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企模式”：中国特色现代国有企业的制度路径

罗虎

“国企模式”的核心国企制度由中国特色现代国有企业党的领导制度、国有企业资产监管制度、国有企业产权制度、国有公司治理制度和国有企业管理制度这五大制度组成，通过它们的动态、综合和系统创新，国有企业就可以加快实现做强做优做大的发展目标。

理直气壮做强做优做大国有企业

制度至关重要。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美国著名制度经济学家诺斯研究认为，经济增长的决定因素是制度及其创新。当我们分析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社会经济快速发展的深层原因时，首先要考虑到制度所起的基础性和根本性作用。正如2011年7月《人民日报》刊发的一篇专题文章所强调，没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根本不可能有中国成功的发展模式和“中国奇迹”，“中国模式”的核心是中国制度。对此，习近平总书记在十八届中央政治局第一次集体学习时强调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由道路、理论体系、制度三位一体构成的，道路是实现途径、理论体系是行动指南、制度是根本保障，要坚定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和制度自信。习近平总书记在2016年7月1日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大会上的重要讲话中进一步提出：全党要坚定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当今世界，要说哪个政党、哪个国家、哪个民族能够自信的话，那中国共产党、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华民族是最有理由自信的。

国有企业在我国经济社会发展中一直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国有企业改革一直是我国经济体制改革的中心环节，国有企业发展同样受制于、取决于国有企业制度的发展完善。我国国有企业制度不同于西方企业制度，也不同于其他国家的企业制度，而是具有中国特色的现代国有企业制度。换句话来说，没有中国特色现代国有企业制度，根本不可能有今天中国国有企业发展的巨大成就和所发挥的重要作用。在今年7月召开的全国国有企业改革座谈会上，习近平总书记作出重要批示强调：国有企业是壮大国家综合实力、保障人民共同利益的重要力量，必须理直气壮做强做优做大，不断增强活力、影响力、抗风险能力，实现国有资产保值增值。在今年10月召开的具有重要意义的全国国有企业党建工作会上，习近平总书记发表重要讲话再次强调：国有企业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重要物质基础和政治基础，是我们党执政兴国的重要支柱和依靠力量。要坚持有利于国有资产保值增值、有利于提高国有经济竞争力、有利于放大国有资本功能的方针，推动国有企业深化改革、提高经营管理水平，加强国有资产监管，坚定不移把国有企业做强做优做大。习近平总书记关于理直气壮、坚定不移做强做优做大国有企业的重要批示和讲话，除了再次强调发展国有企业的重要意义外，其实质则是充分体现了对中国特色现代国有企业发展的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和文化自信。

中国特色现代国有企业制度的五大内容

中央很早就明确提出要加快建立中国特色现代国有企业制度。2009年9月，时任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组织部部长、现任国家副主席李源潮在《求是》发表专题文章强调，我国的政治、经济、文化和社会状况与西方国家有很大不同，搞现代国有企业制度既要借鉴国外经验，又不能照搬西方国家的模式；要依据我国政治经济社会基本制度，立足我国国情和企业实际，建立具有中国特色的现代国有企业制度。习近平总书记在2016年10月的全国国企党建工作会议上明确指出：坚持党的领导、加强党的建设，是我国国有企业的光荣传统，是国有企业的“根”和“魂”，是我国国有企业的独特优势。他强调：坚持党对国有企业的领导是重大政治原则，必须一以贯之；建立现代企业制度是国有企业改革的方向，也必须一以贯之。中国特色现代国有企业制度，“特”就特在把党的领导融入公司治理各环节，把企业党组织内嵌到公司治理结构之中，明确和落实党组织在公司法人治理结构中的法定地位，做到组织落实、干部到位、职责明确、监督严格。

系统梳理我国国有企业的改革发展历程，究其实质，笔者认为，中国特色现代国有企业制度主要应该包含以下五个方面的制度内容：一是体现和反映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基本政治制度的党的领导制度，这是国有企业制度的重大特色和独特优势；二是确定国企功能定位并据此代表国家对国企进行监管的国有企业资产监管制度；三是由国有资产监管制度所明确的国有企业是独资还是股权多元化的国有企业产权制度；四是由国有企业产权制度所决定并与之相适应的国有公司治理制度；五是服从并服务于国有公司治理制度的国有企业管理制度。

在国有企业党的领导制度方面，主要经历了从党委负责制到党组织发挥政治核心作用的发展历程，现在发挥党组织政治核心、领导核心作用与完善公司法人治理机制有机融合的基本思路已成为共识。在国有企业资产监管制度方面，从“九龙治水”到党的十六大后成立“管资产、管人和管事相结合”的国资委，再到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以管资本为主加强国有资产监管，国有企业资产监管走上了日益法制化、规范化、科学化的轨道。在国有企业产权制度方面，业已经历了单一公有制、国有独资企业到产权多元化、公司制股份制企业，从现代企业制度到现代产权制度的发展历程。在中国特色国有公司治理制度方面，从“老三会”到“新三會”、“老三会”并存融合，同时也充分借鉴了西方现代公司治理体制机制。在国有企业管理制度方面，从传统国有企业管理到现代公司管理，同时借鉴西方现代公司管理理论、方法和手段，中国特色的国有企业管理制度日益成熟并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基于制度创新的中国特色现代国有企业绩效综合决定理论

我国知名企业专家张维迎教授曾经将西方主流企业理论和管理理论及其实践经验相融合，提出了关于现代企业绩效的综合决定理论，其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的涵义：首先，产权安排决定公司治理结构；其次，公司治理结构影响着经营者的素质（能力）高低和努力程度；其三，经营者素质（能力）和努力水平决定企业的经营战略和管理水平，并通过这两者同时影响企业的营运，进而通过企业的营运决定企业的绩效；其四，市场结构对企业绩效也有着重要影响。综合来看，企业绩效由企业营运和市场结构共同决定。endprint

笔者认为，从企业制度层面来看，张维迎教授提出的现代企业绩效的综合决定理论将现代企业的产权制度、公司治理制度和管理制度等有机融合起来，系统阐述了这些重要企业制度之间的逻辑关联和互动机制，对于推进中国特色现代国有企业制度创新具有重要参考价值。

由此，在借鉴张维迎教授提出的现代企业绩效综合决定理论及其他相关理论的基础上，笔者提出如左图所示的“基于制度创新的中国特色现代国有企业绩效综合决定理论”框架。

由左图可以看出，国有企业资产监管制度创新决定了国有企业产权制度创新，国有企业产权制度创新又决定了国有公司治理制度创新（这里的公司治理制度是党的领导和公司法人治理结构的有机结合），国有公司治理制度的创新又决定了公司的经营者素质和努力程度，并由其决定了公司的管理制度创新和经营战略创新（广义的公司管理也包含经营战略），并由此进一步决定了公司的营运和绩效。这样，就可以将中国特色现代国有企业制度的五个方面内容即党的领导制度、国有资产监管制度、国有企业产权制度、国有公司治理制度、国有企业管理制度融合贯通起来，并由此构建起一个基于制度创新的中国特色现代国有企业绩效综合决定理论框架，这就是“国企模式”的基本框架和内在机制。

“国企模式”的主要内涵

进一步来看，这里提到的“国企模式”内涵可以从以下八个方面来系统理解。

1.中国国有企业经过建国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30多年来的改革发展，取得了巨大成就，在创造“中国奇迹”的伟大进程中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其所形成的独特发展路径和发展方式，完全可以被称之为“国企模式”。

2.换个视角来看，我国近40年来迅速发展的奇迹，主要根源于我国逐步形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和以之为核心的“中国模式”，而这其中，“国企模式”显然是重要组成部分和关键环节。

3.不同的历史条件下，我国国有企业发展具有不同的经营管理模式。从单个典型企业的角度，我国曾经总结推广过不同的“国企模式”，如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总结推广了“鞍钢宪法”；七八十年代，总结推广了“大庆精神”；九十年代后，总结推广了“邯钢经验”，前些年，还总结推广了“新兴际华模式”等。

4.在深入了解不同时代国有企业发展具体模式的基础上，有必要系统总结和提炼整体视角的“国企模式”，这对于认识国企发展规律、深化国企改革、推进国企持续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5.从整体视角来看，正如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由道路、理论体系、制度三位一体构成的一样，中国特色现代国有企业发展也是国有企业发展的道路、理论体系和制度三位一体组成的。也就是说，“国企模式”是由国有企业发展的道路、理论和制度三个方面组成，这其中，由国企发展道路、理论沉淀和凝炼而形成的国企制度是“国企模式”的核心。

6.“国企模式”的核心国企制度由中国特色现代国有企业党的领导制度、国有企业资产监管制度、国有企业产权制度、国有公司治理制度和国有企业管理制度这五大制度组成，通过它们的动态、综合和系统创新，国有企业就可以加快实现做强做优做大的发展目标。

7.现代企业制度的内涵是“产权清晰、权责明确、政企分开、管理科学”，这是一般而言。“国企模式”或中國特色现代国有企业制度的内涵可以而且应该进一步简要并明确概括为“党的领导、国有控股、多元治理、科学管理”。

8.鉴于中国特色现代国有企业制度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特别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制度的重要组成部分，深刻理解、坚持发展“国企模式”对于深刻理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及以此为核心的“中国模式”，对于确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理论、制度和文化“四个自信”具有重要意义。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