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运华,黄远香,黄琼珍,李达方
高师毕业生就业焦虑状态及其影响因素
李运华,黄远香,黄琼珍,李达方
采用测量法和问卷调查法,以广东高师院校2428名毕业生为样本,结合访谈法考察高师毕业生就业焦虑状态及其影响因素。旨在给高师毕业生调节就业心理和高校就业教育提供借鉴和启发。结果表明:高师毕业生就业焦虑水平较低,面试不安是就业焦虑的主要表现。高师毕业生就业焦虑的主要影响因素有个人因素中的就业底线、就业期望和家庭因素中的父母职业、家庭收入、父母期待等。
高师毕业生;就业焦虑;现状;影响因素
大学毕业生就业焦虑是大学生对可能无法实现的就业目标所产生的焦躁不安情绪体验,[1]它由就业情境引起,[2]随着就业问题的出现而出现,随着该问题的解决而解除。大学毕业生就业焦虑与性别、专业、实践经历、经济条件以及就业形势等有关。[3][4]
就业焦虑是一种状态性情绪。适度就业焦虑是有利的,它可以产生一种压力,增强积极向上的动力,[5]但过度就业焦虑会导致烦燥、不安、失眠等心理问题。准确了解高师院校师生正确认知毕业生就业焦虑状况及其影响因素,有利于高师毕业生自我调节就业心态、把握就业机会,有利于高校有针对性地开展就业教育。因此,探讨高师毕业生就业焦虑状态及其影响因素,对高师毕业生提高就业成功率和高校提高就业指导成效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一)对象
分别从珠三角地区、粤东地区、粤西地区、粤北地区的广东省第二师范学院、嘉应学院、岭南师范学院、韶关学院等4所普通高校随机抽取师范专业应届毕业生为被试。共发放问卷2600份,回收有效问卷2428份,有效回收率93.39%。
(二)方法
测量工具为张晓琴于2005年编制的“高校毕业生就业焦虑诊断问卷”和相关调查问卷。
“高校毕业生就业焦虑诊断问卷”包括4个因子:(1)就业恐惧,反映毕业生面对就业所产生的心理问题;(2)就业不安,反映毕业生对就业需要满足与否的情绪反应;(3)工作焦虑,反映毕业生面对就业情景的心理状态;(4)面试焦虑,反映毕业生面对面试问题的焦虑情绪。问卷共28个项目,信度和效度达到测量学要求。[6]采用4级自评方式,4等级为完全不符合、比较不符合、比较符合、完全符合,赋值1~4分。得分越多,大学毕业生就业焦虑水平越高。
调查问卷内容包括学生个人因素和家庭因素。我们先通过个别访谈了解影响就业焦虑的可能因素,由3个心理学专家从中选定11个因素编制成开放式问卷,再使用开放式问卷展开调研,在调研结果中把对就业焦虑影响较大的因素编成调查问卷。调查内容具体包括学生个人因素中个人的就业期望、就业底线和家庭因素中的父母对子女的就业期望、家庭收入、父母职业,等等。调查问卷的计分方式与“高校毕业生就业焦虑诊断问卷”相同,调查问卷得分高低反映影响因素对高师生的适切程度。
(三)统计学处理
笔者为主试,到被试所在教室,按统一指导语实施团体测验,当场回收问卷。测试时间20分钟。使用SPSS 19.0进行数据处理。
(一)高师毕业生就业焦虑现状分析
为了考察高师毕业生就业焦虑现状,统计问卷总分及下属因子得分,并作单样本检验,结果如表1。
表1 毕业生就业焦虑得分均值及检验(N=2428)
注: ***表示P<0.001
高师毕业生就业焦虑题均分为2.36,处于“比较不符合”水平,问卷数据中有92.83%毕业生的题均分在3分以下,说明高师毕业生就业焦虑水平较低,大多数毕业生没有出现就业焦虑症状。
因子就业恐惧、工作焦虑、面试不安得分均值与总均值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01),表现为面试不安得分较高,就业恐惧、工作焦虑得分较低。说明高师毕业生就业焦虑主要表现为面试不安。
(二)高师毕业生就业焦虑的影响因素分析
为考察高师毕业生就业焦虑的影响因素,以学生个人因素(就业底线、就业期望)和家庭因素(父母职业、就业期望、家庭收入)为自变量,高师毕业生就业焦虑及其因子为因变量,进行解释型多元回归分析,结果能进入回归方程的因素如表2。
从表2可以看出,学生个人因素(就业期望、就业底线)和家庭因素(就业期望、家庭收入、父母职业)对高师毕业生就业焦虑及其下属各因子有一定的影响作用。其中毕业生个人就业底线、父母职业共可解释高师毕业生就业焦虑2%的变异量;毕业生个人就业底线、个人就业薪金期望共可解释就业恐惧3%的变异量;毕业生个人就业底线、父母职业、家庭人均收入共可解释高师毕业生就业不安3%的变异量;毕业生个人就业地区期望、父母职业、父母对子女就业单位期望共可解释高师毕业生工作焦虑2%的变异量;毕业生个人就业底线、个人对就业单位期望共可解释高师毕业生面试焦虑2%的变异量。从标准化回归系数看,学生个人就业底线对就业焦虑及因子就业恐惧、就业不安有较高的解释力,学生个人就业地区期望、父母职业对因子工作焦虑有较高的解释力。
表2 毕业生就业焦虑多元回归分析(N=2428)
注:*表示P<0.05,**表示P<0.01,***表示P<0.001
(一)高师毕业生就业焦虑较轻
研究结果表明高师毕业生就业焦虑水平较低。这有悖于一些研究结论,有研究表明就业焦虑十分普遍,70.85%高师毕业生存在不同程度的焦虑心理,其就业焦虑总体程度偏高。[7][8][9]但与王兰锋、王天营等人的研究结论相一致,他们认为当代高师生主体对未来获得满意工作持有适度的焦虑感,只有4.7%的人对未来就业感到非常焦虑,[10]就业焦虑阳性症状检出率为7.60%。[11]
我们在个别访谈中发现,高师毕业生就业焦虑较轻的原因主要有:一是本研究样本来自改革开放较早的广东,广东大学生适应能力较强,能正确面对就业难问题。二是地方院校学生的择业要求相对较低,可以接受的工作岗位较多。三是严峻的就业形势已持续多年,很多毕业生已接受就业难事实。四是高校就业指导工作有成效,就业指导机构有效解决了毕业生的一些就业困惑和就业焦虑。
(二)高师毕业生就业焦虑主要表现为面试不安
面试是决定就业成败的关键环节。面试不仅是知识技能的比拼,更是心理素质的竞争。许多毕业生因担心面试而引发心理焦虑,究其原因有:一是受部分传播媒体误导。有些传播媒体给面试披上了神秘面纱,或者把面试描绘成刁钻古怪的“怪考”,加剧了考生面试的心理紧张。二是高校就业教育存在不足。就业教育重视就业知识技能的传授,但缺乏面试的有效训练。有些高校组织的面试模拟训练,学生是在熟悉的人员、场所中进行 “面试压力”脱敏训练,其效果甚微。三是受面试结果“不确定性”影响。很多毕业生对面试结果毫无把握,忍受不确定性使个体倾向于认为未来情境是消极的,[12]它被认为是广泛性焦虑障碍的主导因素。[13]
(三)高师毕业生就业焦虑受学生个人因素和家庭因素的影响,个人因素中就业底线、就业地区期望和家庭因素中父母职业的影响作用较大
1.高师毕业生个人因素中就业底线、就业期望对就业焦虑的影响作用
就业底线对就业焦虑及因子就业恐惧、就业不安有重要的影响作用。毕业生走出校门踏入社会,要面对生存和发展两大问题,就业底线是解决生存问题的基本条件。生存需要是低层次需要,就业底线满足与否成为影响毕业生情绪状态的主导性因素。另外,毕业生离开熟悉的校园,将要在陌生环境中工作,内心难免会紧张、不安,甚至恐惧。
就业薪金期望对因子就业恐惧有较大的影响作用。问卷数据中79.30%毕业生期望就业薪金3000元以上。对于刚入职的毕业生来说,能得到薪金3000元以上的工作是幸运的,他们会害怕干不好而失去工作。
就业地区期望对因子工作焦虑起重要的影响作用。有88.80%毕业生就业地区期望选择经济发达地区,经济发达地区人才济济,竞争激烈,发展和被淘汰的机会均较大,毕业生因要面对较大工作压力而引发工作焦虑。
就业单位属性期望对因子面试焦虑起较大的影响作用。许多毕业生存在攀比心理、完美心理等预期,有38.00%毕业生的就业单位属性期望选择国家事业单位,作为普通高校学生,与优秀人才同台竞争,许多高师生担忧自己的能力和素质经不起用人单位的挑选。[14]
2.家庭因素中父母职业、家庭收入、父母对孩子就业单位属性期望等因素对就业焦虑的影响作用
父母职业对就业焦虑及因子就业不安、工作焦虑起重要的影响作用。父母职业往往是大学毕业生择业的参照物。我们在个别访谈时了解到,父母职业较好的毕业生受“一代胜过一代”观念影响,对就业岗位要求较高,但又担心自己能否适应新环境、能否胜任工作;父母职业一般的毕业生肩负父辈们重托,就业负担较重,有较强的工作稳定的需要。
家庭人均收入对就业不安起较大的影响作用。问卷数据的统计分析发现,家庭人均收入较高的毕业生,其就业不安较明显。面对家庭成员收入高、成就大的无形压力,毕业生渴求良好就业前景而导致工作不安。
父母对孩子就业单位期望对工作焦虑起较大的影响作用。在毕业生就业过程中,一些家长的期望值往往过高,[15]问卷数据中有77.6%父母期望孩子成为政府公务员或在国家事业单位工作。父母们希望孩子在“国字”号单位“出人头地”“为父母争光”,高师毕业生会因此产生“在未来工作中难圆父母心愿、让父母失望”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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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乔 健
广东省2015年度省高等教育教学研究和改革项目“高师生教师核心能力培养路径研究与实践”(序号:562);嘉应学院第十一批高等教育教学改革重点项目“高师生课堂教学监控能力培养路径研究与实践”(JYJG2014113)
李运华,广东省嘉应学院教育科学学院副教授,硕士,主要从事教育心理学、儿童心理学、认知心理学研究(广东 梅州 514015);黄远香,梅州市梅江区梅州师范附小(广东 梅州 514031);黄琼珍,梅州市丰顺县汤坑镇第二中心小学(广东 梅州 514300);李达方,广东省嘉应学院教育科学学院(广东 梅州 514015)。
G40-0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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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1-2277-(2016)05-003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