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 琪
(哈尔滨师范大学 斯拉夫语学院,哈尔滨 150025)
小说《兄弟们》的主题及主人公形象分析
陈 琪
(哈尔滨师范大学 斯拉夫语学院,哈尔滨 150025)
苏联作家康斯坦丁·亚历山大罗维奇·费定以国内战争为背景创作的长篇小说《兄弟们》,在19世纪20年代的苏俄刚刚发表,便一石激起千层浪,轰动整个学术界并获得较高评价。从小说主题,即在革命时代革命不能解决一切问题、时代不应把艺术抛弃,以及男女主人公形象分析两方面来阐述《兄弟们》的引人入胜之处。通过对长篇小说《兄弟们》的分析,了解时代背景和费定的写作特色,感受费定创作思想的转变。
时代背景;小说主题;形象分析;创作思想
1926—1928年费定完成了他的著名长篇小说《兄弟们》,即1921年加入“谢拉皮翁兄弟”团体以后完成了这部巨作。从一定程度上看,小说继承和发扬了该团体的创作宗旨和理念。隆茨于1922年在《文学纪事》上发表的《我们为什么是谢拉皮翁兄弟》就明确说明:“我们自称谢拉皮翁兄弟,因为不愿受到强制和感到气闷,不愿意大家写得一模一样……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面貌和文学趣味,我们每个人身上都可以找到各种各样的文学影响痕迹。”[1]在当时大搞规章制度,给所有人规定铁一般章程的时候,他们聚集在一起,不推主席,不搞选举和表决。在相对宽松的写作环境下,他们各自发挥所长,写自己所写。就费定而言,除受谢拉皮翁兄弟的影响外,他一直看中高尔基的建议,跟着高尔基的步伐进行文学创作。
在创作《兄弟们》作品时,费定曾经写信给高尔基说:“我感到,我总是只怜悯什么,而赞扬什么却极短暂,而且不随随便便。如对于一匹神骏的、美丽的、聪明的,同时当然也是有用的千里驹,我总是有些烦恼不快,而一匹饱受折磨、毫无用处的羸弱驽马倒会使我深为感动”[2]。对此高尔基诊断费定患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精神”病,即受苦受难使人纯洁,并回信说:“您来信中说的关于引起你烦恼的千里驹和使您感动的‘毫无用处的羸弱的驽马’非常有意思,这在我看来,是一种非常古老的和非常富有基督色彩的看法。”[3]这些信件往来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费定对主人公的塑造,相比《城与年》这篇小说的结局,《兄弟们》则充满希望、带有积极乐观的成分。但在《兄弟们》这篇小说中依然能看到“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影子,对这一点的佐证,刘淼文、赵晓彬曾在《“谢拉皮翁兄弟”的文学继承性》(俄罗斯文艺,2015年第3期)一文中谈到:“任何文学都或多或少地受到过本土或异族文学传统的影响,并从中汲取营养,承前启后,继往开来。可见在20年代的文学语境下不可能做到完全脱离文学传统而存在,没有一点本民族文学的继承,很难在读者中引起共鸣。”[4]
《兄弟们》这篇小说之所以成功:一方面在于它没有放弃在革命与战争年代提出革命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为了革命而抛弃艺术,是时代所不允许的;另一方面在于俄罗斯文学中普世的审美标准,即俄罗斯传统文学中的生动、现实、具有一定民族特色的内容。
小说《兄弟们》主要围绕一家三个兄弟展开故事,其中尼吉达·卡列夫是著名的音乐家,是艺术的代表;罗斯基斯拉夫·卡列夫是个布尔什维克,是革命的代表;马特维·卡列夫则是一名医生。尼吉达·卡列夫与罗斯基斯拉夫·卡列夫在小说中是彼此对立的,各自不理解对方的所做所为,在思想上没有达成一致。小说中有一段对话能很好地解释他们的分歧点:“你按照你的看法,为美好的事业服务。我在草原一路走来,途中每天总碰到死尸。这大概就是美好事业要求的——无论是你的美好事业还是你的敌人的美好事业——都是一样。只有用事业,而且只能用你所能做的事业,才能为事业服务。你不懂音乐,除了战争你什么也不知道,你就想用战争解决一切”——“对!我想用战争解决一切,我相信,你将来也一定要用战争解决一切。”[5—10]尼吉达口中的事业无疑就是他的音乐艺术,在他看来音乐能解决目前的状况,而罗斯基斯拉夫认为革命才是真正的解决之道。费定对于这两个人物的塑造并不是偶然的,这其间的矛盾冲突更能体现出作者的思想趋向,即革命、战争不是人类真正需要的事业,艺术才是人类一直孜孜追求的事业。费定给尼吉达铺设了一条艰苦的寻找真正艺术的道路:尼吉达从小并不热爱小提琴,但由于父亲的压迫,他一步一步领悟到小提琴的真谛,最终成为小提琴圈领域的名家。尽管过程是艰苦的,但结局却是喜剧式的,费定这样安排尼吉达的最终命运归属,说明他对于艺术的不间断性、存在的合理性持肯定态度。相反,对于罗斯基斯拉夫·卡列夫的命运,就不得不唏嘘悲叹了。罗斯基斯拉夫·卡列夫不顾家人的反对,投身到革命中,最终却在离自己家不远的地方被哥萨克人不小心打死了,他的悲剧命运可以说是革命导致的结果,他从一个乖巧懂事的小孩到投身于革命战士,最后意外死亡。如果说他是战死沙场,在一定程度上还能看出费定对革命战士的歌颂、对革命的支持,然而作者却塑造了一个因革命而死亡的人物形象,可见其对战争的态度,即否定革命、憎恶战争。在革命时代,革命自然成了时代的主题,艺术只能退居其后,费定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把艺术放在了第一位,为艺术代言,发出艺术不能被时代所埋没的声音,可以明确看出费定在那个时代的精神追求。一个时代的主题被文学界描述过多,难免会有乏味感,这时如果反映时代的不同主题,能更多地引起文学界关注,费定的《兄弟们》突出不同的主题,是其作品获得成功的主要因素。
总之,《兄弟们》这篇小说以象征的场面结束了,一对恋人的依偎象征着美好的未来。喜剧式的结局能够被人们所接受,在费定出版这篇长篇小说后,再一次使其声名大振。除了有别于同时代主题的思想外,塑造的主人公身上也有俄罗斯文学中民族东西之外的特点,该小说的一些美学特点,如幽默讽刺的语言、辞藻华丽的句子、插叙倒叙的小说结构等,都为小说增光增彩。总之,《兄弟们》长篇小说具有很高的文学价值,对了解二十年代的时代背景及费定创作思想的转变具有重要意义。
[1][俄]康·费定.城与年[M].曹靖华,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7.
[2][俄]康·费定.兄弟们[M].沈立中,根香,译.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61.
[3][俄]科瓦廖夫.苏联文学史[M].张耳,译.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1982.
[4][美]马克·斯洛宁.现代俄国文学史[M].汤新楣,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1.
[5][美]马克·斯洛宁.苏维埃俄罗斯文学[M].浦立民,刘峰,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3.
[6]李春林.鲁迅与苏联“同路人”作家关系的研究(一)[J].鲁迅研究月刊,2003(2).
[7]刘淼文,赵晓彬.“谢拉皮翁兄弟”的文学继承性[J].俄罗斯文艺,2015(3).
[8]蓝英年.得意的谢拉皮翁兄弟[J].鲁迅研究月刊,2003(9).
[9]蓝英年.费定会做人[J].博览群书,1997(3).
[10][俄]托洛茨基.文学与革命[M].刘文飞,译.北京:外国文学出版社,1992.
〔责任编辑:钱晓玲〕
Theory of NovelBrothers
CHEN Qi
(College of Slavic Language, Harbin Normal University, Harbin 150025, China)
When the Soviet writer Konstantin· Alexandrovich·Fedin’s novelBrotherswith the background of civil war published in 1920s Soviet Russia, it made a splash in the whole academic and won a highly valued. The paper explain the novel’s absorbing aspect through the themes, revolution can not solve everything and literature should not be abandoned, and protagonist image. By analyzing the novelBrothers, it shows the historical background, the characteristic of Fedin’s literature works, and the change of Fedin’s creative ideas in 1920s.
historical background; themes of novel; image analysis; creative ideas
10.3969/j.issn.1008-6714.2017.01.018
2016-09-19
陈琪(1991—),女,安徽安庆人,硕士研究生,从事俄罗斯文学教学研究。
I06
1008-6714(2017)01-0037-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