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玄奘对于当今世界的意义

2017-02-24 08:33郁龙余
湖南科技学院学报 2017年1期
关键词:玄奘大唐印度

郁龙余



伟大玄奘对于当今世界的意义

郁龙余

(深圳大学 印度研究中心,广东 深圳 518060)

在中国、印度及全世界出现过许多伟大人物。但是,像玄奘这样随着岁月的流逝,越来越显现其万丈光芒,越来越为人们所关注和敬仰,是极为罕见的。玄奘出生于书香门第,儒学世家。他27岁赴西天取经,45岁回到长安时,唐太宗在东都洛阳会见他,为他的译经和撰写《大唐西域记》作出了最好的安排。玄奘一生为文化事业所作的最大贡献,就是撰写《大唐西域记》和佛经翻译,他高质量地翻译佛经1335卷,这奠定了其“中国佛经翻译第一家”的地位。当下,重走玄奘路,发扬玄奘精神,无论对我们的工作和个人生活,都富有积极意义。

玄奘;印度取经;《大唐西域记》;佛经翻译;玄奘精神

在中国,在印度,在全世界,出现过许许多多的伟大人物。但是,像玄奘这样随着岁月的流逝,越来越显现其万丈光芒,越来越为人们所关注和敬仰,是极为罕见的。玄奘为何如此神奇,如此富于魅力?我想和大家一起来探讨这个问题。

一 玄奘充满艰难而神奇的一生

玄奘出生于书香门第,儒学世家,俗姓陈,名祎,生于公元600年(隋开皇二十年),圆寂于公元664年(唐麟德元年),终年64岁。

玄奘从小接受儒家思想教育,是一名孝子。可是他5岁丧母,10岁丧父,只得跟他的二哥陈素(法名长捷)到佛寺生活。

他12岁那年,朝廷决定在洛阳剃度27名僧人。玄奘因低龄矮小,没有被录取,他没有离开考场,连连观看度僧活动。考官郑善果十分好奇,问玄奘:“想干什么?”玄奘答:“想出家。”“你一个小孩子,为什么要出家?”玄奘说:“从远的说,将来继承如来的事业;从近的讲,把传到中国的佛法发扬光大。”(“远绍如来,近光遗法。”)郑善果吃惊而感动,一个12岁的孩子竟有这样的志向!他对人说:“一般的以诵经为业容易成功,特殊的精神风骨难得。如果度他入门,将来一定会成佛家的伟人。”(“诵业易成,风骨难得。若度此子,必为释门伟器。”)郑善果慧眼识宝,破格录取玄奘。此后,玄奘果然成了佛家伟人,而慧眼识宝的郑善果,也在新朝廷——唐朝做到了大理寺庙卿。

玄奘进入佛门,如鱼得水,在佛法修习上,突飞猛进,13岁时获“神童”之誉。

15岁时,隋末战乱。玄奘和二哥长捷法师入四川避乱,公元622年(唐建德五年),玄奘在成都大慈寺受具足戒,成为正式佛家子弟。

大慈寺是川中名刹,建于南北朝时期,至今已逾1600年,古称“震旦第一丛林”。2014年,我曾访问大慈寺,从知客觉勤法师处请得玄奘行脚图,现在《大唐西域记》印地文版的玄奘行脚图,即来源于此。

经过几年的刻苦努力,玄奘遍访各地名寺,向各位高僧请益,他的佛学造诣大为长进。公元625年(唐建德八年),玄奘再次回首都长安时,被誉为“释门千里驹”,声名鹊起。

过了两年,长安庄严寺住持病逝,大臣萧瑀奏请皇帝,建议由玄奘担任庄严寺主持。但是,被玄奘拒绝了,他要到西天印度取经。这是为什么呢?因为玄奘名气越大,困惑越多,遍访各地高僧大德,失望越大,各派学说互相矛盾,莫衷一是。于是,玄奘想到佛教的发源地——西天印度去求取真经。

公元627年(唐贞观元年),27岁的玄奘只身从长安出发,开始了漫长而充满艰辛甚至生命危险的求经之路。正是这从长安迈出的第一步,世界上少了一位名刹住持,却诞生了一位文化交流的伟大使者。

当时,正值岁末唐初,战争尚未平息,时局仍不稳定。玄奘等人的出境申请一拒再拒。不少人都打消了到印度求经的念头。但玄奘仍不改初心。

天由不测风云,这一年河南、陕西、甘肃等地遭遇大面积雹灾。朝廷通告僧道百姓,外出谋生。(“下敕道俗,随丰四出。”)玄奘随着逃荒人群,一路西行。

一路上,玄奘面临一望无际的沙漠,孤独、饥渴、高原雪山、盗匪、野兽,等等。这无穷的艰险一个接着一个,明代吴承恩的小说《西游记》中描绘的“九九八十一难”,是一种艺术化的表达。玄奘的实际遭遇要比小说更加惊心动魄。但是,所有艰难险阻最后都被征服了。这中间,少不了印度人民的帮助。当玄奘一行路过菠萝奢大森林时,遇到了50多个强盗,抢走了他和同伴们的财物,挥刀将他们赶到了一个干涸的池塘中,准备一个个杀害,幸好池塘里长着很多藤蔓荒草,一个小沙弥发现南岸有一条刚好能容身的小水渠,和玄奘一起逃了出去。跑了二三里遇见一农夫,呼救。农夫放下活吹号,集合村上80多人赶走盗贼,将困在池塘里的人全部救了出来。

第二天,他们到达一个大城。遇见一位老婆罗门,传说他已有170岁,看上去只有30多岁。他体格魁梧,学识渊博。他得知玄奘一行遭劫,派人进城为他们募捐。玄奘为市民讲经,大受欢迎。

玄奘一路求法,拜访名师。当时印度的文化中心、佛教圣地那烂陀寺,是玄奘一心向往的地方。公元631年(唐贞观五年),玄奘31岁时,寺里学者听说玄奘前来,立即派人迎接。向寺主戒贤法师引见。戒贤法师德高望重,名震五印,人称“正法藏”。当他听说,玄奘从大唐为求法而来,激动的热泪盈眶,叫来弟子觉贤,令他讲述三年前的一幕。

原来,三年前戒贤病重,疼痛让他厌倦人生。不料夜里做了一梦,梦见三位天人。一位天人告诉他,应将正法弘扬到还没有普及的地方去。一位天人告诉他:“三年后将有一位大唐僧人前来拜你为师,你安心等他来,然后教他正法。”众人听后,大为惊奇,玄奘更是感动、兴奋。

从此,玄奘在戒贤门下学习,那烂陀寺给玄奘最高待遇,享受这种待遇的连戒贤在内,一共只有10人。名师出高徒,高徒出名师。贤戒法师正式开讲《瑜伽师地论》那天,听者几千人!其中一位从东印度来的,一会儿哭泣,一会儿言笑。他说:“曾在观世音菩萨像前发愿求做国王。菩萨现身告诉我不应有这种想法。并说今天在那烂陀寺戒贤法师将给东土大唐法师讲《瑜伽师地论》。今天我不仅见到了大唐僧人,还听到您真的为他登坛讲法,和观音菩萨预言的完全一样,所以我才悲喜交集!”

戒严法师讲《瑜伽师地论》,声如洪钟,一如往昔。讲一遍花了15个月,讲得非常详尽。

玄奘在戒贤门下学习5年之后,就告别戒贤到南方各地寻师礼佛。

2年多后,他又回到那烂陀寺。戒贤法师又让出去访学。这样,玄奘在印度各地又学习了4年多时间。

等到玄奘再回到那烂陀寺,戒贤让玄奘为寺众讲《摄大乘论》及《唯识决择论》。几年之后,玄奘在与寺内寺外大德切磋论辩中,声誉日隆,成了印度公认的佛学权威。

公元641年(唐贞观十五年),初春的一天,著名的曲女城法会开始了。五印度,18位国王出席,出席的还有大乘小乘3000多人,婆罗门及尼乾外道2000多人,那烂陀寺僧人1000多人,可谓人山人海,还有大象、舆、幢围绕,热闹非凡。

大会开始后,戒日王还请18位国王及高僧大德、婆罗门、各国大臣等等入席供养。然后设狮子宝座,请玄奘升上富丽堂皇的论主宝座。玄奘阐扬大乘法旨,说明立论本意。那烂陀寺明贤法师宣读全论,另抄一本放在会场门外。遍告大众:“其中有一字若无理能破,请斩首谢罪!”

结果,第一天过去了,无人诘难提问。第二天,第三天过去了,直到第十八天仍然无人发表反对意见。玄奘获胜,人们奔走相告,信奉大乘的人尊称玄奘为“大乘天”(摩诃耶那提婆),信小乘的人尊称玄奘为“解脱天”(木叉提婆)。

在戒日王的提议下,玄奘又参加了五年一度的75天无遮大会。这实际上是一个非常奇特的布施大会,戒日王将他五年来的金银财宝,包括衣冠上的璎珞珠宝全部捐了出来,然后和他妹妹穿着布衣,一边礼佛一边说:“藏财于民!”各国国王见戒日王将日常衣物都捐赠了出来,又出钱把它们赎了回来。这次无遮大会到场受益者有50多万人!据说,这就是流传至今的印度大壶节。

公元643年(唐贞观十七年)五月,玄奘告别戒日王回国。两年后,公元645年(唐贞观十九年),正月二十四日,玄奘回到长安,二十八日,长安僧尼数万人在朱雀大街上夹道欢迎,举行盛大安置法会,争相一睹为快。玄奘从印度请回的佛经用20匹马驮着,总计520夹,657部。

唐太宗李世民知道玄奘已归国,十分高兴。在东都洛阳见到他之后,即为他的译经和撰写《大唐西域记》作出了最好的安排。玄奘在一生中为文化事业所作的最大贡献,就是撰写《大唐西域记》和佛经翻译。

《大唐西域记》由玄奘口授,弟子辩机笔受,共12卷,详细记录了他17年间亲历的110多国和所闻的28个国家的山川地理、历史沿革、风土人情,以及语言、文化、宗教、物产、传奇故事等等,是研究印度和中亚的不可或缺的历史文献。

玄奘翻译佛经“日夜专心,不浪费分秒”。(“专精夙夜,不堕寸阴。”)先后在弘福寺、大慈恩寺、西明寺、玉华寺等八处译经。公元664年(唐麟德元年),2月5日半夜,辛劳一生的玄奘在玉华寺病逝,终年64岁。

从公元645年到664年,玄奘一共高质量地翻译佛经1335卷。这奠定了他“中国佛经翻译第一家”的地位。

纵观玄奘的一生,是精进奋斗的一生,是愈老弥坚的一生,是为中印友谊、为佛教事业不断做贡献的一生。

二 玄奘对中国印度文化的杰出贡献

作为一位伟大的译经家,玄奘对翻译事业的贡献是多方面的。他“将中国译经事业推向了巅峰。译场制度建设比以前更趋完善。他虽译场三迁,但因有一套严格的制度保障,使得他19年的译经岁月,成效卓然,先后共译出佛经75部1335卷,占唐代新译佛经一半以上。唐代译场制度,在职司分工上越来越明细。据后人总结,共有11种职务:译主、证义、证文、度语、笔受、缀文、参译、刊定、润文、梵贝、监护大使。分工明确,各司其职。监护大使的设立,表明佛经翻译是皇帝工程。以上分工,是总体归类,许多职务并非一人而有多人担任。所以译场规模庞大,以玄奘《瑜伽师地论》的译场为例,来看一看当时的阵容:

三藏法师玄奘敬执梵文,译为唐语;弘福寺沙门灵会、灵隽、智开、知仁、玄昌寺沙门明觉、承义笔受;弘福寺沙门玄暮证梵语;大总持寺沙门玄应正字;大总持寺沙门道法、实际寺沙门明琰、宝昌寺沙门法祥、罗汉寺沙门惠贵、弘福寺沙门文备、蒲州寺沙门法祥、蒲州栖岩寺沙门神泰、廓州法讲寺沙门道深详证大义。

本地分中:五识身相应地、意地、有寻唯伺地、无寻无伺地凡10卷,普光寺沙门智道受旨缀文;三摩多地、非三摩多地,有心无心地、闻所成地、思所闻地、修所成地凡10卷,蒲州普救寺沙门行友受旨缀文;声闻地,初瑜伽种姓尽、第二瑜伽处凡9卷,玄法寺沙门玄颐受旨缀文;声闻地、第三瑜伽处尽、独觉地凡5卷,汴州真谛寺沙门玄忠受旨缀文;菩萨地,有余依地、无余依地凡16卷,大总持寺沙门辩机受旨缀文;摄异门分、摄释分凡4卷,普光寺沙门处衡受旨缀文;摄事分16卷,弘福寺沙门明浚受旨缀文;银青光禄大夫行太子左庶子高阳县开国男臣许敬忠奉昭监。(《瑜伽师地论新译序》)[1]148-149

职位的设置,完全根据译经的需要。玄奘译经第十年,译本《因明正理门论》因对文字误解而引起争论,玄奘感到润文的必要,于是上表请高宗派诸大臣对译文的“不安稳处,随事润色”。

“由于玄奘的学识优势,他的译经不但数量巨大,而且质量经得住推敲。”[2]73-74

除了译经,玄奘对中国译学理论也有贡献。在《中外文学交流史·中国-印度卷》的第三章《佛典汉译与中国翻译学》中,我们认为唐代“佛经翻译进入巅峰状态,它的标志就是玄奘和他的译著。在文与质、直译与意译上,玄奘有自己的标准,而且拿捏得当,为时人所重,称为‘新译’”。《续高僧传》说:“世有奘公,独高联类。往还震动,备尽观方,百有余国,君臣谒敬。言议接对,不待译人。披析幽旨,华戎胥悦,故唐朝后译,不屑古人。执本陈勘,频开前失。”现代学者也给予玄奘高度评价,季羡林说:“在佛经翻译史上,玄奘可以说是开辟了一个新的时代。”[3]215吕澂则认为:“一比较新旧译家和玄奘齐名的罗什、真谛、不空(这三人和玄奘一向被称为中国译经四大家)的所译的全部,还要多出六百余卷,就可了然。并且玄奘的翻译不单以量胜,又还以质胜。”[4]339

作为中国乃至世界最伟大的佛经翻译家玄奘,给我们带来了翻译史上的巅峰时代,除了75部1335卷经译之外,还给我们留下了丰富的译经理论与经验。

玄奘的翻译理论,主要为“五不翻”。周敦颐说:“唐奘法师论五种不翻:一秘密故,如陀罗尼。二含多义故,如薄伽梵具六义。三此无故,如阎浮树,中夏实无此木。四顺古故,如阿耨菩提,非不可翻,而摩腾以来常存梵音。五生善故,如般若尊重,智慧轻浅。”(《四部丛刊·翻译名义集序》)在此之前,隋代灌顶《大般涅经玄义》载,广州大亮法师也有“五不翻”之说,内容与奘说大同小异。汤用彤认为,玄奘的五不翻之说,较之大亮,更为完备。(《隋唐佛教史稿》)可见,中国的翻译理论,是天下公器,在实践中不断完善,体现出时代的进步。

玄奘在前人和自己的翻译理论指导下,使自己的译风为之一新。季羡林说:“简而言之,我们可说,他的译风,既非直译,也非意译,而是融会直意自创新风。”(《大唐西域记校注前言》)检验理论的天秤是实践,他的‘新译’备受推崇。吕澂说:“他的翻译最擅胜的地方,在由于学力的深厚,和对于华梵语文的通澈,所以能够自在运用文字来融化了原本所说的义理,借以发挥他自己信奉的一家之言。换句话说,就是玄奘能很熟练而巧妙地拿一家之言来贯通原本,甚至于改动原本。”[4]339玄奘的译风,是大家之风,不是简单地处理好文质与意译、直译关系的问题,而是以深厚学识为基础的。

印度学者柏乐天(.radhan)和中国学者张建木,结合玄奘的译著《集论》、《俱舍论》,著文分析他的译法。他们认为,玄奘运用了六个译法:补充法,省略法,变位法,分合法,译名假借法,代词还原法。[1]151-153柏乐天说:“玄奘‘是把原文读熟了,嚼烂了,然后用适当的汉文表达出来。’他是‘有史以来翻译家中的第一人,他的业绩将永远被全世界的人们记忆着。’”[2]82-83

玄奘的佛经翻译成就,为研究世界佛教史、中印佛教交流史的学者津津乐道。没有玄奘的成就,中国佛教翻译史必将重写。但是,对研究中外文化交流史、世界文化史特别是撰写印度中古史的学者来说,更为关注的是他的《大唐西域记》。

印度开国总理尼赫鲁(Jawaharlal Nehru)深刻认识到玄奘的贡献,在1950年代和中国总理周恩来一起决定在那烂陀寺筹建玄奘纪念堂。他在监狱中所写的《世界史》中,专写一节《戒日王和玄奘》说:“在曷利沙(戒日王)统治期间,我们的老朋友玄奘来到了印度。他在归国途中写了一本游记,向我们讲述了大量关于印度和他前往印度时途经中亚诸国的所见所闻。”[5]59

费正清(Johnking Fairbank)、崔瑞德(DenisvC.Twichett)主编《剑桥中国史》认为:“玄奘是唯一对印度和中国的地理、风俗、物产和政治等方面有知识的人。”

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阿马蒂亚·森指出:“玄奘西行的历史意义,早就超越了时间、地理和宗教的限制,成为全人类的共同财富。”

印度孟加拉佛陀达摩法会秘书长达摩帕尔说:“在中印文化关系史上,玄奘确乎是一个起了最为重要作用的人物。……倘若没有他那字字珠玑般的著作,我们印度的历史就不会完整。通过他的著作,我们印度人今天才能了解我们的祖先,在各个领域所取得的种种成就。因此,我们对玄奘法师感激不尽。”

印度著名历史学家马宗达说:“法显、玄奘、义净把自己的经历写成了相当厚的书,这些书有幸完整地保留了下来。……法显和玄奘广泛游览,几乎游遍全印。在这方面,他们比希腊旅行家有无可怀疑的有利之处。”

印度历史学家恩·克·辛哈和阿·克·班纳吉在《印度通史》中写道:“中国的旅行家如法显、玄奘给我们留下了有关印度的宝贵记载。不利用中国的宝贵资料,要编一部完整的佛教史是不可能的。”

英国史学家斯密斯(Smith)在《牛津印度史》中说:“印度历史对玄奘欠下的债是绝对不会估计价过高的。”

日本龟田一郎在日本举行的“玄奘法师圆寂一千三百周年纪念筹备委员会”的会议上说:“他是一位史上少有的大旅行家,是一位卓越的翻译家。他的功绩遍及文化各领域,特别对于七、八世纪的我国奈良朝文化的形成带来了极大的影响。”“直到今天,他作为日本文化的难忘恩人而受到人们的尊敬。”

镰田茂雄是一位有着《中国佛教通史》等70多部著作的日本中国佛教研究权威学者,他认为玄奘“在中国译经史上是一个划时代的人物”。他在《取经——玄奘三藏》中说:“在中国的佛教翻译史上,竺法护、鸠摩罗什、直谛、义净、不空等五位译经三藏译出的经典总量是499部、1222卷,而玄奘一人译出的经典是76部1347卷。从卷数上看,比五位译经僧的总量还多125卷。”

韩国东国大学佛学研究院长吴亨根在《玄奘法师的译经与佛教的中兴》中说:“法师不仅为中国佛教的繁荣,也为韩国佛教的繁荣作出了很多贡献。”

冉云华是著名华裔学者,曾在泰戈尔创办的国际大学中国学院学习过,和谭云山的关系亦师亦友。他在《玄奘大师与唐太宗及其政治理想探微》一文中写道:“玄奘是一位名震中外,古今赞誉的人物。记得三十多年前,我初到印度去留学时,玄奘法师的大名,一再出现在印度古代史的课本中,曾使我大吃一惊。这并不是我不知道玄奘的事迹,而是没有想到他对印度文化史,竟然有那么重要的贡献;也没有估计到他在印度的知名度,还高于他在中华本土所受到的尊崇。”

玄奘是一位历久弥新的旅行家、翻译家、佛学家,他的传奇而精彩的人生像一部永不谢幕的电影大片。全世界的学者、文化史家钟情、仰慕他的《大唐西域记》和75部佛经翻译。对更多的人来说,从小时候开始,就被深深吸引住的是由《大唐西域记》演绎出来的神话小说吴承恩的《西游记》。在中国,因为《西游记》及其改编的电影、电视剧、动漫、连环画及各种网络作品,玄奘及他的三个徒弟成了家喻户晓、人人皆知的形象。世界各国特别是亚洲国家也是如此。日本西川景文长老于1964年3月在北京召开的“玄奘法师圆寂一千三百周年法会”上说:“玄奘大师带回许多经卷这件事本身,就是对日本佛教的伟大贡献。在我国通过《西游记》的故事,关于玄奘大师的事迹妇孺皆知。”

20世纪末到21世纪初,中印翻译家合作,将吴承恩的《西游记》译成了印地语。我们曾这样评价这一文化工程:“历时最久、费力最多、最具有代表性的,当属吴承恩的《西游记》印地文版的翻译、校对与出版。众所周知,《西游记》是中国四大古典名著之一,也是享誉全球的世界名著。1831年就有了日文译本,后有又有了英、法、德、美、波、俄等国的译本。由于小说运用神话语言,描述玄奘师徒到西天印度取经的故事,所以很久以来,印度人一直对《西游记》怀有特殊的感情。不少有识之士,总想将其译成印度民族文字。但是,要翻译一部100回的中国古典名著,从语言功底、文化素养和时间、精力上讲,都不是一件易事。《西游记》的翻译工作从20世纪80年代末就由外文局开始组织启动,直到2009年才由外文出版社正式出版,可见其漫长译路之艰辛。是一批老专家经过20年奋斗,克服种种意想不到的困难,才将这部近2000页的文学巨著,成功翻译出版。《西游记》印地文版的出版,是中印文学交流史上一件大事,引起了有关专家和读者的高度评价。2009年12月11日《世界新闻报》用一个整版,报道《西游记》印地文版问世。报道说:“《西游记》是写唐僧取经的,与佛教有直接关系。《西游记》中含有印度成分,许多故事取自印度,富有创造力的中国人博取他人之长,化外为中,创造出这部中华文化的赫赫巨著。”这部名著印地文版的面世,是中印文化交流、中印专家合作的典范。有学者向记者赵全敏表示:“从事印地语文字工作一辈子,能最终让这样一部具有特殊意义的著作问世,这已是最大的满足。”此书的翻译出版有三点值得记取:

其一,是中印专家长期通力合作的成果。印地语翻译者为两位印度专家泰古尔(Manamohana Thākaura)和波拉普(Jānkī Bllabha)。这二位专家的印地语和英语均极好,先由他们根据《西游记》英文版译成印地语,然后由中国的精通印地语和《西游记》的学者,对印地语译文进行逐行逐句的校核和审定。前后参加这项工作的人数众多,作为“终审”有金鼎汉、陈宗荣、林福集、陈学斌,钱王驷、陈士樾和刘明珍,作为“书稿核校”的有陈学斌、赵玉华、杨漪峰和唐远贵,作为“责任编辑”的是刘明珍,作为“出书执行”的是陈士樾,作为“策划”的有林福集、陈力行、王树英、陈学斌、刘明珍和陈士樾,作为“联络操办”的是陈力行。以上学者大都是五六十年代培养的印地语人才,不少已经七八十岁高龄。没有这么多人通力参与,没有中印专家合作,要想把这部名著译成印地语是不可能的。

其二,这是社会各部门互相配合的成果。一部译作的质量,需要靠专家的合作,而它的出版,还要靠社会各部门,如录入、设计、印刷等部门的协作配合,才能如期出版发行。由于印地语在中国是一个稀有语种,如此一部鸿篇巨制的电脑输入、排版、校对,要保证其准确无误,确实不易。出版经费的筹集,又是一大难题。据“联络操办”者陈力行说,最后因有众多单位和人士的鼎力相助,才促成其事。

其三,这是一个品位高尚的印地文译本。中印合作者的学力、身份及作风,保证了这个译本在信、达、雅及顺(古)四个方面的高标准。著名印度文学专家季羡林在2007年5月11日为《西游记》印地语版写的《序言》中说:“外文局经过多年努力,将该书译成印地文,呈现在诸位面前,这是件大好事,值得祝贺!”他又说:“印地文版的《西游记》问世,有利于中印两国人民彼此了解和文化交流,有助于中印友谊不断和谐地发展。”翻开此书首卷扉页,赫然印着六行印地语:“谨将此书献给从事、关心中印友好的人士暨贺中印建交六十周年!”此书封面及首卷卷首配有若干清代的插图,给人古色古香的美感。

综上所述,《西游记》印地语版的翻译出版,是世界文学名著翻译史上的一件大事,是中印文化交流史上的一个重要里程碑。她不但是献给中印建交60周年的一份厚礼,而且是赠与中印人民世代友好事业的一份巨献。

我们受外文出版社和陈力行、陈士樾两位资深翻译家的委托,通过印度文化关系委员会(ICCR)主席凯伦·辛格博士,向印度著名人士及部分高校图书馆赠送了此书,受到印度朋友的热烈欢迎。陈力行为此书的出版发行,贡献殊大。2011年12月,在中国国际电台七十周年台庆上,他荣获“特别贡献奖”。

我们希望,印地语版《西游记》的出版发行,能为中国文学走向世界,为中国文学名著有更多世界各民族语言译本的问世,造福世界人民,提供富有借鉴和激励意义的经验。”[2]508-511

由于玄奘的故事不老的魅力,各种各样新的影视作品,网络作品,还将层出不穷地涌现在人们的面前。

玄奘的杰出贡献,是对全人类的贡献,这是毫无疑义的,但是玄奘的贡献首先是对中国和印度的贡献,这一点更是毫无疑义的。

三 玄奘精神必将造福全人类

对于玄奘的贡献,各国学者都有认知。印度、欧洲、日韩的学者,似乎认识得比中国学者更加深刻。因为他们认识到,如果没有玄奘等的文献资料,要想撰写一部完整的中古印度史不可能的。现在,我们可以在此基础上,作为进一步的开凿和认识。

人类文明史,曾经出现许多光辉灿烂的星辰,如古埃及文明、两河文明、古希腊古罗马文明、古波斯文明等等。后来,这些星辰陨落了。至今,只有中国、印度人丁兴旺,文明昌盛。当然,中国、印度在近代也走过麦城,中国做了一百多年的半殖民地,印度做了三四百年殖民地。自1947年印度独立,1949年新中国诞生,中印才走上了民主富强之路,如今成了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中国的经济总量世界第二,印度世界第七。显然,这些排名都是暂时的,我们的人口规模、国土面积及人民的聪明勤奋程度,都不会让我们的排名总处于目前水平。

清朝末年,著名的“中兴之臣”张之洞曾有一句极深刻的劝学名言:“世运之明晦,人才之盛衰,其表在政,其里在学。”无论中外,每一个强盛的时代,都有一个强学支持者。康有为等维新派当年成立“强学会”,发行《强学报》目的就是要从根本上强大起来。梁启超为了便于大家理解,将“学”解释成“思潮”。他说:“凡‘时代’非皆有‘思潮’,有思潮之时代,必文化昂进之时代也。其在我国自秦以后,确能成为时代思潮者,则汉之经学,隋唐之佛学,宋及明之理学,清之考证学,四者而已。”[6]12

这是一段非常经典的断语。汉朝初年,鬼神崇拜猖獗,汉武帝接受董仲舒“独尊儒术,罢黜百家”的主张,于是有了支持汉朝基业400年的经学。唐朝是世界公认的中国的强盛时代,作为思想支撑的是佛学。宋明无论在科学技术还是文化艺术方面,都是中国超迈前代的重要时期,作为思想支撑的理学,实际上是经学(儒学)和佛学互参互融的产物。清朝的考证学,即考据学,由古代的金石学发展而来。它作为时代潮流或时代之学,是力不从心的,最后走到了“整理国故”的末路上去了。虽然在学术上,清代的考证学取得了巨大的成绩,但是在中华民族“三千年来有之大变局”面前,简直是一无用处了。各国学者一直在讨论,一路领先的中国为何在清代特别是清末衰落了,重要原因是缺乏一个足够能使“文化昂进”的强大思潮即时代之学。

从上述可知,中国文明五千年不灭,衰而复盛,非常重要的原因,是我们通过佛教东传接受了印度文化。而在这个过程中,玄奘功勋卓著,永垂青史。汉朝经学、隋唐佛学、宋明理学、清朝考证学中,隋唐佛学的建构,玄奘无论如何应坐第一把交椅。

评价任何一位历史人物,除了看他的过去,还要看他的现在。令人惊奇和兴奋的是,玄奘不仅彪炳史册,而且深受当代人的青睐。这是什么原因呢?这是因为,玄奘翻译的佛经可能会过时,他置身其间的大乘、小乘之间的争论也可能失去意义,但是,他代表的舍身求法的玄奘精神,具有真正的普世价值和永恒意义。这一点,近年来,我在和印度朋友的交往中深深体会到了。让我给大家讲讲玄奘《大唐西域记》印地文版的真实故事吧!

20多年前,中国和印度的学者合作将《大唐西域记》译成了印度国语印地语。这是中印文化交流史上的一件大事。玄奘舍身求法的精神,在《大唐西域记》中体现得十分充分。这种精神,在中印关系史中焕发出了新的光彩。

2014年5月,莫迪当选印度总理。李克强总理打电话向他表示祝贺。在交谈中,莫迪告诉李总理,中国唐代玄奘曾经访问过他的家乡。莫迪此言有可靠的文献依据,玄奘在《大唐西域记》卷第十一《瞿折罗国》中,说:“瞿折罗国周五千余里,国大都城号毗罗摩罗,周三十余里。”还说:“居人殷盛,家产富饶。”瞿折罗国即印度现在的古吉拉特邦,是莫迪的家乡和发祥之地。

2014年9月,国家主席习近平访问印度。莫迪总理在家乡接待他,隆重热烈,充满文化气息。18日,习主席应邀在印度世界事务委员会,发表题为《携手追寻民族复兴之梦》的演讲。习主席说:“来到印度,就像走进了一条斑斓的历史长廊,昨天恢宏瑰丽,今天令人振奋,明天精彩可期。”他强调指出:“中印两国有文字可考的交往史长达2000多年。佛兴西方,法流东国,讲的是中印两国人民交往史上浓墨重彩的佛教交流。”习主席与莫迪相约,2015年将在自己的家乡陕西接待他。

今年5月,莫迪总理访华,习主席依约在家乡西安接待他。这次接访,引起世界关注。东方网、新华网分别以《习近平和莫迪在西安都干了啥?》、《莫迪游西安习莫会上的陕西元素》为题,进行了长篇报道。“中印领导人交流近6小时”、“参观大慈恩寺赞中印悠久交往史”、“西安以盛大仿古入城式迎莫迪”等标题,醒目地告诉人们,此次接访,内容丰富多彩,充满历史文化气息。

赠送礼品,历来是外交活动的重头戏。据新华网报导:“最后,充满陕西元素的国礼亮相,习主席向莫迪赠送的国礼是珍贵出土文物铜车马的模型,以及中文和印地语的《大唐西域记》。”这两件国礼具有特殊的历史文化含义。铜车马代表了中国当时的最高工艺水平,《大唐西域记》是玄奘印度取经归来撰写的一部纪实性游记。古代印度,没有实录写史的传统,所以被马克思称为“没有历史的国家”。进入现代,无论西方还是印度的学者,都认为要重建印度中古史,离开了中国典籍,是无法想象的。在中国典籍中,主要指法显的《佛国记》、玄奘的《大唐西域记》、义净的《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和《南海寄归内法传》等求法高僧的游记。其中,以《大唐西域记》最为重要,它被喻为“中外文化交流史名著”。习主席《携手追寻民族复兴之梦》中的“佛兴西方,法流东国”一语,即典出此书《序论》。

由于《大唐西域记》的重要地位,早已被译为法语、英语、日语等外国文字。20世纪70、80年代,季羡林先生带领十多位学者,对它进行了新的校注和今译。之后,中印两国的印地语专家,将其译成印地语,于1991年由外文出版社出版。由于这个译本,依据的是季羡林等人的最新的校注和今译本,所以在众多外文译本中不失为佼佼者。原著中梵文的人名、地名、神名、专名、术语统统都恢复了原貌,这更是其他译本不可比拟的。

但是到如今,1991年版的《大唐西域记》早已难觅踪影。于是,外文出版社决定重新出版此书。在启动和出版过程中,深圳大学印度研究中心和杭州佛学院有幸参与其间。无论正文的订正修饰,封面的设计定稿,以及版式的选用确认,反复推敲斟酌,前后达一年半时间,所花精力不足为外人道。朱璇博士全程跟进,她写有《印地文〈大唐西域记〉再版重印始末》一文。有兴趣者,可查阅《深圳大学印度研究通讯》2015年第1期(总第16期)。

2015年新版的《大唐西域记》(印地语版),引起了各界特别是印度朋友的重视。2015年3月19日,印度驻广州总领事高志远先生(K. Nagaraj Naidu),在领事马诺吉(.V.Manoj)的陪同下访问深圳大学。此访主要为两件事,一是了解商定印度文化关系委员会(ICCR)赠送深圳大学的泰戈尔铜像的具体安放地点;二是告诉中国朋友,他本人将要离开广州回印度外交部任职。在谭云山中印友谊馆,我们相谈正欢,蒋慧琳拿出一本《大唐西域记》的样书。我告诉他,出版此书和《泰戈尔落在中国的心》(征文获奖作品集)是我们这两年做的两件具体的事。高志远先生对征文比赛和出版获奖作品之事,是熟悉的。因为,2013年10月23日,他曾出席首届“泰戈尔在我心中”征文比赛颁奖典礼暨《泰戈尔落在中国的心》首发式。让他感到大为兴奋的是这本印地语版的《大唐西域记》,他翻开书读了读,高兴地说,太好了。我们告诉他,将会通过最正规的渠道将它赠送给即将到访的莫迪总理。他说:“好极了!”我说:莫迪总理是说印地语的,把这印地语的《大唐西域记》送给你,一定会很高兴。”“那当然!”他说。我告诉总领事,这一本是精装本的样书,书脊是直角的,正式出版的书脊是圆的。所以,这本样书不能送给他。他非常理解,用手机拍了几张书影,还和我们合了影。

过了一个月,《大唐西域记》全部印好。外交部也告诉我们此书将请习主席亲自赠送给莫迪总理。为了确保习主席赠书是此书的首次亮相,我们和外文出版社约定,事先不搞书展,不对外宣传。现在看来,这样做的效果是好的。

5月14日,习主席对莫迪说:“大慈恩寺是中印友好交往的历史见证。今天我们共同参观大慈恩寺,回顾中印两大文明交流互鉴、两国人民友好交往的历史,就是要推动两国友好交流,为中印关系发展增添新的活力。”莫迪总理告诉习主席:“玄奘法师是印中文化交流的象征。他的印度之行将印中两国人民很早就联系在一起。这次西安之行给我留下深刻印象。”

6月6-7日,北京大学召开“21世纪东方文化论坛首届国际学术研讨会”。我将此书赠送给组委会主席、北京大学东方学研究院院长王邦维教授。他是当年参加季羡林先生校注和今译《大唐西域记》工作的最年轻的学者。他见到此书,喜不自胜。著名作家陈祖芬帮忙照了一张赠书合影。其他与会者,如香港大学前校长王庚武先生、新加坡炎黄国际文化协会会长林祥雄先生等等,闻讯皆颔首称好。

6月12-14日,“第三届中国—南亚智库论坛”在昆明召开。会上见到诸多著名专家学者,如著名国际印度学家谭中教授和夫人黄淑绮、印度世界事务委员会主席拉吉夫·巴提亚(Amb.RajivBhatia)、印度中国研究所所长阿查里亚(Dr.Alka Acharya)、印度辨喜研究基金会高级研究员阮瑞山(Amb.T.C.A.Rangachari)等等。他们都对玄奘深表敬佩,认为玄奘的取经精神,是加强当今印中关系的巨大动力。巴提亚先生对去年9月接待习主席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他抚摸着《大唐西域记》,说:“印度世界事务委员会能接待习近平主席作演讲,是极大的荣幸。”他非常赞同习主席在演讲中的观点:“中印携手合作,利在两国,惠及亚洲,泽被世界。”

1300多年前的《大唐西域记》,在当代中印友好交往中,焕发出了新的光彩。

对于生活在当下的我们,重走玄奘路,发扬玄奘精神,无论对我们的工作,还是我们的个人生活,都富有积极意义。

我们两国都处在社会高速发展期。一方面我们的物质生活比玄奘时代大大地丰富了,一方面我们遇到的诱惑、陷阱、困难又大大地超过了玄奘时代。玄奘一路上遇到的困难,在吴承恩的小说《西游记》有了淋沥尽致的描写,总起来讲是“九九八十一难”。我们中国和印度在现代化建设中所遇到的诱惑、陷阱、困难,一百部西游记也写不完。但是,我们有信心克服一切困难。因为困难再大再多,在玄奘精神面前就会自惭形秽,甘拜下风。2014年,习近平主席访问印度时,莫迪总理说:中国和印度是一种精神,两个身子。我想,这种精神中,应该包括玄奘精神。

印度是磨练意志、陶冶情操的好地方。大家知道,中文中的修炼、苦修这个词汇,是梵文taa的译词,原意就是“忍热”。印度兄弟为什么在世界上很优秀,世界500强中做CEO的越来越多,顶尖的科学家越来越多,原因之一是他们经受了印度的修炼。中国法显、玄奘、义净为什么那么出类拔萃?重要原因也是经受住了印度的修炼。

今天,我们在印度投资经商,修铁路,办工厂,教汉语,做外交工作,条件和玄奘时代相比,可以说是天上地下。但是和其他地方比,和中国的苏杭比,和瑞士日内瓦比还是比较艰苦的。所以玄奘精神不但需要,而且应该发扬光大。发扬玄奘精神,不但对我们的工作好,而且对我们个人的生活也好。我们知道,有的国家许多人把大量时间花在喝下午茶上,花在沙滩晒太阳上,花在声色犬马上,表面上看他们很享受、很幸福,但是,他们的幸福越享受越少,国家濒临破产,他们的国家是没有希望的,没有希望的国家是不会真正幸福的。有玄奘精神的人,奋发向上、无畏艰难的人,才是真正幸福的人。因为我们创造幸福,幸福越来越多。

[1]马祖毅.中国翻译史(上卷)[M].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1999.

[2]郁龙余,刘朝华.中外文学交流史[M].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2015.

[3]季羡林.季羡林全集(第十三卷) [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10.

[4]吕澂.中国佛学源流略讲[M].北京:中华书局,1979.

[5]尼赫鲁.世界史[M].北京:中信出版集团,2016.

[6]梁启超.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1.

(责任编校:周欣)

2016-06-20

郁龙余(1946-),男,上海浦东人,深圳大学印度研究中心主任、教授,北京大学东方文学研究中心兼职研究员,中国印度文学研究会副会长,中国东方文学研究会副会长,研究方向为中印文学交流、中印文学比较与中印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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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3-2219(2017)01-003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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