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山花袋的女性观

2017-02-22 12:43许艳然
青年文学家 2017年2期
关键词:新女性女性观作品

摘 要:田山花袋是明治末期日本自然主义文学的代表作家,代表作有《棉被》,《重右卫门的最后》和《乡村教师》。在艺术上他主张赤裸裸的“露骨的描写”,批判“镀文学”,主张“平面描写”。 经常被认为有“少女崇拜”意向的田山花袋,作品中不乏女性的登场。本文将从他的两部作品,《名张少女》和他的代表作《棉被》出发,探析田山花袋的女性观。

关键词:田山花袋;作品;女性观;新女性

作者简介:许艳然(1992-),女,汉族,河南兰考人,天津外国语大学在籍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日本近代文学。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7)-02--01

田山花袋(1871-1930)原名录弥,于明治四年出生于日本群马县。前期由浪漫主义作家出发,发表了一些浪漫主义的小说和诗歌。后来受到法国自然主义的影响,走上了自然主义文学的道路。明治四十年(1907),田山花袋发表了中篇小说《棉被》,一跃成为文坛上的重要作家。晚期他改变了自然主义的文学倾向,转向专门描写宗教冥想世界的题材创作了。

《棉被》赤裸裸的描述了竹中时雄对女学生芳子的爱情。小说中出现了代表新旧两种不同形态的女性。其一是刚从神户女子学院毕业的女学生横田芳子,她立志从事文学创作,但同时也是一个“即使在东京也非常引人注意的时髦美女”。有几个男性朋友,通晓英语,接触了新思想,是别人羡慕和憧憬的对象。另一种则是存在感模糊的妻子。她是日本旧式女子的代表,软弱、柔顺、屈服于自己的命运。《棉被》中,时雄和芳子的形象栩栩如生,但是作者对妻子形象的刻画却轻描淡写。评论家岛村抱月也认为出场的妻子只不过是纵贯上下文的道具。 实际上不只《棉被》,田山花袋的其他作品中如《少女病》也不乏对女学生的着装和发饰的描写,但对妻子的描写却寥寥无几。《棉被》着重描写了竹中时雄与芳子的互动,并借助与其妻子的比较,展示了近代女性的“新”,揭示了她们不论是作为行动主体,还是作为性的对象,都足以勾起“我”的“欲望”。由此可见田山花袋欣赏作为新女性的芳子,并在自己的作品中给了芳子诸多的描写,而对于为他生儿育女的妻子,在他的作品中几乎没有存在感。这表明了他欣赏拥有新思想新风貌的新女性,认为女性应当独立,有自己的思想。

但是,作品中的时雄有旧体制的思想意识的残留。他希望与芳子结为夫妻,又迫于身份,冠冕堂皇的坚守道德底线。他认为新女性应当有灵肉合一的恋爱,却又百般阻止芳子和田中恋爱,可见田山花袋在对待女性问题上的矛盾。

1905年发表的《名张少女》是田山花袋由浪漫主义小说转向自然主义小说创作时期的一部作品。“我”的丈夫在出差途中邂逅少女阿园,并瞒着“我”将阿园接到东京住下。不久,阿园患上结核病,情况不断恶化。“我”接受了丈夫的坦白,见到了临终前的阿园。并得知阿园得了肺结核,并且时日不多,唯一的愿望就是守在丈夫的膝下死去。聽到丈夫的解释,我并没有把阿园当成敌人。而是可怜、可爱、值得“我”同情的姐妹。文中的“我”在结婚之前,就是一个文学少女,喜好浪漫,生性伤感,生来具有浪漫主义文学气质。所以当听完丈夫对婚外情的坦白后,第一反应是对丈夫的“无德行”、“无见识”而产生的愤怒和伤心。可是,随后转念一想,说起肺病,那是无可救药的疾病,所以喜爱文学的“我”并不憎恨阿园,反而对她深表同情。

虽然这是以女性为视角的作品,却有着明显的男性视角的影子,阿弓喜爱文学,与丈夫志趣相投,这是田山花袋理想中的婚姻。但是婚后,生完孩子的阿弓把注意力放在了女儿的身上,夫妻感情渐渐出现了隔阂,为情妇的出现埋下了伏笔。阿弓得知丈夫有了情妇,也只因对方遭遇不幸,便能放下心结,真心与对方结为姐妹,并没有身为新女性的气质,反而有着贤妻良母的特性,这应该是男性心理的折射。另外,阿园作为一个没有受过教育的少女,并不符合田山花袋憧憬的对象-即新女性这一形象,何以因为她爱慕丈夫,跟着他来到东京,“我”的丈夫就能瞒着“我”,把她当成自己的情妇呢,这个设定与《棉被》完全相反,却表明了,田山花袋骨子里仍认为妻子应该对近代一夫一妻制度中的第三者心怀善念,甚至把对方当成姐妹相待。

从以上两部作品中可以看出田山花袋喜欢饱读诗书,年轻貌美,接触了新思想的新时代女性。而作为旧制度的代表的妻子就变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而且他们还要做一个贤妻良母,一心为丈夫着想。

可见明治时代的女性并没有真正的获得独立,在男权社会中,她们首先被当做“性”的对象所利用,而后才被作为新的人类主体使其参与到社会文化生活之中。而男性则一直徘徊于传统与变革之间,对女性身份的变更感到不可理解。他们一如既往地欣赏女性的美貌、才智,在女性纷纷接受近代教育、要求平等与自立的社会风潮中感受到社会的蒸蒸日上。

本文通过考察田山花袋的《名张少女》和《棉被》,考察了通田山花袋的女性观。一方面田山花袋喜欢年轻美貌的,有新思想的女性,并鼓励她们独立;另一方面他又希望妻子善待自己的情妇,做一个贤妻良母。

参考文献:

[1]玄美兰.田山花袋《少女病》中的近代因素[J].大连海事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110-112.

[2]郑成芹.论田山花袋小说中的思想艺术风格[J].北方工业大学学报,1999:5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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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肖霞.《棉被》中的“新女性”形象[J].外国问题研究,2011(3):4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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