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 永 川
(河北大学 宋史研究中心,河北 保定 071002)
试析金世宗对政权合法性的塑造
周 永 川
(河北大学 宋史研究中心,河北 保定 071002)
大定元年(1161年)十月,完颜雍趁海陵王完颜亮南征伐宋失利之际,即位于东京,改元大定,是为金世宗。世宗即位,虽名曰天命所归,实为政变夺权。故而在其统治时期,非常注重对即位方式与政权合法性的塑造。包括强化海陵王无道君的形象,以攻讦前朝政权合法地位;以异象附会和拜谒太庙强化对本朝政权合法性的认同;借助“女真本位政策”塑造女真帝王形象等,以确立和强化自己统治的合法性。
金朝;金世宗;政权合法性;塑造
网络出版时间:2017-07-14 13:02
有金一朝,盛极于大定;金朝九主,莫贤于世宗。故而学界对于金世宗的研究用力颇深,尤其是着眼于与前代海陵王和同时代宋孝宗的比较研究,如刘肃勇的《金世宗传》[1]和王德忠的《金世宗与宋孝宗之比较研究》[2]等文章,对其多正面评价。然而,世宗登基称帝毕竟系拥兵自立,即便有海陵王南征损国劳民在先,仍属于篡位夺权。他即位后是如何塑造自己统治的合法性和正统性呢?
金世宗完颜雍,其父宗辅为太祖第三子,与海陵王完颜亮同为太祖之孙,在身份上,完颜雍并不具有先天优势,实难以此来论证自己即位的合法性。故其登基后即着眼于对前代政权合法性的抨击与破坏,突破口就是对海陵王负面形象的塑造与强化。
据《金史·海陵王本纪》载,在历史上海陵王的主流形象是荒淫无道的暴君之一。之所以如此,与世宗修实录极力贬低海陵有关①。元末编修《金史》的主要文献依据即是金朝留下的实录,《金史》中的海陵王形象是世宗在位期间塑造出来的。而元代坊肆书贾伪托宇文懋昭之名编撰的《大金国志》因内容多取自宋人的记载,故其中的海陵事迹相对较为客观,可与《金史》参证。通过《金史》与《大金国志》中对海陵王觊觎皇位和迁都记载的对比,可管窥世宗对海陵王负面形象的强化,以实现攻击前代和树立本朝政权合法性的政治意图。
首先,关于海陵王对熙宗皇位觊觎之事的记载。《金史》载:“初,熙宗以太祖嫡孙嗣位,亮意以为宗幹太祖长子,而己亦太祖孙,遂怀觊觎。”[3]91认为完颜亮自熙宗继位时即有不满,任中京留守时结交萧裕,萧裕以“留守先太师,太祖长子。德望如此,人心天意宜有所属,诚有志举大事,顾竭力以从”[3]2 790,劝海陵王举大事。据《金史》载,海陵王“皇统四年,加龙虎卫上将军,为中京留守”[3]91,说明其早在皇统四年(1144年)即有不轨之心,而太祖孙的身份是其对皇位产生觊觎的主要原因。而《大金国志》载海陵王夺权背景:“皇统中,宗磐已诛,皇储尚幼,未有所属,而熙宗疑忌好杀,内外功臣莫能自保。”[4]185皇统八年(1148年)宗弼去世,熙宗方有机会亲政,然刚脱离权臣掣肘,又有皇后裴满氏干政。加上皇统二年(1142年)皇太子济安夭折,使熙宗性情大变,以致在皇统九年(1149年)十一至十二月间,连杀皇后裴满氏、故邓王之子阿懒、达懒以及妃子乌古论氏、夹谷氏、张氏、裴满氏[4]86-87,导致朝野人心惶惶,群臣不安。而海陵王包藏祸心已久,故而趁机杀熙宗即位。可见《大金国志》载海陵王夺权事除谈到其矫饰盗名,祸心久藏外,还客观谈及熙宗皇统末期时因残暴引起朝臣自危之感。相比之下,《金史》则强调太祖孙的身份给予海陵王的信心及其本身的政治野心,淡化了熙宗暴虐的外部催化作用,以此塑造了海陵王实际上早就对熙宗心怀不满,对皇位觊觎已久,最终弑君夺权的形象。
其次,关于海陵王迁都燕京及决策过程。《大金国志》载,宫宴时海陵王以所栽莲俱死问诸臣缘由,汉臣认为地势使然,是应迁都;萧玉认为上京为国兴根本不可弃。实则海陵王早有迁都之意,“国主嗜习经史,一阅终身不复忘。见江南衣冠文物,朝仪位著而慕之”[4]187。宫宴之问实为试探,后以迁都之事“下诏求直言,内外臣僚上书者,多谓上京僻在一隅,转漕艰难而民不便,惟燕京乃天地之中,宜迁都燕以应之”[4]187。表面为征求直言,实际下诏征求意见是在宫宴之问以后,其迁都之意已为众臣揣测而知,故诸臣上书多赞成迁都。而《金史·海陵纪》的记载较简略:“(天德三年)三月壬辰,诏广燕城,建宫室。四月丙午,诏迁都燕京。”[3]97“十月壬戌朔,时使奉迁太庙神主。”[3]99“贞元元年二月庚申,上自中京如燕京。三月辛亥,上至燕京。”[3]100没有了宫宴之问和诏求直言,《金史·萧玉传》中也未载宫宴之事。表面是据事直书,并无褒贬态度,实则不然,在《金史·世宗纪》中世宗对此多有议论。大定改元大赦的当天,世宗就“下诏暴扬海陵罪恶数十事”[3]123,《三朝北盟会编》详载其中即有:“会宁府系太祖兴王之地,所建宫殿无故折毁,中都大内营造累年,殚节民财,力不可胜记,民力未足,仍辙毁南京大内,再行修盖,并皆穷奢极侈,土木之功,前所未有。”[5]1 674可见,在世宗初即位时即以海陵迁都毁祖地,伤民财为恶。大定十三年(1173年)三月,他再次提及:“会宁乃国家兴王之地,自海陵迁都永安,女直人寝忘旧俗。”[3]158认为海陵王迁都汉地,劳民伤财,损毁祖兴之地,是女真旧俗渐没的原因,为海陵罪恶之一。世宗尽管抨击海陵王迁都,但其自东京即位,并未返回上京会宁——“太祖兴王之地”,而是日夜兼程,趁海陵王尚在前线,占领中都。在统治稳固之后,虽意识到都城居于汉地不利于女真人保持旧俗,但仍未作出迁都会宁之举,且对海陵一朝政策多有继承。可见,对海陵王迁都的攻击,其意不在迁都的正确与否,而是利用海陵王迁都劳民伤财,毁坏祖宗隆兴之地来责难海陵王,使其身负背宗忘祖之恶名。
总之,世宗为了达到树立本朝合法性的政治目的,通过各种手段不断强化和塑造海陵王的暴君形象,对其历史功绩少表甚至不言。他的这一做法获得了巨大成功,以至于元朝的史臣在《金史》的“赞”中认为“使天下后世称无道主以海陵为首”[3]118。当然,海陵为恶之事也并非子虚乌有,宋、金官私文献及笔记小说中多有记载,如《三朝北盟会编》和《建炎以来朝野杂记》可证《金史》的有些记载非为虚构。
世宗在动摇海陵朝政权合法性的同时,对本朝合法性进行建构。主要是利用天命及原始巫术思维建构对统治者本身权威的认同;以祭祀太庙的礼制仪式,在强调血缘族源的同时,以已经神化的祖先来强化对政治权威和秩序的认同与遵守。
在原始巫术思维中,天是具有意志的,即天命,并通过垂象展现其意志。故而多通过异象神化统治者来昭示其为天命所归。《大金国志》载:世宗出生“其夜有光明,体重倍于常儿”[4]121,同太祖出生时骨重异常、河水为沸和光照其室颇为类似,以其非凡的出生异象来彰显权力的神授性。除此之外,《金史》还载:正隆六年(1161年)五月,世宗为东京留守时,“一日方寝,有红光照室,及黄龙见寝室上。又尝夜有大星流入留守第中”[3]121。红光照室和黄龙显现分明是帝王之象,且此事距世宗于东京即位半年出现,此种祥瑞实为世宗即位造势。即位当日又有祥瑞出现:“(十月)丙午,庆云见,官属诸军劝进,固然良久,于是亲告于太祖庙,还御宣政殿,即皇帝位。”[3]123祥瑞的出现也暗示世宗劝进即位顺应天命人心,合理合法。值得注意的是,《金史·世宗纪》取材于章宗明昌三年(1192年)所修《世宗实录》,而一般实录编修多参考起居注。但起居注记录应是世宗即位后事迹,即位前之事应为追述,故而世宗出生、即位前和即位初的异象真实性较小,应是为论证权力来源合法而附会的。虽为附会,但政治意图确已实现,在《金史·世宗本纪》“赞”中有:“世宗之立,虽由劝进,然天命人心所归,虽古圣贤之君,亦不能辞也。”[3]203可见,异象确实强化了对世宗本身权威与即位合法性的认同。
以天命异象论证权力来源合法的同时,世宗还借助敬祖行为强化政治权威,主要体现在规范祖先祭祀仪式及频繁的祭祀太庙和太祖庙。“金初无宗庙”[3]727,经太祖、太宗、熙宗和海陵王的建设,国家祭祀仪式雏形几备。世宗时期系统的制定礼乐祭祀制度,尤其是对祖先的祭祀,确定了室次“今太庙之制,除祧庙外,为七世十一室”[3]728。祖先宗庙祭祀体系的完备,有明昭穆和序亲族的意义,明确子孙亲疏,自然明确了世宗在血缘继承上的位次。不仅如此,世宗即位次年即削去海陵王父的庙号——德宗,“二年,除去庙号,改谥明肃皇帝”[3]1 743,大定二十二年(1182年)又削去明肃尊号,不再列于庙祧之数。借助宗庙祭祀系统,否定了海陵朝政权的合法性,明确了帝统。
古代君主政治的特色之一是“祭政合一”,主祭权是帝王彰显君权至上和政权合法的手段。相较于前朝后代,世宗朝祭祀太庙和太祖庙的次数可谓频繁,多达11次,且与章宗时期祭祀太庙多为祈雨的目的不同,世宗朝祭祀多为礼仪性祭祀,敬祖之意更为明显。值得注意的是世宗被劝进当日,“于是亲告于太祖庙”[3]123,之后才正式即帝位,即通过告太祖庙的仪式与太祖相通,得到对其帝位合法性的认同。自东京到中都前也是先拜别太祖庙,“戊子,辞谒太祖庙及贞懿皇后园陵”[3]124。到达中都后,首要之事仍是拜谒太庙。两个月之内3次拜谒太祖庙,实是政治需要,此时海陵尚在伐宋前线,两个皇帝并存,且世宗即位于东京,偏离政治中心,故频繁拜谒太祖庙,欲以祭祀权的行使彰显其政权的合法。世宗朝频繁的拜谒和朝享太庙虽同世宗朝建立完整的宗庙祭祀体系相关,但其中也隐含着强化本朝合法性的考虑。
以异象显示天命所归,通过神化统治者,将政权放置在神圣的语境中,强调权力来源的合法。以宗庙祭祀的仪式和敬祖的行为,一方面厘清血缘,明确世宗在世代相继中的位置。另一方面通过祭祀仪式强调其拥有合法的祭祀地位,强化其政权合法性。除此之外,世宗还秉承儒家治国之道,行仁政德治,两者相辅相成,前者构建权力来源的合法性,后者维系其合法性。
自太宗时大量猛安谋克户南迁汉地,与汉人民户杂居,加上海陵贞元元年(1153年)迁都燕地,女真人受汉文化浸染日甚。世宗朝为挽救女真文化颓势,实行“女真本位政策”②[6]223,对熙宗和海陵朝汉化政策多有反复。除了意在恢复女真尚武传统和质朴风俗外,还借此塑造自己女真帝王的形象,以体现对太祖帝业的继承,强化在文化继承上的合法性。
金兴于兵戈武功,“原其成功之速,俗本鸷劲,人多沉雄,兄弟子姓,才皆良将,部落保伍,技皆锐兵”[3]991。入住中原的猛安谋克同汉户杂居,逐渐改变原本的生产生活方式,尚武传统与勇敢无畏性格日渐弱化。加上世宗与宋修好无战,兵戈之利渐废,“军政不修几三十年,阙额不补者过半,其见存者皆疲老之余,不堪阵战。大定初已万万不如天会时,今沉溺宴安,消靡殆尽矣”[4]240。在汉文化的陶染下,女真传统旧俗丢失,上层贵族都不习女真文字、不谙女真风俗,民族特性几乎丧失。世宗恢复女真旧俗,实行以女真为本的政策,其背景与原因皆在于此,前人分析世宗朝维持旧俗政策目的时,也多立足于其保持民族特性,恢复尚武精神以未雨绸缪对抗蒙古鞑靼部和西夏的边境威胁。然考察女真本位政策的原因,还应有矫正海陵朝的汉化政策,树立世宗女真帝王形象的政治意图。
海陵朝推行的汉化措施及相关影响不再赘述。世宗即位之初,对海陵朝政策显现出矛盾的态度。一方面,对海陵政策多有继承,沿用正隆官制改革的一省制,任用海陵朝旧臣[7],发展儒学教育等;另一方面,出于对海陵王正统地位否定的政治目的,对海陵朝政策多有矫正,集中体现在对海陵朝汉化政策的反复。首先,与熙宗和海陵两朝的汉化政策不尽相同,世宗本人对女真旧俗甚为推崇,针对女真人不习女真语的现象,“应卫士有不闲女直语者,并勒习学,仍自后不得汉语”[3]161。不仅如此,世宗曾命歌者歌女真语词,并教导诸皇子,“朕思先朝所行之事,未尝堑忘,故时听此词,亦欲令汝辈知之。汝辈自幼惟习汉人风俗,不知女真纯实之风,至于文字语言,或不通晓,是忘本也。汝辈当体朕意,至于子孙,亦当遵朕教诫也”[3]159。女真文化是凝结女真人的粘合剂,是女真民族独立性和自我意识的具象体现,故其对女真旧俗推崇备至有借此团结女真人的政治考量;其次,海陵王于正隆二年(1157年)废上京之号,并毁宫殿,“十月壬寅,命会宁府毁旧宫殿、诸大族第宅及储庆寺,仍夷其址而耕种之”[3]108。针对海陵王迁都燕京,损毁会宁故地,世宗除在道义上攻击其数典忘祖外,还重新经略金源故地,“大定二十一年后修宫殿,建城隍庙。二十三年甓束其城”[3]551,整修宫殿并恢复上京号。大定二十三年(1183年)又巡会宁,同故老宗戚饮酒起舞,并亲歌女真旧事,“其词道王业之艰难,及继述之不易,至‘慨想祖宗,宛然如睹’,慷慨悲激,不能成声,歌毕泣下”[3]189。通过对祖宗创业艰辛的追忆,同宗室戚属产生共鸣,以强化女真共同体,对政权的巩固也十分有利。对金源故地的经营除体现世宗女真本位政策外,还是对海陵朝政策的矫正,以世宗重视上京来反衬海陵王的倒行逆施,显现其对祖宗故事的重视和继承;最后,世宗注重恢复女真尚武精神和骑射传统。世宗出身行伍,“善骑射,国人推为第一,每出猎,耆老皆随而观之”[3]121。除私人情感外,世宗亦感慨女真人武功废弛的现状,大定十年(1170年)“三月丙辰,上因命护卫中善射者押赐宋使射弓宴,宋使中五十,押宴者中其七”[3]146,护卫中的善射者尚射弓不中,女真人射箭废弛可见一斑。念及此弊,世宗致力于对女真尚武传统的恢复,曾多次击毬,臣下以君主年高且身系社稷为由劝止,“上曰:‘朕以示习武耳’”[3]141。除亲示习武外,世宗于大定二十五年(1185年)诏立“大金得胜陀颂碑”,追述太祖来流水会师伐辽之霸业,在昭彰祖宗功绩和重申尚武精神的同时,也暗示其重视武力实是对太祖事业的继承。碑文中“圣今天子,武元神孙。化被朔南,德侔羲轩”[8]57之语即是强调世宗与太祖不仅有血缘上的继承关系,其恢复女真尚武传统与太祖以武成就霸业暗和,在文化上亦有继承。
世宗时期“女真本位政策”在复兴女真文化的同时,塑造世宗顾念旧俗、崇尚武功和重视故地的女真帝王形象,同海陵王汉化帝王形象形成鲜明对比,对海陵朝政策有所矫正的同时,体现了世宗对太祖帝业的继承,强调同太祖在血缘和文化上的继承性,借此来体现其统治的正统性和合法性。
意大利的葛兰西在文化领导权理论中认为:“社会集团的领导作用表现在两种形式中——在统治的形式中和‘精神和道德领导’的形式中。”[9]316前者表现为完整的国家机器,后者即是话语权。话语权,通俗理解为掌握政权的统治者对社会意识形态的趋向拥有主导权。世宗是在海陵王还在前线指挥与南宋作战的时候,于东京拥兵自立,实际上就是政变夺权,为所谓的僭越之举。为了把自己塑造成除暴安良的君主,他以政治权力为基础,利用掌控的话语权,即位之始就着手粉饰和塑造自己正统君主的形象,用各种手段把海陵王塑造成荒淫无道的暴君,以异象附会和行使主祭权来彰显自己登基称帝是天命所归,用“女真本位政策”强调自己的统治与太祖完颜阿骨打在文化上的继承性,以此否定前朝的合法性,为构建本朝政权的合法性服务。其实,关于世宗的所作所为,宣宗时的贾益谦就曾说:“然我闻海陵被弑而世宗立,大定三十年,禁近能暴海陵蜇恶者,辄得美仕,故当时修实录多所附会。”[3]2 336在研读《金史》时,不能被元末史家的“使天下称无道主以海陵为首”和世宗号称“小尧舜”的论断所迷惑,要学会透过表面现象发现和还原历史的本来面目。
注释:
① 有关论述见赵葆寓和赵光远《〈海陵庶人实录〉的得失及其对〈金史〉的影响》,《北方文物》1985年第二期;辛更儒的《金世宗诋毁海陵帝诸说辨》,《学习与探索》1999年第二期;马驰原的《完颜亮“无道主”形象的形成与流传》,《哈尔滨学院学报》,2016年第二期。
② 张博泉先生于《金史简编》中论及世宗朝政策时首次使用该名词。
[1] 刘肃勇.金世宗传[M].西安:三秦出版社,1987.
[2] 王德忠.金世宗与宋孝宗之比较研究[J].史学月刊,1999(6):37-42.
[3] 脱脱.金史[M].北京:中华书局,1975.
[4] 宇文懋昭.大金国志校证[M].崔文印,校证.北京:中华书局,2011.
[5] 徐梦莘.三朝北盟会编[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
[6] 张博泉.金史简编[M].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1984.
[7] 俞豁然.海陵王与金世宗“潜邸”旧臣研究[D].锦州:渤海大学,2014.
[8] 王新英.金代石刻辑校[M].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9.
[9] 葛兰西.狱中札记[M].葆煦,译.北京:人民出版社,1983.
(责任编辑薛志清)
AnAnalysisonShizong’sShapingoftheLegitimacyofRegimeintheJinDynasty
ZHOU Yong-chuan
(Research Center of the History of the Song Dynasty,Hebei University,Baoding,Hebei 071002,China)
In the October of 1161,Wanyan Yong ascends the throne in Dongjing(the present Liaoyang),changes the title of the reign to Dading,and becomes Emperor Shizong.The enthronement of Shizong in fact is seizing power by coup.As a result,he attaches great importance to the way of enthronement and the shaping of the legitimacy of regime in his reign.He emphasizes and strengthens the legitimacy of his power by various means.
the Jin Dynasty;Emperor Shizong of Jin;the legitimacy of regime;shaping
周永川(1993-),女,河北廊坊人,河北大学宋史研究中心中国史专业在读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金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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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2095-462X(2017)04-003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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