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民文(湖南人文科技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南 娄底 417000)
《时代公论》对1930年代初期中日“亲善”外交的揭露批判
黄民文
(湖南人文科技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南 娄底 417000)
《时代公论》是1930年代初期宣传抗战救国的重要刊物,针对当时的中日“亲善”外交,它指出:广田所谓的对华“友善”实质是“口蜜腹剑”的欺骗手段,目的是想采取一种柔性的外交措施来缓和与列强的关系,巩固其在东北及华北的侵略成果;国民党政府赴日求和的亲日外交只会唾面自干,认敌为友的亲日主张将陷中华民族于万劫不复的境地;日本对华的“亲善”是一种渐进的侵略,对华的经济“提携”则是为了独霸中国市场,国民党政府不必抱薪救火与之“亲善、提携”,而应堂堂正正地提出“保障安全”的最低要求。《时代公论》对1930年代初期中日“亲善”外交的批判,说明国民党政府的亲日外交政策不得人心。
《时代公论》;亲善外交;批判
1932年4月,“九·一八”事变发生已近半年,东三省悉为日本所吞并,“一·二八”事变又刚发生不久,淞沪之战正酣,国民党政府因首府受到日军的威胁已迁都洛阳,南京呈现一片萧条的气氛:“不特是普通一般人逃之夭夭(要人们早已到洛阳去了),就是惯喊打倒日本帝国主义的人,也就一溜烟离开此间,顿时南京成了死城”[1]。中央大学教授张其昀与杨公达商量决定创立一种刊物来呼唤民心,于是“集约年在三十岁左右的教授们二十人参加”“发起创办《时代公论》周刊”[2]。虽然《时代公论》的创办者是国民党内知识分子,但它对1930年代初期日本的所谓“友善”政策和国民党政府的亲日倾向进行了深刻揭露和严厉批判。本文拟对此略作探讨。
1932年9月15日,日本正式承认“伪满洲国”,并与伪满签订了所谓《日满议定书》,日本的倒行逆施受到了国际舆论的谴责,遭到了欧美各国的反对。1933年3月27日,日本宣布退出国联,自此以后,日本在国际上极为孤立。为改变这种被动的外交局面,日本政府决定调整外交政策,并于1933年9月任命外交上相对温和的广田弘毅为外相。广田上台以后,提出了所谓“协和外交”的方针,对欧美列强保持一定程度的协调,对华采取“友善”的态度。
当时国内一部分人认为广田是孙中山先生的生前好友,对中国的情况“富有理解”,日本对华的政策会因此有所变化。《时代公论》则一针见血地指出,广田上台不可能改变日本的侵华政策,因为:其一,自“九·一八”以后,“日本军阀凶焰大张,外务省之权力,遂降于从属地位,不能自主”[3]。日本的外交权掌握在日本军阀手中,广田只会是军阀的傀儡。即使是东京政府,“真正的权力者”还是军阀头子荒木,“要变更外交政策还必须遵从他的意见”,而荒木却是一个把征服世界上所有国家视为日本使命之人[4]。其二,“日本对华之政策固有其一成不变之标的,刚柔之间,途径虽异,而归趋则同”,广田任外相以后也必然于一般外交的方针上沿随前任,“不过细微之处,或不无移易耳”[3]。而且,从广田“狂妄荒诞”的言论及行为来看,他也并未跳出内田“焦土外交”的窠臼,他不仅标榜“避名取实”,甚至对华北也“虎视眈眈,处处干预”[5]。其三,从广田个人来看,他比内田更加阴险狡诈。他是“玄洋社之有名分子,其手段之险恶毒辣,远在蛮干主义的内田之上”,他抱的是不战而胜之宗旨,其谋东北问题之善后,不过是“利用曲线多边及富于弹性之外交手腕”,以取得“烘云托月之妙”而已。总之,广田对我国的外交策略实质上是“因势利导,口蜜腹剑”。所以,“内田也罢,广田也罢,‘焦土外交’也罢,‘理性外交’也罢,日本的大陆传统政策始终是一贯的”[6],日本侵华的方针是不可能改变的。
事实证明,《时代公论》对广田“协和外交”的认识相当正确。广田上台以后不久,日本召开了五相会议,并于10月20日出台了所谓的新《外交方针》。新《外交方针》将“满洲国的健康发展”看作“当务之急”,且特别强调要同列强建立亲善关系,以便将“1935年前后的国际纠纷防患于未然”,并防止将来中苏美联合对付日本。其对华方策是“在帝国的指导下”实现经济合作,“彻底消灭”华北地区的“排日运动”[7]。因此,所谓的广田新外交方针,实质上是想采取一种柔性的手段来缓和与列强的关系,并迫使中国在事实上承认伪满、取消华北地区的排日运动,从而巩固其在东北及华北的侵略成果,同“焦土外交”并无本质差别,只不过是广田外交更富有欺骗性而已。
尽管广田的“协和外交”本质上是“焦土外交”的继承,但国民党政府秉持攘外必先安内的宗旨,仍然以此作为改善中日关系的契机,一改“九·一八”事变以来坚持抵抗的方针,开始对日采取妥协合作的政策。《时代公论》认为国民党政府的外交政策转向了亲日,并对此提出严厉批评。
1933年10月9日,驻日公使蒋作宾返任(蒋于同年3月5日因日军进攻热河离日回国),并于第2天访晤了日本外相广田弘毅及外务省次官重光葵。同年10月13日又面晤了日本首相斋藤实,同日,李择一也赴东京,“谋与日本商谈中、日关系正常化问题”[8],10月19日,蒋作宾又同日本陆相荒木贞夫交换了对中日问题的看法。蒋作宾等人这种主动赴日求和的行为,《时代公论》给予了尖锐地批评:这部分人“常以‘日本通’自命,口口声声宣称‘对日外交,我有办法’,以取悦于束手无策的政府”,实质上是“假外交以解决内政,假外力以压服政敌”,想以此“升官发财”而已。即使说亲日的动机是“纯洁”的,是因为日军咄咄逼人不得不采取“权宜之计”以保平津,但“在城下之盟以后,再奴颜媚膝的与日亲善,有何裨益?”这样的亲日外交只会产生三种结果:第一,今后受“共存共荣”的麻醉,桎梏于“亚洲门罗主义之下”,不能与欧美自由交往,永远“仰承东京的鼻息”;第二,进一步在事实上承认“伪满洲国”的存在;第三,中国的复兴将受制于日本,日本将“单独以技术与经济双管齐下来支配中国,特别是华北”。因此,这种“与虎谋皮”的亲日外交只会唾面自干,自取其辱[9]。
《时代公论》的批评与警告当然不可能影响国民党政府的外交方针,几乎就在蒋作宾、李择一赴日的同时,张公权又以私人身份访问日本。张氏曾留学日本,是民国时期有名的银行家,上海金融界的代表人物,1928年任中国银行常务董事兼总经理,后出任南京政府财政顾问委员会副主任。他此时访日显然是奉了国民党政府的旨意去缓和对日关系。对此,《时代公论》同样发文谴责:“在两次停战协定签字之后,‘床榻之盟’的大功告成之后”“尤以为未足以厌日人的欢心,于是派遣金融托拉斯主义者东渡和日,同时放出复兴华北及‘以建设求统一’两重烟幕弹,以取悦于求苟安的国民”,其“心计之工巧,固无以复加”“稍具爱国热枕者,万难赞同”[10]。
《时代公论》的谴责显然对国民党政府毫无作用。为了改善与日本的关系,1933年10月30日,汪精卫又发表了和平建设的演说,表示中国需要建设,而建设需要和平的环境,“一切纵横捭阖之外交手段,均非中国现状之需要,中国今日唯有忠实的建设,成为现代健全的国家,其他无幸存之方法”。汪精卫的演说既向日本暗示中国不会以夷制夷地利用列强来牵制日本,希望日本改变对华策略,同时也希望国人以停战求抗战,以和平求建设。对此《时代公论》则予以严厉警告:日本人对我们是“因势利导,口蜜腹剑”,我如认敌为友,“将陷中华民族于万劫不复的境地”,汪氏所谓“和平建设”的亲日主张只是在“自掘坟墓”,最多“不过求得一刹那的苟安”而已[11]。
《时代公论》对国民党政府外交转向的批评,是基于对日本的国力和国际环境的分析做出的,它认为,“日本自炮制伪满,退出国联”以后,“外交上已陷于完全孤立地位”“经济上亦渐渐感受到严重的包围”,即使日本的兵力能征服全中国,但它的财力和人力,显然“不能于东北之外,再同时以武力来侵略整个的华北”。而且,为应付世界大战,日本改善其对华关系的需要比中国改善对日关系的需要更加迫切。因此国民党政府的亲日外交应该“赶快刹车!”[12]。
为应对国内外局势的发展,1934年冬季,国民党政府甚至开始主动寻求对日关系的改善。11月27日,蒋介石对日本记者发表谈话,表示愿用和平手段解决中日争端[13]。12月20日,他又授意陈布雷写成《敌乎?友乎?中日关系之检讨》一文,并署名徐道邻在《外交评论》上发表,声言只要日本有诚意谋解决中日争端,“中国只须要求放弃土地侵略,归还东北四省,其他方式,不必拘泥”,对于过去的悬案,中国愿“以诚意谋互利的解决”,以“扫国交上的障碍”[14]。陈氏的文章一方面,劝导日本放弃侵略;另一方面,也释放出蒋介石政府愿与日本和平交往的信号。
针对国民党政府的外交试探,1935年1月22日,广田在日本议会上就“中日亲善、经济提携”问题发表演说,声称“日本极重视东亚诸国之和睦,故期望其能共同负担东亚和平及秩序维持之重责”“中国倘能将排日抵货运动完全停止,日本政府将予以精神上、人才物质上之援助”[8]255。日本对华似乎摆出了一副“亲善”的姿态。
广田提出的所谓“亲善”外交当然是虚伪的,对此《时代公论》发表匿名文章指出:“日本外交官与军阀本为一体,不过在同一国策之下,做分道扬镳之活动”[15];广田“亲善的论调,并非确有诚意,仍不过一种渐进的侵略政策”,可以说是“作口头亲善之名,而行积极进攻之实”[16]。其外交之目的,只是为了配合日军的进攻。因为一方面,广田在宣传友好,高唱和平,以博取国际之同情;另一方面,日本陆军却在积极制造战争,以威嚇中国就范。日本是“‘恩威并用’庶司亲善之名,而获侵略之实”[17]。
但国民党政府对广田的“亲善”外交似乎深信不凝。1935年2月1日,蒋介石对中央社记者发表谈话表示:广田所发表对我国之演说,“亦具诚意”,我国朝野对此当有深切之谅解,“我全国同胞亦当以堂堂正正之态度,与理智道义之指示,制裁一时冲动及反日行为”[8]258。显然,蒋介石这时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日本政府,国民党政府愿意压制国内的反日运动,与日本这个“友邦”亲善合作。不仅如此,1935年2月14日蒋介石在答日本《朝日新闻》记者问时,更加明确地表示要与日本相互“提携”[8]261。
对于国民党政府“亲善”的诚意,日本方面自然十分乐意接受,1935年2月14日,日本外务省提出了中日“经济提携”的三项意见:日本将由中国购买农产品,同时向中国输出工业品;为安定中国经济,消除金融恐慌,促进中日贸易,在上海设立2亿元程度的信用基金;研究白银流出发生的财政不安对策。同年3月13日,日本外务省又出台《中日经济提携大纲》,提出从四个方面加强中日经济的提携合作:“(一)为中日经济团体之交欢起见,拟由民间组织中国实业视察团,派往中国;(二)对中国农业方面予以技术上之援助,奖励中国棉花大量生产,由日本大量购买;(三)在贸易上采用以货易货制,促进中国商品输入之增加,(四)对中国产业界之穷乏现状,由特殊银行在上海设2亿元程度之信用基金,以谋金融之圆满,而为应急援助之策”[18]。
日本对中国“经济提携”之目的,并不是要帮助中国,而是要借此来控制中国经济,独霸中国市场。《时代公论》对此看得十分清楚,一针见血地指出:日本的此项计划“可谓全为日本设想”,于我国“弊甚于利,乃必然之事”,因为我国贸易的入超主要是由于国内工业的衰落,日本工业品出口中国,不但入超状态“无以改善”,出口也将“扫荡殆尽”;至于借款,日本只不过想藉此向中国“增加束缚”而已;至于农业技术援助,我国棉业正“努力振兴”,已有相当之成效,是否需要日本技术上援助,还是一个“问题”,而日本在各国棉花限制出口日本之际,却可以因此购买我国大量廉价棉花,“当然为最合算之办法”[19]。
对国民党政府的“亲善”外交之举,《时代公论》警告外交当局:应“堂堂正正坦坦白白的向国际宣称,我们的外交方针是‘保障安全’!”对于日本屡屡表示亲善的旨意,不必“受宠若惊”“应该知道这是日本为着自己的利益和安全的‘聪明打算’”;应该坦白声明自己的立场,坚持民族最低限度的要求,因为抱薪救火“只有扩大危机”“愈是让步,愈是不可收拾”;更不要空嚷“和平”“不要沉迷在日本的怀里,要兼顾着国际的局势”,因为联络英美,日本会骂我们以夷制夷,结好日本,英美会骂我们以毒攻毒,而我们无力与谁为敌为友,所以要“把‘和平’的意义正确化,广义化,具体化,不要‘东’倒‘西’歪”;也别想“用道义来感动日人,希望亲善!”这实在是一种乐观而忽略事实的“空想”[20]。
《时代公论》的言论引起了当局的不快,在蒋介石、汪精卫联名下令禁止报刊刊登反日言论之后,1935年3月《时代公论》被迫休刊。但《时代公论》在最后一期对国民党政府的亲善外交给予了更为严厉的指责,《三年来之安内与对外》一文中指出:自《塘沽协定》签订以后,当局“不惟以武力收复失地之希望,抛诸九霄云外,即依赖国联判裁强暴之迷梦,亦因之觉醒。自是对外方面,不敢言战,不敢言抗,而惟俯首帖耳,求敌原谅”“不但与敌言和,还要与之讲亲善,不但口头亲善,还欲实现经济提携,为向敌示善意,不许检查劣货,对出售中东路之抗议,只向苏俄抗议,而不及买主之日本,但同时对于交还东北河山,却不公开提出为亲善之先决条件”[21]。显然,《时代公论》想在休刊之际抓住最后一个机会毫不留情地对“亲善”外交做一次痛快淋漓的谴责。
从《时代公论》对1930年代初期中日“亲善”外交的批评可以看出,该刊作为国民党内知识分子所创办的刊物,对所谓的“亲善”外交十分反感。在广田提出所谓对华“友善”以后,它对广田虚伪的“友善”政策给予了鞭辟入里的揭露;在国民党当局外交倾向亲日以后,它对国民党当局给予了毫不留情的批评;在国民党政府决定与日“亲善、提携”以后,它对国民党政府的这一政策给予了畅快淋漓的谴责。《时代公论》的言论主张,一方面说明在民族危机的时刻知识分子将民族利益看得高于一切;另一方面也说明国民党政府在1930年代初的亲日外交政策不得人心,即使国民党系统内的知识分子也极力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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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校:舒阳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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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刊编辑部
Era Public Comments′ Criticism on Sino-Japanese “Goodwill Diplomacy” in the 1930s
HUANGMin-wen
(School of Marxism Studies, Hunan University of Humanities, Science and Technology,Loudi 417000, Hunan)
Era Public Comments was one of the most important journals, which publicized anti-Japan and national salvation policies in the early 1930s. With regard to the Sino-Japan “goodwill diplomacy” of the time, Era Public Comments argued that Hirota′s so-called “goodwill” was in substance deception or a Judas kiss. It was aimed at easing the tension between Japan and other foreign powers by employing flexible measures, so as to consolidate Japan′s invading gains in north-east and north China. Kuomintang government′s representative would go to Japan to ask for peace but this would only drain the cup of humiliation, while their pro-Japan proposal, which regarded enemies as friends, would leave the Chinese people in everlasting perdition. Japan′s “goodwill” towards China actually served the purpose of a gradual invasion of China; Japan “guided and supported” China′s economy just for the purpose of dominating China′s market exclusively. Kuomintang government should not accept Japan′s “goodwill” or “guide and support”, which is just like to carry faggots to put out a fire, but should claim openly to Japan for the minimum request——to “guarantee the safety” of China instead. Era Public Comments′ criticism on Kuomintang government′s Sino-Japan “goodwill diplomacy” in the early 1930s showed that Kuomintang government′s Pro-Japanese diplomacy went against the will of the people.
Era Public Comments, goodwill diplomacy, criticism
2017-01-03.
教育部人文社科项目“《时代公论》救亡思想研究(1932-1935)”(14YJC770010)。
黄民文(1977—),男,湖南邵阳人,湖南人文科技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抗战史。
D659
[文章编号]1673-0712(2017)02-003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