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露娜, 曲 涛
(大连外国语大学 英语学院,辽宁 大连 116044)
迷失、追寻与重获
——《追风筝的人》阿米尔身份认同解读
黄露娜, 曲 涛
(大连外国语大学 英语学院,辽宁 大连 116044)
《追风筝的人》讲述了阿富汗少年阿米尔在不同文化背景下的成长经历。以身份认同为视角,作者从自我身份和民族身份两个方面表现了小说主人公阿米尔在成长过程中身份迷失、身份追寻与身份重获三个不同阶段的特征,揭示该小说身份认同的主题,以此为日益增多的跨文化背景下生存的当代人提供借鉴。
卡勒德·胡赛尼;《追风筝的人》;身份认同;自我身份;民族身份
《追风筝的人》是阿富汗裔美籍小说家、医生卡勒德·胡赛尼的处女作,小说以主人公阿米尔年幼时对仆人哈桑的背叛以及成年后自我救赎的经历为主线,讲述了他在阿富汗和美国不同文化背景下的成长生活,包含多重主题元素。
近年来该小说的身份认同主题受到国内外学者广泛关注。翰特(Hunt)阐述由于受到“东方刻板印象”(Orientalist Stereotypes)的影响,小说在塑造人物文化身份时存在“误导和偏差”。[1]15杰夫瑞斯(Jefferess)认为该小说引导从“种族和民族霸权”转向以“现代化”作为“人类”身份标志。[2]389国内学者曾志宏从“发展心理学角度”剖析阿米尔对“自我身份认同感的追寻”;[3]76宋尚腾认为阿米尔的“个人身份与种族身份认同密切交织”;[4]50陈锋对小说作者胡赛尼的“双重文化身份”[5]1进行解读;王慧敏、荆蓁结合流散文学理论对离散者身份构建进行探讨,指出离散者“不能走出混合身份所缺乏鉴定物质基础的困境”。[6]130以上研究为本文构思提供参考,但现有研究多局限于对身份认同某一方面分析,较少结合自我身份和民族身份认同两方面分析,也极少分析阿米尔作为一个阿富汗人的民族身份。
本论文主要分三个部分探究该小说身份认同主题:童年时迷失身份、在美国追寻身份和回故土重获身份。“喝着同样乳汁长大”[7]81的阿米尔和哈桑由于种族和阶级的差异受到阿富汗人区别对待,而父亲却平等地对待他们,这使年幼的阿米尔产生自我身份和民族身份的双重困惑。这种身份困惑间接导致阿米尔在哈桑受害时袖手旁观并在之后设计赶走哈桑。在移民美国后,阿米尔努力融入新环境,追寻自我价值,得到周围人的认可;同时在文化冲突中重新审视了自己的民族身份。中年阿米尔得知哈桑真实身份后,重返故土,出于对苦难的怜悯和自我救赎的迫切,他勇敢对抗恶魔——阿塞夫,重获男性气质;承认哈桑和自己的血缘关系表明种族平等观念的重建和阿富汗民族身份的重获。因此,阿米尔的自我身份认同和民族身份认同是随着环境变化和经历增长动态发展的过程,两者在一定程度上互相联系,互相影响。本文对小说身份认同主题的探究旨在增强当代人的身份认同意识并为解决身份危机提供借鉴。
身份认同(identity)是“自我意识之间的界面,包括有意识和无意识的感觉,理性和非理性的动机,个人信仰和价值观以及构成我们体验到这些感受和动机的社会背景的因素(例如年龄、种族和性别)”。[8]32它的拉丁词源“idem”“包含同一性与差异性两个方面,一方面它意指主体的独特性;另一方面它意指主体与主体之间同一的特征”,[9]7其狭义的基本含义是指“个人与特定社会文化的认同”,[10]465身份认同在哲学、心理学领域又被译为“同一性”。美国心理学家、精神分析学家埃里克森认为“只有一个相对‘完整的’社会才能通过母亲授予婴儿一种内心的确信,认为早年一切散乱的躯体经验和一切混乱的社会线索都能够调节成为一种连续感和一致感,从而逐渐将内部世界和外部世界统一起来”。[11]82童年时代,阿米尔虽然处于特权社会阶层,但他缺少与该社会阶层文化产生认同的基本要素。小说主人公阿米尔一出生就失去了母亲,丧失自我内部世界和外部世界统一的重要途径。在阿富汗这个存在种族偏见的社会中,父亲作为阿米尔唯一的亲人,其行为对阿米尔的身份认同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与父亲建立联系的过程中,阿米尔深感自卑与自责。爸爸拥有与狗熊搏斗的力量而阿米尔只是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孩。爸爸慷慨善良,富有同情心而阿米尔自私懦弱。在阿富汗这个“崇尚甚至在某种程度上着迷于男性气质的社会”,[12]43这种差异让阿米尔感到自卑。此外,母亲在生他时难产而死。在爸爸的眼里,这是盗窃的变种,阿米尔偷走了爸爸为人丈夫的权利。他自我控诉,认为自己犯过爸爸最厌恶的罪行,最终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爸爸的亲生儿子”。[7]112
父亲的冷漠进一步促使阿米尔自我身份迷失。这里的自我身份“强调自我的心理和身体体验,以自我为核心”。[10]465忙于生意,爸爸经常留阿米尔一人在家并对阿米尔的文学爱好感到耻辱。他拒绝阅读阿米尔写的故事并对他获得阅读比赛冠军无动于衷。
自我身份迷失让阿米尔在爱与恨中纠结,他渴望得到父爱的同时又不自觉地排斥父亲。这种矛盾心理同样体现在他和仆人哈桑的关系中。自我本能、家庭氛围及社会环境三者共同作用导致阿米尔迷失民族身份。
虽然阿米尔从来没有亲口承认哈桑是他的朋友,但是他出于本能的行为经常流露出对哈桑的情感。研究者亚当斯(Adams)等人认为友情“表现在自我表露,社会性,日复一日的帮助和共同的活动”。[13]128国内学者认为友谊是“两个个体之间形成的一种相互作用的,较为持久稳定的双向关系”。[14]378当哈桑因为母亲的身份而受到士兵嘲笑,忍不住哭泣时,阿米尔安慰哈桑“探过身去,用手臂环住他,把他拉近”,[7]7低声劝他。同时,他享受哈桑对他的尊重和称赞,“在写作方面强烈渴望他的认同”。[3]76哈桑是阿米尔创作初期的知音,受到哈桑的称赞和鼓励,阿米尔继续文学创作。因此,他们并不是简单的主仆关系。阿米尔和哈桑之间的友情是在日常生活中不知不觉缓慢建立起来的。
在一定程度上,两位父亲不断传达阿米尔和哈桑情同手足的信息,营造相对平等的家庭氛围。阿里会提醒阿米尔和哈桑“喝过同样的乳汁长大的人就是兄弟,这种亲情连时间也无法拆散”。[7]11只要阿米尔收到礼物,哈桑也会从爸爸那得到礼物。也正因为这种平等甚至有时候对哈桑的偏爱,激起阿米尔强烈的嫉妒心。
阿富汗社会上的多数人却以截然不同的态度对待阿米尔和哈桑。“民族认同主要来自一种文化心理认同……作为想象共同体,它(民族身份)又须依赖本民族的文化传承,确保其文化统一”。[10]469“种族起源往往是身份认同,尤其是民族身份认同的重要成分”。[15]31在阿富汗社会中,人们对不同种族、阶级、宗教信仰的人存在偏见。“在20世纪中期阿富汗的特定历史社会语境中,普什图人是逊尼派教徒的身份,哈扎拉人是什叶派穆斯林,种族身份又被贴上了宗教身份的标签,因此阿米尔所面临的种族认同难题更添一层宗教认同的困惑”。[16]39由于哈桑贫贱的家庭背景、少数民族的身份及宗教背景,他受到社会上多数人的歧视。
阿米尔民族身份的迷失反映出种族关系中存在的问题。他在平等与偏见中左右摇摆,迷失作为阿富汗人的民族身份。这种迷失不止是阿米尔个人的,更是阿富汗民族多数人的状态。而这种状态必然会导致“认同危机”的产生致使风筝大会以及之后阿米尔对哈桑的背叛。这种民族身份的迷失使得阿米尔无法和哈桑保持原有的亲密关系,对阿米尔今后的生活造成巨大影响。
苏联入侵阿富汗后,阿米尔和爸爸被迫逃到美国。“在讨论同一性时,我们不能把个人的生长和社会的变化分割开来……因为这两方面是相互制约的,而且是真正彼此联系着的”。[11]22因此社会环境改变对个人成长及身份认同产生极大影响。爸爸对新环境不适应,而阿米尔努力适应的同时追寻身份认同。
在新的环境中,父亲的权威减弱,阿米尔开始在父子关系中占据主导地位。阿富汗是个崇尚男性气质的社会,在那里,父亲硬汉的形象受到尊重和推崇。而美国是一个多元文化融合的大熔炉,“开放性是美国社会最主要的文化特征”,[16]41人们崇尚自由平等。在新的环境里,阿米尔反而受到欢迎和尊重。他很快学会说英语并接受了新的文化价值观念。杂货店老板阮先生和他的太太欢迎他,称他为“很好的年轻人”。[7]123当被要求查看身份证才能开支票时,爸爸十分愤怒而阿米尔清楚地意识到在美国这是理所应当的。
虽然爸爸和阿米尔之间仍然存在分歧,但阿米尔获得爸爸的理解和支持。阿米尔高中毕业的那一天,爸爸非常高兴和激动,为阿米尔感到骄傲。在选择大学专业时,阿米尔没有刻意迎合父亲的期望,他选择自己的兴趣所在,立志成为一名作家。他通过发出自己的声音来追寻自我身份认同,最终获得成功,因为爸爸会骄傲地告诉别人,自己的儿子将成为一名作家。
不同的文化视角,为他追寻自我身份提供了途径,然而作为阿富汗的移民,阿米尔无法摆脱民族文化的影响。“这包括每一个民族独有的民间故事、神化传说、文学叙事、文化象征、宗教仪式,等等”。[10]469“他跟父亲生活在阿富汗人民的圈子内。不管恋爱、结婚还是收养孩子的问题上,都严格遵守阿富汗传统习俗的规范,游走于美国主流文化的边缘”。[17]25阿米尔和爸爸的生存处境属于典型的离散/飞散生存状态。“离散/飞散”(Diaspora)一词起源于希腊语,“在当代的文学创作和文化实践中,飞散成为一种新概念,新视角,含有文化跨民族性、文化翻译、文化旅行、文化混合等涵义,也颇有德鲁兹所说的游牧式思想的现代哲学意味”。[18]113在移民前,阿米尔和爸爸是普什图人,普什图文化在阿富汗社会中占主导地位,拥有特权。而在美国这个几乎被白人主导的社会,阿米尔和爸爸成为少数民族群体,“种族、宗教认同不再表现为不可调和的矛盾、对立”。[16]41
重新审视普什图文化,阿米尔意识到除了种族间的不平等,双重性别标准也是民族传统中存在的不合理因素。“性别角色是民族文化传统的重要组成部分,不同的社会文化有不同的性别期待”。[16]40阿富汗存在双重性别标准,男性在社会舆论方面占有绝对优势。当阿米尔暗恋索拉雅并有意与她交谈时,周围的阿富汗移民会先入为主认为是女方在勾引男方,“一旦女性犯了错误,这种恶名和被人侮辱的待遇便要成为一生的枷锁”,[19]14即使结婚后,人们仍然反复提及女方婚前的私生活,而对男性在婚前混乱的生活以“贪玩”一语带过。
普什图文化中存在种族偏见,双重性别标准的同时,也存在正直互助的优秀品质。爸爸卧病在床时,塔赫里将军热情地探望和关照以及父亲对阿米尔的嘱咐“在危难的时刻,相信我,你会宁愿在身边的是普什图人”。[7]155这为阿米尔重新定位自己的民族身份提供重要参照。
美国大环境和教育为阿米尔重新审视普什图文化,深入了解自己的民族特性提供了条件,他追寻阿富汗民族特征。普什图文化作为阿富汗民族文化的一部分,存在不足之处的同时也包含优点。在这个没有多少人知道普什图族和哈扎拉族区别的国度里,这种深刻的认识,为他重获阿富汗民族身份奠定了基础。
童年犯下的过错无法在异国他乡得到完全弥补,背叛的内疚感仍会不时困扰阿米尔。无论是新婚时刻还是父亲葬礼,甚至是无法拥有自己孩子的遗憾,都让阿米尔下意识地联想到自己曾经对哈桑犯下的过错。
因此,无法获得完全救赎的阿米尔,在爸爸老友拉辛汗的感召下,重返故土,踏上重获身份之路。时过境迁,这种跨越几十年的追寻在连年争战,满目疮痍的阿富汗变得异常艰难。苏联入侵及塔利班统治给阿富汗人民带来巨大苦难。熟悉的街道破败不堪,沿街都是难民乞丐,天空中也不再有飞起的风筝。面对这些,阿米尔感到震撼:回到自己的国家却像个游客。
阿米尔冒着巨大风险回国的目的不仅是拯救哈桑之子索拉博,更是拯救自我。尤其是面对儿时侮辱哈桑的小霸王,如今囚禁索拉博的塔利班首领阿塞夫,阿米尔内心世界在短时间内经历剧烈变化。起初,他仍然否认与逃避,“这不是你,阿米尔”。[7]264但已故父亲高大英勇的形象燃起了阿米尔心中的斗志,“爸爸会昂首挺胸走进前门,要求去见他们的头目,在那些胆敢拦住去路的人胡子上撒尿”。[7]263同时,阿塞夫对索拉博的欺凌不断激发阿米尔的回忆,最终让他下定决心勇敢地接受阿塞夫的挑战。虽然阿米尔生理上处于弱势,但肉体上的苦痛反而让他更能接近内在的自我,“自1975年冬季以来,我第一次感到平静”,[7]279在这个过程中他的心病得到治愈。阿米尔对抗“恶魔”阿塞夫的过程,事实上是在对抗内心懦弱的自我。这种自我救赎是他重新定位自我身份的必由之路,也使他最终获得男性气质。
阿富汗在塔利班统治下,种族问题激化,哈扎拉族人受到迫害。塔利班是种族主义者,正如阿塞夫回溯起1998年塔利班人对哈扎拉大屠杀的情景,“挨家挨户。我们只有吃饭和祷告的时候才停手”。[7]267哈桑一家人生存的境遇是整个哈扎拉民族不幸遭遇的缩影。忠心耿耿的哈桑为了守卫老宅,最终被塔利班射杀。种族歧视让这样的悲剧在阿富汗土地上不断上演,成为贫困和战争的一大根源。
得知哈桑的身份与遭遇,阿米尔重新审视童年往事——在爸爸心中的位置以及和哈桑的关系困惑都迎刃而解。哈桑和父亲的血缘关系使得爸爸情不自禁对哈桑流露关爱之情。他请医生给哈桑做兔唇缝合手术,从未忘记过哈桑的生日,哭着挽留哈桑,甚至在移民美国后还经常挂念哈桑……但哈桑的种族身份得不到阿富汗社会的认可,爸爸也因此不敢公开给哈桑一个儿子所应得的。爸爸对阿米尔的冷漠态度很大一部分源于父亲自己的身份迷失,正如拉辛汗所言“你父亲是一个被拉扯成两半的男人……当他看到你,他看到自己,还有他的疚恨……”[7]291哈桑和阿米尔都是爸爸的儿子,都能反映出部分爸爸的自我。阿米尔反映的是天生被赋予父亲所在社会特权和尊重的自我。而哈桑,虽然属于底层社会阶级并经常被他人嘲笑,却拥有正直、勇敢、诚实以及为他人“挺身而出”的优秀品质。[7]23这些优秀品质也是爸爸自我的一部分,是爸爸认为一个男人所应该具有的。这种血溶于水的亲情是父亲无法承认又难以逃避的感情。
阿米尔最终完成了父亲无法完成的心愿,他逐渐接受哈桑兄弟身份并收养索拉博,承认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面对瓦希德的询问,阿米尔坦诚相告,“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兄弟”。[7]230在返回美国后,他更态度坚定地把索拉博看作是自己的亲人,并自觉维护索拉博的尊严。
阿米尔对哈桑兄弟身份的认同反映出他对不同种族关系看法的改变,印证了他作为一个阿富汗人民族身份的重获。他逐渐意识到普什图族和哈扎拉族之间并没有绝对界线,他们之间同样可以存在血缘亲情。他不再以普什图族人自居,而是以阿富汗人重新定位自己的民族身份。
“身份绝非静止的东西,而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种人为建构的历史、社会、学术和政治过程”。[20]426在不同的社会背景下,阿米尔的自我身份和民族身份经历迷失、追寻与重获。童年时的阿米尔失去了与家庭和社会的认同,在内心深处对自己的儿子身份以及主人身份感到困惑。在移民到美国后,阿米尔追寻身份认同,融入社会追求梦想,他的努力得到周围人尤其是父亲的认可;同时,新的文化背景给他提供了审视民族文化的新视角,他逐渐认清作为阿富汗文化一部分的普什图民族特性。重返故土,他克服内心恐惧,对抗童年时的恶霸阿塞夫,重新建立具有男性气质的自我身份;目睹阿富汗人民的生活惨状和塔利班的种族迫害,阿米尔更深刻地认识到阿富汗民族的悲剧,他对哈桑兄弟身份的承认以及领养索拉博的行为反映出他重获以平等尊重为前提的民族身份。通过分析小说主角阿米尔的身份认同过程,本文探讨了身份认同各阶段的特征,认为自我身份认同和民族身份认同是相互影响,不断发展的过程并展示了解决身份危机的一种可能模式。
[1]Hunt, S. Can the West Read? Westerner Readers, Orientalist Stereotypes, and the Sensational Response to The Kite Runner[J].ECLS Student Scholarship, 2009(1).
[2]Jefferess, D. To be good (again): The Kite Runner as allegory of global ethics [J]. Journal of Postcolonial Writing, 2009(4).
[3]曾志宏.《追风筝的人》中主人公对身份认同感的追逐[J].电影文学,2014(4).
[4]宋尚腾.阿米尔的身份追寻之路——对胡赛尼的《追风筝的人》的主题分析[D].济南:山东大学,2014.
[5]陈锋.胡赛尼小说创作中的双重文化身份解读[D].湘潭:湖南科技大学,2015.
[6]王慧敏,荆蓁.身份流散下的精神守望与追寻——论《追风筝的人》的流散主题与身份构建[J].外语与外语教学,2016(2).
[7]卡勒德·胡赛尼.追风筝的人[M].李继宏,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
[8]Giles, J. & T. Middleton.StudyingCulture:APracticalIntroduction[M]. Massachusetts: Blackwell Publisher, 1999.
[9]孟瑞.“身份认同”内涵解析及其批评实践考察[D].杭州:浙江大学,2013.
[10]陶家俊.身份认同[A].赵一凡,张中载,李德恩.西方文论关键词[C].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6.
[11]埃里克·埃里克森.同一性:青少年与危机[M].孙名之,译.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15.
[12]Sarma, S. M. Masculinity, War and the Politics of Ethnic Identity: A Study of Khaled Hosseini’s The Kite Runner[J]. Labyrinth, 2015(4).
[13]Adams, R. G., R. Blieszner & B. D.Vries. Definitions of friendship in the third age: Age, gender and study location effects[J]. Journal of Aging studies, 2000(1).
[14]俞国良,辛自强.社会性发展心理学[M].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4.
[15]张萌萌.西方身份研究述评[J].云梦学刊,2011(2).
[16]王育平.论胡赛尼小说《追风筝的人》的认同政治[J].湖南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6(1).
[17]田瑶.胡赛尼作品的身份认同研究[D].长沙:湖南师范大学,2016.
[18]童明.飞散[A].赵一凡,张中载,李德恩.西方文论关键词[C].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6.
[19]赵月钞.论《追风筝的人》民族文化的缺失与追寻[D].湘潭:湘潭大学,2013.
[20]爱德华·萨义德.东方学[M].王宇根,译.北京:三联书店,2007.
ClassNo.:I106.4DocumentMark:A
Loss,PursuitandRegain:AnInterpretationofAmir’sIdentityofTheKiteRunner
Huang Lu’na, Qu Tao
(School of English Studies, Dalian University of Foreign Languages, Dalian, Liaoning 116044,China)
TheKiteRunnernarrates a story of an Afghan boy Amir’s growing experience in different cultural background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identity, especially from the individual identity and the national identity, the author describes the different characteristics of the three stages in Amir’s growth, namely, the lost, the pursuit and the regain of Amir’s identity.By revealing the identity, the novel attempts to provide some reference for the current generation, especially for the increasing number of people who are living under the cross-cultural background.
Khaled Hosseini;TheKiteRunner;identity;individual identity;national identity
黄露娜,在读硕士,大连外国语大学英语学院。研究方向:现当代英语小说。曲涛,博士,副教授,硕士生导师,大连外国语大学英语学院。研究方向:英美小说,叙事学理论。
大连外国语大学2017年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项目“个人身份与民族身份认同——以《追风筝的人》主人公阿米尔为例”(编号:201710172000104)最终成果;辽宁省社会科学规划基金项目“反常的叙述行为:伊恩·麦克尤恩近期小说‘非自然叙事’研究”(编号:L15BWW009)阶段性成果。
2096-3874(2017)10-0138-05
I106.4
A
(责任编辑:蔡雪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