时宜,供给学派回归主流,但随着“新凯恩斯宏观经济学”的发展却又再次退出主流;直至2008年始于美国的金融危机,因供给学派的“供给管理”新理念在实践中的效果,该学派再次被推回主流。供给学派的核心政策主张是通过减税和减少政府干预等手段,激励工人和企业家的积极性,提高生产率,从而实现经济稳定增长。从这个角度看,中国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与其有共性,都主张减税、减少政府对市场的干预,通过深化改革提高生产效率。但必须要注意到,二者存在两点本质性差异:

第一,思考逻辑的本质差异。供给学派是对“萨伊定律”的复辟,然而中国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要通过发展生产力、提升技术,来释放因教育、医疗、文化等服务性产品和高端消费品供给跟不上需求偏好转型而受到抑制的一系列消费需求,并非赞同“萨伊定律”;并且中国从自身国情出发的减税政策是通过重新调整税负结构以合理化税负分配,进而降低企业税负,而非总量减税。

第二,经济现实环境的本质差异。供给学派的第一次复辟所面临的是当时美国的“滞胀”,它缘起于石油供应的冲击、过度的福利化,以及资本主义制度下国有企业过度发展导致的生产关系矛盾。因此,遵从供给学派的政策主张,可以增加生产要素供给,推动供给曲线右移,进而达到稳增长、控通胀的目标。但是,当前我国正处于“债务—通缩”的困境,该问题产生的根本原因在于宏观经济走势已步入深层次矛盾区间,制度运行的成本在上升。如果仅仅笼统地增加生产要素投入,虽然短期内可以推动供给曲线向右移动,但是却无助于释放被抑制的需求,进而无法缓和“债务—通缩”压力,去产能、去库存的目标将更难实现,结构性改革将又一次失去“窗口期”。因此,无论从理论逻辑还是实践选择上,中国都不会也不能照搬当年供给学派给美国开出的药方,而应该制定有中国特色的供给侧改革方案*刘晔 :《政治经济学创新与供给侧改革》,《管理学刊》2016年第4期。。

2.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政治经济学解释

根据马克思的再生产理论,经济增长表现为社会再生产的循环往复,前提是社会总产品的实现。社会总产品在物质上通常包含一个经济体一年内所生产的全部物质资料和服务的总和*洪银兴、葛扬:《资本论的现代解析》,北京:经济科学出版社,2011年版,第266页。。在价值形态上称为社会总产值,由转移到产品中去的生产资料价值+补偿预付的可变资本价值+工人剩余时间创造的剩余价值构成。在物质形态上分为生产生产资料的第Ⅰ部类和生产消费资料的第Ⅱ部类。社会总产品这种分类方法不仅很好地体现了社会经济需要的满足程度,也充分地说明了供求间的结构与比例平衡关系,为理解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提供了很好的理论切入点。

社会总产品的实现包括价值补偿的实现,即产出进入流通,完成从商品到货币的交换;以及物质补偿的实现,即货币在流通领域完成与满足生产和消费的使用价值的交换,如此,社会再生产才能得以顺利进行。

根据马克思关于社会简单再生产的分析,其实现条件为:Ⅰ(ν+m)=Ⅱ(c)

若Ⅰ(ν+m)<Ⅱ(c),即第Ⅱ部类产出相对过剩,而生产部门积累不足时,简单再生产将无法正常进行。若Ⅰ(ν+m)>Ⅱ(c),意味着第Ⅰ部类出现剩余,此时经济中出现了可供追加投入的生产资料,资本积累有了条件,经济开始步入扩大再生产阶段,有望实现经济增长。

扩大再生产的基本实现条件是在假定追加资本的有机构成与原资本的有机构成一致的前提下:

Ⅰ(ν+△v+m/x)=Ⅱ(c+△c)

在这个公式里,Ⅰ(ν+△v+m/x)在供给的实物形态上是生产资料、生产性服务,所需的是生活资料和生活服务;而Ⅱ(c+△c)供给的是消费品,需求的是生产资料和生产服务,这两者必须完成交换;同时,Ⅰ(c+△c)在第Ⅰ部类内部通过交换而实现,Ⅱ(ν+△v+m/x)在第Ⅱ部类内部通过交换而实现。也就是说,只有第Ⅰ部类的各种需求获得满足,并且第Ⅱ部类所需增加的生产资料和生产服务也获得满足的情况下,扩大再生产才能顺利运行。根据马克思的分析逻辑,我国经济下行压力的直接原因正是在于扩大再生产的条件没有得到满足,根源在于体制障碍、结构性失衡,以及由此导致的总量失衡。具体来讲:

第一,产权歧视与行政性主导致使除国企外的竞争性主体市场准入门槛较高。竞争的缺乏与政策负担过重导致要素价格扭曲,资源错配且浪费严重,寻租现象普遍,价值规律难以发挥调节作用,导致两部类间与各部类内部的产品补偿机制运行均有不同程度的缺陷,以致经济的供给质量不高、数量失衡。

第二,由税负结构不合理造成的较高宏观税负以及融资难、融资贵等问题的存在,加重了企业的成本负担,抑制了企业的资本积累速度,进而影响到企业的生产积极性,致使扩大再生产进程相对缓慢。这些问题的存在导致第Ⅰ部类的生产资料、生产性服务供给与第Ⅱ部类的消费品生产需求不匹配,并且即使在第Ⅰ部类内部也不能获得产品补偿机制的完全实现。

第三,随着技术的进步,资本有机构成在逐渐提高,这在客观上造成制造生产性生产资料的增长快于制造消费资料的生产资料的增长,并且由于市场化程度较低和分散决策,容易形成部分产能过剩的潜在压力。

第四,人口老龄化趋势使得人口红利逐渐消失,并且由于户籍制度的限制和城镇化进程的缓慢,形成了劳动力流动的制度性障碍,这使得劳动力成本不断攀升,进而导致两大部类的劳动力投入呈衰退趋势,造成扩大再生产压力增大。

第五,产业结构不合理,对生产消费资料的生产资料投资长期不足。目前,我国消费者对于消费资料及服务的需求数量和质量要求均与日俱增,在第Ⅱ部类的产品补偿机制实现不了的情况下,第三产业发展就会滞后,也难以对第一、二产业的发展提供支持。

第六,传统企业的创新能力和技术提升能力均较弱,而新兴产业的发展尚未形成规模,这导致企业核心竞争力不足,进而技术变迁速度缓慢,导致第Ⅰ部类和第Ⅱ部类扩大再生产的积累和动力均不足。

综上所述,马克思的社会资本再生产理论是对社会经济生产的各种结构比例关系的全面反映,而不是只对个别企业情况的反映。无论是两大部类间的产品补偿机制的完成,还是部类内部的自我实现,都决定了社会再生产能否顺利进行,其中任何环节一旦补偿无法完成,经济发展就会受阻。而在我国的经济实践中,因体制问题、结构性问题,进而表现出的总量问题是造成两大部类失衡交替出现的本质原因。因此,要摆脱失衡,客观上要求中国经济进行深层次的结构性改革。

四、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现实路径

习近平同志在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发表的重要讲话中强调了中国改革的方向和目的是:“让制度更加成熟定型,让发展更有质量,让治理更有水平,让人民更有获得感”。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正是以此为指导思想,根据社会总产品的实现原则,通过不断探索创新改革路径,从而实现社会再生产的结构平衡与总量平衡。具体包括:

(一)达成共识,形成改革认同

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适应新常态、引领新常态的有效路径。但是,改革的顺利推进首先必须有对存在问题的统一认识和对改革思路的认同,唯有达成共识,才能保证改革政策在落实中不致被扭曲。始于20世纪70年代末的改革开放深刻地改变了中国,实现了30多年的跨越式增长,而改革得以展开的突破口正是上下一致的“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因此,对于经济新常态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政策,全国上下、各行各业必须达成共识和形成正确的认知,即中国需要通过改革优化产业结构,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确保顺利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目标。

(二)通过制度创新,降低体制运行成本

有效的制度在于形成适度的激励机制,帮助人们在交易过程中形成稳定的预期,进而降低交易成本*[美]曼瑟·奥尔森:《权利与繁荣》,苏长和、嵇飞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2页。。第一,通过结构性减税,合理化宏观税负*朱为群:《现代国家治理下我国税制体系的重构》,《经济与管理评论》2015年第1期。。这一方面将从根本上减少企业运营成本,另一方面将增加居民可支配收入。第二,落实新《预算法》和《国务院关于加强地方政府性债务管理的意见》的精神,彻底改革地方官员考核机制,从而杜绝地方政府的逐利冲动和公司化行为。第三,通过简政放权和“商事制度”改革优化政府服务,从而降低制度性交易成本。第四,在新兴产业和新技术的导入期,要在充分发挥政府的支持、引导作用的同时提升市场化程度,为新产业的快速发展创造条件。第五,加快完善劳动力流动体制以提升劳动参与率,同时加大人才培养的投入,增加人力资本的积累,为新兴产业发展和既有产业升级储备智慧力量。上述五点将为降成本、补短板提供制度性保障。第六,立足以人为本的理念,以市场为导向,理性推进城镇化。一方面通过户籍制度的改革消除劳动力流动的制度性障碍;另一方面通过土地利用制度的改革,保持房地产市场的健康发展,因城施策,从根本上解决房地产去库存的问题*杨友才:《城镇化过程中的行政区划空间演进及其经济效应研究》,《理论学刊》2016年第4期。。第七,确保制度的合理性与连续性,进而稳定和增强企业家信心*李晓敏:《制度质量与企业家才能配置》,《江汉论坛》2016年第12期。。

(三)通过改革创新,增强实体经济有效供给

第一,深化国企改革,创新垄断行业放松管制的新路径,放开民企准入,提升实体经济运行效率和质量*陈兵:《法治经济语境下负面清单模式与政府管制改革》,《东北师大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5年第5期。。根据经营规模,国企可划分为大型国企和中小型国企,改革的思路不应一刀切,而是要因企而异。通过充分的市场竞争来解决大型国企由于所有权和经营权的分离所带来的信息不对称、激励不相容等问题;而针对中小型企业则可以通过将所有者与经营者合并,实行市场化改革来解决问题*林毅夫:《中国经济专题》,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5年版,第160页。。具体而言,包括放宽对非公资本的行业进入限制,逐步取消对国企的特殊金融支持,消除各种阻碍竞争的隐性壁垒。第二,通过技术提升与创新,改进消费品供给质量。深化市场竞争激励与制度保障改革,促进产业结构优化与升级,从而不断缩小供给相对于中高端需求的缺口。第三,分层次推进去产能行业实现转型或退出。尽管产能过剩在中国已上升为经济的宏观性问题,但是无论产能过剩产生的原因是什么,其结果都表现为市场性问题。政府应该做的是营造良好的国内环境与国际格局,让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得以充分发挥。因此,需要从全局考虑,从微观企业和中观行业市场发力,通过技术升级、管理升级,提升产能利用率,保留传统行业中可持续发展的部分;加快推进资金和能源等要素价格的市场化改革,从而约束产能过剩企业的过度投资行为,杜绝内部成本的外溢;停止对“僵尸企业”的输血,通过市场的优胜劣汰决定企业去留。

(四)推进金融供给侧改革,化解资本错配造成的成本和风险上升

金融体系存在的价值在于盘活资本、服务实体经济的发展*潘妍妍:《论虚拟经济演化中的路径依赖与路径突破》,《制度经济学研究》2015年第2辑。。因此,金融业必须助力于供给侧改革,亦将得益于供给侧改革。第一,通过发展创新和差异化业务设计破解金融资源供需错配的难题。首先,金融应以为推动制造业转型升级提供多样化的融资方式为目标,努力实现“产融结合”。包括利用现代化的数据处理技术和互联网平台,设计多元化的金融服务模式和创新产品,拓展金融支持实体经济的渠道,尤其是要通过降低融资成本,消除行业歧视,为创业创新主体的融资需求提供多样化的便捷服务,从而助推经济发展动力的转换。其次,既要能够通过发展专业化的财富管理业务,服务高净值人群、大中型企业,更要通过完善发展普惠金融体系助推小微企业发展,为草根阶层能共享金融便捷化服务提供多种渠道。第二,加快完善国家信用体系建设,从机制上为全面金融供给侧改革夯实基础。鉴于信用获取困难和监督成本较高是阻碍中小微企业、农户等草根金融主体获得融资的重要障碍,可考虑通过利用现代数据信息技术,先从技术上解决信息不对称的问题,再通过完善相关法律法规,以及实施行业协调治理机制,进而从体制上保障信用体系的完善。第三,完善金融风险的监测、评估、预警和处置体系的建设,全面排查风险隐患。通过强化对跨行业、跨市场的风险及风险传染机制的分析研判,突破传统分行业监管的桎梏,进而转向按功能进行监管,从而建立起梯次有效,责、权、利有机统一的金融监管体系。第四,为维护金融和经济的安全与稳定,防范由于金融顺周期性和跨部门传染所导致的系统性风险,必须加强金融宏观审慎管理的制度建设,合理设计包括政策目标、评估、工具、传导机制与治理架构等一系列组合在内的政策框架。

(五)以需求管理政策创新协同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

中国经济深层次的结构性问题,客观上会以需求不足的现象表现出来。以往从学界到政界均从凯恩斯理论出发,去解决所谓有效需求不足的问题,这在“短缺经济”时代的确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但终究是治标不治本。随着中国经济体量的不断增大,结构性矛盾逐渐暴露。面对复杂的经济环境,必须重构供给侧的结构改革与需求侧的总量管理间的辩证关系。当前,应强调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重点,化解深层次矛盾,同时通过需求管理政策的创新,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赢取时间和空间。总之,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与宏观需求管理政策之间并无孰优孰劣之分,也非相互排斥。在实践中如何选择,取决于对潜在经济增长状况与现实经济增长状况的比较与判断,从根本上说便是在经济社会发展的长期利益与短期利益之间的权衡*周志太、程恩富:《新常态下中国经济驱动转换:供求辩证关系研究》,《当代经济研究》2016年第3期。。

[责任编辑:张蕴萍]

潘妍妍,女,青岛科技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为制度经济学、演化经济学、社会主义经济理论与实践;杜裕禄,男,青岛科技大学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中心主任、副教授,研究方向为科学社会主义。

F202

A

1002-3909(2017)02-00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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