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与“红门”共白头

陈依文

2016年11月22日晚上，康定市消防大队榆林特勤中队官兵目不转睛地观看最美人民警察颁奖晚会的录像。虽然天气冷得让官兵直跺脚，却丝毫没有影响大家激动的心情。当电视屏幕上出现火红的消防场景，一个又黑又瘦，身着橄榄绿的军人在掌声中登场时，整个房间响起一阵欢呼。

甘孜州公安消防支队政委刘茂生竖起大拇指称赞：“他是甘孜州公安消防官兵英雄群像的缩影。这是他本人的荣誉，更是甘孜州公安消防全体官兵的光荣与骄傲！”

一个入伍前连汉字都不识几个的白族青年，成了高原公安消防部队的“明星”，金光闪闪的军功章挂满胸前。他，就是始终坚持战斗在基层一线的消防“红门”英雄——康定市消防大队榆林特勤中队中队长杨武东。

雪域高原“第一剪”

2010年7月军校毕业时，杨武东毅然放弃留在繁华都市，主动选择申请到高原工作，被分配到理塘县消防大队任职。那一刻，他就暗下决心：要在雪域高原争第一。

位于海拔4000多米的理塘消防大队，高寒缺氧，在这里不用说比赛，就连走路都得小步才行，行如八九十岁的老人一般，稍有提速就会气喘吁吁。

上山的第一天，老天就没有给杨武东留“面子”，强烈的高原反应让他头晕目眩，吃饭吐、拉肚子，夜里脑袋痛得像针扎似的，杨武东整整在床上躺了一周。一名老士官跑来关心：“杨领导，还想不想争第一？”“想啊！这点苦比起红军二万五，只是‘小儿科。”杨武东语气铿锵如初。

越是困难越向前，杨武东并没有放松训练的强度，受伤成了常事，以致于大队长下了“铁令”：凡杨武东练攀爬技能，医生必须在场，以防万一。有一天，杨武东已攀爬10次高墙，在第11次攀爬到2米高度时，因体力不支掉了下来，在场的战士都看傻了。“还练吗？”医生问杨武东。“继续练，死不了！”杨武东有天不怕地不怕的胆量。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杨武东就凭着这股韧劲不停地练着，一块硬骨头一块硬骨头地啃，一个难题一个难题地解决。年终考核时，杨武东获得全支队专业成绩第一名的成绩，并荣立三等功。

真这么厉害？来队检查指导工作的一位领导当场出题：剪铁丝，检验这位新科“武状元”。破剪钳是消防救援的重要工具，剪铁丝是救援专业的基本功，一般人剪八九根8号铁丝就算很“牛”的了。而杨武东一口气就剪了好几十根，在场的人无不点头夸赞：牛人！真不愧雪域高原“第一剪”。

“爱装”胜过爱生命

川藏线虽然一路风光秀美，但道路崎岖、高山峡谷、冰雪雾多极险恶，被称为“西部奇路”。消防装备车个头大，常年穿行在藏区山路上，数十次遇到令人心惊胆战的险情，杨武东一次次闯险过关。

2014年11月，杨武东奉命带队参加消防总队在成都举行的实战演习。途经海拔5000多米的无名山时，遇到了特大暴风雪袭击。狂风卷着大雪，铺天盖地，隔几步就看不清人，近千台车被围困在盘山公路上。杨武东让消防战士到山下旅店住宿，自己留守车上。

夜里，气温下降到零下36摄氏度。杨武东怕冻裂汽车发动机，将唯一的一件毛皮大衣脱下来，盖在发动机上，每隔一小时就踩着一尺深的大雪发动一次车。寒风像刀刻在杨武东脸上，但他坚持了38个小时，直到风雪停止才安全下山。虽然人和车安全无恙，可杨武东的双手被严重冻伤，其中几个指头好几年都不能完全听使唤。

“消防车就是消防员的第二生命。”杨武东从入伍当兵那一刻起，就把老消防队员“爱装、管装、用装、护装”的谆谆教诲牢记于心。无论遇到多大危险，宁可人受罪，也不让装备车辆“挨饿”受冻受损。

寂寞战场不拜金

有人说，消防兵一面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另一面是铁面无私的“包公”。“人世间最难处的莫过于亲情。”此话摘自杨武东工作日记。面对这一关时，杨武东看看胸前的党徽，想想入党誓词，正义的力量就涌上心来。

2016年5月，杨武东的一位堂弟准备在色达县城开一家米线店，已和房东谈好价。但杨武东到现场一看，消防安全过不了关，不符合开餐馆条件，劝堂弟放弃。可堂弟把他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三天后，杨武东带着消防队员进行日常防火安全隐患检查，发现堂弟的米线店开始装修进场，消防安全还是过不了关。杨武东立马叫停，劝堂弟别浪费人力、物力、财力硬撑。“哥，你已是中队长了，在领导面前说话还是挺有分量的，帮忙给兄弟通融通融，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店子开起来给你三成分红，咋样？”杨武东往后一想：分红比工资还高，病榻上的母亲急需用钱，兄弟的“情”倒是一副“灵丹妙药”。但往前一看：分红肥了腰包，但失去的是人格，丧失的是党性。

当杨武东婉言谢绝分红好意，作出宁可贷款给母亲治病，也绝不能拿党的原则作交易的决定时，堂弟傻眼了，便打电话请来长辈给杨武东施压。“原则问题，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不管你是谁，就是把天王老子搬来也不行。”杨武东毫不松口。无奈之下，堂弟放弃米线店的装修，在杨武东的帮助下，移师康定开起饭庄，开张当日两兄弟脸上都露出灿烂的笑容。

“商品买卖可以选，但党的事业不可选，只有干好的权利，没有选择的份儿。”杨武东执着奉献着。近几年来，他一边工作、一边实践、一边探索创新，狭小空间救援法、废墟营救破障法、快速破冰取水法、零散居住地扑火法等10多项创新战法在实战中得到运用，并在部队形成战斗力。省内外消防部队和一些专业消防队，还通过电话、网络等各种渠道向杨武东取经讨教，解决了不少工作中的疑难问题。

笔者跟随消防队进村入户宣传防火防盗知识结束下山时，杨武东哼唱起自己创作的《防火防盗宣傳说唱词》：城乡群众请注意，防火防盗要牢记；出门必须关电器，用电用气别大意；木房屋内烟花忌，管好儿童不儿戏；邻里和睦很重要，平安社会最需要。

临别时，笔者被杨武东床头柜上的一张结婚照吸引住了，照片背后写着结婚誓言：誓与“红门”共白头。（作者单位：四川省公安厅宣传处） （责编：冯雅可）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