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澳大利亚] 埃文•琼斯翻译| 光诸
似有耳闻
作者|[澳大利亚] 埃文•琼斯翻译| 光诸
在翻越小山的路上我觉得听到了它。
有什么在移动,随着夜晚而到来。
在舒缓温暖的呼吸中,它穿过围栏农场。
那里寥寥无几的房屋心怀怨念,不理不睬。
它从海岸边飘来。我站在海岸边,
这里海鸥正愠怒地对着某种运动之物尖叫。
这里水因为它的手而变得沉重。
一波又一波,晚浪爱抚着闷闷不乐的沙子。
安静地,它们沉思着子虚乌有之物,
又或许,在沉思将它们绵长寂静的双手,
搭在那等待的沙滩上。
因为在对子虚乌有之物仔细考量,
它们也对那些鸟儿迎风凋零的尖叫充耳不闻。
荐诗丨流马
我在澳大利亚的悉尼写这篇文章。因为喜欢这片地方,所以我对澳大利亚的诗歌也相当关注。在国内的时候,在网上寻找澳大利亚诗歌并不容易,如今利用“肉身翻墙”的便利,会在附近的 Randwick City 社区图书馆尽量多地阅读澳大利亚诗人的作品。
澳大利亚是个矛盾体,它是一个高度发达的社会,却远离关注的中心。这里的诗人继承了欧洲的文化传统,也关注世界诗歌的发展潮流,但同时又少了一种“成名”的压力——反正进入世界文化焦点的可能性也很小,不如自己弄自己喜欢的东西。
今天这首诗就是这样,它很难说是传统还是现代,符合哪一种显赫的诗歌潮流。同时,它又是一首很有澳大利亚特点的诗。和欧洲、美国相比,澳大利亚的自然对于欧洲文明来说还有一种强烈的陌生感,大自然更明显地未被人类征服。所以澳大利亚关于自然的诗中颇多佳作。但单纯描写自然总是难以打动人心,《似有耳闻》把自然和人的心理状态完美地结合在一起,一眼看去,就给我深深的触动。
其实,诗中并未有一句作者的内心描写,但我们从诗中的用词中却可以感受到作者的心事重重。“心怀怨念”“愠怒”“闷闷不乐”,在诗中被用来描写房屋、海鸥和沙子,而我们知道,这些无情之物是不会有这些心理状态的,它们其实是作者心境的反映。我们甚至可以说,“晚浪爱抚着闷闷不乐的沙子”,实际上是稍稍让作者的心情得以平静。而开篇所说的似乎在来临的事物,可能是某种希望,可能是某种顿悟,也或许是命运的一次决战,作者不去说破,我们也不必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