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 宏
(渭南师范学院 外国语学院,陕西 渭南 714099)
【《史记》文献与传播研究】
杨宪益与华兹生《史记》英译比较研究
——以《陈涉世家》为例
冯 宏
(渭南师范学院 外国语学院,陕西 渭南 714099)
《史记》是中国古典籍的代表,是人类文明发展史中的瑰宝。在《史记》的译介过程中,目前鲜有对两个版本及以上的比较研究,更多限于对译者的翻译思想研究,对《史记》英译研究现状的梳理,或是对《史记》单英译文本特点研究。《陈涉世家》是《史记》中重要篇章,各英译版本都把其纳入其中,从《陈涉世家》的英译文本结构比较,《陈涉世家》英译语句特征比较及《陈涉世家》英译共同存在的问题三个方面对杨宪益与华兹生《史记》英译文本进行比较研究,为中国典籍英译提供有益的借鉴和参照。
《史记》;杨宪益;华兹生;文本;比较
中国著名史学家司马迁所撰的《史记》位列二十四史之首,也是中国第一部纪传体通史。自19世纪以来,世界各国对这部史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作为人类共有的文化遗产在各国进行译介与传播,因此也产生了诸多的研究主题。近年来在《史记》与司马迁有关的研究中,与本文论题角度相关的具有代表性的学者与其著述学术文章如:李秀英的《〈史记〉在西方:译介与研究》一文对《史记》在德法英几个国家的译本进行了梳理与介绍,另外就西方对《史记》司马迁的研究部分对司马迁史学态度研究、《史记》记载的秦史研究、《史记》部分内容可靠性的质疑、司马迁哲学思想的研究、《史记》文学性的研究等五个方面进行了综述。其他对于《史记》英译研究的文章,如赵桦的《20世纪50年代〈史记〉在英语世界的译介的转折点》、周文蕴的《从文化因素冲突模式看华译〈史记〉对文化词语的翻译》、吴原元的《略述〈史记〉在美国的两次译介及其影响》、吴涛的《西方汉学家批评视角下的华兹生〈史记〉英译》和《中西语境下华兹生对〈史记〉“文化万象”词的英译》等,这些为数不多的研究基本上都是从翻译史的角度或是某一译论总括式的角度进行研究,而缺乏具体文本批评式的研究,虽然黄朝阳所撰《文本旅行与文化语境——华兹生英译〈史记〉与倪豪士英译〈史记〉的比较研究》一文,从题目看来是对文本具体批评式的研究,但文中内容也是对华兹生与倪豪士英译《史记》史的概要性介绍,而未能从具体文本比较角度对英译《史记》进行研究。蒋婷婷认为《史记》研究现状目前有三个大类,一是译者的翻译思想研究,二是对于《史记》英译研究现状的梳理,三是《史记》英译文本特点研究。[1]31-33但从具体文本角度,以“史记英译”为关键词,截至2017年8月在知网共搜索到约50篇相关文章,对英译《史记》进行文本比较研究从知网未能检出,万方数据库以相同的关键词仅搜索到40篇相关文章,也和知网是相同的结果,即英译《史记》进行文本比较研究缺失,看来在这一方面的学术研究比较薄弱,还需要加强。《史记》的汉语文本量本身巨大,译成英语其量更大,从整体角度进行两个英译本或更多英译本比较研究不太现实,因此选取章节做具体分析也可以体现出两个文本在英译中的特点。本文以《陈涉世家》为例,从本章节的英译文本结构比较,英译语句特征比较以及英译共同存在的问题三个方面对华兹生与杨宪益《史记》英译文本进行比较研究,为中国典籍英译提供有益的借鉴和参照。
对于英译文本结构的分析,首先从标题谈起。《陈涉世家》这一标题的英译,杨宪益采用简译的方式,英译为“Chen She”,而华兹生英译为“The Hereditary House of Ch’en She”,这里把“世家”一词精准译出。纵观杨宪益选译的所有篇章,包括2篇本纪,5篇世家,24篇列传共31篇,把司马迁的分类体例没有译出,基本上只译出本篇所涉及的人名或事件,而华兹生把司马迁的分类体例,如本纪(Basic Annals)、世家(Hereditary House)、列传(Biography)等很好地译出。实际在司马迁当年创作的过程中,还是很用心地把人物与重大事件进行了归类与分级,包含了一位史学家对历史人物与重大事件的个人认知,因此司马迁的《史记》全书所包括的十二本纪(记历代帝王政绩)、三十世家(记诸侯国和汉代诸侯、勋贵兴亡)、七十列传(记重要人物的言行事迹,主要叙人臣,其中最后一篇为自序)、十表(大事年表)、八书(记各种典章制度记礼、乐、音律、历法、天文、封禅、水利、财用)作为各章的标题是有深意的,需要在英译时深刻体会并精确译出为佳。
在英译《史记》过程中,杨宪益对于文化背景的处理方式是文中注,以求译文的流畅性;华兹生的处理方式是加脚注,以求译文的可读性。仅《陈涉世家》本章华兹生就加脚注13处;杨宪益英译文中注3处,仅有脚注1处。
在英译过程中加注多少的处理方式与两人的翻译思想有关。杨宪益的翻译思想中认为忠实为第一要义。他说:“我认为翻译的时候不能作过多的解释。译者应尽量忠实于原文的形象,既不要夸张,也不要夹带任何别的东西。当然,如果翻译中确实找不到等同的东西,那就肯定会牺牲一些原文的意思。但是过分强调创造性则是不对的。因为这样一来,就不是翻译,而是改写了。”[2]1109他认为加注的方式就是一种在译文之外的解释,这种过多的解释有时反而有累于译文,所以译者应该充分理解原文本,尽可能忠实于原文本,在译入语中找到确切的表达,不需要过多的创造性发挥。
《陈涉世家》一章中,杨宪益对“楚人谓多为夥,故天下传之,夥涉为王,由陈涉始”[3]1960进行翻译时,采用文中注的方式体现这里“夥颐”的意义。译文如下:
The man exclaimed, “Whew, Chen She! You’re wallowing in wealth, now you’re a king!” (The people of Chu say “Whew!” when they feel overwhelmed. This is how the expression,“Whew! Even Chen She can be king!” spread over the whole country.)[4] 311
上面的译文中有文中注,似与杨宪益的翻译思想背道而驰,但这里的文中注是原语的已有的意义,杨宪益在翻译时,把原文本的叙事结构做了略微的调整,把“楚人谓多为夥”进行了后置处理。在这里的译文看似采用了文中注的方式,但并没有加译或是过多的解释,甚至于创造性的发挥译出原文本已有的意义,所以这里的文中注的处理方式还是符合杨宪益的翻译思想的。
华兹生在英译过程中,不仅力求保证原语的可读性,而且进一步加脚注,让读者对于文本的阅读更加明晰,如翻译“卜者知其指意,曰:‘足下事皆成,有功。然足下卜之鬼乎!’”,在英语文本中呈现为:
The diviner guessed what the two were planning, and replied,“Your undertakings will all meet with success. But might you not seek your fortune with the spirits?”
此处又加脚注为:
Like all good diviners, this one is careful to answer ambiguously. His remark may be interpreted to mean,“Though your plan may succeed, will you not find yourselves among the spirits of the dead?” But Ch’en She and Wu Kuang prefer to interpret him differently.[5]20
华兹生认为原语是双关语,卜者对陈胜说事能办成,但应该去问问鬼神看看起事能不能成功,其中含有死亡之意,而陈胜只理解到他的起事一定成功,不知其中的凶险所在。华兹生的这种处理方式让读者更能了解到《史记》的文学性,即在文本中双关修辞的运用。
华兹生形成了“头、身、尾”一以贯之的宏观框架结构,为整个叙事的展开奠定了一定的基础,形成了一定的整体感。在英译《陈涉世家》的开头,当然在其他每一卷的开头都是如此,他把《太史公自序》中的部分内容以引言的方式呈现在每一卷的开头,让故事情节更加趋于完整。[6]52-55这种叙事结构也符合了西方阅读的惯例,但对于翻译来说却似是冗余,因此华兹生增补为:“This and the summaries which head the other chapters of the translation are taken from Ssu-ma Ch’ien’s table of contents inShihchi130, unless otherwise noted.”[5]19以脚注的形式加以说明。
杨宪益和华兹生的翻译主导思想以及在英译过程中所采用的具体的文本结构特征也影响着两人在处理原语语句时的翻译策略。
华兹生自1951年开始了《史记》的英译工作。他的翻译得到了哥伦比亚大学研究基金的资助,也是哥伦比亚大学东方经典翻译工程系列丛书的资助项目。因为是由哥伦比亚大学资助的翻译项目,哥伦比亚大学对华兹生提出,英译文本要以普通的英语读者为对象,并非专业人士所读的文本,当然这一点也与华兹生的翻译思想契合,因此可读性是华兹生英译文本的重要特征。华兹生的英译就力求易懂、可读性强。对于汉语文化词语尽可能让西方读者读到忠实于原语并且流畅的对等翻译文本,这样也能保证原语的文本风格在译入语中得到充分体现。如《陈涉世家》中“二世元年七月,发闾左適戍渔阳,九百人屯大泽乡”[3]1950,这里的“二世元年七月”译文为“During the first year of the Second Emperor of Ch’in (209 B.C.) in the seventh month.”[5]19,华兹生不仅将秦二世继位的第一年,涉及中国古代秦汉时期的纪年法的文化内涵译出,而且以文中注的方式以现今可用的纪年法让读者了解到此事发生的具体年代,让读者在时间上有所参照,了解这此事件发生的具体时代背景,更多地对中国历史有所了解。华兹生更进一步加脚注:“Chinese historians customarily record dates by the year of the reigning monarch. Hence we have here the years of the Second Emperor of Ch’in, which will be followed by the years of Han, i.e., of Emperor Kao-tsu of the Han. The Ch’in dynasty began its new year with the tenth month, around our November, a custom continued in the early Han, so that the months run 10, 11, 12, l, 2, 3, 4, 5, 6, 7, 8, and 9, with occasional intercalary months。”[5]19以说明中国古代在秦汉时期的纪年与现在的纪年有所不同,使读者更加具体了解到这一事件发生的时间有别于西方的纪年方法。再如《陈涉世家》中有“腊月,陈王之汝阴,还至下城父,其御庄贾杀以降秦”[3]1958,“腊月”一词,华兹生译为“in the twelfth month, at the time of the winter sacrifice”[5]27,此处增补的意义at the time of the winter sacrifice让西方读者更能体会到中国的十二月在民俗中其主要活动是与祭祀有关的内容。
杨宪益英译《陈涉世家》时供职于外文出版局,其译文必然要以对外宣传交流且忠实于原文为准则,再者杨宪益所持有的翻译思想认为译文不可以有过分创造性,不可以改写,必须要非常忠实于原文,当然,这里的“忠实”是针对语句的意义提出来的。“把原文的意义用另一种语言表达出来”,“尽可能使译出的意义接近原文”。杨宪益说:“在文学中有许多其他的因素构成原文的某些含意,要是把这些含意传达给文化不同的人则是根本不可能的。”[2]1109因此杨宪益译文:“最是直接而准确地反映了原文的精神,但不可避免的是杨译译文在语言上还是会受到汉语的影响。”[7]161正是以上的特征让杨宪益的译文“比较容易阅读”[7]162。这里同样以《陈涉世家》中“二世元年七月”和“腊月”的英译为例,杨译“二世元年七月”为“In the seventh month of the first year of the Second Emperor of Qin”[4]291,“腊月”为“in the twelfth month”[4]307,体现了杨的译文视忠实为第一要义,译文的意义更接近于原文,不须加注说明以减轻读者在阅读过程中的额外负担,使译文更易阅读。
在本章中的原语“攻陈,陈守令皆不在,独守丞与战谯门中。弗胜,守丞死,乃入据陈。数日,号令召三老、豪杰与皆来会计事。”[3]1952被译为英文的过程中,处理“三老”的英译最为典型,体现了两人的翻译思想。这里的“三老”华兹生译为“all the village heads and important men of the region”[6]22,而杨宪益译为“The elders and the chief citizens”[4]297。杨筠如在《三老考》一文中认为,“三老”可指乡三老、县三老、郡三老。“县三老”一名,始见《汉书·高帝纪》:“举民年五十以上有修行能帅众为善,置以为三老,乡一人。择县三老一人,为县三老。”汉初即有县三老,疑本秦制。且如新城三老,是否为乡三老,抑为县三老,史无明文。又《汉书·陈胜传》:“乃入据陈。数日召三老豪杰会计事。”亦秦之三老,然不能定其为乡三老,抑为县三老。据高帝初年之制度,大致皆本秦制,无所变革,则县三老,疑本始于秦也。又从官制角度详论“三老”的历史变化:“《汉书·百官表》乡有三老,掌教化,皆秦制也。则秦之有三老,固毫无疑义。汉承秦制,三老一名,时见各帝本纪中。然则乡三老之原始,当自战国,而普遍则始于秦汉也。”[8]205杨筠如明确引用了《陈涉世家》的原文,也无疑义地说明此处“三老”为“县三老”,而非“乡三老”,再司马迁的《史记》所述上下文可知当时起义军攻陷的是县城,“三老”当为“县三老”,所以杨宪益译文是准确无误,忠实于原语意义的,华兹生的译文需要修正。
华兹生因其所处的语言环境与读者对象的不同而采用了更详尽的释读方式,其中有效手段就是加注方式,来完成译文,试图以更多地对原语文本的释读让读者更加明晰地理解英译文本,但在某种程度上却造成了普通读者在阅读译文时的信息冗余;而杨宪益的译文少了更多的加注方式,让原文本的信息充分地注入英译文本中,使得译文文本对于普通阅读者更流畅地完成阅读,当然较之于华兹生的译文,对于英译文读者缺少了更多的,有效的背景信息,可能在阅读中也造成一定的理解上的困难,所以如何在英译《史记》的过程中把更多的汉语文化信息准确流畅地传达还需要后来翻译《史记》者更多地思考与实践。
杨宪益和华兹生在翻译《史记》方面的贡献毋庸赘述,但在两人的英译中也存在一些隐在的问题。《史记》成书两千多年了,其中不少语词的意义我们当代人理解起来还是颇费周折的,甚至有些语词的意义理解分歧很大。在《陈涉世家》中对于陈胜建立的“张楚”政权一词,两人皆译之为“the Magnifier of Chu (ch’u) ”[4]297, [5]22。俞钢在《“张楚”有何含义》一文提出多种解读,一为张大(放大)之义,一为建立之义等,但认为最可靠的说法是“张楚”是国号也是纪元,所以仅是一个名词而已。两位翻译大家都译为张大之义。俞钢进一步论道:以马王堆出土的帛书资料为依据,认为帛书《五星占》中的土星行度表等,皆是一种表格,列有秦及汉初纪年,其间有“张楚”而无秦二世年号,这说明汉初是把“张楚”作为名词使用的,与“秦”“汉”“秦始皇”“孝惠”等并列,既是国号,也可纪元。[9]65因为依史实来看,在当时,陈涉所领导的农民起义最终并没有统一全国,而且时间又非常短暂,对“张楚”含义没有完成清楚也是很自然的,所以在当时以及后世的史书中的记载也就有了不尽相同的解读。但马王堆出土帛书资料为楚地文献,其对当时楚地文化为源而起的“张楚”政权在理解上应该比其他记载和使用更为精确,当然也较之其他史书所载更为可信。因此,称陈胜吴广所建立的政权为“张楚政权”“张楚国”“张楚王”是可信的。据此,张楚被译为“the Magnifier of Chu (ch’u) ”还是值得商榷的,宜以本意,译为“Zhangchu”更为妥当。
对于《史记》中个别语句的理解两位翻译大家也存在一些问题。如:“将尉醉,广故数言欲亡,忿恚尉,令辱之,以激怒其众。尉果笞广。尉剑挺,广起,夺而杀尉。陈胜佐之,并杀两尉。”[3]1952杨宪益译文:“One day when the commanding officers were drunk, he persuaded the conscripts to run away and goaded the officers to punish him and thus enrage the men. Sure enough, the officers had Wu Guang flogged. But when one of them drew his sword, Wu Guang snatched it away and killed him. Chen She came to his aid and killed the other officer too.”[4]295华兹生译文:“ When the officer in command of the group was drunk, Wu Kuang made a point of openly announcing several times that he was going to run away. In this way Wu Kuang hoped to arouse the commander’s anger, get him to punish him, and so stir up the men’s ire and resentment. As Wu Kuang had expected, the commander began to beat him, when the commander’s sword slipped out of its scabbard. Wu Kuang sprang up, seized the sword, and killed the commander. Ch’en She rushed to his assistance and they proceeded to kill the other two commanding officers as well.”[5]21依杨宪益的翻译思想来看,译文需要忠实于原语,但在这句话的理解上杨宪益未能忠实于原语,且与原语出入较大。杨的英文翻译如果再回译为中文,就成了这样:“有一天将尉们喝醉了,他煽动其他士兵逃跑并激怒将尉们惩罚他,这样果然激怒了将尉。将尉真的鞭打吴广。有一名将尉拔出剑来,吴光把它抢到,并杀死了这名将尉。陈胜来帮忙,把另一个将尉也杀了。”很明显,原语所述与杨译不一致,意义也相去甚远。原语在理解上并没有太大难度,杨译所述应该是对原语的一种改写所致,并非简单的理解问题。
华兹生的译文虽然看似很忠实于原语,但也有译误的出现。“陈胜佐之,并杀两尉”,华兹生理解为三人,但原语仅两人而已。据中华书局2013年出版《史记》对此处“将尉”的注解为“官也”。汉旧仪“大县二人,其尉将屯九百人”[3]1952,故云将尉也。从当时秦代的军事编制来看,这里的将尉也是两人,“1000人设’二五百主’”[10]22。另《中国简史》叙述陈胜吴广起义:“两名军官带着九百名征发的士兵来到蕲县大泽乡。”[11]81所以华兹生的译文也需要在再版时修订。
通过以上几个在英译中共同出现的问题可以看出,翻译《史记》的质量还需要不断的提高,首先是对《史记》的研读,从史学、文化、文字等层面多角度全方位进行理解。翻译工作过程中,理解是基础,表达是关键,理解方面出现了偏差,表达出是徒劳无功的。所以还需要在翻译《史记》时借鉴前人对其研究成果,加强读解文本,只有这样才可以达到充分的表达。
《史记》的英译研究当前多仅限于各英译版本的篇章和词汇研究,或是《史记》英译史综述研究或是某种翻译理论在各英译版中的应用研究,凡此种种只在某一版本中进行单方面研究且研究成果甚少,对杨宪益与华兹生英译版本的系统比较及与其他翻译家的英译比较研究仍有待加强。另一方面,“江山代有才人出”,后来学者借助于当前《史记》原语文本研究成果及前代各位翻译大家的译文,结合当代的特征重译《史记》很有必要,并且让全本《史记》翻译成为现实。让《史记》走出国门,让世界上的这一项人类宝贵文化遗产能够在全球文化大背景下得到深入研究,并以此为推动力,让中国更多的典籍英译成为一种现实,有计划、系统地将中华五千年文化的精华向世界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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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parativeStudyofYangXianyiandWatson’sEnglishVersionsofHistoricalRecordsBasedonTheHereditaryHouseofCh’enShe
FENG Hong
(School of Foreign Studies, Weinan Normal University, Weinan 714099, China)
Historical Records is the representative of the Chinese ancient books and it is the treasure in the history of human civilization. There are seldom comparative studies of the two versions or more, but only refined to introduce the translator’s translating thoughts of Historical Records,,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the study on English translation of Historical Records, and the text features of one English version of Historical Records. The Hereditary House of Ch’en She as the significant chapter of Historical Records is taken into all English versions of Historical Records. Based on the English versions The Hereditary House of Ch’en She translated by Yang Xianyi and Burton Watson, the comparative studies of the English text structure, the English sentence features and the mutual problems are carried out, which provides the referential significance for Chinese ancient books’ English versions.
Historical Records; Yang Xianyi; Burton Watson; text; comparison
H319
A
1009-5128(2017)21-0082-05
2017-09-19
冯宏(1973—),男,陕西渭南人,渭南师范学院外国语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翻译实践教学与理论研究。
【责任编辑朱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