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学鼻祖周敦颐与衡阳考辨——«周子年谱»补遗

肖起来,周安林

理学鼻祖周敦颐与衡阳考辨
——«周子年谱»补遗

肖起来,周安林

(衡阳市社会科学联合会,湖南衡阳 421001)

理学鼻祖周敦颐,与衡阳关系特别深厚,也深受衡阳人民爱戴、敬重和怀念.经考辨,第一、周子在衡学习生活时间不是度正«周子年谱»中讲的五年,而是十二年;第二、周子成为理学鼻祖,不是朱熹讲的“不繇师传”,“见而知之”,而与他的大儒舅父郑向呕心沥血的教导有直接关系;第三、周子的新儒学(即理学)的创立,从理论来源讲,与六经或十三经之首的«易经»有直接关系,郑向辅导周子学习的后期侧重讲解«易经»,为周子创建理学寻找理论来源;第四、周子20岁离衡阳后,从他的三世孙兴继来衡定居起,至今已历900余年一直香火旺盛;第五、周子名作«爱莲说»,虽于1063年五月初五在江西雩都罗岩的濂溪阁面世,但其腹稿则是在衡阳形成的;第六、周子20岁离衡后,在外做官兼教书35年,再也没回衡定居,但一个大写的“爱”字,把周子与衡阳紧紧联在一起,至今仍情思深深,周子的高风亮节仍在影响着衡阳800万民众.

周敦颐;度正;郑向;讲易台;爱莲说;衡阳

周敦颐,字茂叔,号濂溪,生于北宋天禧元年(1017)五月初五,殁于北宋熙宁六年(1073)六月初七,享年57岁.原名惇实,1063年4月46岁时为避宋英宗赵曙(原名宗实)之讳,由吏部赐改名敦颐.他一生的57年中,在出生地道县生活八年,在成长地衡阳生活十二年,在外为官35年,任实职32年,最后一年余在九江庐山下度过,并归葬于此.[1]44-55

笔者通读历代«周子年谱»,关于周子在衡阳生活学习成长关键的十二年,记载甚少.鉴于此, 2008年衡阳市委、市政府组织在衡阳的史学家和周子后裔对周子在衡阳学习生活的史迹作了2年的搜集考察,在通览«周氏族谱»、«周子年谱»以及周子在衡遗迹、遗物的基础上得出:周子在衡生活学习,不是五年,而是十二年,这十二年是周子成长为理学鼻祖关键的十二年[2]11.

一、周子在衡学习生活时间不是度正«周子年谱»中讲的五年,而是十二年

度正撰的«周子年谱»载“天圣九年辛年(1031),先生时年十五岁,父谏议公既卒,先生偕母……依舅氏.”由于度正«周子年谱»一直被列入正史而广泛流传,所以史界均采用此说.我们查阅、考证现有历代湖南省志以及历代«衡州府志»、县志以及有关«周氏族谱»等文献典籍,周子偕母依舅时间不是15岁而是8岁开始,周父辅成公病殁时间不是度正«周子年谱»记载的天圣九年(1031),而是道州«濂溪世家谱»中所记载的“乾兴元年(1022)八月二十日父亡”.度正何以将周辅成病卒时间错延九年之久呢?度正在此“年谱”结尾处有这样一段话“以平日之所闻者而为此编,然其所载于先生入蜀本末为最详,其他亦不能保其无遗误.正往时尝有志遍游先生所游之处,以访其遗言、遗行,今自以衰晚,莫能遂其初志.有志之士倘能垂意搜罗,补而修之,使无遗缺,实区区之志也.”因此15岁来衡说连度正本人都存疑.而八岁入衡依舅与«濂溪世家谱»五岁亡父,八岁时“幼孤依舅说”是相吻合的.因遵旧制,父殁后要守制(即守陵)三年.照此推算周子应是宋仁宗天圣二年(1024)入衡,时年8岁.后修“谱志”也是这样记载的.

二、周子成为理学鼻祖,不是朱熹讲的“不繇师传”“见而知之”,而与他的大儒舅父郑向呕心沥血的教导有直接关系

郑向是一个学问渊博的儒学大师,衡阳市志载:“仁宗天圣二年(1024),周敦颐读书郡城西湖舅家.舅父郑向,龙图阁直学士,善治史,长于易理,精先秦诸子百家之学.”郑向又是当时有名的历史学家、易学专家.由他亲自执教周子,这应是周子成为理学鼻祖的重要原因之一.

据谱载,周子五岁时就表现特别聪颖,郑向对这个外甥特别疼爱,甚于疼儿子.妹丈去世后,他特别牵挂妹妹与这个外甥,待他们守制完成后,即派专人接来衡阳.周子八岁起,郑向就悉心教授周子读儒学经典,诗、书、易、礼、乐、春秋和孟子、论语等十三经.他为了让周子有一个幽静的读书环境,把自己的居住地从热闹的潇湘门码头,迁到风景优美、比较幽静的衡阳西湖南岸(当时衡阳的西湖较之今西湖大得多,有千顷之大).周子从小特别喜爱莲,郑向从外地购来荷莲的佳品祁阳白莲,遍植湖中,并在靠近居地的莲荷丛中筑“读书屋”和“爱莲亭”(注:在周子十二、三岁时又将“读书屋”更名为“讲易台”,意为在周子通读儒学经典后,郑重点教授周子«易经»).夏天,因衡阳城内酷暑难熬,他又在衡阳城西一个环境优美的地方,为周子提供一个夏日避暑读书的处所.此处为西进衡州城第一景,临近清澈的蒸水河,早晨凉风习习,莲叶上露水晶莹,地名叫露水塘.此处原为郑向的庄房,特辟为周子的新书房,即延续至今的周子专祠、又名爱莲堂的旧址.因郑向在外做官,居衡时间不多,他不带家属,只把周子带到任所读书.周子没有上过正规学堂,又未参加科举考试,20岁时就崭露头角,才智过人,舅父郑向的悉心教育自是功不可没.周子此时才智到底是不是超群?有两个故事可以佐证:一为,宋仁宗景祐三年(1036),周子时年20岁.自述:“景祐时,过舅郑氏署,谬以一语请疑谳,为有司物色.”意即1036年初的一天,周子经过舅父办公衙门地,时郑向与朝廷来检查工作的官员为一个案子争论纠结,周子听后进一言,被双方认可.此事从史的角度讲是小事一桩,但当时的舆论却把小小年纪的周子,能化解两位德高望重老前辈争论不休的问题,视为才智非同一般.二为,理学大师程颢、程颐的父亲程珦,当时也在江西为官,正在为他的两个儿子找名师教导,程珦在一次与周子见面交谈中,发现这个小青年学问渊博,见解超群,正是他为儿子寻找名师的理想人选,于是求周子收他两个儿子做学生.周子接受了程珦的请求,收“二程”做弟子,从江西一直带到湖南郴州桂阳(汝城)任所,直到“二程”也成为理学大师才离开他.此二例既说明周子是个天才,成长成熟又早又快,同时也证明郑向的儒学水平非同寻常.

三、周子的新儒学(即理学)的创立,从理论来源讲,与六经或十三经之首的«易经»有直接关系,郑向辅导周子学习的后期侧重讲解«易经»,为周子创建理学寻找理论来源

郑向在“讲易台”,一方面给周子传授易学系统仰观天文,俯察地理,中通万物之情,究天人之际,阐释天人合一的哲学思想;又一方面甥舅合力探索穷研“天人之大学”.如此种种,对周子以后提出的一系列宇宙论范畴,诸如“无极”、“太极”、“阴阳”、“五行”、“动静”等中国哲学范畴,为周子构建以“太极”为本体的宇宙生成学说(即本体论)的形成,是有一定因果联系的;对突破孔孟创立的政治儒学,并把政治儒学与理性儒学有机结合创立新儒学(即理学)也是有着某种关联的.

我们考察周子在衡史迹时,反复推敲,郑向何以把为周子建的“读书屋”,后来要更名为“讲易台”?我们认为,郑老先生对北宋时儒学的发展态势,表达了深深的忧虑.«宋史·道学传序»中,透露了孔孟政治儒学此时面临严重的危险境地的讯息:“孔子殁,曾子独得其传,传之子思,以及孟子,孟子殁而无传.两汉而下,儒者之论大道,察焉而费精,语焉而无详,异端邪说起而乘之大坏.”正是在这种背景下,郑向把学习«易经»作为儒学经典的重中之重,企求从六经或十三经之首的«易经»中,寻找到拯救儒学的良方妙药.笔者此种推测,并非贬损周子理学鼻祖的崇高地位,而是想昭明周子成为第二代孔子,与其舅父当年讲«易»有一定的因果联系.此种分析在«宋元学案·濂溪学»中也有昭示:“孔孟而后,汉儒止(只)有经传之学,性道微言之绝久矣.元公崛起,‘二程’嗣之,又复横渠诸大儒辈出,圣学大昌.”

四、周子20岁离衡阳后,从他的三世孙兴继来衡定居起,至今已历900余年一直香火旺盛

景祐三年(1036)舅父郑向病故后,周子守制三年,20岁时荫补作监主簿,24岁时才到江西分宁任实职.命原配陆氏陪伴舅母16年,舅母终老后,才随周子去四川合州任所.生儿子周寿时,周子年已41岁,陆氏因积劳成疾,翌年病殁,享年37岁.周子后裔历代都称郑向为“恩舅公”,族谱称郑向为“老舅家”.«宋史:濂溪先生本传»、潘兴嗣«濂溪先生墓志铭»和朱熹«濂溪先生事状»三篇入国史的文章都将周子收入周、郑两姓族谱,这种情况可说是有史以来第一人[3].

周子离衡去外做官后,他的第三代孙周兴继定居衡阳,住周子夏季读书避暑的故地露水塘老屋,并置田三百亩作为祭祀周子的田产.居衡的四世孙周福孙,五世孙周洪,六世孙周维翼,都生活在周子在衡故居,其中周洪官至南宋端宗朝吏部右侍郎,1278年3月初六晨,在广东谢女峡至雷洲湾碙洲岛的海途中,因幼帝端宗病亡海葬,他跳海自溺伴驾,以孤忠伴孤魂,其节烈精神震动朝野.周洪的儿子周维翼,时任宗人府驸马都尉,想方设法把周洪的遗体运回衡阳(当时衡阳已被蒙古人占领),葬在衡居地露水塘后山(今市一中所在地),时任南宋端宗朝右丞相文天祥为周洪撰写«侍郎公墓志铭»,赞周洪为“千古忠义之首”.周维翼因父亡、国亡,不久郁郁而逝.周子的17代孙周大魁因明末衡阳遭遇较长时间的战乱,举家避难水口.对在衡祭田疏于管理,于康熙八年(1669),被明朝降将、兵痞柯钦和柯仕俊父子霸占.后18世孙周启昕,字旦初与柯家打了40年官司,最终索回祭祀田,清政府还把祭祀田立碑为“旦初田庄”.此田庄的收益除供祭祀外,将余款维修已破败的露水塘周子故宅.此故宅即为康熙59年改建御赐的“周子专祠”,现迁至蒸水畔新建的濂溪文化园内.

五、周子名作«爱莲说»,虽于1063年五月初五在江西雩都罗岩的濂溪阁面世,但其腹稿则是在衡阳形成的

周子是一个伟大的思想家.据«周子年表»载:仁宗嘉祐八年(1063)正月初七,周子与雩都(今江西于都县)县令沈希颜、好友钱拓同游雩都罗岩.五月,周子作«爱莲说»,沈希颜书,钱拓上石,立于沈希颜在罗岩早先所建的濂溪阁.雍正九年(1731),习寯作«衡阳县学爱莲亭记»称,周子在衡阳西湖舅父家“爱其池之白莲,著«爱莲说»以见志”.“后即其地以为学,景仰先哲,构亭于塘(指西湖),以志之曰:‘爱莲亭’”.笔者多方考证,习断言«爱莲说»作于衡似乎证据不足.但从周子一生的为人及惜墨如金,作文深思熟虑,极其简约严谨,喜广征文友意见的风格判断,«爱莲说»始作于衡阳西湖舅家,似乎可信,至少可说其初稿或腹稿,在衡阳已初步构成.

莲花是古往今来文人笔下高歌咏叹的对象,但大多数都是咏叹它的清姿素容.周子则是第一个将莲花比作君子的人.«爱莲说»是一篇托物、寄兴、言志的散文.全文只有119个字,周子巧妙地以菊花、牡丹、莲花比喻三类人:把菊花喻为消极应世的隐者,把牡丹喻为贪慕富贵的人,把莲花喻为特立独行高风亮节受人景仰的君子一类的人,即文中称作“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静植”那样的人.这表明周子年纪轻轻时,就立志要做一个道德完善的特立独行的经世哲人.人们常说文如其人,文学创作来源于生活,正是这样的生活,这样的修养,才树立了如此光照千秋、令人景仰的理想人格.«爱莲说»绝不仅仅是一篇文学佳作,而是周子理想人格的写照,周子一生就是这样的人.

六、周子20岁离衡后,在外做官兼教书35年,再也没回衡定居,但一个大写的“爱”字,把周子与衡阳紧紧联在一起,至今仍情思深深,周子的高风亮节仍在影响着衡阳800万民众

周子谢世后,衡阳人民由于对周子的敬仰、缅怀之情扎根于心底,先后在不到十万人的衡州郡城(今衡阳市区)修建了五座规模宏大的纪念祭祀周子的专祠:第一座是潇湘门内的濂溪祠(此地为周子在衡阳最早居住地);第二座是凤凰山濂溪祠(此地即其舅父郑向从潇湘门迁到西湖边的住宅);第三座是柘里周子专祠(此祠是皇赐至今仍保留下的唯一专祠,近年拆迁至新建的濂溪文化园中);第四座是衡阳县学宫内濂溪祠;第五座是建于石鼓书院的七贤祠(含周子、朱熹、张栻、韩愈、李宽、李士真、黄勉斋等七位贤人的合祠).衡阳人除了修建五处祭祀庙外,还在郑向故宅创建濂溪书院,保留了周子读书地,后改名周公馆,又名濂溪别墅、爱莲亭等五大纪念点,其规模之宏大,数量之多,遍及半个衡阳城,其中西湖衡阳县学,办得相当火红,伟大儒学家王船山曾就读于此十年之久.船山先生还留下一幅赞颂周子的墨宝“自尧舜禹汤文周孔之传,汉董唐韩,总未窥先生项背;读诗书易礼乐春秋之旨,张铭邵数,无非参太极根源.”

周子离衡在外为官也十分牵挂他的第二故乡衡阳,先后四次回衡省亲,谱载他来衡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西湖植莲,请人修缮在凤凰山的旧居,并亲自到石鼓山前的县学讲学.周子的儿子周寿、周焘在江浙的后裔,至今仍与衡阳有密切联系和往来. 2007年江苏杨州周子后裔周华瑞(现已退休的老干局长)还向衡阳转赠周恩来总理亲书的周族堂号“爱莲堂”.2009年,周子在道县的后裔还来衡为周子诞生地建衣冠塚奉取灵土.周子的崇高品格、伟大思想对衡阳的影响更广、更深.据省社科院编的«湖南历代人名词典»收集周子之后的历代名人中,衡阳名儒中从行政职别讲相当今之副国级、省级、地市级有五十余人,其主政之地为其建生祠、逝后建祭祀的不在少数.诸如被誉为“铁面御史”陈嘉言,他既是严吏,又是廉史,晚年离任漳州回归故里衡阳,竟贫不能成行,他写一首自嘲诗,诉说此种状况.诗曰:“莅任漳州越十年,愧无德政慰先贤.清风两袖常随我,不负闾里不负天.”再如近代中国海军创始人彭玉麟,既是晚清四大名臣之一,又是中国吏治史上第二个“包公”.他在击败太平天国大功告成后,不邀功请封,反而五次三番“辞巡抚”“辞漕督”“辞江督”“辞尚书”,退居故里衡阳后,又被皇上诏命他为长江巡阅使,并给予“先斩后奏”的特权,连清末权臣李鸿江的侄子,因夺人之妻也被他杀了.今之衡阳地方党政为了进一步弘扬周子遗下来“出淤泥而不染”“中通外直”的精神,目前已在濂溪文化园内特建一座副园,名曰“廉洁园”,将衡阳古今廉吏用雕刻艺术展现出来,作为“廉政教育”基地.

[1]肖起来．郑向、周敦颐在衡阳史迹考[J]．衡阳社会科学,2012(1)．

[2]陈安众．衡阳市志[M]．长沙:湖南大学出版社出版,1998．

[3]周安林．从«爱道亭说»到«爱莲说»[N]．衡阳日报,2017-01-22．

(编校 左葛生)

Study and Comparison of Zhou Dun-yi,Neo-Confucianism founder, and Hengyang——Addendum of Zhou Zi Chronology

XIAO Qi-lai,ZHOU An-lin
(Federation of Social Sciences of Hengyang City,Hengyang Hunan 421001,China)

Zhou Dun-yi,Neo-Confucianism founder,had a particular deep relationship with Hengyang and also be loved,respected and remembered by Hengyang people．By test differentiation,first,Zhou Ziƴs life time of learning in Hengyang is not 5 years said by Du Zheng in his Zhou Zi Chronology,but 12 years．Second,Zhou Zi became the Neo-Confucianism founder,not Zhu Xi told of“not taught by his teacher”,but“see and know by himself”,but has direct relationship with his great scholarly Uncle Zheng Xiangƴs dedicated taught．Third,the foundation of Zhou Ziƴs Neo-Confucianism,from the theory source,has direct relationship with The Book of Changes．Zheng Xiang focused on explaining The Book of Changes when he counseled Zhou Zi in the late period,which has found the theory source for Zhou Ziƴs creation of the Neo-Confucianism．Fourth,when Zhou Zi left Hengyang at the age of 20,from his third generation grandson Sun Xing came to settle up in Hengyang,the incense has been vigorous for more than 900 years．Fifth,although Zhou Ziƴs masterpiece Ode to Lotus Flower published in May 1063 in Lian Xi,Jiangxi,the draft worked out in his mind was formed in Hengyang．Sixth,when he left Hengyang at the age of 20, Zhou Zi worked as official and teacher for 35 years and never returned back to Hengyang,but a great word“love”has tightly connected him with Hengyang and it is still feeling deeply nowadays,and Zhou Ziƴs noble character and sterling integrity still influence the 8 million people in Hengyang．

Zhou Dun-yi;DU Zheng;Zheng Xiang;Ode to Lotus Flower;Hengyang

B244.2

A

1673-0313(2017)04-0079-04

2017-01-26

肖起来(1938—),男,湖南衡阳人,副研究员,从事湖湘文化与王船山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