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环境中的课改镜像

2017-03-11 13:35亢明铭
辽宁教育 2017年7期
关键词:互联网+课程教育

◎亢明铭

“互联网+”环境中的课改镜像

◎亢明铭

“互联网+”之所以在教育改革的历程中始终居于领跑地位,缘于其不断地把握时代脉搏,紧跟世界教育的发展步伐。近年来,“互联网+”的浪潮汹涌而至,已广泛波及到中小学学校中,成为课程改革不可忽视的维他命。当“互联网+”与课程改革交织在一起时,教育研究者有必要探讨“互联网+”进程中的三大问题向度:从上至下依次是顶层设计、课程建构和伦理审视。文章意在以上海的“互联网+”课改经验为鉴,移他山之石,吸取优秀院校的建设经验;旨在聚焦相关问题视点,只有审慎地思考“互联网+”与课改的利弊关联,才能确保教育事业在“互联网+”的浪潮中运筹帷幄,继往开来。

“互联网+”;课程改革;问题向度

正如阿尔文·托夫勒(Alvin Toffler)所预见的那样,以信息化阶段为特征的第三次浪潮席卷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作为百年树人的教育事业,首当其冲地接受“互联网+”的洗礼。在继往开来的教育改革中,“互联网+”将会是教育的重要特征,“互联网+”素养也将会是学生重要的身份认证。然而,“互联网+”亦是一把双刃剑,只有审慎地权衡其利弊后,才能挥出这把利剑,带动教育实现跨越式的发展。

文章将从顶层设计、课程建构与伦理审视这三大向度自上而下地聚焦课改进程中的问题视点,为教育发展提供有效的路径参考。“互联网+”就像新世纪的一道曙光,照射进课程改革三棱镜中,折射出意蕴丰富的瑰丽彩虹,汇成课改愿景的美丽光谱。

一、“互联网+”进程中的顶层设计

(一)“互联网+”进程中的价值诉求

教育的普及令人欢欣,但随之而来的突出问题是教育质量的差异。办学条件和办学水平又拉开了差异的距离。“互联网+”的出现,可以有效地改善区域之间教育水平不一的现状,可以促使优质的教育资源在“互联网+”建设平台上源源不断地生发与共享,以该平台为起点,以优质教育资源为射线,辐射至全区、全市乃至全国。可以说,这个平台的建设是利在当代、功在千秋的利国利民的举措。

以上海经验为例,上海的城市发展就如同她的名称一样,奔流向“上”,“海”纳百川。上海享有“综合改革试验区”先行先试的自主权,积极开展同海外院校的合作与交流活动,率先创新教育的体制与机制,注重培养具有“互联网+”素养的复合应用型人才。上海之所以在全国教育行列中始终处于领跑地位,其得益于具有海派文化特征的海派教育,而培养师生“互联网+”素养的工作更是海派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

2016年4月8日~10号,在上海展览中心举办了第十三届上海教育博览会和高峰论坛,其主题为“互联网+教育”,提出了众多崭新的价值理念如下:“互联网+”活力课堂是大数据时代教育发展的必然趋势,也是学校的慎重选择(王晶);“互联网+”的思维和方式引领着教育的进步、学校的发展、学生的成长(钱芳);互联网技术打破了传统课堂与教育的稳定性,在解构和再塑教育形式和要素的同时,也对其内涵产生了极大的冲击(仓平)。

(二)“互联网+”进程中的育人新措

育人目标是学校促进学生发展的方向,不同历史时期、不同省份地区的育人目标无一不反映其教育发展所受政策、经济、文化等社会其他子系统发展的影响。《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中指出,教育要以育人为本,要关心每个学生,促进每个学生主动地、生动活泼地发展,尊重教育规律和学生身心发展规律,为每个学生提供适合的教育。

上海市闵行区的教育“互联网+”管理平台设立之源就是“导航”学生的健康成长。闵行区学生电子成长档案的内容包括身心健康、学业进步、成长体验、个性技能4个维度,围绕4个维度,设立了14个一级、38个二级、53个三级数据采集指标。为了搜集数据,学校为每一位学生发了电子学生证,学生日常行为数据将被动态抓取和实时记录,并能在系统内自动生成各种数据统计图表,从而让学生隐性的状态和需求显性化,让家长和老师能够更直接地看到学生的点滴进步或潜在的问题。

进出校门时,刷一下电子学生证,从学生到校、离校时间就能看出一所学校是否经常延迟下课放学;电子学生证同时又是学生健康卡,每次学生就诊的情况都会被录入数据库;到图书馆借书时,借书信息也能被记录下来;参加校运动会的哪些项目,拿到什么名次,参加了哪些兴趣课程、社团活动、社会实践等,只要刷卡都能记录下来。学校或教育行政部门根据数据分析,就能判断校运动会的覆盖面大不大,学校课程的选择性高不高,学生学习经历丰富不丰富,与社会接触机会多不多,然后再有的放矢地推进教育改革。

二、“互联网+”进程中的课程建构

(一)“互联网+”进程中的资源共享

根据上海市委、市府办公厅联合发布的《上海市推进智慧城市建设行动计划(2014~2016年)》,上海“智慧教育”作为重点专项已明确列入行动计划以推动数据和资源的融合共享,市级层面通过“一网两平台三中心”建设,形成政府、市场、学校教师、学生、家长等联动发展机制,实现各级各类教育资源衔接融通,对教委所提出的“一网两中心三平台”(上海教育城域网、大规模智慧学习泛在平台、上海教育综合管理决策平台、上海教育数据中心、上海教育资源中心和上海教育认证中心)的行动计划提出设计的总方案。

“互联网+”基础平台建设后,要确保平台的可操作性和实效性,能够充分支持学生学习、教师教学;完善学校的内部管理、加强与家庭、社区、上级机关等单位的沟通和交流。近年来,许多地区的“校校通”网络工程在每所学校都开展的有声有色,但区域间、校际间的开放性有限,成为教育资源共享中的高墙壁垒,所以,“互联网+”平台的建设过程中应摒除门户之见,不要让某一学校、某一区域成为项目中的“信息孤岛”;即便在同一所学校,也要避免各部门系统各自为政、登陆步骤冗繁不便,建议整合成统一平台以增强工作效率。

(二)“互联网+”进程中的学习媒介

从投影片、幻灯片、教育电影、教育电视节目到CAI课件、网络课程、网络资源库和人工智能、智能导师系统、教学自动化设计,从远程教育到网络教育、移动教育、“互联网+”学习……新技术大量应用于教育教学领域,引发了人们对技术教育应用无限憧憬的热潮。上海将借助这股热潮积极推进基础教育发展:首先,依托教育云平台,积极研发云课程、微课程视频、MOOC等在线网络视频课程,建立教师备课和学生学习的支撑系统。其次,集聚优质教与学的数字化资源。数字教科书与传统教科书互为补充且高度融合;提倡E-learning的学习新模式。E-learning全称为Electronic Learning,中文译作“数字(化)学习”“电子(化)学习”“网络(化)学习”等。不同的译法代表了不同的观点:一是强调基于因特网的学习;二是强调电子化;三是强调在E-Learning中要把数字化内容与网络资源结合起来。三者强调的都是数字技术,强调用技术来改造和引导教育。

上海市教育委员会起草的《上海市教育互联网+“十二五”发展规划》到今天已经取得了显著的成绩。以云计算技术为核心建设的上海学习网,是学习者电子学习的新平台。通过融合各类网站、平台、业务应用中的教育学习内容,形成上海学习网基础。建设多网合一的终身学习云应用系统、支持服务系统,为市民和学生提供满足学历教育、非学历教育以及个性化自主学习等需求的多模式远程学习服务;依托学分银行和终身学习档案系统,支持不同类型学习成果的互认和衔接。

(三)“互联网+”进程中的教学管理

教育管理者应强化现代信息意识、熟练地掌握信息技术。借助“互联网+”手段优化教学质量,利用大数据时代的数据记录和生成技术,实现对课堂教学过程、教师教学行为、学生学习情况的有效诊断和评价分析,促进教、学、评、管的深度变革和智能化,大幅提升教与学的效能。

闵行区每名义务教育阶段的学生都有自己的一份成长档案,档案中的数据可以清晰地显示孩子成长过程中遇到的问题,学校和家长可以及时发现问题并妥善解决。例如,七宝实验小学就在学生的成长数据中发现了课程的“漏洞”——艺术类课程和综合类课程比例比较大而自然类、语言类课程相对薄弱。于是他们重新完善学校课程计划,增加自然类、语言类、体育类课程,还从校外引入“身边的大自然”“机器人进课堂”“不一样的通话不一样的梦”等系列课程,让学生在多元课程中得到成长。

财务方面,闵行区教育局对财政投入进行了精细化管理,从财务监管和分析应用两个层面进行顶层设计,开发了一套基于区政府、教育局、学校的三级财务精细化管理平台。在其自定义的闵行教育分析系统中,分为人员支出、教职工发展、学生发展、内涵建设、基建设备、校园维护、公务支出、困难补助八个维度,下面再细分为二、三级目录。

在教师评价上,闵行区建立了教师专业发展档案系统,内含9000名教师的信息,教师的业务成长档案被划分为发展规划、师德修养、教育实践、研修经历四个领域。教师评价方式因此发生转变,学业成绩,师德品行、教学质量、科研进修、课堂受欢迎程度、对新教师的帮带情况等因素都将成为评价过程中的考量因素。

教学是合作的艺术,是教师与学生双边互动的过程。在促进学生有效学习的同时,还要着力培养教师的“互联网+”教学能力。作为学生的人生指导者,教师更应加强信息技能的训练力度,生成较强的信息搜集、整理、加工、转换和应用能力;掌握计算机网络技术,熟练使用多媒体、教学软件等信息技术进行课堂教学与科研工作。《学记》有言:教学相长。传统教育中孔子居于首席、传道授业,近代学校中教师手执教学大纲、完成知识传输任务。今天,“互联网+”颠覆了教与学的位置,广大师生可以借助“互联网+”手段改进“教”与“学”的互动,“个性化教学”成为现代教育“教”的特征;“自主学习”成为现代教育“学”的导向,教师在教育舞台上将从“主演”角色转换至“导演”角色,努力提升“互联网+”的教学力,成为新纪元的课程领导者。对于学有余力的课程领导者,建议他们掌握远程教育的基本原理,最好能够掌握一种编程语言和数据库建设等知识。利用“互联网+”教育教学平台,争取成就一批在横向上可以“跨学科复合”,在纵向上能够“跨学段通用”的新型教师。

(四)“互联网+”进程中的课程建设

在课程建设方面,上海松江区早已迈入“云时代”,“云”教育已经覆盖了全区学校。在松江一中,老师只要通过“云系统”文件夹上传课件,无论在哪间教室,打开电脑连接校园网就能上课;若想及时与学生沟通交流、传递文件,校讯通软件可以实现“班班通”“人人通”;到校考勤、统计作业、网上阅卷、教学安排等都通过“互联网+”来操作,就连校园橱窗展板也通过二维码连接网站实现了“电子阅览”。

风靡全球的“翻转课堂”也进入了上海师范大学附属外国语小学、岳阳小学等单位,其教学模式颠覆了传统的教育流程——课前看视频学新知识,课上师生互动解决困惑,并继续延伸课本知识。上海复旦万科实验学校则建成了以语文、数学和英语等主学科的实验团队,他们创造性地在课程中引入苹果I Pad来辅助教学,部分学科启动的微课程建设让学校教学变得更加活泼有趣。

然而,“互联网+”的课程建设并非仅仅意味着数字化的教科书,电子化的教学媒介。实现课程的现代化与“互联网+”是一项系统工程,同时需要一个完整的课程运作体系来支撑。因此,在建设“互联网+”课程资源的同时还需借鉴国内外的研究与实践经验,将课程决策研究、课程设计研究、课程实施研究、课程评价研究整合成一个相对完整的“互联网+”课程运作框架,以整体的思维、系统的观点去建设课程;联系时代背景,还需考虑课程学习者的身心发展特征。“互联网+”时代,碎片化阅读已经潜移默化地改变了学习者的阅读兴趣与思考习惯,适度地提高学习资源的趣味性,可以增强学生的求知欲,由“要我学”转变成“我要学”,激发学生自主学习的动力。

三、“互联网+”进程中的伦理审视

李芒在《关于教育技术的哲学思考》一文中指出,技术可分为两类:一类是“客体技术”,也就是通过制造工具、使用工具来改造自然客体的技术;另一类是“主体技术”,即改造人自身的技术,改变人精神方面的技术。“教育技术是主体技术”,是用以帮助主体(学生)得到发展的技术,是对人的技术。现实中,“不懂什么上网搜”“什么不会找百度”“手机一输入,答案就到手”,现代学生似乎全然依赖于网络技术,成为技术忠实的信徒,心甘情愿地被技术所捆绑、所束缚,是技术造成了人的异化。此外,信息技术还导致了“童年的消逝”,尼尔·波兹曼在其书中指出,正是数字化媒介导致了童年的消逝,儿童的发展过早成人化。于师者而言,信息技术提供了更丰富的知识,更完备的技能,使得传统授课的教师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

无论技术怎样革新,始终要坚定“人”的主体地位,让人有选择和掌控的空间,才是教育变革的意义所在,教师更是无可替代。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只要信仰存在,教师就是灵魂的引路人,人格的陶冶者。东方人的授业传统,不仅重理性,更重情感交流,以心传心,才能心心相印;知识的默会性、课堂的情境,教学过程中的情绪感染,教师的教育机智都只有在真实的生活世界中才会生发。社会给予教师最神圣的光环,教师亦要珍惜这项殊荣、自觉遵守教师专业道德,组建教学与科研的学术共同体,成为优秀的教育领导者。

我们希望,教育“互联网+”建设不要变成一道刺眼的激光、灼伤人的眼睛、限制人的视野,使人看不清教育的本原所在;“互联网+”,应该是破晓前的一道自然光亮,照射课程改革的光辉事业,在教育的土壤里滋润着万物的生长。

[1]刘和海等编著.信息技术时代的中小学教育[M].芜湖:安徽师范大学出版社,2014.

[2]李芒.关于教育技术的哲学思考[J].教育研究, 1998(7):70.

[3]高杰欣,张淼,卢锐.教育互联网+建设校际合作理论框架与个案研究[J].电化教育研究,2014(3).

[4]胡小勇,祝智庭.互联网+视野中的教师教育[J].中国电化教育,2003(6).

(责任编辑:赵静)

亢明铭,上海师范大学教育学院博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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