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青+王红+雷菊霞
〔摘 要〕在全媒体时代着力探讨学术出版转型与图书馆的责任,拓展图书馆服务的生长点,重塑图书馆出版服务的内涵与外延。在探索学术出版发展趋势的基础上,采用文献调研法和案例分析法,搜集国内外图书馆出版服务的相关案例,指出学术出版数字化变革对图书馆的影响以及二者的融合路径。图书馆应该树立大媒体大出版理念,培养用户开放出版的信息素养,通过多种模式促进学术出版向数字出版与OA出版发展,提升图书馆参与学术出版的核心竞争力,推动我国学术出版的可持续发展。
〔关键词〕全媒体时代;图书馆;学术出版;学术交流
〔中图分类号〕G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0821(2016)12-0160-04
〔Abstract〕The paper discussed the responsibility of the transformation of Scholarly publishing and library in Omnimedia era,expanded the field of library service,reshaped the connotation and denotation of publishing service.On the basis of exploring the development trend of Scholarly publishing,using literature research method and case study method,collecting the library publishing service cases both at home and abroad a,the paper pointed out that Scholarly publishing digital revolution to the influence of the library and the fusion path s of the two.Libraries should establish omnimedia publishing idea,develop information literacy on OA to the user,to promote scholarly publishing to digital publishing and OA publishing development through a variety of patterns,enhance the core competitiveness of library to participate in Scholarly publishing,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Scholarly publishing in China.
〔Key words〕omnimedia era;library;scholarly publishing;scholarly communication
数字技术不断推进着全媒体时代的到来,由于技术环境的改变,媒体边界不断地模糊,不同媒体之间融合交错,由此引来了学术出版界的巨大变革。内容组织方式、书籍呈现方式、网络传播方式以及学术出版的商业模式都逐渐发生着革命性的变革。在新旧范式转换期,跨界合作兴起,传统出版与新兴出版融合发展,数字出版日趋成为主流形态[1]。对于图书馆而言,资源建设已经涵盖虚拟资源乃至全媒体资源。随着资源生产方式和评价方式的不同,图书馆馆藏建设也要相应地做出变革。尤其是学术出版的转型,催生着图书馆这一生长着的有机体各种自助出版、个性化出版、开放获取出版等延伸服务。数字出版激发了图书馆的责任,重塑着图书馆管理和服务的内涵和外延。在全媒体时代着力探讨出版转型带给图书馆的变革,是图书馆亟待解决的重要问题。
1 全媒体时代学术出版的发展趋势
“全媒体”即“Omnimedia”,源自美国一间通过杂志、书籍、网站等多种媒体传播自己的家政服务的家政公司,从此作为传播学的一个概念受到越来越多的重视。图书馆学情报学可以借助全媒体泛指承载信息和知识的各种载体[2]。同新媒体一样,全媒体是一个相对的概念,互联网和移动通讯技术创造了多种新兴的媒体形式[3],基于互联网精神的融合媒体创造了多种出版形式,使得出版也成为一个不断变化的概念,各种出版介质、出版形态,从单屏体验到多屏互动,从内容转化到服务创新,技术与文化的互动导致出版业的结构转移和模式变革,引发学术出版的策略调整与范式转换。
1.1 学术出版的压力和学术专著的衰落
技术是出版转型的重要助推器,数字出版的多业态发展使得传统出版不断衰退,学术出版商为了自身发展和利益考虑,不得不进行内容资源的争夺和跨领域的迁移。学术专著出版不断被剥离,学术出版领域边缘化,学术出版商的压力越来越大,数量锐减,不得不通过增加书目选择和书目多样化的政策进行战略迁移以避免进一步衰落[4]。教科书市场和大众出版的利益驱动使得学术著作分离,书目日益多样化。图书馆是学术出版供应链中的重要一环,学术图书出版的危机对图书馆采购和资源建设都带来一定的困惑和障碍。
1.2 媒介形态的演变和学术期刊的博弈
新技术的进步和互联网应用形态创新不同的媒介形态,多种媒介形态和多种信息终端的有效融合使得传媒产业结构发生巨变。万物皆媒,新旧媒介共存共融,纸质学术期刊和网络学术期刊有效衔接,微博、微信、开放获取APP应用程序,纸质期刊的数字化形态借助网络介质进行传播和扩展[5]。中国科学院文献情报工作中心主办、《图书情报工作》杂志社出版的纯网络学术期刊《知识管理论坛》就是推动研究成果公共利益最大化,实施完全开放获取出版,鼓励支持自存储的学术期刊典范。它不仅力图摆脱传统纸质出版的羁绊,充分展现新型出版(纯网络出版、开放出版、按篇出版等)的巨大优势,促进了学术期刊成果的快速、有效、广泛传播[6]。
1.3 媒介终端融合与受众阶层的细分
互联网技术的发展,手机、平板、电脑等多媒介终端不断融合,数字出版改变了学术出版的空间和时间成本,多种媒介以用户为中心在一个平台上整合。用户在获得新的传播工具的同时,从书籍之民逐渐转化为屏幕之民。文字已经从纸浆里转移到电脑、手机、游戏机、电视、电子显示屏和平板电脑的像素中[7]。全媒体时代媒介融合,改变了用户的视觉阅读习惯,促成了信息的视觉化传播。一方面大众用户越来越不需要图书;另一方面精英用户有更多的选择去关注自己的图书,学术出版的受众也因此得到了重新解构和阶层细分。
1.4 产业模式转型与学术出版的开放存取
出版在人类文化的传承中起着重要的作用,传统出版与计算机技术相结合形成数字出版,这是出版产业模式转型的必由之路。数字出版从编辑出版、印刷复制到传播发行整个出版流程都离不开二进制技术手段。手机出版、微信出版、即时通讯工具等新型数字出版形态不断涌现,信息载体不断丰富,内容组织形式变化多样,基于互联网不受时空限制迅速扩展和传播,原有产业链分崩瓦解。学术出版要突破瓶颈,必须首先开放自己的资源,彻底改变传统出版模式的弱点,积极融入互联网和数字化的大潮中去[8]。开放存取改变了知识交流的传统模式,有效促进了学术成果的共享和利用,是学术交流和信息共享的新模式和新理念[9]。
2 学术出版数字化变革对图书馆的影响
学术出版泛指与学术相关的各种相关事物,从学术专著到学术教科书,再到学术期刊的出版,包括纸本期刊与网络期刊,都可以视为学术出版领域研究的内容。学术出版是出版组织和学术科研机构之间联系的一个重要纽带。国内以大学出版社为生力军,大学图书馆作为一种学术性机构,在学术出版数字化趋势影响下,在文献采访、资源建设以及管理和服务等多方面受到巨大的冲击。
2.1 数字出版改变了读者的阅读习惯和图书馆的馆藏结构 互联网使得数字出版的内容和形式都有了巨大的变化,从怎么读到读什么,从传统印刷思维到在线思维,从所有权到使用权,从阅读到共享,整个流程的变化都是具体而鲜明的。阅读媒介多样化,阅读内容电子化,阅读节奏速度化使得数字出版这一新兴产业快速发展,云出版给出版行业带来了新的商业模式。图书馆用户阅读习惯的改变,信息内容的数字化也使得图书馆进一步摆脱了纸介质的束缚,图书馆的资源结构更加丰富并无限扩大。数字资源的长期保存和快速获取,成为图书馆资源建设中的首要问题。
2.2 数字出版改变了图书馆文献采访的方针原则
数字出版依托于不断发展的新技术,出版技术不仅要增加阅读的便捷性,还要根据不同的移动终端设计不同的传播方式,以增强数字出版的可读性和趣味性。对图书馆采访而言,读者决策采购日益盛行。学术专著在线出版成为可能,学术期刊通过一刊一网一微信等多渠道平台进行传播,可以大大简化图书馆文献资源的采编流程。例如美国匹兹堡大学采用PDA方式,预设图书馆文献采购的各项指标,读者点击阅读图书达到一定数量,就自动触发图书馆购买纸本书,电子图书和电子期刊的指令,一方面满足了读者需求;另一方面也使图书馆采访工作更加科学简便[10]。数字出版使图书馆文献资源建设的方针和原则都发生了巨大变革。
2.3 学术出版给图书馆管理和服务带来更大价值
全媒体时代,学术交流环境的改变促使图书馆知识服务方式不断创新。图书馆可以通过提供预出版和编辑出版支持服务来扩大其在学术出版和学术交流价值链中的作用。图书馆原来用于文献采购的费用还可以转换为开放出版服务费,SCOAP3就创造了将传统订购期刊转变为开放出版期刊,为图书馆介入所在机构的开放出版管理提供了新的途径[11]。图书馆利用自身经费支持开放出版,借助出版服务可以提升服务的主动性,有利于开展个性化服务。不仅起到了出版导向的作用,也在更大程度上实现了图书馆服务的价值。
2.4 信息服务商知识垄断对图书馆造成巨大冲击
图书馆作为一种公益机构,在管理和服务中还要同各种信息服务商争夺用户。图书馆自身订购的各类数据库商,百度、谷歌等搜索引擎公司,亚马逊、京东等各种电子资源的平台商,都在为用户提供各类信息服务。致使图书馆用户大量流失,极大地影响了图书馆发挥学术机构的社会功能。图书馆经费捉襟见肘,数据库服务商垄断并且不断涨价,近期中国知网提价引起国内各高校图书馆热议,中国知网拥有许多独家期刊和独家网络信息传播权,版权成本是中国知网提价的主要原因。知识财富的垄断对知识交流造成极大的障碍,图书馆需要建立更多的公益数据库,特色资源机构知识库来对抗信息服务商的冲击。
3 学术出版与图书馆的融合路径
3.1 图书馆自主建立出版社
图书馆自建出版社,是开放出版的一个主要途径。国外有些大学已经将出版社作为图书馆的一个部门,出版学术著作或者出版期刊,对电子图书馆藏和机构典藏知识库进行开放出版,这种方式在欧美大学的图书馆已经非常普遍。澳大利亚伊迪斯科文大学于2007年创建了研究在线这一机构典藏库,成功创办数字期刊,探索开放出版的各种可能[12],也是一个很好的个案。堪萨斯州立大学图书馆建立了NPP(New Prairie Press)出版社,其目的是出版社会科学和人文学科开放获取期刊,强调和传播本机构师生的研究和创造性的工作,并以此作为图书馆的战略任务[13]。国内不少大学的硕博学位论文库,为避免数据商垄断,加强特色资源建设,就拒绝同万方,知网及维普数据库合作,仅采用机构知识库典藏,图书馆自主建立出版社,可以对本馆特有的学术成果进行有限或无限的开放出版,在保护作者权益的同时,最大限度地实现知识成果的交流和共享。
3.2 图书馆与大学出版社合作
我国的大学出版源头可以追溯到民国时期。从南洋公学译书院、京师大学堂译书局、山西大学堂译书院都可看作大学出版的源头[14]。大学图书馆与大学出版社合作,因为共同隶属教育机构,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能够有效促进校内资源协同创新,开拓高等学校学术资源的管理和利用的新渠道。牛津大学出版社图书馆为耶鲁大学图书馆提供专著的印刷版和电子版来促进大学教学和研究就是一个很好的范例[15]。图书馆对学者的成果进行学术托管,投稿推荐,机构典藏和开放出版,致力于开放获取大学的学术记录和研究成果,与出版社发展伙伴关系是图书馆数字出版战略的重要一环。
3.3 图书馆参与多机构出版联盟
与出版社合作之外,图书馆与学术协会,在线平台和新型期刊等建立出版联盟也是参与学术出版的一个重要举措。斯坦福大学图书馆建立的Highwire出版社,为多个出版商,多个学术协会架起了学术出版的合作项目和聚合平台[16]。美国SPARC作为非商业化的学术出版和学术资源联盟自1998年成立以来,重点致力于开放期刊文献以及各种开放存取的研究成果,通过自己的开放信息门户,促进学术资源的开放获取和共享[17]。大规模多机构的出版联盟在非赢利的基础上合作,为学术出版提供了更广泛的传播途径。图书馆参与多机构间出版联盟,探索新的学术出版路径,可通过各种有利条件提供定制出版,自助出版和个性化出版,促进学术出版与图书馆融合发展。
4 全媒体时代图书馆在学术出版转型中的责任
4.1 培养用户开放出版的信息素养
信息素养的一个重要标准是能否有效地管理和发布信息,开放出版的信息素养是全媒体时代数字学术素养的有力体现。图书馆员利用专业知识对开放出版进行政策研究和实践探索,在学术出版革命中发挥引领作用,为科研人员提供出版支持,是开展学术出版素养教育的重要生力军。北京大学图书馆提供学术出版支持服务,提供期刊影响因子、期刊评价以及按学科建立期刊投稿指南,为科研人员筛选投稿期刊以及投稿地址等,就是图书馆培养用户开放出版信息素养的最好实践。
4.2 基于大媒体大出版理念建立图书馆出版联盟平台 信息化发展到今天,传统的媒介理论和思维模式已经不能适应全媒体时代数字出版的迅猛发展,大媒体、大出版的理念应运而生,大媒体就是媒介多层次、多种类、多机制的有效整合[18],大出版则是以现代出版的视角审视出版形式、出版要素及其传播方式。图书馆是学术出版和传播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建立图书馆出版的联盟平台,促成图书馆、学术出版与信息服务商之间合作共赢,平衡互利是图书馆在全媒体时代的重要责任。澳大利亚85%的大学参与了开放获取出版,大多通过与出版社整合的方式致力于将高质量学术研究成果免费开放给全世界[12]。
4.3 积极参与教育数字化和出版经济转型
学术出版的数字化趋势使得教育出版机构和教学服务平台在未来的学术出版中面临着越来越边缘化的困境,MOOC课程的迅猛发展加速了教育数字化变革。在线免费课程需要构建相应的学术出版发行平台。图书馆要积极参与教育数字化和出版经济转型,对MOOC教材、大众及长尾教科书及教辅资料进行深入的调研,了解用户需求,调整图书馆数字资源建设策略,成为跨平台的教育资源出版服务商。
4.4 助推学术出版去中介化和许可外包
在学术出版的产业链条中,版权归属和数字开发是影响其开放出版的主要因素。学术出版的去中介化需要用户对开放出版的尝试和对CC协议的认同。图书馆作为一种中介机构,在学术出版中要抢占先机,控制出版内容,培养自己的读者、作者,了解用户的实际需求并与之交换价值,对于非核心的出版环节可以通过许可外包实质性缩短出版编辑周期,降低出版成本,在学术出版中争取主导地位。
4.5 促进学术出版向数字出版与OA出版发展
学术出版的危机与变革引发了图书馆界对学术期刊、学术图书数字出版、OA出版的探索与思考。结合图书馆机构知识库典藏与开放获取服务的经验,通过开展信息素养教育与开放获取运动的推进,促进学术出版向数字出版与OA出版发展[19]。图书馆可开展基于专业学术出版的定制服务支持学术出版,挖掘图书馆独特的内容资源,建立特色出版资源,实现内容资源和机构知识库出版双同步。实现学术出版的开放转型,需要重构图书馆学术交流的业务流程,拓展图书馆社会功能,将信息资源与出版服务有机融合,探索众筹出版和个性化出版的渠道与路径,发挥图书馆在学术出版开放转型中的引导作用。
5 结 语
全媒体时代,学术出版的知识呈现和共享方式都有了深刻变革,基于技术的智媒时代已经到来。在出版领域和图书情报领域都逐渐进行开放出版的理论探讨,但在具体实践中还有很多思维和视域的障碍。图书馆在学术出版转型中要学习国外图书馆的先进经验,以内容带动出版,实现出版产业链延伸与扩展。建立联盟出版平台,参与各方利益共赢,平等协作。明晰全媒体时代出版转型的趋势与途径,身体力行进行理论与实践的探索,提升图书馆参与学术出版的核心竞争力,最终实现我国学术出版繁荣发展的新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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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孙国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