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现代文学思潮研究的史料文献学方法与原则——以《“人的文学”：“五四”现代人道主义与新文学的发生》为例

张先飞

（河南大学 文学院，河南 开封 475001）

中国现代文学思潮研究的史料文献学方法与原则
——以《“人的文学”：“五四”现代人道主义与新文学的发生》为例

张先飞

（河南大学 文学院，河南 开封 475001）

现代文学史料文献学尚在建构中，文章围绕具体研究实践，系统思考现代文学思潮研究的史料工作方法与原则。关于史料文献学方法，确立以实证为基础的思潮研究方法，突出史料考辨工作对于思潮研究的关键作用，要求将对史料完整的收集整理与完善的考据辨证紧密结合，以考据的精密化保障研究的准确度。强调还原历史现场所使用的理论系统作为解析历史文本首选理论工具。关于史料工作原则，明确“史料工作何为”，指出对历史的还原、阐释活动与史料工作是历史研究行为的一体之两面，并归结出现代文学史料文献学基本准则：史料需经专业化考据辨证方可使用、严守文献学工作程序、在大历史中定位史料、注重文学外部研究史料、关注现代文学史料的专属问题。

中国现代文学史料文献学；中国现代文学思潮研究；史料文献学方法；史料工作原则

中国现代文学史料文献学体系尚在建构当中，包括文学思潮研究在内的中国现代文学研究在史料收集整理、史料工作方法与原则等方面均亟需完整规划。笔者围绕具体的文学思潮研究实践，系统思考了相关问题。在史料文献学方法上，笔者首先确立了以实证为基础的中国现代文学思潮史研究方法，突出史料文献的考辨工作在文学思潮研究中的关键性作用，要求将对史料文献完整系统的收集整理与完善的考据辨证紧密结合，以考据的精密化充分保障研究的准确度。同时强调“还原”历史现场所使用的历史解释系统、文明解释系统等作为解析历史文本的首选理论工具，并提出“现代文学研究领域自己的世界文学、文化研究”等命题。在史料工作原则方面，笔者首先明确了“史料工作何为？”的问题，指出对历史的“还原”、阐释活动与史料工作是历史研究行为的一体之两面，并基于这一认知和相关文学思潮研究实践，归结出中国现代文学史料文献学的一些基本准则：所有史料文献需经专业化的考据辨证方可使用、严格遵守史料文献学工作程序、“在大历史中定位史料”、注重文学外部研究的史料文献、审慎对待中国现代文学史料文献的专属问题等。遵循这些方法与原则不仅是保障史料文献准确可信的唯一途径，同时也是史料工作专业性的本质诉求。对以上系统思考成果，笔者将在下文分作两部分详细论述。

一、中国现代文学思潮研究的史料文献学方法

《“人的文学”：“五四”现代人道主义与新文学的发生》[1]是笔者新著，本著作所研究的，是中国现代文学的第一个独立的发展阶段——初期新文学的发生学与形态学。笔者发现，现代人道主义思潮运动是破解初期新文学发生与形态生成之谜的秘钥。①对其进行深入考辩，可以清晰看到，新文学的发生活动是现代人道主义社会改造整体思潮运动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而最早具有独立系统理论形态与丰富完整创作实践的初期新文学，正是这一思潮运动的重要产物。初期新文学家均以“人的文学”来为自身所信仰的文学观念与所从事的文学活动命名，他们骄傲地宣布“人的文学”与现代人道主义社会改造运动之间不可分割的血脉联系，且毫不掩饰其凭借文艺为人道主义社会理想服务的理论及创作原则。实际上，初期新文学家的志向更为高远，他们立意发扬光大晚年列夫·托尔斯泰开创的伟大事业，欲为人类创造一种不同以往任何历史时代的全新文学样式、文学标准与文学传统。这些都成为现代中国文学发展的独特景象。具体而言，初期新文学的理论形态是以理想“人”、理想“人的生活”实现为鹄的，为人道主义理想社会改造服务的文艺观构造；而初期新文学的创作实践，是对现代人道主义者的“人间性”发现的艺术塑型，由此创造出新的文学主题与形态。初期新文学主题、形态的创造可分作两个层面：其一，是对理想“人”、“人的生活”理念，以及“人”的觉醒体验的文学表现；其二，是将现代人道主义“新”人的新情感、新感觉以全新文学形态固定下来。

《“人的文学”：“五四”现代人道主义与新文学的发生》一书的研究领域隶属文学思潮史，重要章节还涉及中国近现代思想史领域，笔者的研究具有鲜明的方法论的自觉，拙著《“人”的发现：“五四”文学现代人道主义思潮源流》[2]的《导论·三 新文学西方渊源研究的方法论问题》就曾着重阐明过几个层面的重要问题，比如在回到历史“现场”的研究方式中强调“还原”历史“现场”所使用的历史解释系统、文明解释系统，以及各类理论命题与思考框架等，以此作为解析历史文本的首选理论工具，并提出“现代文学研究领域自己的世界文学、文化研究的命题”等，这些研究方式仍贯彻于本书写作过程中，此处不多赘述。

本书中笔者着重强调另一层面的重要问题，本书写作意图明确，尝试纠正以往中国近现代文学思潮史和思想史研究的某些弊病，即不重文献、偏喜议论的风气，并尽力践行以实证为基础的观念史研究方法，以确保思想研究的准确严谨。在具体写作实践中，突出史料的考据辨证工作在文学思潮史和思想史研究中的关键性作用，因此对新、旧史料文献的精细校勘考订成为本书研究最为重要的特点，这是笔者针对“五四”文学思潮史和思想史研究存在问题的方法论选择。

长期以来学界对“五四”文学思潮，尤其是初期新文学思潮的研究一直相对薄弱，笔者认为这种状况的形成，不能简单诿过于学界对初期新文学总体成就重视不够，其根本原因还在于作为研究基础的史料文献工作的不足，一方面是缘于史料文献收集整理方面的缺陷，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史料文献的考据辨证工作问题严重，从而极易导致整体判断的失误，并形成固定的成见。细究起来，首先的问题在于，初期新文学活动的相关史料文献未得到真正系统的整理收集。第一，迄今尚缺少关于新诗、散文、戏剧、小说、文艺论的完善目录索引，即如当前最全的新诗编年史亦存在不少脱漏现象，其中较明显的是对初期新文学最重要诗人周作人作品刊发情况的说明仍不严谨；而且除了某些大型报刊外，大量初期新文学报刊也缺乏系统性的收集整理与索引编写。以上状况造成的一个严重后果就是完善的作品总集与报刊整理仍付诸阙如。第二，在各类作家全集、文集、译文集等编选工作中，只要涉及这一时期往往就会出现捉襟见肘、严重错漏的情形。如《郑振铎全集》[3]的编选即为显例，笔者发现关于“五四”前期郑振铎明确表达现代人道主义信仰的大批文献均未编入②，因此极易误导研究者对郑振铎“五四”社会思想与文艺观念真实状况的判断，而其实陈福康先生的《郑振铎年谱》[4]中早已有相关文献的索引。第三，对初期新文学出版物重视程度不够。初期新文学各类文集、选集、译文集的存世数量虽较多，但重新整理出版的工作却十分滞后，不仅缺乏系统规划，而且出版物也不成体系，尤为突出的现象是不太重视版本问题，不甚了解“五四”新文学家因思想变动频繁经常改动旧作的习惯，更对新文学作品的出版方式，以及盗印、翻印猖獗等情况都了解不足，结果往往因对版本问题缺乏分辨，导致不能准确判断作家思想与创作在不同阶段的特质，更遑论清楚分析作家思想与创作不断迁变的过程了。

应该说，一旦了解到史料文献的重要性，那么随着时间积累与知识完善，史料文献不充足的情况终能解决，相形之下，对史料文献考据辨证的严重缺乏则更难扭转，这成为初期新文学思潮研究领域史料文献工作中最致命的问题。事实上，史料文献工作之所以严重影响初期新文学思潮研究的水准，关键原因不在于“不全”，而在于“不准”，亦即现下可见的初期新文学主要史料文献基本不能直接使用。对此应如何理解？首先须说明史料文献学一条最基本的原则：所有未经专业化考据辨证的史料文献均不能直接使用，即便对于各类手稿和最初发表的文本亦需遵循此例，这是一项必须严格执行的技术要求。该项原则本是文献学的基本常识，不过对于尚无专属史料文献学体系建构的中国近现代文学专业，极有必要着重强调其作为文献工作首要原则的关键性地位。如果循此标准统观初期新文学思潮研究领域现有史料文献，就会发现其中大多数未经专业化的考据辨证，尤其建国后的众多出版物，无论是在现代文学文献学运动之前还是之后编辑刊行的，其所辑录史料的可靠性往往较差，甚至到了凡检校必有错的程度，不仅出现文字上的错漏，而且还有着更为严重的问题，比如辑录者对于文献的来历、原刊及原著的形貌、原始文献本身存在的问题，以及作者经历和著述状况等都缺乏全面准确的说明，因此相关史料文献大多难以直接使用，这种情形可戏称为“不寻”“不考”“不注”。这样就决定了在今后的研究工作中，一方面，亟待重新审视有关初期新文学的研究成果，另一方面，必须严防以未经专业化考据辨证的史料作为直接的文献基础。

事实上，笔者充分地认识到，初期新文学思潮研究的史料文献工作所存在的严重问题在中国现代文学的整体研究活动中是极为普遍的，是共性的问题。

笔者基于对初期新文学思潮研究领域内研究基础与研究现状的判断，对自身研究方法作出明确选择，一方面，笔者在研究实践中严格执行标准，对于所有需要的史料文献，笔者首先返归文献最原始出处，随即作出专业化的考据辨证，如有必要，还需完成集注和集校，总之，最大限度地保证史料文献的精确性。笔者在研究工作中发现，考据工夫的精密化程度与文学思潮史、思想史研究的准确化程度完全成正比。具体操作方法不复细述，请参看笔者依照严格文献学原则历时数年完成的《〈鲁迅先生评传〉校注》③、《王森然《鲁迅先生评传》校读说明》[5]、《鲁迅逝世后最早的鲁迅传记——王森然〈鲁迅先生评传〉解析》[6]、《〈周作人先生评传〉校注》④、《粉饰逆伪意识形态的书写策略——从王森然的《周作人先生评传》说起》[7]、《王森然〈冰心女士评传〉考释及其他》[8]等。总而言之，笔者尽力在研究实践中将史料文献工作的基本原则细致落实，使考据的精密化与研究的准确化相得益彰，紧密结合，以严谨的史料文献工作保证笔者原创性研究成果的历史“准确性”，藉以重新勾画“五四”文学与思想发展的历史进程，并抽演出新的观念形态与概念统系，同时为中国现代文学专属的史料文献学体系的建构做出有益的尝试。

笔者个人的研究方法还有另一方面的内容，笔者积多年经验，针对中国现代文学专业史料文献工作惯常出现的问题，对具体的操作原则与工作准则做出一定的总结，以期尽量弥补中国现代文学研究者在史料工作专业训练、史料学意识、史料工作原则等诸多方面的缺失或短板。部分观点已于一些文章零散论及，笔者将在本文中再详加阐述。

另外，笔者在研究方法上的一个突出特点是坚持具体化的思潮研究方式，笔者不仅能够保证研究工作完全立足于精准史料，而且将对于文学思潮问题的研究完全落实到对文学发生发展的具体现象，以及对具体文学文本、史料文献的细致分析解读当中，并以此作为文学思潮史研究的真正起点。

二、史料工作的原则

笔者在全面考证与校订初期新文学相关史料文献过程中，发现中国现代文学研究的史料工作在对史料的整理与研究当中，存在着不少带有普遍性和共性的问题，因此在当前中国现代文学史料文献学建构之初，亟需对史料工作的一些基本准则加以郑重申明，藉以矫正偏差，促进中国现代文学研究史料工作专业化水准的提升。

中国现代文学研究的史料工作首先要明确的问题是“史料工作何为？”这是目前令研究者最为困惑的问题，因为他们往往在纯粹的史料挖掘整理与理论层面的研究阐释活动之间犹疑、徘徊，寻找不到合适的结合点，以致经常顾此失彼。其实在笔者看来，如果将历史研究视作一个整体的话，那么对历史的“还原”、阐释活动与史料工作便是历史研究行为的一体之两面，共同为探究历史真实与追寻历史规律的中心任务服务，两者合则兼美，离则俱伤。这就要求史料工作不能脱离每位研究者的文学史研究活动，而如果与之相反，一味沉溺于单纯的搜异猎奇，就会完全偏离中国现代文学研究的史料工作的出发点，并与历史研究的根本要求背道而驰。

在明确“史料工作何为？”之后，研究者就要遵循史料文献学的基本准则进行规范化和专业化的史料工作。一方面，在开掘与整理史料文献的过程中，研究者必须具备充分的细心与持久的耐心，不仅要在新史料开掘中注意多方考证与审慎辨析，而且要在史料整理阶段突出强调精密考证与完备校勘，以及详实细致的阐释和“还原”，只有这样才能为学界提供完善准确的史料文献，原则上绝不允许将未经专业化处理的新的史料发现轻率地刊载、发布。另一方面，在理解与诠释史料文献的过程中，研究者需遵循“在大历史中定位史料”的工作原则，具体而言，即需将具体史料文献放置于其所发生时段的总体历史文化语境与作家思想艺术演变中做出考量、诠释，准确定位史料文献的真实意义与历史价值。在本书中笔者对于陈独秀、李大钊、张崧年、钱玄同、高一涵、刘半农、傅斯年、罗家伦、郭绍虞等“新青年”派主要成员集体转向现代人道主义的发现，以及对于鲁迅、周作人、叶绍钧、朱自清、谢冰心、许地山、王统照等初期新文学家创作主题的解读等，便是落实这一原则的较好的工作实绩。总之，笔者认为只有遵从以上原则，一则史料所承载的混杂纠缠的历史信息才可能显露无遗，而史料也才能由此鲜活起来。

中国现代文学史料文献学还有一些特殊要求，譬如强调将辅助文学本体研究及作家研究的文学外部研究的史料文献置于视域当中。这些文学外部研究史料包括中国现代作家在其他专业领域的言说与写作，以及围绕作家人格成长与作品形成的相关文献。在初期新文学研究领域这种情况十分突出，如有关“新青年”派成员与前期文学研究会作家的现代人道主义社会观念的相关史料便很少引起注意，但实际此类文献异常重要，因为它们对解读“人的文学”文艺运动的产生与兴盛具有关键性作用。笔者对于相关史料文献的挖掘收获颇多，由此对周作人、俞平伯、郑振铎、叶绍钧、朱自清、沈雁冰、张闻天、耿济之等作家早年的思想选择、道路选择与文学选择都有了全新的认识。总之，研究者在建构中国现代文学史料文献学体系的过程中，一定要充分注意中国现代文学研究领域的专业特殊性及其对史料文献范围、特点等的独特要求，这样才有助于恰切地设计中国现代文学史料文献学的工作重点与工作方向。

另外，中国现代文学史料文献工作还需审慎对待一些现代文学史料文献的专属问题，笔者仅举数例说明。譬如在各类史料文献中出现的外文词汇往往错误很多，笔者曾谈及日本人名及语汇的错误，多是由于混淆了日文汉字与中文汉字的本质差异所致。实际上其他外文词汇的错漏有时还更为严重，这种情况源于晚清以降国人介绍外国文化较为粗率，且水准有限。以新文学发展初期为例，由于大批新青年在学养准备完全不足的情况下，一窝蜂地涌入到介绍西方最新思想的行列中，因此出现了大量粗糙、轻率的译介成果，有时错漏的严重程度甚至到了不堪的地步，即便是如罗迪先所译述厨川白村的《近代文学十讲》[9]等流传甚广的译著也不免如此。笔者再以史料整理过程中因简繁体字转换造成的错误为例，在大陆地区以繁体字刊行的近现代文献在整理研究过程中往往都被转化为了简体字，由于简体字的制定不够完备以及整理者古典学养的不足，因此在简繁体字转换的过程中往往会出现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错误，笔者在校订林纾自晚清至五四时期的相关文献时，就经常看到一些当代资深研究者在整理时所犯的大量惊人的常识性错误，戏用小学的说法，正是“清风不识字，何必乱翻书”。对于诸如此类细节问题的忽视，往往会直接影响到史料整理与研究活动的严肃性、精确性，这就提醒研究者在中国现代文学史料文献的整理研究工作中，一定要谨慎对待一些现代文学史料文献的专属问题，这些细节问题虽然有时看似并不紧要，但它们往往会成为影响研究进程与研究水准的关键性因素。

最后还有必要作出提醒，研究者要审慎地对待以往所有的中国现代文学史料文献工作及成果。笔者深信，在每位研究者的史料工作中，任何一则史料文献的运用都必须经过研究者的手眼，并遵守严格的工作程序，这不仅是保障史料文献准确可信的唯一途径，同时也是史料工作专业性的本质诉求。

注释：

①笔者首先需要说明，一直以来中国近现代思想史研究界对“五四”前期盛行的现代人道主义社会改造思潮运动缺乏全面清楚的认识，直至拙著《“人”的发现：“五四”文学现代人道主义思潮源流》（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出版后，才有系统的研究成果出现。

②郑振铎的相关论文包括：《人道主义》，1920年8月5日《人道》旬刊第1号；《人的批评》，1920年9月25日作，1920年10月20日《民国日报·批评》第1号；《新的中国与新的世界》，1920年11月21日《民国日报·批评》第3号；《自杀·其三》，1919年12月11日《新社会》第5号；《俄罗斯名家短篇小说集序二》，1920年3月20日作，《俄罗斯名家短篇小说第一集》，新中国杂志社1920年7月版；《俄罗斯文学底特质与其略史》，1920年4月28日作，1920年6月1日《新学报》第2号；《俄国文学发达的原因与影响》，1920年9月1日作，1920年12月15日《改造》第3卷第4号；《写实主义时代之俄罗斯文学》，1920年7月15日、8月15日《新中国》第2卷第7、8号；《〈艺术论〉序言》，1920年8月20日作，[俄]列夫·托尔斯泰著，《艺术论》，耿济之译，共学社文学丛书，上海商务印书馆1921年版等。

③《鲁迅研究月刊》2013年第1期，第62-81页，正文2万2千字，校注1万字，217条注释。

④未刊，正文1万4千字，校注7千字，158条注释。

参考文献：

[1]张先飞.“人的文学”：“五四”现代人道主义与新文学的发生[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6.

[2]张先飞.“人”的发现：“五四”文学现代人道主义思潮源流[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3]郑振铎.郑振铎全集[M].石家庄：花山文艺出版社，1998.

[4]陈福康.郑振铎年谱[M].太原：三晋出版社，2008.

[5]张先飞.王森然《鲁迅先生评传》校读说明[J].鲁迅研究月刊，2013(1).

[6]张先飞.鲁迅逝世后最早的鲁迅传记——王森然《鲁迅先生评传》解析[J].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12（2）.

[7]张先飞.粉饰逆伪意识形态的书写策略——从王森然的《周作人先生评传》说起[J].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13（3）.

[8]张先飞.王森然《冰心女士评传》考释及其他[J].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15（11）.

[9]述厨川白村.近代文学十讲[M].罗迪先，译.上海学术研究会总会，1921-1922.

The Methods and Principles of the Science of Historical Data and Philology in the Study of Modern Chinese Literary Trends—Take“Human Literature”：Modern Humanitarian of May 4th and the Occurrence of Modern Chinese Literature as an Example

ZHANG Xiɑnfei
（School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Henan University，Kaifeng Henan 475001，China）

The science of historical data and philology of modern Chinese literature is still under construction.On the specific research practice，this article makes a systematic thinking for the working methods and principles of the historical materials in modern Chinese literary trends.Concerning the methods of the science of historical data and philology，to establish the research methods based on the empirical study and highlight the key role of the textual research on historical data in the ideological trend research，it is required to combine a complete collection of historical data with the perfect textual criticism of historical materials so as to ensure the accuracy of the study by precise textual criticism. This paper points out that the theoretical system used to restore the historical site should be the preferred theoretical tool in analyzing historical texts.On the principles of the study on historical data，it defines the purpose of this study，demonstrates that the restoration and interpretation of history and the study on historical data are the two sides of the historical research，and thus concludes the basic principles of the science of historical data and philology of modern Chinese literature as follows：the historical materials can be used only after the specialized research；the working procedures of the philology should be strictly observed；historical data should be positioned in the macro-history；historical data of the external literary research should be highlighted;attention to the exclusive issues on the historical materials of modern Chinese literature should be paid.

Science of Historical Data and Philology of Modern Chinese Literature；Research of Modern Chinese Literary Trends；Methods of the Science of Historical Data and Philology；Principles of the Study on Historical Materials

I206

A

1009-8666（2017）01-0019-06

10.16069/j.cnki.51-1610/g4.2017.01.004

［责任编辑：王兴全］

2016-11-14

河南省高校哲学社科创新团队项目“哲学与二十世纪中国文学思潮”（2016-CXTD-03）；河南省高校哲学社科基础研究重大项目“哲学与二十世纪中国文学”（2015-JCZD-018）；河南省教育厅哲学社科研究优秀学者资助项目“历史转折中的新文学转型”（2013-YXXZ-10）

张先飞（1971—），男，河南西峡人。河南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河南省特聘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思潮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