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洁
日本茶道中的“侘寂”美学
王洁
“侘寂”是日本传统文化、世界观、哲学思想的根基,日本古典文艺美学的一个重要范畴。“侘”和“寂”原本是两个分开的概念,“侘”是“人在宅中”的孤寂落魄,“寂”是经岁月流逝的美,在茶道发展过程中,二者逐渐融合,形成“一种不刻意突出装饰外表,强调事物质朴的内在,并且能够经历时间考验的本质的美”[1]即“侘寂”之美。茶道集大成者千利休创造了“侘茶”,而又提出“和、敬、清、寂”的茶道四谛将茶道精神归于“寂”,可以说是由“侘”到“寂”,表达了一种去繁华与修饰,甘于简单和清贫,而追求禅宗枯淡的、“本来无一物”的高洁的审美境界。
侘寂 寂 茶禅一味 本来无一物
朱立元在《美学》一书中对美学的概括定义为:“美学是一门关于审美对象的综合性学科,其主要研究对象应是以艺术活动为典范的现实的审美活动”。[2]即围绕茶道的审美活动为“侘寂”美学。本文首先分析“侘寂”美学由“侘”而达于“寂”,进而从视觉、听觉、嗅觉和味觉的角度分析“寂色”“寂声”“寂味”,由具象到意象,由外在到内在,由物质到精神深化到“寂心”,完成对“茶禅一味”的美学探索。
“侘”在日语中读作“わび”,“わび”一词是日语的固有词汇,直到15世纪之后汉字传入,人们会意的理解“侘”字,以为此字“人在宅中”最能体现“わび”之意,于是以“侘”来训释“わび”。而“わび”一词原本是由动词“わぶ”所演变而来的,“わぶ”在日语中是气馁、沮丧、感到心痛或凋敝、衰败之意。所以“侘”在形成之初是含有消极否定之意味的,但在室町时期特殊的文化背景之下,它的含义发生了显著变化,而这种变化又主要体现在感情色彩的变化上——由消极到积极。而它的这种变化与在同时期兴起的茶道也有着密切关系,成为了茶道的核心理念,并形成了所谓的“侘茶”。
“寂”一词读作“さび”最初是由动词“さぶ”变来的,“さぶ”是变色、褪色之意,蕴含“生命衰败之光景”的消极色彩。与“侘”一样,“寂”也在室町时代渐渐被文人骚客用作了积极意义。十六世纪末,千利休提出“和敬清寂”的茶道理念,其中“和、静”为具体的做法,“清寂”体现其精神内涵而最终归于最后“寂”字上。
“侘”“寂”两词都含有“枯淡”“闲寂”“朴素”等基本含义,因此在一般意义上是可通用的,在茶道上可近视作同意。又如王向远在《日本的“侘”“侘茶”与“侘寂"》中所说:“‘侘茶’是一种不带功利目的、以茶会友、参禅悟道、修心养性的关学仪式和审美过程,‘侘茶’的‘和、敬、清、寂’四字经,最终是要 由‘侘’而达于‘寂’。”[3]也可以说“侘”是茶道审美意识的具体表现,而“寂”是其精神内涵,因此要研究“侘寂”美学,必然归于对“寂”的研究。另一方面,基于“侘”字对我国读者来说甚是陌生,而“寂”则在中日文中有共通性,将“侘寂”美学的研究放在“寂”的研究上也便于读者深层理解“侘寂”美学。
从形成之初茶道就与佛教结下不解之缘,而“寂”又是最能反映茶禅一味的。可以说“寂”,就是佛教说的觉悟。
首先在茶室的建筑上,黄灰色的茅草修葺屋顶、泥巴涂抹的墙壁、原木支撑的房梁,尽取自然之材,而使之持自然之色,正如《茶谱》中所记:“千宗易曰:……对墙壁加以涂抹,一种抹到墙角,其材料是将稻草切成四五寸长,使其柔软,与泥土搅拌,以此加以涂抹,叫做给墙壁加‘寂’,看上去好像是烟熏的颜色……”[4]这种独特的颜色如若要形容,则是一种近似古色、水墨色、复古色的呈暗沉的颜色并给人以磨损感、陈旧感、黯淡感、朴素感、单调感、清瘦感,但也给人简素、低沉、淡雅、别具一格之感,因而为人所赏,逐渐形成以“寂”为美的色调上的审美。松尾芭蕉在其俳谐中就曾用过“寂色”(さび色)[5]一词来表示这种具有审美价值的“陈旧之色”。另外“さび”一词还可写作“錆”,为旧化、生锈之意,而这种意思似乎也隐约包含在了“寂”中而又具体体现在这种“寂色”上,表达了一种浸透岁月痕迹的美感。
进入茶室,更是发现这种审美无处不在。在茶具上,自千利休改革茶道以来便弃物质之华美而追求物外之幽趣,而偏好这种陈旧之美感。千宗室便在《茶道史讲话》中写到:“所谓‘元伯好’是有着一种风韵的,根本上是以‘侘’或‘寂’理念而设计的一种道具……所谓‘一闲张’是宗旦喜爱的一种茶具,有不少在后世流传下来。所谓‘柿饼茶筒’也有流传下来的,偏僻地方的百姓家按照挂在树上的柿子的形状做成的‘一闲张’,是一种红色调,呈现出一种非常‘寂’的微弱的红色,尽管粗糙,但却具有一种‘寂’和张力。”[6]可以说这种“寂色”是附带暗色调而失去鲜明度的,它否定了世俗普遍意义的美,以其特有的色调产生一种“中和的沉静”的美与茶道氛围相融合。这种审美也表现在茶室插花的花器上,提倡以朴素的花器来表现花卉的内在美。这恰似日本俗语“在茅屋中能拴住名马” 所描述的一样,强调去掉人为的装饰而追求简素的情趣。
另外,作为茶室为数不多的装饰品,挂在茶室一隅地挂画也别具“寂色”。茶室挂画一般为富有禅意的水墨山水或淡彩,而又以一些古画为佳,而这种审美与“寂色”不谋而和,因古画往往呈现出陈旧古朴之色这种颜色又恰好是“寂色”。
这种“寂色”的抽象体现就是这类水墨画通常喜欢留白,以表达无限的“寂”的余韵,如默庵灵渊[7]所作《四睡图》[8],以极简之笔描绘了抱着虎的老丰干、寒山、拾得等人兽的四种睡姿,在一侧点缀性的画了岩石与树,其余画面则留下一片余白,仿佛天地间静寂无声,余韵无穷。可见画中的余白也为茶室增添不少“寂色”。
使茶室整体上趋于“寂色”的,则是茶室采光的设计。不同于传统的“部屋”千利休在设计茶室之时有意制造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废弃之前多用的透光纸拉门而设计出躏口,另一方面,通过一些错落不一的窗户只让适量的光洒入茶室,因而茶室内部是不那么明亮甚至是趋于昏暗的,这种昏暗产生一种朦胧感,而使整个茶室笼罩上了一层“寂色”。
总的来说,无论是茶室的建筑、还是茶具的使用、茶室内部的装饰品都呈现出一派“寂色”,而采光上又从光学的原理上将整个茶室置于一种暗色调下,使茶室整体上趋于“寂”,从而完成了从视觉角度对“寂”氛围的营造。
这种视觉上的“寂之色”其实质是用物材本色或陈旧暗淡之色来表达一种古朴、枯淡、简素的极简主义的美,是禅宗“重意轻形”的美学表现手法,以物质的清贫来表达对无限精神的追求。
一直以来,相较视觉上的体验,人们往往易于忽视听觉所发挥的作用。从声音的角度研究茶道的作品也甚少。但细观茶道的布置及其仪式的过程可以发现声音对于茶室“寂”氛围的构建和精神内涵的表达上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寂”的表层意义是听觉上的“寂静”、“安静”,是对一种无声状态的描述。而“寂声”则是在幽静环境中的细微而若有若无的音,正如松尾芭蕉俳句中的“寂静啊,蝉声渗入岩石中”[9],这种“寂声”不会打破寂的状态反而溶于寂之中成为静的参照物,使人倍感“静”之幽深、“寂”之余韵。
茶室或深居幽静山林之中,或暗藏于闹中取静之处,一般分为草庵与露地两部分,“露地”一词原是佛教用语,寓意三界烦恼俱尽之地,千利休认为茶庭是“清净无垢的佛的世界”,因而在设计“露地”之时有意创造一个“寂”的世界。
在这个不大的庭院中,茶人会种一些植物而又偏爱松、竹。一方面松竹寓意恰与“寂”的隐士形象相符,淡泊、高洁、坚贞,为历代文人墨客所好;另一方面松竹这类植物是很好的听音植物,幽寂的露地中,微风轻拂,松、竹则沙沙作响,窸窸窣窣,声声沁人心脾。茶客走在错落不一的置石之上听之,实感幽然,很快坠入冥想而忘却烦恼与不愉,从而自然的过渡到了茶室的“心无念”。西行法师在其《山家集》中写道:“残月照林间,松风吹山岭,望月又添愁,孤寂漫我心”。[10]此句如一幅画般将此情此景表现得淋漓尽致,松风又使人有身临其境之感,仿佛听到了这寂静中“飒飒”[11]之音,而感知到俳人内心“寂”的深度。这类文学作品对松的渲染使得松孤绝的形象深入人心,而使这茶室一隅更显幽寂,这“飒飒”之声也犹如隐士所发出的“寂声”。
露地中的这些植物又会吸引虫鸟往来,可谓,春有鸟啼,夏有蝉鸣,秋来铃虫,声凄凄。恰逢下雨之时,雨滴滴答答落在这些植物上,也颇具禅意。这些自然的“寂声”使露地的寂静添了一分生动。
日本人对“寂声”有着细腻而敏感的感情,不仅赏自然之音,更利用自然创造“寂声”:设计竹笕引泉水于茶庭,以听娟娟流水声;将原本农家用来驱逐鸟儿的鹿威置于茶庭,听取竹敲石之音。且以鹿威来说,以洁明快的构造,空中的引水筒一点点地往接水斗里滴水,到达某个点,一下倾倒下来敲打在石上,浑厚而优美的“梆——”的一声随之发出,以动衬静。其音恰似那余韵无穷的木鱼音而独具禅意,一下又一下,清脆中又带水的一丝灵动,回荡于林中,萦绕人心际,声声催人“悟”。
茶道仪式过程也有着其独特的“寂声”,如点茶添炭声、钲鸣板木声等。而让听“寂声”成为茶道仪式中的一个具体环节的是茶釜之声。冈仓天心在《茶之书》中写道:“茶会所用的壶底铁片经过特殊设计,让沸水带动出一种特殊的音律,悠然成乐,有如瀑布回声轰轰,激起云气隐隐;又如远处之海潮拍岸,碎浪成花;亦如暴雨滂沱,过行林窸;或如远方山丘,松涛飒飒…”[12]在煮茶过程中,茶釜在水沸腾的不同阶段声音不同,所谓“釜之六音”,在安静的茶室中一方面以动显静,使人倍感茶室之“寂”;一方面其声音由微入盛,由盛及衰,最终归于无声,这一过程本身就极富禅意,使茶人很快进入“茶禅一味”之境。
从露地的自然之音到茶室的煮茶行仪之音,“寂声”循序渐进,以动衬静,以有声显无声之境,达到“有声比无声更静寂”、“此时有声胜无声”的听觉上的审美效果,使茶人之心归于“侘寂”,从而完成了在听觉角度对“寂”的氛围的营造。
这种听觉上的“寂之声”其实质是以声传心,借声音来表达主人想向茶客传达之“心”,而茶客则要用心“悟”,其最终目的是以心传心,是禅宗不立文字在茶道上的表现,而此心则为“侘人”的“侘寂”之心。
正如“寂之色”中所提,日本茶室建筑近似农家的草庵,只使用土、砂、木、竹、麦千等材料而不加任何修饰,因此茶室之味实则是自然的简素之味。而踏入茶室,用蔺草编织而成的榻榻米,竹制的花器,木制器具,都以其本色散发着“寂味”。而这些味道如泥土味,稻草味,木材味,竹味都具有质朴淡雅的特点,又经年而独有的时间沉淀之味。
如果说建材之味是茶人无意之为,那么焚香则是茶人有意对“寂味”氛围的营造。茶室焚香味不能太浓,以淡雅为佳,若有若无的香味,隐隐约约香烟,往往将人置于一种幽玄之境,古人认为香具有去浊的效用,并以为香是“聚天地纯阳之气而生者”,黄庭坚在《香十德》中对香这样概括:“感格鬼神,清净身心,能拂污秽,能觉睡眠,静中成友,尘里偷闲,多而不厌,寡而为足,久藏不朽,常用无碍”。[13]而茶道中的“和、静、清、寂”的“清”就是要茶人“拂去俗世浮尘”,也就是要净心以静心,又具体表现在这种焚香之上,通过焚香除去茶室浊气是净身,香气所营造的氛围又助茶人净心,心无一念而静心,达到一种“朦胧”“空灵”“幽玄”“枯淡”的状态。
另一方面,焚香之香又都采自自然之材,可谓自然之味的浓缩,些许香暗燃之,香袅袅,悬浮于空气中,闭上眼又似乎缭绕在意象中,其淡然之味如在表达“寂”,恰似一切自在不明中。闻香而感自然百味,居一室而感天下,身在茶室这个极小而简陋的空间,而心于无限广阔的世界,这恰达于“侘茶”之境。
在香道中还有“五味说”(辛、甘、酸、咸、苦),香味本是用嗅觉来体味的,但却用味觉之感去表现嗅觉,以味道来示香气,这种感官表达的转移也是要人从香的“寂味”中得“悟”。除了这五味,还有“无味”一味,“无味”并不是没有味道,而是能够通五味,带有微苦,似有似无,若隐若现,有难以言状之美渗入,又回味无穷,这恰与禅味相通,“本来无一物”的“无”并非真无,“无”的否定同时也是对一切可能性的肯定,实则是“无一物中无尽藏”,将“寂味”表现得淋漓尽致。
而在味觉上“寂味”突出表现在茶味上。茶是微苦的,但却不是立即就苦的,在口中停留并趋于下咽时方显微苦(这是因为人对苦味的感觉最慢),苦味之后暗留清香,又反有甘甜之感。这种味觉感受恰似“寂”,贫困潦倒孤独是寂,是一种苦的生活状态,但以甘于贫困、悠然自得的积极心态对之是为“侘寂”;茶是苦但不是绝对的难以下咽的苦而是微苦,去品苦反得幽香,反有回甜,从这一层面也可体味出“茶禅一味”。
静观茶室之“寂味”皆有淡雅的特点,以微为美,焚香之味不可太浓以防分心,同样茶室插花的花材选用上也同样遵从此理,不可选用有浓香之花。而茶前的怀石料理也有"不以香气诱人,更以神思为境"的宗旨,以食材自然之味而不多加调味为特点,可以说“寂味”一定程度上就是自然之味,以茶室的点滴之味,感大千世界之味。
这种味觉上的“寂之味”其实质是以小味感大味,以无味感百味,以苦味感甜味,用嗅觉、味觉的感官直抵内心,以求茶人“悟”;其味又都以微、淡为美是禅宗的一种“不完全美”的审美。
“寂声”“寂色”“寂味”通过视觉、听觉、嗅觉、味觉来表现茶道其“侘寂”内在,是茶道精神的具象表现;而“寂心”则是一种抽象的精神姿态,是“寂”的最核心、最深层的内在。可以说 “寂声”“寂色”“寂味”都是为了最终达于精神上的“寂心”。
南方宗启在《南方录》中说:“绍鸥的‘空寂茶’之心,犹如《新古今集》中定家朝臣之歌所说之心。(定家歌曰)‘远望无花无红叶,海边草庵笼秋夕。’在这里红花和红叶比喻书院茶室的布局结构。仔细观察,既无花又无红叶,是无一物之境界,唯见海边的草庵。从最初无花、无红叶,到无法居住的草庵,反复眺望才发现笼上秋夕的草庵比喻草庵是闲寂的居处。这就是所说的茶道的本来的精神。”[14]可以看出达到“寂心”是需要“悟”的,当茶人达于物外甘于清贫时方可领悟“本来无一物”的“寂心”。
茶室的装饰布置营造了一种“寂”的氛围,茶道繁琐的仪式、程序,也是在提醒茶人随时随地的从内心去体认茶道的精神,通过水、饭、谈、茶一系列的茶事活动主客都静心清志,由内到外自然涌现出一种“一期一会、难得一面、世当珍惜”之感,也就是即使主客再续茶会,此情此景也不复;何况也许再无相会之时,人事本无常,苍凉而略带寂寥,但唯此时此刻可惜,如此主客皆怀“真实”(まこと)之心待彼此,主用心准备,客用心领会,以一生仅有一次的之心,追求精神上极致的“寂”。以此,不完美之物、不尽人意之事、不能恒久之人,不为所困而反以积极地心态待之就是“侘寂”之心,就达到了超脱物质的无尽的精神追求。这一过程用佛语来说就是“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涅盘寂静”。
涅槃是佛教修行的最高境界,而心归于“寂”才达于“寂灭相”。利休在赴死之时仰天而叹:“人生七十力囲希咄 吾这宝剣祖佛共杀提る我得具足の一太刀今此时ぞ天に抛”(人生七十,奋力唏嘘,吾这宝剑,佛祖共杀,提我所得具足一宝刀,今时向天抛)。[15]利休面对死亡已无念无惧,是已悟,达到了超脱生死的境界,无所得,无执着;结句豁然开朗:今天此时拨云见日,心境空明定和,心达于寂的最高境界——随缘而不变的圆满境界。“寂灭相”的“寂”是心归于寂,“相”是物质存在的形式,也就是说当心达到“无一物的境界”时,就物外而无念了,就达到了修行的最高境界,便可成佛了。这既是佛所追求的最高精神,也是茶道所追求的极致。
也就是说“寂心”是茶道的本心,物质上贫困潦倒,但甘于此并以悠然自得的心态对之,最终达于“无一物的境界”。“无”是物外,是一种否定的美学,否定中又包含了一切可能性,是物质上相对的“无”对立精神上的无限的“有”即“无一物中无尽藏”,从“无”到“有”,其实质是对二元对立的超越,是禅宗不二法门在茶道“侘寂”精神上的表达。
茶道的的“侘寂”美学是一种极简主义美学,由“侘”而达于“寂”,这种“极简”美通过视觉、听觉、嗅觉、味觉具体表现在“寂声”“寂色”“寂味”上,这些具象表现又使茶人“悟”而达于精神上的“寂心”,所谓“茶禅一味”。另一方面,也可以说正因为茶道其“侘寂”的内在要求茶道在具象上处处表现其“寂”的本质,而表达在“寂色”“寂声”“寂味”上,以物质与精神的对立完成了从“无”到“有”的超越,最终达于“无一物中无尽藏”的“寂心”,由此完成了“茶禅一味”的构建。
注释
[1][美]李欧纳·科仁.《wabi-sabi侘寂之美》蔡美淑译,中国友谊出版公司,2014
[2]朱立元.《美学》.高等教育出版社,2001.
[3]王向远.日本的“侘”“侘茶”与“侘寂”的美学[J].东岳论丛,2016,(07): 148-156.
[4][日]堀口舍己.《茶室的思想背景及其构成》 1936.
[5][日]向井去来.《去来抄》.“修行”章第三十七则(1702年成书)
[6][日]大西克礼.《日本风雅》.王向远译 北京吉版图书有限责任公司 2012.
[7]镰仓后期道释画家因追慕牧溪,曾历访中国五山,在中国被称为“牧溪再来”。
[8]现存于东京国立博物馆。
[9][日]松尾芭蕉.《奥州小道》.郑民钦译 河北教育出版社2002.
[10][日]西行法师.《山家集》.新潮日本古典集成1982.
[11]日语中常用“飒飒”一词形容松声。
[12][日]冈仓天心.《茶之书》.谷意译,山东画报出版社,2012.
[13]北宋诗人黄庭坚将品香的特性高度概括为《香十德》。
[14]叶渭渠.《日本文化通史》.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第251页。
[15][日]山本兼一.《利休之死》.张智渊译,台湾商务印书馆2010.
1.王向远.日本的“侘”“侘茶”与“侘寂”的美学 [J].东岳论丛,2016,(07): 148-156.
2.王向远.论“寂”之美——日本古典文艺美学关键词“寂”的内涵与构造[J].清华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2,(02): 66-75+159.
3.赵乃君.日本茶庭声景研究[D].华南理工大学,2015.
4.范文豪.侘寂词义辨析及其美学应用[J].艺术科技,2016,(03):215.
5.[日]堀口舍己,板垣鷹穂.建築様式論叢[M].东京:国立国会図書館.昭和7年.
6.[日]向井去来.去来抄[M].山下一海編 东京:樱枫社,昭和51年初版.
7.[日]松尾芭蕉.奥州小道[M].郑民钦译,河北:河北教育出版社,2002.
8.[日]西行法师.山家集[M].东京:新潮日本古典集成,1982.
9.[日]大西克礼.日本风雅[M].王向远译 北京:北京吉版图书有限责任公司,2012.
10.[美]李欧纳·科仁.wabi-sabi侘寂之美[M].蔡美淑译.北京:中国友谊出版公司,2014.
11.朱立元.美学[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1.
12.[日]山本兼一.利休之死[M].张智渊译,台湾:台湾商务印书馆,2010.
13.[日]冈仓天心.茶之书[M].谷意译济南:山东画报出版社,2012
14.[日]松尾芭蕉.《奥州小道》郑民钦译,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2002.
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2016年度省级项目“日本文化体验教室(项目编号:201610649089)”该论文系本项目的阶段性研究成果,指导教师:刘紫英。
(作者介绍:王洁,乐山师范学院外国语学院日语本科专业2014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