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维码时代的诗歌发展新图
——以《诗刊社》微信公众号为例

2017-03-10 22:13李恒才
合肥师范学院学报 2017年5期
关键词:诗刊社诗刊公众

李恒才

(新乡职业技术学院 党委宣传部,河南 新乡 453006)

2017-08-23

李恒才(1980-)男,河北邢台人,新乡职业技术学院教师,文学硕士,研究方向:当代文学与大众传媒。

二维码时代的诗歌发展新图
——以《诗刊社》微信公众号为例

李恒才

(新乡职业技术学院 党委宣传部,河南 新乡 453006)

二维码时代,文学期刊的生存之路举步维艰。微信公众平台以其多样的功能和传播优势为文学期刊发展提供了新的空间。《诗刊社》微信公众号在内容设置、编辑策略、传播影响、审美效果等方面有其独特性和优势,为文学期刊利用新媒体实现自身发展提供了可资借鉴的思路。

微信公众平台;《诗刊》;传播;审美

我们正处在一个全新的媒介时代,包括微信在内的新媒体通讯工具不仅改变着人们的生活,调整着人与社会、人与人、人与自我的关系,还重塑着人们的阅读习惯和阅读方式。与此同时,传统的诗歌期刊杂志的生存空间受到挤压,面临着读者锐减,刊物销量下降,日趋走向衰落和边缘化的现实。“纸媒已死”的声音不绝于耳,一些曾有过重要影响的刊物不得不相继停刊。

微信的广受追捧,期刊杂志从中窥到了巨大的发展契机,纸媒“拥抱”二维码已是大势所趋。为应对二维码时代新媒体的冲击和挑战,有着“中国诗歌第一刊”之称的《诗刊》近年也开通了微信公众号。《诗刊》主动与微信“联姻”,诗歌从“纸上”走向公众的手持终端,意味着“二维码时代”对读者和文学话语权的争夺的加强。同时,载体的变化,不仅意味着诗歌传播和阅读方式的改变,也重新熔铸着诗歌的美学形态。本文通过对《诗刊社》微信公众号的考察,就其推送内容、传播途径、作品风格等进行分析,旨在探讨二维码时代诗歌发展的新可能,同时也为文学期刊利用微信公众号开拓新的发展空间提供参考。

一、媒介联姻:二维码时代的挑战和机遇

《诗刊》创刊于1957年1月,到今年恰好走过六十个年头。作为建国后我国第一个全国性的诗歌杂志,《诗刊》承负着国家主流意志和全国诗歌爱好者的期待,在中国当代诗歌史上仍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许多重要的诗作和批评文字都是从这本刊物上走向读者。一本《诗刊》就是近六十年新诗史的浓缩,见证着中国当代诗歌的曲折历程和沉浮荣辱。

1990年代以降,和其他文学刊物一样,曾经风光无限的《诗刊》也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面临着发行量每况愈下,读者群日趋萎缩的尴尬境地。刊物出现的困难,其原因是多方面的。随着我国市场化进程的加快,社会板块结构的重新分化、组合,诗歌同文学一道,从中心向边缘滑落。曾经“由于诗歌承担着表达社会情绪的主要职责”[1]256,许多重要社会变革的展开,往往是先由一些诗人诗作推波助澜,因而诗歌身份显赫,受人瞩目。如有论者描述:“1977年,《诗刊社》在北京举办了首场大型诗歌朗诵会,作品有《欢呼伟大的历史性胜利》、《周总理永远活在我们心中》等。鉴于‘文革’刚结束,诗作传达的又是当时最为敏感的时代情绪,因此引起了观众的强烈共鸣。”[2]230-231而1990年代以降至世纪之交,随着市场化进程的加快,社会转型初步完成,诗歌与社会政治思潮结合不再紧密,诗歌与社会政治分享荣耀的黄金岁月也不复存在。与此同时,大众文化迅速普及,影视剧、流行音乐、各种畅销书成为了人们文化消费的新宠。而出于对诗歌“纯粹性”、超越世俗的坚守,《诗刊》难免在消费时代显得有些自我高蹈和曲高和寡。

在互联网的迅速普及和生活节奏的加快的今天,人们很难从事一种整体性、系统性的深度阅读。很难有人能够在拥挤的地铁车厢中从容打开一本诗集,能够在忙碌的街头体味一首诗的美好意境。公众更需要一种即时的、碎片化的快节奏阅读。与此同时,信息技术的发展,网络、博客、微博、数字期刊平台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在很大程度上分享、代替了由纸刊把控的话语权。尤其是90后、00后的青少年一代,更喜欢通过互联网、移动媒体等获取文学信息,这都造成了传统纸刊读者群的断层和流失。

2017年4月,企鹅智酷公布了最新的《2017微信用户&生态研究报告》。根据这份报告,截止到2016年12月,微信及WeChat合并月活跃用户数达8.89亿,公众平台超1000万公众账号,20万第三方开发者。[3]微信的推出带来了最新一轮的传播革命,它以其强大的功能和多样化的表现方式受到公众,尤其是青少年群体的热捧,一时间“微信几乎成为了新媒体的代名词”。而作为微信的一个重要板块微信公众平台,更具有网站难以比拟的移动优势,只要拥有一部智能手机并下载登录微信,通过搜索微信公众号或者扫描二维码,随时随地就能够获取需要的信息,可以实现精准推送,具有传播即时、关注度广、互动性强等特点。同时,相对于篇幅冗长的网络小说,诗歌的精粹短小正好与碎片化的生活契合,因而诗歌“开始成为微信运营平台里的‘内容王牌’”[4]。“二维码时代”的“低头族”可以在乘车、排队之时打开手机,在最短的时间进行阅读。

“今天你微信了吗?”正在成为我们的日常。当前除了数量空前庞大微信诗歌写作,各类诗歌公众号也在呈裂变式生长,许多文学期刊也纷纷试水微信公众平台。2013年3月26日,《诗刊》官方微信公众号——《诗刊社》正式开通,迈出了新媒体尝试的第一步。截至今年年初,公众号用户已攀升至31万人,在已开通微信平台的传统文学期刊中首屈一指,并荣获了全国“优秀荐书平台”称号。通过微信公众平台,诗歌实现了从纸上向网络,向每个人的手机终端的转移,铺开了二维码时代的新的诗歌景观。

二、《诗刊社》微信公众号绘就的诗歌新图景

微信具有无限敞开的空间和极大的自由度,这给诗歌传播带来新的契机。《诗刊社》微信公众号充分利用这一优势,通过推送在实刊登载的作品,使许多网络上的诗歌爱好者能够阅读到这些诗歌,因此公众号为诗刊提供了一个走向庞大微信用户的路径。

第一,媒介的互动和内容的整合。 受版面所限,纸刊往往只能登载经层层筛选以后的作品,而难以呈现相关背景材料。结合微信的特点,《诗刊社》公众号打破了这个局限,在推送某一诗作时,将诗人的创作谈、个人影像和相关评论同步推送,给用户以立体化的感受,增强了生动性和亲近感,从而拉近了与公众的距离。“微信的传播特性不仅是信息的抵达和分享,更是一种社交关系的选择和目标受众的设定,这就为商业性营销提供了新的可能。”[5]在每期刊物刊出前,将新诗作的评论、节选等通过公众号发布,提高用户对实刊的兴趣。2015年底,公众号推出了一系列促进纸刊征订活动。利用新媒体的技术在微信上即可实现订阅,极大地简化了流程,也带动纸刊的订阅量水涨船高,平台对《诗刊》的反哺能力初步彰显。

通过对实刊曾发布的作品进行整合,以专题或专栏的形式重新推出,既能形成新的的阅读增长点,也使作品可以发挥更大价值。在创刊60周年之际,设置了“《诗刊》60年经典重读栏目”,选取过去各个时段在刊物上发表的经典诗歌,并配以学界相关评论和作者影像。相继推送了《沁园春·长沙》、《在智利的海岬上》、《团泊洼的秋天》、《三门峡歌》、《华南虎》、《悬崖边的树》、《小草在歌唱》、《秋》、《相信未来》、《致橡树》、《尚义街六号》、《五月的麦地》等作品,这些曾在实刊发表的诗歌经典现在经微信公众再次推出,在传播、分享、转载的过程中实现了意义的增值,公众重温这些作品,追寻历史记忆,从而提升了对刊物的认同感。

基于微信传播的属性,《诗刊社》微信公众号有意识地区分了纸刊和微信的审美分层,在结合实刊推送内容外,专门针对微信用户策划栏目。如相继推出了“80后诗歌大展”、“90后诗歌大展”专题,对近来创作卓有成效的80后、90后诗人进行了梳理和展示,对于推介新人新作起到很好作用。此外,诸如“2015《诗刊》微信诗歌大展”、“E首诗大展”、“中国好诗歌”等专题,均引发了广泛的影响,强化了刊物的知名度和美誉度。除了各种公众平台,当前微信上还活跃着很多诗歌微信群,这些微信群成为了交流诗艺、分享作品的园地。2015年,平台策划了“全球汉语诗歌微信群大展”,选择较为活跃和有影响力的微信群在诗刊社官方微信平台集中展出,并择其优者发表在实刊。“网媒提供了鲜活的诗歌场域,而纸媒则是诗歌经典化的重要媒介,当二者的互动博弈处于一种良性状态时,诗歌的辉煌是值得期待的。”[6]一些“草根”诗人借助公众号,得以在实刊“发声”,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祛除诗歌创作过于精英化的现象。

微信进入文学,也带来了话语权的再分配。“作为‘产消者’的大众开始参与包括文艺在内的文化信息生产、流转的各环节、全过程,并逐步对社会文化生态产生越来越大的影响。”[7]在纸媒为主的文学传播模式下,读者只是“受众”,是被动的接受者。微信的出现改变了这一模式,读者由“受众”摇身一变为主动的参与者,大大提升了用户的参与度和存在感,促进着诗歌话语权的民间回归。

第二,传播影响力的提升和诗歌的“新闻化”。一本文学期刊的出版往往需要较长的一个周期,在征稿、编辑、排版、印刷、发行等程序下,许多信息在面向读者时,其时效性和传播价值已经大打折扣。而微信的传播速度和传播效应是刊物难以比拟的,它极大地简化了纸媒繁琐的程序,并且不受时段、场地等诸多限制,可以将最前沿的信息及时向读者推送。2016年鲍勃·迪伦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消息公布后,《诗刊社》公众号一时间推送了鲍勃·迪伦的个人简介和诗歌作品,这条信息获得了三万六千多次的阅读量。2017年1月23日,《诗刊》创刊60周年座谈会在北京召开,公众号第一时间发布消息。诗界最鲜活的的动态信息被读者分享、转载,大大了提升了刊物的宣传效应。

论及微信的影响力,就不能不提曾轰动一时的“余秀华现象”。2014年末,女诗人余秀华一夜成名,从一个来自湖北农村的草根一跃成为大众关注的焦点人物。“余秀华现象”已超出了普通的文学事件,成为了可供多角度解读的文化现象。回顾起余秀华“走红”过程,《诗刊社》微信公众号作用巨大。余秀华中学辍学在家后即开始诗歌写作,《诗刊》、《新诗》等杂志在2014年都曾登载了她的诗作,但未引起多大关注。2014年11月10日,诗刊社公众号以《摇摇晃晃的人间——一位脑瘫患者的诗》为标题推送了余秀华的诗歌,这条微信发布后迅速在朋友圈形成刷屏的态势,阅读量在短时间内便超过了五万。与此同时,各类媒体纷纷参与进来,登载、转发余秀华的诗歌,此后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为余秀华举办了读诗会,《人民日报》也对其进行了专访[8],诗人的诗集也相继出版并创造了销售神话。从当初的寂寂无闻到后来引起的大众狂欢,“余秀华现象”可以说是一个有力反讽,其轰动性效应单单依靠很难实现。

全媒时代,粉丝为王。移动网络和智能手机的普及真正使“信息爆炸”成为现实。新媒体的冲击也导致了人们阅读方式和审美过程的加速,“移动阅读”成为时尚。在内容编辑制作上,《诗刊社》微信公众号有意识改编纸媒的编辑方式,以寻求突破纸媒传播的单调,努力将诗歌“新闻化”,利用公众的碎片化的阅读时间,扩大的关注度和影响力。

诗歌“新闻化”的实现可以从内容编辑上下功夫,通过制作出感应大众神经的信息,从而达到提高阅读量和“吸粉”的目的。“如果一个文本的话语符合人们在特定的时间阐释他们社会体验的方式,这个文本就会流行起来。”[9]98余秀华之所以一夜爆红,除了诗歌本身的特质之外,还在于《诗刊社》微信公众号对这条信息的处理方式正好契合了公众的阅读趣味。“摇摇晃晃的人间——一位脑瘫患者的诗”这一标题本身就很吸引眼球。打开这条微信,赫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晰的近景照片:余秀华身穿浅绿色毛衣,以一种倔强的眼光注视镜头,背后是绿色田野和盛开的油菜花。照片下附有“余秀华,1976年生,湖北钟祥市石牌镇农民。因为出生时候倒产,脑缺氧而造成脑瘫,高中毕业后,赋闲在家”的文字。“脑瘫患者”、“诗人”、“农民”这几个“标签”组合在一起,产生了巨大的反差和张力,从而大大增强了这条微信的吸引力,引起巨大的传播效应。

第三,审美功能的拓展和内容的开放性。诗歌由纸媒走向微信公众平台,走向每个人的手机终端,所带来的不仅是载体的变化,同时也是阅读方式和审美体验的变化。“多种门类相融、图文声影并茂的作品将是未来的主流,而这将塑造出人类审美的‘新感性’。”[10]相对于纸媒的单调,《诗刊社》微信公众号以其技术优势实现了文字、图像、音频的融合,熔多种艺术形式于一炉,加之功能越来越全面的微信编辑器的润色整合,拓展了作品的审美功能,给人以新的审美体验。

例如,2017年6月23日推送的徐志摩的《我不知道风是在向哪一个方向吹》,公众号结合诗歌内容,在每个诗节间都配上了意境优美的风景图,并附上了舒缓深情、略带感伤的音频。在我们的观念里,作为一种语言艺术,诗歌是用来读的。通常我们阅读一首诗,是通过品读这首诗的语言文字,感受诗歌中的审美意蕴。而这个微信作品中,诗歌不再只是静态呈现,而是声画兼备、图文并茂。通过可视、可听的音像,读者可以调动多种感官,感受诗歌中委婉曲折的情感波澜。相对于单纯的文字,这种审美效果更为直观和生动,对作品的意蕴把握也更加丰富。“如果我们继续使用传统的标准去评价新文学,就会失去文学的方向,产生文学理论上和实践上的混乱,不能准确认识新媒体时代的文学。”[11]因此我们可以说,诗歌与微信的结合不只是传播工具和载体的改变,还参与了对诗歌美学形态的重塑。文、声、图的结合,散发着多媒介审美的独特魅力,不仅更能直观和充分地抒情达意,也契合当今人们的阅读习惯。与微信的结合,拓展了诗歌新的审美功能,同时也改变着“诗歌是语言的艺术”的传统定义。

无论我们强调诗歌的纯正性和对世俗的超越,在一个市场化和消费社会的环境中,诗歌必然会与大众文化体系发生交往。“电子阅读成了文学时尚,这是全媒时代的消费法则、娱乐精神、和市场文化的必然趋向。”[12]《诗刊社》微信公众号既坚持纯文学的立场,保持诗歌自身的自律性,又努力寻找大众阅读兴趣与审美趣味和诗歌这种“小众艺术”的交相叠合。它摒弃了传统上诗歌以文字激发读者想象的方式,将诗歌通过多种艺术门类融合,调动多方面的审美感知,使阅读体验更加丰富。因而,这还可以说是诗歌传播和接受上的一场革命,它通过新媒体的泛众性,重新建立了与公众的关系,使诗歌以新的形态走出知识精英们的狭小圈子,走向大众。此外,刊物立足于自身,积极开发登载相关文化信息,并以一种相对轻松活泼的方式呈现给读者,为我们营造了一个丰富的多元文化图景,如《用古汉语聊微信,感受中华语言的魅力》、《盛唐,那个伟大的诗人朋友圈 》《吃货写的诗,你也来感受下》。“我们的媒介是我们的隐喻,我们的隐喻创造了我们的文化内容。”[13]309这些具有休闲、消遣性质的文化信息与诗歌并存,体现了刊物的包容性,也折射了大众文化与文学之间所具有的隐喻关系。

三、探索实验中的问题

利用新媒体无限敞开的空间和及时快捷,诗刊社平台使其成为推动诗歌传播的重要手段,强化了实刊的影响,也改变着诗歌的美学形态,其探索意义是显而易见的,也正因为新媒体之“新”,在探索实验中可能会出现一些问题,因而《诗刊社》微信公众号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第一,平台功能的单一。微信公众平台具有自动回复、群发、自定义菜单设置、语音提醒等多种功能。但是从《诗刊社》微信公众号来看,其功能的开发相对比较单一。登入公众号页面,发现页面设置比较简陋,连自定义菜单、自动回复等基本功能都没有设置,更不用说页面的栏目设置和细化了。其实根据平台内容,完全可以利用自定义菜单对其进行分类设置,以使用户更能明晰的得到想要查看的内容。此外关于刊物的订阅、稿件查询等,都可以设置成自定义菜单、自动回复等功能来实现。

当前,各种微信公众号正在以裂变的形式增加,新媒体竞争日趋激烈。为达到“吸粉”的目的,除了推送精彩和优质的内容外,《诗刊社》微信公众号还应从细节上下功夫,通过服务功能的开发,提升服务体验。未能充分发挥微信平台的功能优势,这不能不说是《诗刊社》公众号的遗憾。

第二,内容质量有待进一步提高,须避免同质化现象。“百度一下,你就知道”。大众互联网的发展使我们非常容易的获取、发布、分享的信息,但这种“低门槛”也是一把双刃剑,给人们带来极大便利,也引发了一些问题。《诗刊社》微信公众号信息推送比较频繁,但仔细查看发现,许多内容都是转载而来,原创作品相对缺乏,由此可能发生侵权问题。此外,由于编辑问题,有时会出现比较明显的文字错误,如2017年5月11日“60年经典重读栏目”将曾卓“《悬崖边的树》”错写为“《悬岩边的树》”。这些细节上的失误,可能会对刊物的美誉度造成影响。

此外,公众号当前与实刊内容存在着一定的同质化现象。前文曾论及,《诗刊社》微信公众号利用新媒体优势,通过推送实刊登载的内容以扩大影响。但是,由此带来的一个问题是,如果用户习惯了从微信公众号得到诗歌信息,势必会影响到其对实刊的关注程度。此外,平台上的不少内容是直接从纸刊复制而来,未能根据微信特点进行编辑整合,因而内容推送后阅读量很低,反响不大。如何根据不同的媒体特点编辑内容,扬长避短,进一步促进二者的互补互动,是刊物需要认真考虑的问题。

第三,与用户互动的缺乏。文学期刊之所以纷纷试水微信公众平台,就是看中了其数量庞大的用户群和强大的传播优势。所谓微信公众平台,其本身便有“平台化”的功能,人们可以通过留言评论、转发分享发表自己的看法,编辑也可以通过后台与读者互动交流,根据读者的意见不断完善刊物。虽然当前用户已有31万多人,但是《诗刊社》微信公众号与用户的互动做的并不够。公众号也没有设置像“互动社区”、“微互动”、“留言板”等互动栏目。此外,虽然已开通了用户留言功能,但是绝大多数留言都没有显示,即便有时显示的寥寥几条,都是经由后台编辑筛选的溢美之词,几乎无参考价值可言。

微信公众平台是一种便捷的互动社交软件,但是当前《诗刊社》公众号并未很好体现其公众性的特点。它完全可以设置开通一些互动渠道,或组织开展线上线下活动,以使编者、作者、读者之间实现有效的沟通,使用户在参与中真正感受到自主感和责任意识,在交流中提升刊物影响力。

四、结语

作为中国诗歌第一刊,《诗刊》经历了1950年代的火热“新民歌”运动,走过了新时期的“诗人之死”,也见证了市场化浪潮中诗歌的落寞。在二维码时代的今天,《诗刊社》微信公众号初步走出了纸刊与新媒体的共同发展之路,它在实刊之外描绘另一道鲜活的诗歌风景。其探索意义是显而易见的。今天的“新”媒体,明天就很可能成为“旧”媒体。我们可以预见,当前这个时期只是媒介发展进程中的一个阶段。对于发展之路仍然举步维艰的文学期刊来说,新的媒介形式在未来还将不期而至。无论未来又将出现哪种类型的新媒体形式,最重要的问题是尽快适应,做到灵活多变,为我所用,并探索出一条适合自身的融合发展之路。

[1] 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中国文学研究年鉴编辑委员会.中国文学研究年鉴(1981)[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2.

[2] 孟繁华,程光炜.中国当代文学发展史[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

[3] 温婧.八成用户使用微信办公[N].北京青年报.2017-04-25(10).

[4] 梁笑梅.出轨的诗意:微信时代的流行时尚——以《我想你虚度时光》为阐释中心[J].当代文坛,2017,(2).

[5] 欧阳友权.微信文学的存在方式和功能指向[J].江海学刊,2015,(1).

[6] 马春光.“纸”与“网”的博弈:网络诗歌新论[J].中国石油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4).

[7] 刘方喜.文学性·碎片化·分享主义平台:温馨的技术文化哲学分析[J].江海学刊,2016,(5).

[8] 程远州,王锦涛.人物:诗里诗外余秀华[N].人民日报.2015-12-22(14).

[9] 戴安娜·克兰.文化生产:媒体与都市艺术[M].赵国新,译.南京:译林出版社出版社,2001:98.

[10] 钟丽茜.新媒体时代文学的跨界异变及未来走势[J].文学评论,2016,(4).

[11] 周海波.新媒体与新的文学革命[J].济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5).

[12] 霍俊明.失范的黑匣子已经打开——“跃进”的全媒时代的诗歌批评及其问题[J].南方文坛,2011,(1).

[13] 曼纽尔·卡斯特.网络社会的崛起[M].夏铸九,等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6.

ANewOutlookontheDevelopmentofPoetryintheEraofQRCode——TakingOfficialWeChatAccountofPoetryMagazineasanExample

LI Hengcai

(PublicityDepartment,XinxiangVocationalandTechnicalCollege,Xinxiang453006,China)

In the era of QR code, the survival of literary journals is difficult. The official WeChat platform provides new space for the development of literary journals with its diverse functions and communication advantages. Official "Poetry" WeChat Account has its unique and advantages in the content set, editing strategies, dissemination of influence, aesthetic effects, providing a reference for the development of literary journals with the help of new med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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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何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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