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女神——鸢尾

广东/黄润铖

彩虹女神
——鸢尾

广东/黄润铖

如果要寻找那些名字和花朵同样美丽的植物，鸢尾一定名列其中。鸢尾花的形态，像是鸢鸟的尾羽，而它斑斓的色彩，又有如彩虹一般绚丽，恰恰体现了鸢尾典雅非凡的美。

鸢尾（Iris）是鸢尾属植物的合称，属名Iris来自希腊语，意为彩虹，同时指彩虹女神。而在英语当中，iris这个单词，同时也表示眼睛的虹膜。鸢尾的花，正如同彩虹女神的化身，也像是虹膜妆点了眼睛的神韵一般，绚烂多姿而又神采奕奕，毫不艳俗。鸢尾属的种类有不少，全世界有300多种鸢尾属植物，主要分布在北温带，以北非、西班牙、葡萄牙、高加索地区、黎巴嫩和以色列等地种类最为丰富。栽培的品种数更是多达超过2000个。鸢尾属的模式种为德国鸢尾（Iris germanica），原产欧洲，是一系列园艺杂交鸢尾的亲本来源。

中国也有许多自己原生的鸢尾，据《中国植物志》记载，“我国有58种、13变种及5变型，其中21种为特有种，主要分布于西南、西北及东北。”早在一千三百多年前的药学典籍《唐本草》当中，已经有鸢尾的记载，“叶似射干而阔短，不抽长茎，花紫碧色，根似高良姜，皮黄肉白。”

德国鸢尾Iris germanica

鸢尾Iris tectorum

小花鸢尾Iris speculatrix

鸢尾群落

鸢尾的植株很好辨认，即使没有开花，凭借叶子的特点，也容易将它们同其他常见的花草区分开来。鸢尾的叶子是长长的剑形，沿着正中的叶脉向腹面折叠，叶片依次互相包裹，整个植株，特别是在靠近地面的部位，呈现出侧扁的状态，像是在书本中压成了书签一样。

极为独特的花朵形态，使得鸢尾成为观赏花卉中的宠儿。在众多花卉当中，你可以轻松地一眼认出它们家族的成员。一些种类的鸢尾在英文当中也俗称为“flags”，即使在远处观赏，也可以清楚地看到，一朵朵鸢尾花如同旌旗一般招展。

鸢尾的花有6枚花瓣裂片，排列成两轮。外层的花瓣宽大而往往下垂，称作垂瓣，低眉顺眼，温柔可人；内层的花瓣常常像是旗子一样，称作旗瓣，树立招展。不管是垂瓣还是旗瓣，都有着多样的颜色，在某些种类当中，一片花瓣上甚至可以有三四种不同的色彩和斑块，脉络也显出不一样的颜色，即使只有一朵，也能让你体会到“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感受。

黄菖蒲Iris pseudacorus

变色鸢尾Iris versicolor

蝴蝶花Iris japonica

食蚜蝇在给蝴蝶花传粉

更加不一般的是鸢尾的柱头。对于大多数植物而言，柱头是雌蕊接收花粉的部分，往往稍微有一点膨大，类似于棒状，有时候还会分叉，这一切都是为了增大表面积，使得花粉更容易附着。鸢尾的柱头则不仅仅是分成三叉，而是形成了类似花瓣的结构，像是在花瓣之中又形成了一层花瓣，并且有时还会出现流苏，让花朵的层次丰满而立体，既有不同其他单瓣花的错落感，又不像是重瓣的种类那样容易显得杂乱。

对于鸢尾而言，产生出这样复杂的花朵，其最初目的并不是给人观赏，而是为了更好地传宗接代。美丽而大型的花朵往往是虫媒花，需要昆虫来替它们传播花粉，鸢尾也不例外。

有很多植物为了吸引昆虫，会让许多的花密集地开放在一起，长成一个花序，通过集体作战的方式，用许多的花朵模拟成为一朵大的花，增加昆虫访问的频率。譬如大家熟悉的大丽花、向日葵等菊科植物，正是采用这样的策略。平时所说的“一朵菊花”，其实每一朵都是一个花序，每一片花瓣都来自于一朵小花。

鸢尾虽然也会长成花序，但它们大型的花朵并不需要抱团。鸢尾属的植物甚至采取反其道而行之的办法，每一朵花都以一当三，一个垂瓣和跟它对应的柱头裂片上下呼应，与包裹在当中的雄蕊一起，形成一个独立的传粉单位，就像是一朵单独的花那样，可以完整地完成吸引昆虫、传播花粉、接受花粉的过程。只需要开一朵花，就能同时完成三朵花的使命，这样高效而独特的传粉策略，在植物界也算得上是“经济学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