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余建波
2016,慕课不再“慕”了
文/余建波
没了“M”——大规模,慕课还剩下什么?越来越多的平台看到了慕课的未来欣欣向荣,但也应意识到慕课之“慕”即将逝去的危机。
余建波
上海交通大学慕课推进办公室主任助理
2006年开始负责上海交通大学在线教育平台的建设与实施,2010年开始负责上海交通大学视频公开课平台的建设与推广,2013年开始负责上海交通大学搭建的中文顶尖慕课平台“好大学在线”的课程建设及应用推广。
2016年,上海交通大学进行了多方位的慕课实践。他们研究慕课课程的设计,把慕课带进教室,重构教室格局,研究翻转课堂的互动之道。余建波说,“我们就是让学生掏出手机上课。”他认为,未来课堂教育技术中,手机一定会占据一席之地,在慕课迅速发展的今天,作为教师应以开放的心态拥抱手机进课堂。
回顾慕课发展的四年,从开始的一门课同一时期选修人数达16万,到现在有些课程选修人数不足100,却也冠以“慕”课之名。这些确实失去了慕课“慕(大规模)”的本意。慕课失去“慕”之后还保留了在线和开放(绝大部分课程可以免费学习)两种特性,只是如此高校追求“慕”的目的就失去了,更多是将课程在线运行与线下课堂相结合,那么,这是否回到了LMS(Learning Management System 在线学习管理平台)时代?似乎又不完全是,因为学习者来自世界各地,其学习时间和学习目的也不一。
这样的形势下,我们该如何认识和理解“慕”课?
Udacity已经放弃了与大学的合作,转而开展计算机或新技术领域的培训或系列课程建设,并推出了多款“纳米学位”(Nanodegree),这与之前一直在“慕课”界低调盈利的Udemy 类似——第一个xMOOC平台开始转型。Coursera的联合创立者Andew Ng(吴恩达)和Daphne Koller(达芙妮·科勒)相继卸任并开始从事人工智能、大数据、机器学习等行业前沿科技的研究与实践工作。Andrew去了百度,Daphne去了Google创立的Calico。慕课领域的大数据和人工智能似乎还不足以让这两位科学家坚持下来。可以看到,慕课已经渐渐褪去了“慕”的绚丽。edX一直在不温不火中成长;英国的FutureLearn是一个以教学过程严谨和高完成率为特色的全球英语慕课平台,但学习者的总数仅与国内学堂在线相当。三驾马车中,仅Coursera由于平台上的课程丰富,运行效率良好,而受到慕课学习者的欢迎。
上海交通大学正在以翻转形式上课的学生,手机已经成为上课必备之物。
国内除了三大公益慕课平台:中国大学MOOC、学堂在线、好大学在线之外,几个公共服务平台也办得红红火火:例如智慧树(zhihuishu)、超星泛雅(MOOC. chaoxing.com)、慧科(高校邦)、优课联盟(UOOC)、慕课中国(mooc2u)均在大规模扩展,这些平台几乎走遍了国内高校。高校教师几乎都听到了“慕课”一词,但很少学“慕课”,也很少做“慕课”,只有越来越多的学生被安排选修“慕课”。学堂在线是一个以中文学习者为主的中国本土平台,也是国内发展最快的公益慕课平台之一,但学习者整体教室还远远不及预期。中国在线学习用户为1亿,到2016年底(去除重叠)慕课学习者却不到1000万。
中国国内各省市慕课平台或在线课程联盟平台在2016年进入了新一轮的“圈地”运动。继陕西三大平台发布以来,重庆市教委发布CQOOC联盟平台,福建省发布FOOC联盟平台,而这些平台都把“慕”去掉了。浙江省发布联盟平台摩课书院moocollege:而云南、四川等地的慕课平台停留在平台合作阶段。学堂在线、爱课程、超星、智慧树等超级慕课的平台“服务商”为各省市搭建了公共服务平台,各高校传统的精品课程、视频公开课等相继被改造成“慕课”发布,但是绝大部分课程的选修人数仍停留在百人左右。
在这场平台之争中,除了省市教育厅、教委开始建立联盟外,高校也建立了自己的“慕课”平台,各学科、专业也相继成立联盟,还有中小学、高职、中职、培训机构、继续教育机构、企业、大学也纷纷成立慕课联盟或平台,有的机构仅有其名,有的机构仅有其形,有的机构将LMS改建为慕课平台,也有利用现有商业平台搭建慕课门户,更多的是依附于几大慕课平台,建立了独立的门户。
平台需要瓜分掉一些优秀的课程,平台的运行也将影响优秀课程的选课人数,越来越多的平台仅有个位数的课程拿得出手,我们不禁思考:我们是否要为了某一门课程开设一个平台(类似哈佛大学的Justice)?不过有了edX后,Justice就成了edX中的一门课。但是有一些课程,确实可以一门课抵一个平台如Coursera上的Learning How to Learn选课人数超百万。
平台越来越多,学生选课也是将数据从教务系统搬到A平台、B平台、C平台,有一些高校甚至提供五个平台给学生选课,学生无暇顾及各个平台的学习要求,只是在考前突击刷视频。
2012年是慕课的元年,同样也是中国“互联网+汽车”的元年,现在“互联网约车”合法化,但2016年互联网约车平台所剩无几,规模效应明显,慕课也在2016年得到了国家教育部的官方认可,由教育部组织的“大规模在线课程建设及应用”大会也首提三大“公益慕课平台”。那么,慕课平台未来将何去何从?
越来越多的平台预见慕课未来的欣欣向荣,但也应意识到慕课之“慕”即将逝去的危机。现在所提的慕课之所以区别于先前的在线课堂,就在于大规模的学习产生了规模化效应带来的优势:即时在线讨论可以让学生在讨论、在互评中相互学习以达到不断提升的目的。
今天,从选课规模来看,被称为慕课的在线课堂的学习人数已经从数十万缩小到数万、数千、甚至数百人,再往下的趋势,慕课与传统在线课堂在选修人数上就没有区别了。我们需要清醒认识到,慕课的平台不应太多,十个以内的慕课平台即可服务全国学习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