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阐释的后现代特征

2017-03-07 13:42中南民族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湖北武汉430074
关键词:张江文论后现代主义

张 鸿 彬(中南民族大学 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4)

“强制阐释”是张江针对当代西方文论的基本特征和阐释路径高度概括而形成的一个新概念,它揭橥了当代西方文论普遍存在的“场外征用”和“主观预设”等现象。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是,“当代西方文论”从时间范畴来看主要是指后现代文论(从解构主义到文化批评),张江的《强制阐释论》一文所列举的例证也主要涉及解构主义、女性主义、后殖民主义和“文化研究”批评理论等后现代文论,因此,如果从后现代的视域来考察“强制阐释”,就会发现“场外征用”和“主观预设”这两大核心方法具有明显的后现代特征,进而就能够理解“强制阐释”现象产生和存在的合理性。而张江认为“强制阐释”具有“独断论”的特征,在阐释路径和方法上又陷入了“场外征用”的“误区”,与此同时,产生于西方近代哲学的“独断论”与当代西方文论有何历史关联和内在逻辑又值得商榷。

一、“强制阐释”与“独断论”的商榷

在总结“强制阐释论”各方意见之后,张江对“强制阐释”这一文学现象作出了理论上的高度概括,他在《强制阐释的独断论特征》一文中认为“强制阐释”的根本特征是“独断论”,并指出“独断论”是“强制阐释的哲学发生根据”[1]。不难看出,张江试图从哲学或者历史根源上来寻求依据,对“强制阐释”进行总体概括,进而作为一种一般性理论推广到文艺学研究中。然而从前后的论述来看,他的这一美好愿景依然存在某些值得商榷的地方。

其一,“独断论”作为一种与“怀疑论”相对并举的哲学理论,是一种在真理问题上崇尚绝对主义的思维方式,因而又被称为“独断哲学”,出现时间大约可以追溯到古典哲学时代。在古希腊,大哲学家巴门尼德和柏拉图将真理看作是永恒不变的,柏拉图在论述其宇宙观的时候,借蒂迈欧之口向苏格拉底陈述道:“我想凡是由人的理性推理所认识的东西总是真实的,永远不变的。”[2]207在中国,西汉董仲舒将封建伦理纲常奉为永远不变的美德,提出“道之大原出于天,天不变,道亦不变”[3]2519。而首次明确使用“独断论”概念的则应追溯到康德,康德针对当时的莱布尼茨和沃尔夫等人摒弃感性经验而执拗于理性的思想给予严厉批评,并吸收休谟的怀疑论对莱布尼茨和沃尔夫等人认为知识的来源是先天理智和天赋的自明原则提出质疑。不难看出,“独断论”完全是一个哲学术语,依张江“强制阐释论”的逻辑线索看,关于“强制阐释”的“独断论”阐述是否有“场外征用”哲学之嫌值得商榷。

其二,“独断论”的产生时间,应属于德国古典主义时期,放在西方文论发展的历史节点上看,属于西方文论发展中的近代文论,而张江在他的《强制阐释论》中指出,“‘强制阐释’是当代西方文论的基本特征”[4]。“当代”一词的时间界,张江没有进行划分,这就使得原本就具有争议的“当代”概念更加模糊不清。从《强制阐释论》中对当代西方文论的描述来看,他更倾向于将“当代”的时间范围延长至20世纪初,例如文中提到的俄国形式主义产生于1913年,而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说则较之更早。从中国学界目前对“当代”的时间概念划分来看,有两种看法,一种是与张江的“当代”概念较为接近,认为是从19世纪末20世纪初算起;还有一种观点认为“当代”一词的时间界限应划归于1949年新中国成立以后,例如很多当代文学史教材编写的时间界限就是以新中国成立之后为起点。如何处理这两种不同分期,张江没有进一步明确。除此之外,当代西方文论真正大面积和全方位传入中国是在20世纪80年代之后,张江提出的“当代西方文论”是指产生于当代西方的文论还是传入当代中国的西方文论,这方面也存在疑惑。最后,“独断论”是西方近代文论发展时期的哲学理论,与当代西方文论似乎关系不大。综上所述,将“独断论”认定为“强制阐释”的基本特征,又将“强制阐释”认定为当代西方文论的基本特征,是否可以理解为当代西方文论都具有“独断论”的特征?

其三,张江在《强制阐释论》一文中提到:“除了形式主义及新批评理论以外,其他重要流派和学说,基本上都是借助于其他学科的理论和方法构建自己的体系。”[4]关于这一点很多学者难以信服。首先,“形式主义”这个概念就是由瑞士语言学和符号学家索绪尔率先提出来的。其次,罗曼·雅克布森的莫斯科语言小组是俄国形式主义的基石,由此可见,形式主义至少是“场外征用”了语言学和符号学的相关理论,具体的有关形式主义中的“强制阐释”特征已有学者作出了相关阐释[5],此不赘述。此外,从这篇文章还可以看出,张江对文本中心论以外的相关理论都进行了批判,认为是犯了“场外征用”和“主管预设”的问题。但是,紧接着张江在《理论中心论——从没有文学的“文学理论”说起》中又谈到:“无论怎样评价以前‘三个中心’的理论意义和得失,有一点可以断定,以作者、文本和读者为中心的理论和批评,其追索目标及思维路线是基本一致的,即都是以理论自身之外的文学实践及活动结果为对象,构建和丰富理论本身……以作者为中心,其理论对象是作者。作为文学实践的行为主体,作者的创造与书写构成文学活动的核心……以文本为中心,理论的对象是文本。文本是文学活动的结果,是具体文学过程的重要节点……以读者为中心,理论的对象是读者及读者对文本的理解和阐释,其合理性在于,作为文学活动的直接参与者,读者对文本的理解和阐释,对作者的书写及其文本意义产生影响……准此,我们判断,‘三个中心’的理论以现实文学实践、文学结果、文学传播过程为对象,通过对实践活动的认识和总结生成理论并指导实践,理论的对象集中于文学,为文学的生长服务,理论的存在是必要的,且理由充分。”[6]对此不禁产生疑惑,既然当代西方文论的发展是按照作者中心——文本中心——读者中心3个不同的阶段在演进(尽管三者之间没有段落分明的严格界限),而且按照张江的阐述,这“三个中心”的理论都是集中于文学,围绕文学的生长而存在的,那又何来“强制阐释”一说呢?与此同时,张江所批判的精神分析理论、生态批评理论和女性主义理论等不都是“集中于文学,为文学的生长服务”吗?

综上分析,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张江对当代西方文论“强制阐释”路线的批判,主要集中在后现代以及后现代的理论中,诸如他对女性主义、同性恋和生态批评的批判,对结构主义叙事学“符号矩阵”理论、后结构主义理论和后殖民理论的反感,主要都是后现代理论。因此,“强制阐释”具有明显的后现代特征。

二、强制阐释的后现代特征

自20世纪中叶开始,西方资本主义国家进入了后工业时代,工业社会原本的商品生产方式和“技术理性”在后工业时代逐渐被计算机和互联网所取代,商业化和全球化的推动使得整个社会的生产、流通和服务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后现代主义文艺思潮的兴起及在当代中国的传播

美国社会学家丹尼尔·贝尔总结道:“后现代主义是后工业时代或后现代社会里的‘文化倾向、文化情绪或文化运动’。”[7]92在各种新的社会矛盾和生活压力下,各种“异己”的声音愈发强烈,“技术理性”和传统的思维方式及价值观失去权威,遭到人们的普遍怀疑,“叛逆”的后现代文化思潮开始滋生,并广泛蔓延至文学、哲学、美学、语言学和社会学等诸多领域。表现在文学艺术上,人们追求感官娱乐,从虚幻的游戏中满足本能感官的刺激,消解深度和确定性的阐释,否定元叙事和权威性,力图消解和解构统一性,试图否定和颠覆近现代以来的思维方式、价值取向和理论基础,基于这种需求,除文学以外的各种后工业的音乐、影视和绘画等艺术作品以批量化的形式充斥人们的眼球,并在世界范围内进行扩张。

后现代主义文艺理论的核心特点就是“解构”,以对文学作品的解构为开端,发展到对传统二元对立的理性主义思维的解构,对传统本质主义和基础主义,尤其是“逻各斯中心主义”展开猛烈批判。后现代主义的理论大师们从马克思、弗洛伊德和尼采等人的理论中汲取有益元素,并综合运用葛兰西、福柯、拉康和巴赫金等人的理论,巧借语言学和符号学概念,从阐释和阅读两个方面寻找突破口,建立起纷繁复杂的后现代主义文艺理论。在文学领域,以德里达为代表的解构主义从语言结构着眼,认为意义本身和语言结构不是唯一确定,企图从语言结构方面寻求文学的普遍模式是毫无意义的,展开了对结构主义的疯狂颠覆。具体而言,解构中心主义的写作态度对宏大叙事的叙述方式进行反叛,趋于零散化和碎片化。在文学价值观念上消解“精英化”的审美价值,倡导世俗化和平民化的审美取向,语言风格则走向庸俗化和嘲讽。

在当代中国,随着改革开放春风的到来,西方各种后现代主义文学思潮潮涌般进入中国文艺领域,对中国文艺理论的发展产生了深刻影响。“强制阐释”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滋生开来,各种场外理论被挪用、转用和借用到文学领域,阐释者主观预设各种理论,并用文学来证明其合理性。

(二)“场外征用”的后现代特征

张江认为,“场外征用”是指在运用文学理论和在文学批评实践中移植和挪用其他场外理论的方式方法。这些场外理论主要有3大来源:其一是哲学、史学和语言学等人文科学领域;其二是指政治、社会和文化运动中的理论;其三是指自然科学领域的方法,这就与后现代主义的无中心和平面化的特征相符。如前所述,后现代主义涵盖文学、艺术、建筑、绘画和音乐等各个方面,可以说是有史以来最为丰富复杂的社会思潮,它原本就涉猎较多领域,因此后现代理论便成为一个没有确切指向但又无所不包的理论。它的消解性和无中心性就否定了现代主义的一元性和唯一视角,倡导多元,关注各个阶层的多种声音,重视从多维视角关注问题的思维方式。因此,后现代主义的多元性和开放性就引导着文学批评实践中运用各种理论解读和诠释文学文本,同时后现代主义文学理论也鼓励阐释者突破现有理论之间的隔阂和界限,从而为文学批评和文学文本的发展创造更大的空间。

张江对用生态批评的方法解读爱伦·坡的经典之作《厄舍老屋的倒塌》提出了激烈批判。如果从后现代的理论视角来看,萌芽于20世纪70年代的生态批评,在20世纪90年代成为文学理论前沿热点问题,进入21世纪更是成为全球学术界热点关注的话题,给文学理论的发展带来了生机。生态批评的目的是探讨文学与自然之间的关系,是一种将地球为中心的思想意识运用到文学研究中的批评方法。正如张江所言,生态文学批评是一种场外理论,生态批评的动力主要不是来自文学研究内部。美国生态文学批评家劳伦斯·布伊尔也直言:生态批评是一个跨学科的理论,它从科学研究、人文地理、发展心理学、社会人类学、哲学(伦理学、认识论、现象学)、史学、宗教以及性别与种族研究中吸取阐释模型,生态批评理论不可能总结出某种单一的模式[8]。可见,生态批评作为一种后现代的批评方法,主要目的不是为了进行文学研究,而是旨在关注地球生态,生态批评能够突破文学文本的社会历史语境,从地球生态环境的角度考察文学作品,从而让缺席已久的自然重新回到文学文本中。因此,从生态批评的视角来看待《厄舍老屋的倒塌》也不失为一种可取的理论视角,生态批评之所以能够长期风靡于文学研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在于它是从生态视角出发来研究文学。张江认为文学批评一定要从文本出发,坚持文本尺度,生态批评家贝特则认为:“没有大地尺度,我们就不复存在。生态理论致力于将人类面临的现实危机和当下困境揭示出来,走出‘语言的牢笼’的自我画地为牢,超越语言文本的心造幻影,关注时代的困境。”[9]

后现代主义通过对传统思维方式的消解,各种理论之间突破严格的阈限,其他理论进入文学,为文学文本的阐释提供了崭新的视角。“场外征用”作为一种后现代的理论和方法,在接受和阐释文学文本时彼此借鉴,不应对此进行“一刀切”。

(三)“主观预设”的后现代特征

张江认为,“主观预设”的错误在于主观意向在前,以前定的立场、模式和结论来阐释文本。尽管张江对“立场”“模式”和“前见”进行过区分,但是依然难以让人信服,原因在于,任何阐释都是阐释者预先设定好的证明。这就如同一个既定目标,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有一个渴望企及的结果,然后在实践过程中朝着这个结果或目标前进,而不是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毫无目的地乱撞。阐释也是一样,在阐释活动之前,都会预定一个阐释结论,同时也会预设一个阐释模式,这些立场、模式和结论都会发生前置,本身无可厚非。正如有什么样的世界观就有什么样的方法论,阐释主体对文本的理解不同就会有不同的阐释立场和阐释模式。从张江对肖瓦尔特解读《哈姆雷特》的批判来看,实质上还是在反对文学批评的多维视角。张江最后发出疑问:“文学批评的客观性问题、文学的批评应该从哪里出发?历史事实的真实性和历史文本的真实性又在哪里?”诚然,这些问题都是在文学批评中应当思考的,但是如果从后现代主义的视角来看,这些疑问或许能得到有效解决。

后现代主义的基本特征之一是反对中心、反对整体性和消解理性精神。主观预设作为一种后现代主义的思维方式和阐释方法追求的就是解构中心,消除确定性,追求破碎化,阐释者可以通过对文本中个别字眼和词句等碎片化的含义超越文本进行自由联想,例如从《哈姆雷特》中女性人物奥菲利亚的视角出发,运用女性主义的批评方法解读小说文本就是一种后现代方法的运用。在张江看来,这是一种有悖文本客观性的阐释方法,难以让人接受,但是在后现代主义那里“解构”的基本方法就是有意制造自相矛盾,从而肢解结构中固定的中心,将边缘的元素提高到与所谓的中心同等的位置,消除边缘与中心的区别。奥菲利亚虽说是整部小说中的一个边缘女性,在20幕的戏剧中出场次数只有5幕,但是肖瓦尔特对她的解读呈现出后现代主义的特点,使原本看似荒诞且毫无逻辑的阐释具有了理论上的依据。后现代主义的文学批评是一种具有破坏性和颠覆性的文学实践,以解构主义的文学批评为例,它对所谓确定的意义边界和文本意图提出了质疑,挑战语言系统明确意义的功能。解构主义典型的阅读观,旨在呈现文本中同时存在的诸多矛盾力量如何将看似确切无疑的意义和结构消解为捉摸不定的无限可能。

三、“强制阐释论”的反思

兴起于20世纪60~70年代西方社会的后现代主义,通过对西方现代社会的反省和批判实现人的自由发展,对西方现代社会死板僵化的同一性和整体性进行了全面解构。与之匹配的后现代主义文学,在孤立的、混乱的和碎片化的时间中以形象化的感官叙事为手段,在一个个孤立的阅读时间片段中进行拼贴。因此,对后现代主义文学作品进行分析的时候,要从后现代这个大的时间背景出发,后现代主义文学不再沉湎于现代主义文学的基本逻辑,而是在碎片化的扑朔迷离中消解意义。例如,当代中国的后现代小说——格非的《褐色鸟群》中人物活动和情节叙事毫无内在逻辑可言,只将偶然性的行动片段穿梭于时间的怪圈中。

张江提出的“强制阐释论”是新世纪以来反思西方文论的最强音,具有历史的继承性,体现了中国学者的担当意识和学者风范。同时,也不应忽视“强制阐释论”的后现代特征。后现代主义的理论基础是本体怀疑论,以偏激的方式力图转变现代精神价值,对现代文明的逻辑和秩序进行挑衅甚至颠覆和唾弃,从而使文学作品在一种看似无深度的书写中走向多元与差异的阐释和解读。后现代主义文学反对主体性和统一性,主张消解理性和科学的绝对性。但是,后现代主义并不是一个概念和内涵十分确切的名词,以德里达为代表的解构主义是后现代主义思潮中最主要的一部分,在面对“解构主义”的定义时德里达也表示“没有简单而公式化的答案”,对后现代的概括通常用虚无性、开放性、无中心和不确定性等词语。因此,对后现代的理解可以说是一个“怎么都行”和“什么都可以做”的概念。张江对当代西方文论在文学阐释上的“场外征用”和“主观预设”的批判存在一定的合理性,彰显了中国学者身处当代中国文论“失语症”的焦虑中对当代西方文论的反思。但是,任何事情都具有两面性,从后现代主义的特征来看待有关作品的解读时,或许能够理解为何会产生这样的阐释。而且当代西方文论的根本缺陷并不在于犯了“场外征用”和“背离文学指征”的错误,相反,女权主义、新历史主义和文化研究以及后殖民主义等后现代场外理论介入文学使文学和文学研究触及社会人生的各个方面,极大地拓展了文学的社会效应,成为人们反思社会和现代性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时,文学对社会生活的审美观照不仅丰富了文学的内涵,而且突破了文学研究范式的转换,使文学研究从仅限于文学文本的层面拓展到文学接受和读者反应层面。

张江将“强制阐释”归结为“独断论”在当代文论中的表现,并认为“独断论”是“强制阐释”的哲学和认识论基础,“强制阐释”作为一种产生于当代西方文论中的现象,也应当具有更多的后现代特征。而从后现代主义的视角来看待“强制阐释”问题,又能理解当代西方文论“强制阐释”现象存在的合理性。

[1] 张江.强制阐释的独断论特征[J].文艺研究,2016(8):5- 13.

[2] 北京大学哲学系外国哲学史教研室.古希腊罗马哲学[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2.

[3] 班固.汉书[M].北京:中华书局,1962.

[4] 张江.强制阐释论[J].文艺争鸣,2014(12):5- 18.

[5] 念然,高畅.现当代西方形式主义文论中的“强制阐释”[J].江汉论坛,2017(1):51- 61.

[6] 张江.理论中心论:从没有文学的“文学理论”说起[J].文学评论,2016(5):5- 12.

[7] 贝尔 D.资本主义文化矛盾[M].北京:三联书店,1989.

[8] 韦清琦.打开中美生态批评的对话窗口:访劳伦斯·布伊尔[J].文艺研究,2004(1):64- 70.

[9] 王岳川.生态文学与生态批评的当代价值[J].北京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9,46(2):130- 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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