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雨佳
低音提琴,又称 “倍低音”“倍大提琴”,是提琴家族中体型最为庞大的乐器,它类似于大提琴,但琴弦更粗,琴体更大,琴弓更粗更短,实际音高比记谱低了一个八度,基本定弦为:四根琴弦之间音程的关系为纯四度,琴弓为马尾组成。具备了这些条件,就形成了低音提琴的独特乐器特色:音色低沉、浑厚,拨奏时可以发出隆隆声,并且还能奏出极美妙的泛音,高音部分音质纤细动人。定弦的纯四度关系与蒙古族民族乐器马头琴定弦相同。因此,在低音提琴上演奏具有蒙古族风格的乐曲时,上述的特征在乐曲风格把握上已经奠定了良好 “物质”基础。
马头琴是蒙古族最具代表性的乐器之一,其音色苍凉而浑厚,擅长泛音的运用。尤其是潮尔琴(近代马头琴的前身),在音色、音区乃至音乐审美方面,均与低音提琴有着内在的神似与联系。马头琴的定弦亦采用纯四度定弦,其琴弓在弦外,因而演奏技巧方面不亚于低音提琴,甚至更为丰富。这样,在音乐审美,音色,弓法技巧,定弦等诸多方面,二者
都有着许多的内在 “沟通”,所以,低音提琴独奏曲《草原之歌》的诠释,就自然离不开对蒙古族音乐的认识与理解了。
而低音提琴是件外来乐器。它极强的旋律性和优美的线条与蒙古族音乐有很大相似之处,而不同之处表现在音乐风格的处理和表现方式上,低音提琴通常演奏西洋大小调作品而蒙古族音乐的五声调式则更民族化。针对于这种外来乐器,一定要把握好风格,能更好的“洋为中用”,使其在处理中国民族乐曲演奏风格问题上更加自然。然而,笔者以为演奏一首具有民族风格的乐曲,如果单用西洋传统的技法、方法来演奏,是演奏不出乐曲风格的。要演奏好一首民族风格的乐曲,首先要认真的学习我们民间音乐。只有对乐曲内容风格作深入的研究之后,才能确定用什么样的技巧来诠释该作品。
《草原之歌》就是一首典型的民族风情极浓的乐曲,是作曲家张宝元先生的成功之作。作者把蒙古族音乐的特色在低音提琴上表现的淋漓尽致。《草原之歌》是一首二部曲式
结构的作品,分为 A 部 B 部。A 部又分(a、b)B 部又分为(c、a)。在前面的 a.b.c 三部分中是由 G 宫调式贯穿,再现时的 a 又转到了 D 徵调式中,增强了表现力,给人以音
乐渐渐飘远的感觉。在乐曲中,表现形式有滑音、泛音、拨奏、双音等。因为是具有民族风格的乐曲,所以,在乐曲的表现中,无论是指法还是弓法都一定要与民族器乐的处理取得联系,并借鉴吸收一定的风格性奏法才好。乐曲的开头是由五声调式组成的蒙古族风格浓厚的五个音,这几个音将民族调式风格显现于眼前。在浑厚音色的基础上再加上浓厚的揉弦,仿佛把人一下子带入了蔚蓝色的蒙古高原。“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场景折射于人们的脑海之中。紧接着第一句就在低音提琴演奏中巧妙的借鉴了马头琴的下滑音,此句在低音提琴的高把位上演奏,身体呈拥抱琴体姿势,用左手的二指(中指)在 G 弦一根弦上奏滑音。根据乐曲需要的速度“抹 ”下去,达到类似马头琴的味道,便形成了蒙古族乐曲特有的风格。这一滑音在此乐曲中至关重要,是整首乐曲风格特点的点睛之处。因此,在拉奏时,多模仿马头琴奏法是非常必要的。
《草原之歌》除了在技巧上的表现以外,更为重要的是作曲家要表达更深的纯真叙述、坚定豪爽的热忱信息、如梦似景的浪漫情趣。整首乐曲始终洋溢着歌唱性的旋律,由衷而真挚感情的流淌,以令人向往的动人旋律来表现多样的形象和丰富的思想感情。另外,它的优美和文雅不仅表现在歌唱性的旋律中,在动人的舞蹈性技巧部分也得到了充分的发挥。我认为“民族化”包含着两层涵义:第一,继承发扬革新本民族的优秀艺术传统,使之适应于新时代的需要;第二,要借鉴利用移植外来的艺术形式,艺术形式、艺术技巧和艺术经验,使之和本民族的特点结合起来为我们民族的审美体现服务,而不是生搬硬套,更不能取而代之。如果这样,则从形式到内容会获得一种全新的概念。
总而言之:把握住了这些要求,《草原之歌》才会更加美丽,我们民族音乐的发展才会更加蓬勃兴旺,在低音提琴的琴弦上同样会奏出我们民族时代的最强、最美丽、最感人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