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苑
走近剑桥,
就如同化入一首明亮的诗歌。
康河的柔波,
巨匠的辉煌,
无一不在牵引世界的目光。
这里,
有星辉斑斓的唯美风景,
有撼动世界的智慧光热。
走进这里,
便是走进梦中的天地。
从达尔文学院公交站下车,穿过古老的米尔巷,就到了康河的游船码头。彼时恰是九月,垂柳枝条碧绿,淡紫色的雏菊迎风盛开,黄桑与栎树披上了或金或红的秋色,这正是寻梦康桥的好时节。
在水边,撑篙小哥将手伸给我,邀请我上船,优雅的姿势就像邀请舞伴的英国绅士。待我在平底木船上坐稳,他便撑篙北行,“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虽然占地面积只有4000公顷,剑桥市却容纳了剑桥大学的三十一所自治学院,其中最壮观的几所,都分布在康河左右。在碧波与蓝天之间,几何结构的“数学桥”跨河而立,连通了王后学院坐落东岸的16世纪砖砌建筑,和西岸的现代玻璃钢建筑。在王后学院北侧,是国王学院礼拜堂的哥特式尖塔和巨大的落地式玻璃花窗。相比于礼拜堂的锋芒毕露,比邻而居的卡莱尔学院则显得秀润端庄。历经四个世纪的建筑外墙,透出玉石般的色泽,是新古典主义的集大成之作。
当平底船钻过厨房桥(康河上第二古老的桥),一群绿头鸭游了过来,探着脑袋向我们索取食物。撑篙小哥立刻抛出他唯一掌握的中文:“小心手。”在康河,绿头鸭是水上一霸,不仅在木船之间穿梭飞掠,还经常骚扰草坪上读书的学生,用扁平的嘴翻动他们的书包和口袋。虽然饱受其扰,可绿头鸭受到“康河管理协会”的严格保护,人们也只能听之任之,徒呼奈何了。
国王学院
叹息桥
摆脱了绿头鸭的追袭,我们邂逅了名为“叹息”的廊桥。它连接了圣约翰学院分布在康河两岸的建筑群,一侧是教室,一侧是导师办公室。考试失利的学生不得不从西向东穿过这座桥,去导师那里挨训。这也难怪桥上总是传来叹气声,成为“叹息之桥”了。
从叹息桥回望河岸,能看到圣约翰学院的图书馆。秋日的阳光里,爬山虎铺满图书馆的外墙,像一幅红绿相间的巨大挂毯。相信从导师办公室出来的学生,看到此情此景,也能纾解心怀,萌生“下次再战”的勇气吧。
上岸之后,我徒步进入古色古香的城市中心。在英国,每座城市都有标志性的钟楼,而剑桥的钟是一座造型奇特的“圣体钟”。它陈设在玻璃橱窗内,旋转的钟表上伏着一只机械蝗虫。每当它张大嘴巴,似乎吞噬了什么,又满足地眨下眼睛,时间就过去了一秒。这座圣体钟由剑桥博士泰勒设计,由剑桥校友霍金揭幕。如果长期在此盯梢,说不定还能与霍金偶遇,一睹大师风采呢。
提到霍金,就不能不提剑桥的另一位校友:牛顿。1666年,牛顿在苹果树下乘凉时被苹果砸中,从而灵感闪现,发现万有引力定律。如今,这株苹果树被移栽到牛顿的母校——三一学院。虽然它“老态龙钟”“消瘦矮小”,枝叶却依旧繁茂。三一学院希望它能鼓励剑桥学子,将牛顿的探索精神延续下去,为人类的发展做出自己的贡献。
作为英国的“自行车之都”,以鲜花装饰的自行车也是剑桥街头的一大亮点。看到那些骑车飞驰的学子,我不免想起学生时代反复背诵的现代诗——《再别康桥》。在国王桥对面的花园,我找到了《再别康桥》诗碑。据说,这块诗碑是由剑桥大学的中国校友赠予国王学院的。学院认为,《再别康桥》提到的垂柳很可能是国王桥旁边的柳树,便将它安放在国王学院的后花园,希望光临此地的中国学子,能像徐志摩一样,看到“河畔的金柳”,记住风景如画的康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