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锡荣
“士大夫”产生的背景与必然
自西周以来,周王实行分封制。衰微的东同王族根本无法驾驭逐渐强大的各地睹侯。此等情状,孔子认为:“礼崩乐坏”,“天下大乱”,“人心不古”,在各国间游说,希望或是要求大家“克己复礼”。可天下诸侯早已纷纷“招贤纳士”、“礼贤下士”。他们将“贤”者请来,以礼相待,尊如上宾。而且对于拥有“一技之长”之人不论出身、开门纳入,这些人大都出身寒微,也就是所谓“士”。从“招贤纳士”、“礼贤下士”,这两个成语来看,我们可以明显地判断出“大夫”与“士”的“天壤之别”。
战国中期,齐、秦、楚等成为强国,而地处中原的韩、魏也极尽战略、谋略,施展手段,借以富国强兵,扩大地盘,巩固政权。而最终形成了“齐、楚、燕、韩、赵、魂、秦”等强国,史称“战国七雄”。当然还有“春秋五霸”,他们的说法大致有《史记》“齐桓公、晋文公、秦穆公、宋襄公、楚庄王”。《荀于·王霸》中是“齐桓公、晋文公、楚庄王、吴王阖闾、越王勾践”。
何为“大夫士”?何为“士”?
何为“大夫”?何为“士大夫”?
“大夫士”
士与大夫是两个范畴。“士”的群体远远低于大夫群体,是排在大夫之后的。战国典籍中表示等级序列仍用“大夫”远远高于“士”。《荀子·礼论》载:“大夫士有常宗。”《吕氏春秋·上农》载:“是故天子亲率诸侯耕帝籍田,大夫士皆有功业。”“大夫士”与“士大夫”,表面只是前后颠倒了顺序,实际上反映了一个重大变化:大夫士强调的是等级,即王侯亲族出身的贵族。而士大夫指的是一個政府管理阶层,它的特点是知识分子和官僚的混合体。
“壮士”
回望春秋战国之际,令人印象深刻当属“壮士”了。那时候的游侠们应该是最初的武士,时称“壮士”。
《史记·刺客列传》中记载了许多刺客,其中最为有名的是“四大刺客”——“鱼腹藏剑”的专诸,“姐弟皆忠烈,聂政剌韩王”的聂政,“斩衣作复仇”的豫让,“图穷匕首见”的荆轲。
这些忠勇的壮士们“舍命为君子”,因刺杀而被载入史册,名标青史。也为我们留下了经典的成语故事、历史典故。这些经典既有丰厚的文化底蕴,又具有文学价值,更有历史发展的脉络,还能为我们提供天道自然,做人做事的哲理。
“文士”(策士)
另一类是“文士”,随着历史的发展,文化与教育不断普及,文化人越来越多了,文字作为工具,除了国家有计划地记载和出版物,民间的文士们大量出书,以至于文士们的浪漫故事就多起来了。
“士大夫”
士大夫阶层的萌生与发展,要比孔子学说中的相关论述早得多。
孔子是集那个时代儒学的大成者。孔子对于“士大夫”的说法一直是经典。其实由于睹多方面的制约,使得他们的思想难免具有局限性,后人也极少质疑。孔子在这一问题上忽略(或者至少也是淡化了)了“士大夫”们的功利目的。
春秋战国是一个“建功立业”的时代,只要有志向的,无论何人,都是为了施展自己的抱负而努力奋斗。那个时代的士与大夫们的许多行状,都不符合儒家的“仁”与“尊、卑”。春秋战国是一个动荡与变革的时代,诸子百家的许多理念行为都不能综合概括“士大夫”的种种行状。
早期的士大夫阶层是以儒、道两家的学说为基础的;汉魏以后释家学说也逐渐融入其中了,所谓的“三教合一”,隋唐时期基本得以完整了。从而也就支持了“士大夫”这一综合或是复杂体的阶层。可见,“士大夫”阶层的实际模型与概念,与孔夫子所诠释的概念有着许多区别。
孔子的《论语·子路》:“何如斯可谓之士矣”?子曰:“行己有耻,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可谓士矣。”这就是说只要忠君爱国又严于律己的人,就能称为“士”。“士”的德行修养、经济实力都要比“君子”低,可以说“士”是追求上进,建功立业,有志于成为“君子”的人。
可见孔子“士”的理论标准,证明春秋时期士人依然处于社会的底层,处于奋斗阶段,远远没有达到后来“士大夫”之高度。
春秋战国各国王与侯任用谋士、策士、壮士进行“纵横捭阖”。例如挂“六国相印”的苏秦以及秦国的张仪。
士的不同的思想、观点使得儒、道、墨、法、诸子百家粉墨登场,综合成了我们最为自豪的“百家争鸣”,使得这一时期文化大繁荣。
“士”的阶层始终在变化重组,儒法两家的学术理念与实用性,最终成为“士”的主流理念与精神:儒家通过张扬“道”的无上崇高,纲常的有序规范,加上系统的学说教育,在精神上灌输给统治者和百姓,最后使得儒家思想得以成为中国的正统思想。而法家的“严刑峻法”以及完整的实施手段,有效的规范准则,成为了儒家思想体系的卫道士。二者天衣无缝的结合,成为实用价值最高的管理体系,从而服务于统治者,成为江山社稷长治久安的有效机器。
何谓“文以载道”?“士”将文字、文章集之成为的书本,学术思想与谋略,到处传播,游说天下。这些掌握文字工具的群体,逐渐形成了一个极为特殊的阶层,并且被统治集团所吸纳。将近四百年终于构成了最具传奇的新兴阶层——士大夫阶层,一直活跃在历史舞台。而真正确立其历史名分的当是汉武帝。东汉时期,由于社会安定,军功入仕的升迁通道荡然无存,科举制度应运而生。经唐、宋、元、明、清的逐步发展,到了明代科举制度已经相当完善了,并且成为了士人们唯一的“出将入相”的门径。
分而言之,无论在春秋以前或战国,或是秦、汉。大夫都指有一定官职和爵位的人,社会地位比士高。春秋时期的大夫,大部分是靠宗亲分封而来的,并且是世袭的。战国时期的大夫正演变为官僚体系中的一些职位和爵位,大夫中逐渐出现了不再是全靠宗亲分封,有世袭的,有不再是世袭的。出现了许多由士建功立业之后升上来的“士大夫”群体,并且逐步改变了统治集团的人员结构、治国理念,也为后来统一中国的帝制政治体制,打下了极为良好的政治基础。
“士大夫”的兴起与鼎盛
春秋战国时期,天下由大乱到统一,历时四百年左右,这期间最为活跃的是“纵横家”、“四君子”们,以他们为主线,可以串联、了解这四百年的兴衰沉浮。
纵横家:苏秦与张仪
纵横家是个自我价值最大化的群体。其先祖是鬼谷子。他们合纵连横,朝秦暮楚,事无定主,反复无常。他们以政治需要为一切行为的出发点。《汉书·艺文志》将“纵横家”列为“九流”之一,汉代应邵《风俗通》有一段对纵横家的精辟的描述“鬼谷先生,六国时纵横家,知大局,善揣摩,通辩辞,会机变,全智勇,长谋略,能决断。无所不出,无所不入,无所不可。”苏秦與张仪应当说非常全面的贯彻了这些要义。
战国时期的纵横家多出于韩魏。
司马迁在《史记·张仪列传》中说;“三晋多权变之士,夫言纵横强秦者,大抵皆三晋之人也。”如张仪、公孙衍、范睢、姚贾,苏秦与苏代、苏厉兄弟等等。刘师培《南北文学不同论》亦称:“春秋以降,诸子并立。……故河北、关西,无复纵横之士。韩、魏、陈、宋,地界南北之间,故苏、张之横放(原注:苏秦为东周人,张仪为魏人),韩非之宕跌(非为韩人),起于其间。”《汉书·邹阳传》:“邹鲁守经学,齐楚多辩知,韩魏时有奇节。”《战国策·秦策三》载秦王曰:“寡人欲亲魏,魏,多变之国也,寡人不能亲。”这既取决于当时险恶多变的各国形势,也和当地善于机巧权诈的民风相关。
张仪连横之术从东边最为弱小的韩国下手。《战国策·魏策一》中载有张议称:“魏地方不至千里,卒不过三十万人”。韩的疆域在七雄中最小,且多山,土地瘠薄,不利于发展种植业,国家因此贫弱。《战国策·韩策一》又载张议为秦连横说服韩王说:“韩地险恶,山居。五谷所生,非麦而豆;民之所食,大抵豆饭藿羹;一岁不收,民不厌糟糠;地方不满九百里,无二岁之所食。料大王之卒,悉之不过三十万,而厮徒负养在其中矣,为除守徼亭障塞,见卒不过二十万而已矣”。
韩、魏两国位于天下之中,四面受敌,尤其是被东边的齐、西边的秦、南边的楚,三强包围,在军事上处在极为不利的状态。《韩非子·存韩》曾言:“大韩,小国也,而以应天下四击,主辱臣苦,上下相与同忧久矣。”《战国策·魏策一》载:“梁南与楚境。西与韩境,北与赵境,东与齐境,卒戍四方,守亭障者参列、栗粮漕度,不下十万。魏之地势,故战场也。魏南与楚而不与齐,则齐攻其东;东与齐而不与赵,则赵攻其北;不合于韩,则韩攻其西;不亲于楚,则楚攻其南。此所谓四分五裂之道也。”《吴子·料敌》亦载魏君日:“今秦胁吾西,楚带吾南,赵冲吾北,齐临吾东。燕绝吾后,韩据吾前。六国兵四夺,势甚不便,忧此奈何?”
就史实看,若没有大国支持,韩、魏根本无法与其它强国(齐、秦、楚)对抗。公元前318年,五国合纵的战略同盟,最终还是被秦国所破。“纵横家”们的“纵横捭阖”的较量,最终为大秦的统一拉开了历史大幕。
战国四君子
(一)平原君
平原君即赵胜,因仁德贤能而闻名于世,礼贤下士,门下食客数千人。起初是赵惠文王的相国,后又做了赵孝成王的相国。公元前259年,秦军进围邯郸,赵国派平原君向魏、楚求援。毛遂自告奋勇随平原君去楚国说服了楚王。楚王派春申君率军救赵。援军到来之前,邯郸城内兵困粮尽,平原君尽散家财,发动民众与士兵坚守城池。
典故:毛遂自荐
平原君出使楚国,和楚王对谈毫无结果。毛遂便带剑上前:“合纵利弊,一言难尽,你们从早上说到现在,毫无结果?赵国危在旦夕……”楚王说:“我和你主人说话,你是谁?你来干什么?”毛遂提剑再上前去,厉色说:“大王当着我的主人喝叱我,不过仗着楚国人多,这十步之内,大王的性命在我手里。楚国强大,天下没有对手,白起只是小子而已,但攻下殷都,烧了夷陵,侮辱了楚国先祖,这是楚国的耻辱。赵国都为楚国羞辱,但大王倒不觉得可恶。合纵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大家。我主人在这,你无权喝叱我。”楚王被毛遂说服,同意与赵国结盟,并派春申君领兵前去救援,两国缔结盟约。
(二)信陵君
魏无忌,战国时魏国著名的政治家、军事家。因封地于信陵,所以后世皆称其为信陵君。魏无忌处于魏国走向衰落之时,仿效孟尝君田文、平原君赵胜的济世辅政方略,食客三千之多。他强军护国、礼贤下士、扶困济危,两度击败秦军,分别挽救了赵、魏两国危局。但屡遭魏安釐王猜忌而未能委以重任。最后被魏王剥夺了兵权,迫使其赋闲在家,壮志难酬,于公元前243年不治而亡。
典故:窃符救赵
秦国进攻赵国,围困邯郸,平原君代表赵国向信陵君求救,魏王被秦王恐吓得不敢出兵相救。平原君便率领门客及家兵前去救赵。友人侯赢建议说:“晋鄙的兵符经常放在魏王的卧室里,只有偷出兵符来才能率领军队救赵。魏王宠爱的如姬父亲被杀,如姬有志无力,魏王为如姬报伍,也未如愿。公子将仇人的头献给如姬,如此,你北可救赵,西能抗秦,这是春秋五霸的伟业啊!”魏无忌听从了侯嬴的谋略,请如姬帮忙。如姬果然盗出了兵符。
侯赢又交代:“如果拿到虎符,就让我的朋友屠夫朱亥跟您一起前往,这个人是个大力士。如果晋鄙听从则罢,如果不听就让朱亥击杀他。”魏无忌听后便哭了。侯赢问他:“公子是怕死吗?为什么而哭?”公子答道:“晋鄙是魏国勇猛强悍、富有经验的老将,我去他那里恐怕他不会听从命令,必定要杀死他,因此我难过得哭了,哪里是怕死呢?”于是魏无忌去请朱亥一同前往。
路上,朱亥说:“我不过是杀牲口的屠夫,可是公子多次登门问候我,我觉得小礼小节无甚大用。如今公子有了急难,这就是我为您杀身效命的时候了。”就与魏无忌一同上路。
魏无忌去向侯先生辞谢。侯赢说:“我理当随您一起去,但年迈了力不从心。您行至晋鄙军中的那一天,我面向北边自刎,以答谢公子的知遇之恩。”
(三)孟尝君
田文,号孟尝君,是战国时齐国的贵族。在齐国由强而衰的历史演进中,是个至关重要的人物。他一生跌宕起伏,颇具传奇。出于政治抱负与目的,不惜离开本国,到别的国家任职,甚至联合他国讨伐齐国。
孟尝君广招名士,门下食客数千人。秦昭王时曾入为秦相,不久逃回齐国,齐湣王任其为相国。他联合韩、魏击败楚、秦两国。齐湣王七年因田甲叛乱被牵连为湣王所怀疑,便称病辞职,回到封地薛。不久他又至魏国出任相国。再次施展谋略,联合秦、赵、燕,共同讨伐破齐。直到齐襄王登基,田文才保持中立。
典故:鸡鸣狗盗
《史记·孟尝君列传》记载;孟尝君田文出使秦国,被扣留。其门客中有一人钻狗洞入秦王宫偷得裘皮大衣,隔天又献给秦王爱妾,孟尝君这才得以解放。孟尝君害怕秦王反悔变卦,于是连夜率隨从仓惶开拔,函谷关还未到开门时辰。着急之际,鸡鸣之徒模仿鸡叫,惹得城内、郭外的鸡也跟着叫起来,守城的士兵被骗开了函谷关城门,孟尝君逃回齐国。
(四)春申君
黄歇是楚国江夏人,游学博闻,奇思善辩,是战国时代著名的政治家。楚考烈王元年以黄歇为相,封为春申君,赐淮北之地12县。公元前238年,楚考烈王病逝,春申君前去奔丧,李园令人埋伏于棘门之内,杀死春申君及其全家。又据《越绝书》表明春申君是在楚幽王之时为幽王所杀,春申君封地吴。
典故: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此句成语出自《史记·春申君列传》。春申君黄歇担任令伊期问,但实权却为楚王亲信李园掌控。李园奸诈诡谲,一直图谋阴杀春申君。春申君食客朱英,多次进劝春申君杀了李园以绝后患,春申君不听。后李园派刺客把春申君杀了。事后人们议论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是说春申君遇事没能当机立断,导致了自家的杀身之祸。后来被人们引当做应该决断的时候反而犹豫不决。
“士大夫”分列与没落,逐渐向职能官过渡
经春秋战国后,四百年的硝烟在成就了“士”与“大夫”们的名利之后,自汉代伊始,此前以军功出将入相的途径逐渐渺茫,尤其是社会地位相对低下士人升迁的机会少了,政府又需要大量的管理人才,在汉代中晚期,科举制度逐渐发展起来。以后的历朝历代都“科举取士”,构成了中国传统的教育体系。可是在汉魏六朝之间,一些不得志的士人举起“达则兼济天下,不达则独善其身”的旗帜,他们“隐居山林”,“啸傲山林”,“清谈误国”,“放荡不羁”,构成了那个时代的风景线。
这时的高士是奇葩,陶渊明、“竹林七贤”的刘伶便是最好的例子。
大(dài)夫,古代官名。先秦诸侯国中,国君之下有卿、大夫、士三级。大夫世袭,有封地。后世遂以大夫为一般任官职之称。秦汉以后,中央要职有御史大夫、谏议大夫、中大夫、光禄大夫等。隋唐以后以大夫为高级官阶之称号。至唐宋尚有御史大夫及谏议大夫之官。至元、明、清废除。周王朝时“大夫士”转化为“士大夫”,反映了这一阶层势力的提升,是分封制变革到封建制的特征之一。而宋代的管理机制相对完善,既继承了唐代体质,并且将早先的医官也纳入其中改为大夫,后世也一直沿袭了这个称谓,区别在于后来的大夫没有官职,只是一个职业泛称。
士大夫的精神与生活
士大夫阶层的文化修养决定了他们地位与高度。他们是中国文化的主体群体,也是文学、书法、绘画、篆刻、收藏等传统文化的继承者和创造者。
唐宋八大家之首韩愈高度肯定了士大夫与士大夫精神。他所肯定的士大夫精神——文以载道。而何为此道?其实就是天道、大道,是自然规律,是人类社会自古承袭下来的伦理道德,是人类共同尊崇自然法则下的运行原则。韩愈提倡的道有着明确的功利内涵,是既有上尊天道,又有下合人道的行为法则。
纵观历史,士大夫这个阶层大都有文化、有追求、有担当;有个人观、家庭观、家族观、民族观、国家观的群体;是一个可以为理想与抱负全力以赴的群体。这就是“士大夫”精神。
研究士大夫文化与士大夫精神,有着深远的现实意义。现代人存在着精神或信仰上的迷失。我们呼吁有担当的中国传统“士大夫精神”。思想史学者朱汉民说:“中国改革开放30多年,已逐步形成了一个对社会起主导作用的精英阶层。他们包括政治精英、经济精英和文化精英。当代中国的现代化建设所取得的成就,与这三大精英群体的贡献是分不开的……但是这个精英阶层具有普遍性的精神迷失。许多政治精英,不是用公共权力来服务人民,而是用其满足个人的无穷利欲。许多文化精英,不是在传承精神文化,而是利用精神文化来达到经济目的。许多经济精英更是缺乏精神追求,往往靠炫耀性消费来体现自身的价值和身份。这个群体丧失了对民众的人格吸引力和道德表率的作用。”朱先生以上观点是一家之言,虽然有些尖锐,却自道出了现状。
作为传承儒家文化与人文信念的核心人群,“士大夫”群体的价值观和自觉的实践精神影响了中国社会两千多年。这两千多年,“士大夫精神”虽经历了几多流变,但却有一个贯穿始终的精神核心,即士志于道。士大夫精神在中国经历了四个阶段,即秦汉时期的“士志于道”,坚守道德理想,追求高尚人格,承担社会责任;魏晋时期,率性自由,追求身体和心灵的愉悦;唐宋时期,“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圣贤气象”;明清时期,圣贤兼豪杰的经世抱负和道德理想。士大夫精神绵延至今,应当成为中国社会文化再上台阶的精神力量,引导当下中国社会核心精神价值的正能量走向,成为每个文化人毕生发展的方向。
我们应该把我们民族值得自豪的那些文明与高贵,继续弘扬光大。被称为“中国最后一个士大夫”的汪曾祺先生他知识渊博,那怕是一杯“高碎”(茶),一盏“浑酒”(乡下米酿),也足以使他“淡泊明志,宁静致远”。“发现生活中的真善美,把它写好,即是你的学养”汪曾祺先生如是教我。沈从文先生也曾经有类似教诲,他们都认为“士大夫”是一个很是值得研究的课题。今天我有幸与读者分享这一课题,是恩师们的心愿,也是我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