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自己之歌》译本对说教主旨的柔化策略
——以楚图南和赵萝蕤译本为例

2017-03-12 11:09
乐山师范学院学报 2017年9期
关键词:惠特曼歌唱者草叶

李 莉

(江苏建筑职业技术学院 基础教学部,江苏 徐州 221116)

析《自己之歌》译本对说教主旨的柔化策略
——以楚图南和赵萝蕤译本为例

李 莉

(江苏建筑职业技术学院 基础教学部,江苏 徐州 221116)

华尔特·惠特曼的《自己之歌》是倾其毕生心血完成的《草叶集》的精华篇。民族独立、政治民主、人民自由一直是诗人讴歌的主题,中译本在展现诗歌内蕴的时候也不约而同地通过人称界定、关照淡化以及增译阐释三个主要方法对他激越的情绪和僵硬的说教进行了柔化处理,使之在囿于超验论倾向和凸显刚性的同时不至于去破坏自由体诗歌最应该具备的抒情性和音律感,也能够更好地让中国读者接受其作品的深层思想。

惠特曼;《自己之歌》;说教;柔化

独立战争以后,美国经历了长时间的政治建设,由南北战争最终确立了更适合当时生产力发展的国家制度。这些制度在当时能够解决国家建设及民族构建的当务之急,也的确是当时的人民所感受得到的最大程度的民主。二次工业革命在良好的政治环境中体现了新科技的优势,使得美国在经济上高歌猛进。当急需获得欧洲认可其独立性的美国将对民族凝聚力的渴望抛洒向文坛时,“脱离欧洲,尤其是英国,拥有美利坚民族自己的文学”[1]56的呼声就显得格外嘹亮。于是,华尔特·惠特曼的诗与马克·吐温的小说一起被视为美国本土文学的开端,尽管有些内容似乎因作者民族自信心飞扬而存有僵硬的号召、说教之嫌。《自己之歌》是《草叶集》首版的开卷之作,这位民主诗人在开篇并没有直接引入“草”这一象征物,而是以自信的“I”这一寓意深刻的能指来展现民主、自由、开放的个性。“One’s-Self”(自己)表层指涉现实中的诗人,深层指涉一个改造大自然、赢得独立、建设民主新国家的综合群像。全诗以“I”开头、以“you”结尾来完成感召的呼应,并以“my body”(我的肉身)和“my soul”(我的灵魂)引出内外两种歌唱。这些方式虽具备类似于接受美学召唤结构的用意,但因为诗人亟待阐明政治主张和哲学思考的动机而极具刚性和说教意味,为了更好地让译文受众完成文化关注,同时兼顾文字转码、韵律保存和最大程度的风格再现,中译本不约而同对这种文学现象采取了柔化策略。

一、人称界定狂欢化

《草叶集》从形式上来说打破了欧洲五步抑扬格范式对诗歌创新的束缚,又在内容上宣扬破除对以英国为首的欧洲“贵族”文化的盲目崇拜。反欧洲中心主义性质的觉醒以众生平等狂欢化的形式在《自己之歌》中出现。这层意味除了来自于为各种职业平民歌唱的结构设定以外,主要来自于译本对各种人称代词和物主代词的处理。

整个诗集在开头“inscriptions”(铭文)部分就定下了高歌的民主基调,传达众生平等、全民参与的狂欢化:“One’s-self I sing,a simple separate person,/Yet utter the word Democratic,the word En-Masse.”[2]2他强调:“我歌唱一个人的自身,一个单一的个别的人,不过要用民主这个词、全体这个词的声音。”[3]7“我歌唱自己,一个单一的、脱离的人,然而也说出民主这个词,全体这个词。”[4]7

I celebrate myself,and sing myself,

And what I assume you shall assume,

For every atom belonging to me as good belongs to you.[2]23

赵萝蕤的译文:“我赞美我自己,歌唱我自己/我承担的你也将承担/因为属于我的每个原子也同样属于你。”[4]59《自己的歌》以“self”“I”“me”“we”等人称或代词为纲,全诗共有五十二诗节,第一节第一句是全诗的统领。建立在共鸣之上的界定指出,不论是“I”还是“you”,都是真正需要颂扬的对象,随后在接下来的诗行中层层具体化,推广为意识到自己的力量之后都会产生狂喜的每一个普通人。此外,作者使用“celebrate”这个动词的双重含义:除了“颂扬、当众赞美”之外,更多情况下用“庆祝(节日、事件等)”的意思,因此从一开始作家就为整首诗歌定下了欢欣的、积极的气氛,即自己的存在就像是一个盛大的节日。“歌唱我自己”乃1881年定稿版所加,与题目“自己之歌”相呼应,也细化了赞美自己的方式,即用语言、文字为自己歌唱。第一句中的“I”是该诗出现的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人物。第24诗节首句说“Walt Whitman,a kosmos,of Manhattan the son”(瓦尔特·惠特曼,一个宇宙,曼哈顿的儿子)[2]41,因此将这个歌唱者“I”等同于现实中的惠特曼,融入其中,以更好的整体性引发读者的情感共鸣也是独具一格的。

第二句“我所讲的一切,将对你们也一样适合”中出现了第二个人物“you”,也就是该诗的阅读者们。文中类似“I—you”的对照结构很多,这是一种很明确的说教倾向。这一句的英文原文是“And what I assume you shall assume”[5]26,赵萝蕤译成“我承担的你也将承担”。诗歌的歌唱者如同布道者,要我们这些读者追随他的脚步。第三句说明原因,“因为属于我的每一个原子,也同样属于你”。从整体来看,全诗同样也是以I开头以you结尾,是一个从作者到读者输送理念的过程,第一段便是这个过程的缩影。

译本通过人称的厘清准确地表述、传达了惠特曼不论用哪一个代词,其实核心一直在反复歌颂个人的、普通人的自我,这个个人并不是超出于众人之上的“神”,也不是个人英雄主义性质的个体,而是由普罗大众汇聚而成的闪耀着自由、民主、拼搏光辉的民族之格。因诗中各种指称多变却又千丝万缕相连,所以译本的界定避免了中国读者满眼撞入呐喊和说教,继而迷失于断章取义之中。

二、观照淡化差异性

全篇充斥着“I have said”或是“I say”,如果没有同样的政治氛围和历史环境,读者是感受不到召唤,更不可能在诗人所导向的问题上冥想,而后顿悟。抛开宗教与神秘主义的元素不谈,但那种登上船首看国家巨轮乘风破浪的自豪和殷切,最起码需要译本能够做到灵魂相通。惠特曼确实在布道自己的最积极的自由观,但这也是可以跨民族、跨文化震撼读者的地方,那毕竟是人类精神追求的共同巅峰。因此,译本可以将这种观照的引导原汁原味地保存好,以保证更深层次的理解,如诗人的超验主义色彩,可以通过译介超越差异的影响。

“I loafe and invite my soul”[2]23(我邀了我的灵魂同我一道闲游),该诗第三个人物“my soul”也在此出场。这里的“my soul”并不简单等同于灵魂或者其他人的灵魂,而是歌唱者“I”的灵魂。在第48节中,歌唱者说:“我对任何男人或女人说:让你的灵魂冷静而镇定地站立在百万个宇宙之前”[3]147,可见他认为作为读者的我们,灵魂尚不够冷静而镇定。而这两个形容词也是惠特曼理解的“我的灵魂”所具有的最大特点。第5节谈及与灵魂漫游之事,开头说:“我相信你,我的灵魂,但我绝不使别人向你屈尊/你也不应该对别人自低身份。”[3]65这里的“the other”(别人)指的是肉体,正如第21节中所说“我是肉体的诗人,也是灵魂的诗人”[3]89。可见歌唱者眼中的灵魂与肉体相对。第5节写歌唱者和他的灵魂在草地上闲逛,歌唱者让自己的灵魂轻声哼唱,给自己一种安静祥和(lull),接着他回想起一个夏日的早晨他和灵魂在草地上做爱的情境。事后,也可以理解成他的灵魂和肉体得到了完美融合,从此灵肉合一的人得到了超越世界上所有争论的平和与知识——前者可以说是面对世间喜怒哀乐的一种态度与心绪,而后者则是超越争论的真理。可见歌唱者眼中的灵魂是一个精神上的人,是一种因掌握真理而永葆平静的精神。三个人物依次出场,核心的“I”与“you”及“my soul”组合分别形成全诗的两种歌唱方式。第一种像第一段,歌唱者在其中自言自语,高谈阔论,或直接对自己的读者说话,带有说教的意味;第二种像第二段,是歌唱者与自己的灵魂在漫游,从纽约到整个美国乃至整个宇宙,这是一种观游描摹。其情景似乎是这样,歌唱者站在一个屋子里,给想象出来的听众讲课,讲的内容是此时他与自己的灵魂在外神游的见闻感想。从这两方面来看,《草叶集》首先是诗,又是演讲稿与布道文,还是一篇旅行笔记。

“我所讲的一切,将对你们也一样适合”的原因是“属于我的每一个原子,也同样属于你”;而为什么属于你我的原子相同,歌唱者在第三段才道明。第一段是一个泛泛的说教,经过第二段与灵魂漫游及对草叶的观摩,歌唱者在第三段才得出支撑那个说教的理由;这是由物及理,格物致知,才领悟到这个生命的秘密与宇宙间的真理。这个真理便是全诗的思想根基。第6节前四个“I guess”(我猜)是作者赋予草的四种特性:“绿色”象征希望、生机,绿色的旗帜必定是一种乐观充满希望的态度;“神的手帕”说明草也是由某种神秘的力量所创造出来的;“植物的婴孩”说明草具有的生生不息的繁殖能力;而统一的象形文字则是因为草遍布世界每个角落,喻指身份平等。综合来看,就是由神秘力量创造的、可以繁殖的、平等地生长在地球上的乐观积极的事物。随后,歌唱者说草是坟墓的头发,而坟墓埋的是人类,歌唱者觉得这草从人类的口腔长出,是舌头(与第一节相合),他认为舌头代表语言,而语言可以表达情感和思想。进而他试图阐明:没有死亡,死即是生,生命出现也意味着死亡的消失。而世界、宇宙就是不断地由生到死,由死复生,在不断转换中前进。在49节中歌唱者更直白地表达了这一点:“至于你,尸体,我想你是很好的肥料……至于你,生命,我想你是许多死亡的遗物。”[3]148这种不断地转换与前进,就是永恒的生命、幸福和真理。

与这一精神相对的是肉体上的人。第4节第66至80行中的旅行者和探问者(trippers and askers)就是现实中为生活、情感、生存而四处奔忙的人们,他们问苍天,问大地,问宿命,问自己,问怎样才能从生活的烦忧中解脱出来。惠特曼也是这样一个人,但那不是“me myself”;这个所谓的“me myself”通过描写可看出,就是一个拥有真理与平和心境的人,肉体的惠特曼与精神的惠特曼相结合的那么一个人,便是诗歌中的主要歌者“I”。这便是“我”与“灵魂”的关系。人称辩证对照的翻译成功达到了诗人希望引导读者进行灵魂观照,继而引发共鸣的初衷,而感召下的共鸣要远胜于直白的说教。

三、增译阐释超验论

当众人谴责惠特曼直白的歌颂时,爱默生却以超验主义的眼光对《草叶集》的情感本位、意象运用和符合历史要求的审美价值(奇迹、灵感、激情、天赋、自由独立)大加赞赏。神被拉下高台,独立奋斗的人格被神化。道德精神层面的追求是惠特曼诗集的灵魂,也是向当时的世界证明美国本土文学有深度的制高点。诗人的哲学思考有着明显的超主义倾向,但关于社会中的人、群体中的个体、阶级社会的底层的责任和力量的论述,甚至讴歌,这些观点是不可以强加于人的。直白只会使诗的感召显得苍白无力。囿于哲学发展根源及方向的千差万别,由于信仰的不同,其实西方的很多哲学思潮在中国很难深入人心,不好转译为匹配本国文化的内容,而直译又非常有可能让存在很大文化差异的中国读者不知所云。意译可以有效地传达异国文化,但对解释性内容的偏重导致它无法兼顾诗歌,哪怕是自由诗的行文规律。除了在脚注中进行简练的词条阐释,最好的就是词能达意的增译法,可以巧妙地解决异化与归化之争。

世界的状态是人自由选择的结果,也是人自觉行动的主体意志的体现。他们在积极的自由中遵守自己所立的法则,每个人都是主人,而不是仅仅被规约的对象,能够在社会行为中实现自我价值,拥有神圣不可侵犯的人格。于是,《自己之歌》中写道:

I believe in you my soul,the other I am must not abase itself to you,

And you must not be abased to the other.

Swiftly arose and spread around me the peace and knowledge that pass all the argument of the earth,

And I know that the hand of God is the promise of my own,

And I know that the spirit of God is the brother of my own,

And that all the men ever born are also my brothers,

and the women my sisters and lovers…[2]26

对于体现惠特曼思想闪光点的诗句,楚图南、李野光译本多作了增译的处理,保证了长短适中的阅读节奏,并为中国读者点明了“not abase”的对象是尊严:“我相信你,我的灵魂,但我绝不使别人向你屈尊/你也不应该对别人自低身份……立刻一种无以伦比的安宁与知识,迅速地在我的周围兴起和展开/因此我知道了,上帝的手便是我自己的诺言/上帝的精神便是我自己的兄弟,而一切出生的人也都是我的弟兄/而一切出生的人也都是我的弟兄,一切女人都是我的姐妹和我所爱的人。”[3]65在惠特曼否定了“工具说”和“原罪论”的观点中,人不再是上帝的奴仆。在追求独立人格的过程中,“自我”的定义得到了升华。上帝从俯瞰众生的统治者的形象转变为人神存在于同一平面的景象。

惠特曼的超验主义倾向还体现为他一直在强调灵与肉的结合、两性的结合和外化为生殖力歌颂的对自然原初的崇拜:

Urge and urge and urge,

Always the procreant urge of the world.

Out of the dimness opposite equals advance,always substance and increase,always sex,

Always a knit of identity,always distinction,always a breed of life.

Clear and sweet is my soul,and clear and sweet is all that is not my soul.

Lack one lacks both,and the unseen is proved by the seen,

Till that becomes unseen and receives proof in its turn.[2]25

“冲动,冲动,冲动/永远是世界生殖的冲动/从昏暗中出现的对立的对等物在前进,永远是物质与增殖,永远是性的活动/永远是同一性的牢结,永远有区别,永远是生命的繁殖/…… 我的灵魂是清澈而香甜的,不属于我灵魂的一切也是清澈而香甜的/缺其一则两者俱缺,那看不见的有那看得见的证实/那看得见的成为看不见时,也会照样得到证实。”[4]62赵萝蕤译本的增译是伴随着语序调整而来的,这样使人更清晰地衔接上下文,明白那一段辩证思维中“缺一则两者俱缺”的具体所指。

《草叶集》以草的象征表明“自己”与每一个个体同构,肉体与灵魂同质,人格与上帝同形。其精华篇《自己之歌》由诗人自己出发,观照到整个美国独立初期的怀揣自由与民主理想的、积极进取的美国人的形象。在诗中“I”与“you”的积极交流中,人超越了时间和空间的铆定,突显了自身曾埋没于宗教神权背后的强大人性特质。这里的“myself”不是经验的体现,“而是典型的超验主义的表征,是康德自由意志的具体化,是黑格尔的辩证哲学的精神与肉体的结晶体,也是爱默生宗教意念的灵魂与实体的综合体”[6]71。因为涉及到惠特曼的宗教信仰、民族情结、思维逻辑等复杂的文化因素,所以从原文出发,依据诗歌节奏、句法和修辞的需要,中译本通过增加一些虽无其词但有其意的内容以使译文更加忠实、通顺地表达作者的思想内蕴,以期最大限度地填补文化空缺。惠特曼打破了五步抑扬格的权威,也为增译时能够阐释内涵,进行文化直接移植留下了余地;摆脱了格律束缚的自由体诗却让翻译过程中的阐释代码、词素代码、象征代码和文化代码有了可以有机结合的空间。

四、结语

“那苍鹰从我身旁掠过而且责备我,他怪我饶舌,又怪我迟迟留着不走/我也一样一点都不驯顺,我也一样不可翻译,我在世界的屋脊上发出粗野的喊叫声。”[4]149不论是迪金森宗法格律的宗教赞美诗,还是另一种自由主义信仰下的惠特曼的诗歌,在表达精神主旨的时候都摆脱不掉说教的意图。也许惠特曼本人最看重的是诗歌的呼唤功能[7]28,但惠特曼倾其毕生心血完成《草叶集》,其中民族独立、政治民主、人民自由作为诗人讴歌的主题,才是诗的信息功能所要传播的内容,也是译介工作的核心任务。而找到恰当的词语并保留其音韵和节奏则是翻译中体现原作特色的细微之处。因此,中译本在展现诗歌内蕴的时候也不约而同地通过人称界定、观照淡化以及增译阐释三个主要方法对他激越的情绪和僵硬的说教进行了柔化处理,使之在囿于超验论倾向和凸显刚性的同时不至于去破坏自由体诗歌最应该具备的抒情性和音律感,也能够更好地让中国读者接受其作品的深层思想。

[1]JAY G S.American literature and culture wars[M].Ithaca:Cornell University Press,1997.

[2]WHITMAN W.Leaves of Grass[EB/OL].2010-10-20[2017-05-20].http://www.en8848.com.cn/soft/nonfiction/obooks/4503.html.

[3]华尔特·惠特曼.草叶集[M].楚图南,李野光,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7.

[4]华尔特·惠特曼.草叶集[M].赵萝蕤,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1.

[5]MOON M.Leaves of grass and other writings[M].London:W·W·Norton&Company Ltd,2002.

[6]王贵明,刘文杰.《我自己之歌》中的超验主义思想[J].北京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5,7(4):71.

[7]NEWMARK P.A textbook of translation[M].Shanghai: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2001.

Softening Strategies on the Purport of Preaching in Chinese Versions of“Song of Myself”——Taking Chu Tunan and Zhao Luorui’s Versions as Examples

LI Li

(Jiangsu Institute of Architectural Technology,Xuzhou Jiangsu 221116,China)

“Song of Myself”is the elite paper in Walt Whitman’s Leaves of Grass,in which he had devoted his whole life.National independence,political democracy and freedom of the people have always been the themes of his poems.In the Chinese versions,the translators spontaneously show the implication of the poetry mainly through definition of person,contemplation and amplification,which softens Whitman’s emotional agitation and stiff preaching,so as to confine itself to transcendentalism and highlight the rigidity,without destroying the lyricism and rhythm of the free verse,and also makes it easier for Chinese readers to understand and accept the deep thoughts in it.

Whitman;“Song of Myself”;Preaching;Softening

H315.9

A

1009-8666(2017)09-0056-05

10.16069/j.cnki.51-1610/g4.2017.09.010

2016-11-06

李莉(1978—),女,江苏徐州人。江苏建筑职业技术学院基础教学部讲师,硕士,研究方向:英语语言文学。

[责任编辑、校对:李书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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