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敏红
西南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重庆 400700
论亚里士多德极端与中道
王敏红*
西南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重庆 400700
极端与中道是亚里士多德《尼各马可伦理学》中的重要内容,因此本文从以下两方面阐述了亚里士多德的极端与中道。第一,亚里士多德认为极端包含的两种情况即过度、不及与中道这三种品质是相互反对的。第二是从极端与中道的把握中获得适度。这样,我们将能更清晰更深入的认识与把握亚里士多德的极端与中道。
极端;中道;适度
在《尼各马可伦理学》一书中,极端与中道或适度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因此接下来我所要讨论的是感情与实践的推论,也就是极端与中道或者适度之间的问题。
极端是相互反对的而且和中道或适度也是相反对的。首先,极端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过度一种是不及。那么这就有三种品质,有两种是恶性,这两种恶性就包括过度和不及,还有一种就是作为它们的中间的适度的德性。亚里士多德认为,这三种品质在某种意义上都彼此相反,两个极端都同适度相反,两个极端之间也彼此相反,适度也同两个极端相反。这种情况就如同相等相对来说比过少要多,而相对于过多来说又较少,因此这个中间的状态相对于不足而言就显得过度,而相对于过度而言就显得不足,这种情况在情感和行为之中都是如此。像亚里士多德经常所举的例子一样,十、六、二,六比二要大,但六又比十要小,这种类似的情况也存在于情感和行为当中,但是在情感和行为当中就没有数字这么明确,因为行为和情感是非常复杂的,它不可以用一个非常精确的量来表达。亚里士多德从行为和情感的角度举了一个例子,来说明这种观点。勇敢的人相对于胆怯者来说,就显得比较鲁莽,而相对鲁莽的人而言又显得胆怯,同样,类似的,一个节制的人相对于一个冷漠的人而言,显得放纵,而相对于一个放纵的人而言,又显得比较冷漠;一个慷慨的人相对于一个吝啬的人而言显得奢侈,而相对于奢侈的人而言又显得吝啬。因此,处在极端情况下的人们,都会把适度者推向另一端,极端的人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是过度,过度的人认为适度的人是不及,反过来,不及的人认为适度的人是过度,都有这样一种倾向。那么这些例子都证明了过度不及与适度之间,三者是相互反对的,由于这样一种情况,我们在判断适度的时候就造成了一些困难。在现实生活中,人们对于同一件事情从不同的角度都会有不同的想法,所以在判断过度和不及的时候是非常难以判断的。在大众的思想中,中道的概念是非常模糊的,有时候也可能是错误的,像亚里士多德所讲的那样,有可能把勇敢理解成鲁莽,也有可能把勇敢理解为胆怯者,但是真正的中道有一个不变的法则,就是尊重生命。
因此这三种状态是相互反对的,也就是过度、不及与适度是相互反对的,而最大的反对是两种极端之间的相互反对,也就是过度与不及之间的相互反对,当然这是相对于过度与不及与适度之间的对立而言的,就像鲁莽和胆怯之间的对立相对于鲁莽和勇敢之间的对立,相对于胆怯和勇敢之间的对立,鲁莽和胆怯之间的对立性更强。所以最大的对立不是二者和适度的对立,因为两种极端之间的对立比它们和中道的对立距离更大,这就像十和二的差距,比十与六之间的差距,和二与六之间的差距相比,十和二之间的差距更大。但是亚里士多德认为某些极端看起来和适度有一点相似,就像鲁莽看起来与勇敢相似,而胆怯和勇敢区别就很明显,同样奢侈和慷慨又有点相似,而吝啬和慷慨的区别却很明显,但是两个极端之间相互是极不相似的,就像吝啬和奢侈之间,胆怯和鲁莽之间的差别一样。差距对于事物来讲,是一种规定,就是相互之间距离比较远,因此相互离得更远的事物差距就越大,因此亚里士多德认为两个极端差距更远,所以差距更大。所以,和适度相类似的那一种极端就难以避免,因为人们很容易把那种极端当作适度,就像很容易把鲁莽看作是勇敢,容易把奢侈看作是慷慨,还有一种误把中道当作是过度的情况,误把慷慨当作是奢侈,这也是错误的。
亚里士多德认为,在某些情况下,不及和适度更相反,而在另一些情况下,过度与适度更相反,例如,与勇敢较为相反的不是作为过度的鲁莽,而是作为不及的胆怯;与节制较为相反的不是作为不及的冷漠,而是作为过度的放纵。这种情况的产生有两种原因,一个原因是产生于事物的本身,因为一个极端比另一个极端更接近于更类似于中道,就像鲁莽更接近于勇敢,这种情况就使我们不把这种极端与中道相对立,而是把另一个极端与中道相对立,就像我们把胆怯和勇敢相对立。因为,和中道更远的事物,人们通常认为和中道差距更大。另一个原因是来自于我们人自己。对于我们人来讲,我们更倾向于把更喜好的东西易于与中道相对立。比如我们人类本身从自然性而言,更倾向于趋乐避苦,因此更容易倾向于放纵,而不是节制,因为放纵常常能够带来快乐,而节制常常是以不快乐为前提的。
在第九章中,亚里士多德就讲了适度的获得。我们知道道德德性是一种中道或适度,以及在何种意义上是一种适度,道德德性是两种恶性之间的中道,道德德性的本性是追求情感和行为的中道。因此,行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原因在于找到每一个事物的中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例如,要找到圆心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只有精于此道的人才能做到。要做到适度,首先就要按照卡吕普索所指点的:“牢牢把住你的船,远离那巨涛与浪雾”,避开最与适度相反的那个极端。亚里士多德认为,人们做事情的时候,要坚持中道原则,要远离过度和不及。在两个极端里面,有一个极端可能是谬误更加严重,而另一端可能会轻一点,因此,把握中道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但我们可以退而求其次,就像人们所说的两恶相权取其轻,两个极端都是恶,但是当我们难以找到中道的时候,那就比较两个极端的谬误程度。有时候我们在面临选择的时候,两种选择可能都是恶的,那么选择时候就应该选择恶的程度比较轻的,就像我们所说的两恶相权取其轻,两善相权取其重,对于中道选择的问题,我们必须在两恶之间选择,虽然说起来简单,但是在现实生活中却是涉及到很多问题的。例如在现实生活中,有的人抢劫只是为了谋财,而有些人却是谋财害命,对于这两种是否应该区别对待,同为抢劫,却也同样判为抢劫罪,这样一种做法就是不对的,两恶相权取其轻,相对来说危害小的和危害严重的两种罪就应该区别对待。
但是针对两恶相权取其轻我们必须考虑我们自己易于沉迷其中的事情,不同的人所容易沉迷其中的事情是不一样的,这个可以从我们感受的快乐和痛苦当中看出来,亚里士多德就认为我们要特别注意我们容易沉迷的事情。那么如何来判断我们是否容易沉迷其中呢,就是我们对于这种事情的感觉是否快乐,如果感觉到是快乐的,我们就容易沉迷其中,如果感到痛苦,我们就比较容易避免。例如喜欢赌博的人,对于赌博的事情是感到快乐的,那么这时候就要注意不要沉迷其中,而有些人就不喜欢赌博,就不会感受到快乐,这就很难成为一个赌徒。同时我们就必须让自己偏离相反的极端,因为只有远离谬误,我们才能够尽量达到中道。
同时,亚里士多德认为我们在所有事情上,最要警惕那些令人愉悦的事物或快乐,因为我们对于这种事情不能做出公正的或者没有偏见的判断。“天生异于发生的事情,往往和中道相反。特别是快乐,虽然并不真实或都是善事,但它却使人认为他似乎是善事,因而一般人最能被这种快乐引入歧途,只知道趋乐避苦,而不易发现中道”。因此给我们带来快乐的事情我们往往容易沉迷其中,就容易有失公正的判断。就像对于一个赌徒来讲,很难判断出赌博对于他的危害。但如果我们和快乐保持一定距离的话,那么我们走入迷途的可能性就会更小。总之,这样做的话,我们就能够更好的达到适度。
无疑,这是非常困难的,尤其是在一些个别的具体的事情上,例如我们很难确定一个人发怒应当以什么方式、对什么人、基于什么理由,以及该持续多长时间。有时候我们在称赞那些能够克制怒气的人,称他们温和。而有时又称赞那些容易动怒的人,称他们勇敢。但是偏离善不远的人不会受到责备,不管他的行为是稍稍偏离过度或不及,而那些偏离的多的人就会受到责备,因为这样的行为不得不令人重视,这在现实生活中是很常见的,每个人都很难达到中道,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就要有一种宽容的态度,例如有个人做了错事,但是却没有造成明显的危害,而且能够及时纠正,这就不要过多的去责备。但是在哪一点上,在什么程度上的偏离,不受到责备,这就难通过理性来决定,也很难通过感觉加以决定。那么这样的事情就要看具体的情况了,这就只能通过道德知觉加以判断。所以我们应该明白,在所有品质中适度的品质受人称赞,但是我们有时要偏向过度一些,有时又要偏向不及一些,因为这样才最容易达到适度。在亚里士多德看来,过度不及与适度是非常复杂的事情,至于怎么做,要和自己的生活经验,要和哲学家的思考联系起来,对待具体的行为和选择,不要轻易的做出判断。总之,我们要不断的向适度靠近。
[1]Aristotle,trans.Sir David.The Nicomachean Ethics[M].New York: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1.
[2]亚里士多德,廖申白译注.尼各马可伦理学[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3.
[3]罗国杰,宋希仁.西方伦理思想史(上卷)[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85.
王敏红(1992-),女,汉族,重庆人,西南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在读,研究方向:应用伦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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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6-0049-(2017)05-0126-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