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 M人群新型毒品滥用研究进展

段青,康殿民

（1.济南大学/山东省医学科学院医学与生命科学学院，济南250012；2.山东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济南250014；3.山东大学公共卫生学院，济南250012）

·综 述·

MS M人群新型毒品滥用研究进展

段青1,康殿民2,3⋆

（1.济南大学/山东省医学科学院医学与生命科学学院，济南250012；2.山东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济南250014；3.山东大学公共卫生学院，济南250012）

近年来，MSM群体中新型毒品滥用比例不断增加，导致艾滋病、梅毒等性传播疾病越发流行。MSM群体存在着肛交、口交等特殊性行为方式，其新型毒品滥用种类、滥用特征等又与一般人群不同。为了解MSM群体新型毒品滥用类型、滥用特征以及新型毒品对MSM群体造成的危害，文章对近年来国内外相关研究进行综述，以便为今后开展相关研究提供参考。

新型毒品；男男性行为者；艾滋病

新型毒品是相对鸦片、海洛因等传统毒品而言，主要指人工化学合成的致幻剂、兴奋剂类毒品，是由国际禁毒公约和我国法律法规所规定管制的，直接作用于人的中枢神经系统，使人兴奋或抑制，连续使用能使人产生依赖性的一类精神药品[1]。在欧美国家，新型毒品被称为“俱乐部毒品”、“舞会毒品”、“休闲毒品”、“假日毒品”、“实验室毒品”或“化学合成毒品”[2]。国家禁毒委员会发布的《2016年中国毒品形式报告》显示[3]，在全国现有250.5万名吸毒人员中，滥用合成毒品人员151.5万名，占60.5%；滥用阿片类毒品人员95.5万名，占38.1%；滥用大麻、可卡因等毒品人员3.5万名，占1.4%。全国毒品滥用发生新变化，呈现出滥用海洛因等阿片类毒品人员比例下降，滥用合成毒品人员比例上升，新型毒品滥用已经成为危害大众健康、影响社会安定的严重问题。

男男性行为者（Men who have sex with men, MSM）群体作为新型毒品的主要滥用群体，在受到新型毒品严重危害的同时，其滥用毒品的种类、滥用人群特征等又与一般人群不同。为了研究新型毒品对MSM群体行为特征及对MSM群体艾滋病等疾病流行的影响，本文对近年来国内外相关研究进行综述，为今后开展相关研究提供参考。

1 MSM人群常用的新型毒品和化学物质

1.1 冰毒

又称“冰”、“大力丸”等，化学成分主要为甲基苯丙胺。冰毒的发现已经有100多年的历史。1887年，Nagai发现麻黄中的有效成份是麻黄素。同年，Edeleau第一个合成了苯丙胺。1912年，德国Merck药厂合成出亚甲二氧基甲基苯丙胺 ( MDMA )。1919年，日本的药理学家Ogata合成出甲基苯丙胺。20世纪70年代中期，日本毒贩将盐酸取代硫酸进行固体加工，无意中制造出如冰块一样晶莹剔透的固体晶状物[4]，这是冰毒目前滥用的原型，90年代开始传入中国。该药小剂量时有短暂的兴奋抗疲劳等正向作用，在人体内的作用快而强，故其丸剂曾有”大力丸”之称。大剂量用药后会出现精神兴奋、性欲亢进，对食物和睡眠的要求降低，常导致情绪激动和暴力行为。另外，黄鹏翔等研究表明，冰毒能够激发人的性欲，延长性交时间，促使高危性行为的发生，增加艾滋病性病通过性传播的风险[5]。长期吸食可产生强烈的依赖性，能大量消耗人的体力，降低人体免疫功能，严重损害心脏、大脑组织，甚至导致死亡，一旦断药，会出现戒断症状[6]。有胶囊、粉剂、小块等多种类型，可抽吸、鼻吸、口服或注射。

1.2 摇头丸

是冰毒的衍生物，一般以 3,4－亚甲基二氧甲基苯丙胺（MDMA）、 4,5－亚甲基二氧基苯丙胺（MDA）、苯丙胺（AM）及甲基苯丙胺（MAM）为主要有效成分，具有兴奋和致幻双重作用，滥用后可出现长时间随音乐剧烈摆动头部的现象，故称为摇头丸[7]。外观多呈片剂，五颜六色。口服摇头丸几分钟后即开始作用，1～1.5小时达到高峰，一般持续作用时间为4～6小时。长期滥用机体极易产生依赖，其机制可能为大量摄入其成分后导致内源性神经递质耗竭和生成障碍，加之多巴胺受体和肾上腺素受体对其产生耐受性和低调节反应，致使需不断增加用量才能产生有效冲动。值得注意的是，摇头丸能够增强滥用者的性欲望，延长性交时间，在幻觉作用下常常引发集体淫乱，艾滋病、梅毒等性传播疾病在此类人群中有较高的发现率。

1.3 “0号胶囊”

此类制品属于色胺类致幻剂，主要成分为5MeODipt，国家一级精神药品。在台湾，“0号胶囊”被称为“火狐狸”、“黑猫”，在日本俗称“烟斗”。5MeO-Dipt呈白色或米黄色，可以通过鼻吸、直肠粘膜吸收，口服有剧毒，具有迷幻和催情作用。它的危害比冰毒更大，其副作用包括瞳孔放大、恶心、下颚紧闭、肌肉紧张过度、高血压、心动过速等，使用超过6mg就可能产生幻听、行动迟缓、甚至意志丧失，严重者会出现全身抽搐，急性心脏衰竭，导致死亡。目前，MSM群体是“0号胶囊”的主要使用者，这可能与MSM性行为方式以肛交为主，而“0号胶囊”又可通过塞入肛门经直肠粘膜吸收有关。德国、美国、新加坡分别于1999年、2003年、2006年将“0号胶囊”中的主要成分5MeO-Dipt列为一级管制物质，在中国，5MeO-Dipt已在2015年底被列为管制物质。因此，相关部门应当强化责任意识，对5MeODipt等列管范围内的物质进行严格管控，依法保障人民群众远离此类产品的危害。

1.4 Rush Popper

由于目前未有有效证据表明Rush Popper具有成瘾性和依赖性，因此尚不能将Rush Popper归于新型毒品类，但该类物质在MSM人群中被广泛使用，并且会对机体造成一定损害，所以在此对其简要描述。它是一种由多种亚硝酸盐类（亚硝酸异戊酯、丁基亚硝酸盐、亚硝酸盐异丙酯和异亚硝酸盐）挥发性气体组成的“催情气体”。由于亚硝酸盐类主要作用是使全身平滑肌放松而引起血管扩张，所以在早期此类药物一般用于治疗心脑血管疾病。20世纪70年代，Rush Popper逐渐开始成为欧美国家“俱乐部药品”，90年代以后在中国也逐渐被越来越多的人当作性兴奋剂使用，由于MSM群体性行为的特殊性，MSM群体进行肛交等行为时经常使用Rush Popper作为兴奋剂。亚硝酸盐虽然没有像冰毒那样急剧的恶果，但长期使用会影响身体健康。研究表明，由于亚硝酸盐类对血管的扩张作用是全身的，所以眼球内血管也会急剧扩张，导致眼内压升高，伤害视网膜，引起青光眼症状[8]。同时相关研究也表明，使用亚硝酸盐者感染艾滋病病毒（HIV）的几率更高[9]。目前，许多西方国家政府已经禁止销售、进口或使用Rush Popper，在中国，虽然政府已经明确禁止销售使用该类制剂，但MSM人群中有相当一部分人依旧可以通过网络渠道购买Rush Popper，因此相关部门应当加大对网络销售渠道的监管力度，避免此类物质在MSM人群中的滥用及流通。

2 MSM群体新型毒品滥用特征

2.1 新型毒品滥用水平

与一般人群相比，新型毒品在MSM群体中更为流行，新型毒品已经给MSM群体带来严重的危害[10]。赵培珍等调查上海市MSM群体新型毒品滥用结果显示，在调查的1424位MSM中，有1100例曾经滥用过新型毒品，新型毒品滥用率高达77.3%。值得注意的是，在1100例滥用者中有303例曾经使用过Rush Popper，这可能是与MSM群体使用Rush Popper后能够减轻肛交疼痛感或对Rush Popper的危害了解不够深入有关[11]。Eric J. Nehl的调查也显示出了此类结果[12]。虽然Rush Popper等在MSM群体中多见，但对于以冰毒为代表性的新型毒品依然是MSM群体的首选。此外，也有研究表明非MSM滥用群体与MSM滥用群体相比，冰毒、K粉等吸食情况更为普遍，赵俊仕等调查结果显示[13]，湖南省非MSM滥用群体中有54.8%的人曾经滥用过冰毒或K粉，而深圳市MSM滥用群体中冰毒或K粉的滥用率仅为14.5%，这可能是由于在MSM群体中，Rush Popper等使用占比过大而造成了冰毒或K粉占比较小的原因，研究对象的年龄、性别、文化程度、所在地区、社会经济状况以及是否接受管制等特征如果存在一定差异，也会对研究结果产生一定影响[14]。

2.2 一般人口学特征

MSM滥用群体与非MSM滥用群体一般人口学特征相似，但略有不同。刘刚的调查显示[15]，MSM滥用群体中年龄26岁以下者占73.5%,26岁以上者占26.5%;高中及以上者占75.9%,高中以下者占24.1%;未婚者占89.7%,已婚者占10.3%。非MSM滥用群体、MSM滥用群体与海洛因等传统毒品吸食者相比，均呈现年龄偏低、多为未婚、学历较高、首次性交年龄较小特征[16]，其不同之处在于新型毒品滥用地点的选择，MSM群体多出现在“男同浴室”、“gay吧”等特殊场所，一般大众很难发现或者进入其圈子，因此这些地点更为隐蔽，更有利于MSM群体进行毒品贩卖和吸食等违法犯罪行为[17]。

2.3 毒品滥用方式

新型毒品的滥用方式主要以口服和烫吸为主，但近年来采用静脉注射方式的比例不断上升。美国旧金山的新型毒品滥用者采取静脉注射的比例由2004年的34%上升到了2006年的52%[18]。在MSM群体中，由于Rush Popper和“0号胶囊”等特殊新型毒品的存在，以鼻吸入和经直肠吸收也在滥用人群中占一定比重，这些方式与普通口服、烫吸相比，被人体吸收更快，吸收比重更高，起效时间更短，长期使用对人体损伤更大。此外，新型毒品滥用者存在同时滥用多种毒品的现象[19]，浙江省4102名毒品滥用者中,新型毒品与传统毒品滥用者分别占49.4%和47.5%,混合毒品滥用者占3.1%[20]。Drumright等研究发现，滥用多种新型毒品者发生HIV高危行为的几率明显高于滥用单一种类的新型毒品者，这大大增加了艾滋病等性传播疾病感染的可能性[21]。胡军等研究同时表明，新型毒品滥用者通常不是单独吸食，而是在熟悉的社交圈内进行，少则3-5人，多则10人以上成群吸食。吸食时，喜欢约上异性或同性一起吸食，男性约的对象中既有毒友，又有商业性工作者[22]。

2.4 新型毒品与高危性行为

新型毒品的使用能够导致高危性行为的发生。樊盼英等曾对18名新型毒品滥用者进行深入访谈，结果发现在18名滥用者中有14人承认发生过“双飞”或群交行为，15人承认吸毒后会增加性交频次和延长性交持续时间[23]。王玮等调查新型毒品滥用者艾滋病相关知识及行为时发现，56.7%(140/247)的调查对象与多个性伙伴发生性行为,76.5%(189/247)的调查对象从未使用安全套[24]。黄鹏翔等发现青岛市新型毒品滥用人群最近一次与商业性伴和临时性伴性行为安全套使用率分别为7.3%、2.5%；40.3%有过群交性行为，其中59.5%发生群交性行为从不使用安全套[25]。新型毒品滥用者往往连续发生多次性行为，很难保证每次都使用安全套，而且群交过程中由于强烈的性兴奋刺激使其不会频繁的更换安全套。另外，使用“散冰”时，常常中途交换性伴[26]。由于毒品对机体的兴奋作用，MSM群体与普通滥用群体相似，在吸食毒品后极易发生无套性行为，也容易进行群交等乱性行为，大大增加了梅毒、HIV等感染的可能性，对机体健康造成严重危害[27]。

2.5 MSM亚人群与新型毒品

MSM群体按照性取向划分，可分为异性恋、同性恋和双性恋。按照性交易性质划分，可划分为有商业性性行为MSM和无商业性性行为MSM,其中性服务提供者即男男性工作者，又称MB[28]。不同亚群的MSM滥用新型毒品的特征和行为有所不同。Eric J. Nehl的调查显示，12.9%的MB在从事卖淫活动前吸食新型毒品，其中有16.9%的MB由于滥用新型毒品而减少了避孕套的使用，造成HIV、梅毒等性传播疾病传播的可能性大大增加，同时，MB与MSM相比，在过去一周、三个月内使用更多的毒品，使用毒品后的性行为和无保护性行为比MSM群体更加频繁[12]。另外，MB会从他们的嫖客中免费得到许多新型毒品，这也使得新型毒品被更多的MB滥用。于增照等曾经调查了毒品使用对同性恋者和双性恋者艾滋病高危行为的影响[29]，结果显示同性恋毒品组和双性恋毒品组累计同性性伴数、累计同性口交性伴数、累计同性肛交性伴数、近6个月同性伴数等均高于相应非毒品组，说明了滥用毒品会使同性恋者和双性恋者性伴数增多，这也是双性恋者更易于将艾滋病等疾病由MSM群体向一般大众人群传播的原因之一。

3 新型毒品对MSM群体的危害

3.1 增加艾滋病传播的风险

目前，还没有任何一项研究最终证明新型毒品会直接影响HIV的发展进程[30]，虽然冰毒，摇头丸和Rush Popper已被证明影响细胞免疫反应，但这些发现是否有临床意义仍然是未知的[31-33]。新型毒品对艾滋病影响主要是因为毒品的使用引起了高危性行为的发生，新型毒品在人体内通过血-脑屏障进入人的大脑中枢神经系统，刺激大脑产生多巴胺，让人产生异常的兴奋和欣快感，性欲增强，性交时间延长。滥用者有更多的性伴，时常发生群交、中途交换性伴的现象。MSM群体作为HIV等病原体由同性向异性传播的桥梁人群[34]，他们不仅与同性进行性交，有时还会和异性发生性关系，这也大大增加了艾滋病等传染性疾病传播的可能。另外，ChangWS和Miller CL等的研究表明，新型毒品除了具有口服、烫吸等传统的吸食方式，还包括肌肉注射、静脉注射等使用方式，新型毒品使用者与海洛因等传统毒品使用者相似，同样具有共针注射现象，这不促进了艾滋病的感染，并且也加大了艾滋病和丙肝合并感染的可能性[35-36]。

3.2 对机体产生急性和慢性损害

使用新型毒品会对机体产生急性和慢性损害。毒品进入体内后不久，滥用者会出现焦虑情绪，行为表现愚钝而不协调，动作多而刻板，并有共济失调现象[37]。轻者瞳孔散大、血压升高、心率加快、心慌、头疼、口渴、多汗、呼吸困难、四肢震颤、烦躁不安、恶心呕吐；中度中毒时则会出现严重的精神错乱症状，如幻听、幻视、谵妄、妄想；重度中毒时，滥用者往往全身痉挛、循环衰竭、体温过高、昏迷，甚至死亡。慢性中毒比急性中毒更为多见，滥用者往往出现精神障碍，脾气暴躁或严重抑郁，长此以往也会引发各种躯体症状，比如面色苍白、血压升高、呼吸困难、排尿障碍，心脑血管疾病的发生率也高于正常人[38]。

3.3 造成严重的社会问题

新型毒品除了对机体健康造成严重伤害外，还会带来一系列社会问题。首先，吸毒行为诱发毒品犯罪。由于贩毒者能从毒品交易中获取巨额利润，因此不少人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从事毒品种植、制造、走私、贩运等犯罪活动。其次，吸毒行为诱发吸毒者自身的犯罪行为。昂贵的吸毒费用，以及由于吸毒导致吸毒者工作能力的丧失，使绝大部分吸毒者坐吃山空，入不敷出，最终无力支付毒资，吸毒成瘾者无法抵挡强烈的毒瘾折磨和诱惑。为了获得毒资，吸毒者往往铤而走险，盗窃、抢劫、绑架、杀人、卖淫、诈骗、贪污、赌博无所不及。最后，吸毒行为导致家庭不幸和种种悲剧。由于吸毒导致了家庭巨大经济压力，家庭成员由此矛盾加深，因为吸毒者严重的精神障碍，往往使他们在与家人沟通时出现问题，甚至出现吸毒者由于神志不清而伤人、杀人的情况[39]。

4 建议

综上所述，新型毒品在MSM群体中滥用情况较为多见，给MSM健康带来严重危害，造成了艾滋病等性传播疾病的传播流行，也带来了一定的社会危害。鉴于对MSM人群新型毒品滥用的研究较少的情况，相关科研机构应当加大对此方面研究的经费投入及人员保障，保证研究结果能更好地用于制定各项干预措施。各级疾病预防控制机构应当推动开展MSM人群的健康教育、同伴教育活动，为他们定期提供HIV检测项目，提高MSM人群对新型毒品危害的认识。另外，有关部门同样需要加强对新型毒品的监管力度，减少新型毒品流通，保证MSM人群远离此类物质的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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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progress on new-type drug abuse in MSM Population

DUAN Qing1, KANG Dian-min2,3*
(1.School of Medicine and Life Sciences ,University of Jinan,Shandong Academy of Medical Sciences,Jinan,250012.2.Shandong Center for Disease Prevention and Control,Jinan,250014.3.Institute of Preventive Medicine ,Shandong University,Jinan,250012.)

In recent years, the proportion of new-type drug abuse among men who have sex with men is increasing, leading to HIV/AIDS, syphilis and other sexually transmitted diseases more popular. MSM group has some special sexual behavior, such as oral sex and anal sex, the new-type drug species and characteristics of MSM group are different from general crowd. To understand the new types of drug abuse, the characteristics of abuse and the hazards posed by new-type drugs in the MSM community, this article summarizes the research at home and aboard, and provides evidence for further application.

new-type drug; men who have sex with men; HIV/AIDS

10.15900/j.cnki.zylf1995.2017.04.022

2017-04-10；

2017-04-19）

段青（1993.04-），男，流行病与卫生统计学硕士研究生在读。Email:646755278@qq.com.

⋆通讯作者：康殿民，男，教授/主任医师,研究方向：流行病与卫生统计学。Email:dmkang66@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