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政府政绩诉求、企业政治关联与企业社会责任履行——来自2011-2014年沪市A股上市公司的数据

河南财政金融学院财务处 赵晓奇

地方政府政绩诉求、企业政治关联与企业社会责任履行
——来自2011-2014年沪市A股上市公司的数据

河南财政金融学院财务处 赵晓奇

本文以2011-2014年沪市A股上市公司作为研究样本，实证检验了地方政绩诉求高低对企业社会责任履行情况的差异，并进一步考察了不同产权性质下的高管政治关联对制度环境影响企业社会责任履行的调节作用。研究发现：企业社会责任的履行与地方政绩诉求的关系紧密。地方政绩诉求高，则企业社会责任履行程度在总体上也会相应提高。政府对企业社会责任的利益诉求不分企业种类和性质。政治关联对国有企业和非国有企业在政绩诉求的条件下履行社会责任的程度影响是相反的；政治关联对非国有企业的影响是积极的，而国有企业政治关联对其社会责任的履行程度还具有抑制作用，成为缓冲甚至抵制外部诉求的中坚力量。

政绩诉求 政治关联 企业社会责任履行

一、引言

自从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一直保持着快速的增长。为了促进国内经济发展，权利一直高度集中的情况下，政府开始简政放权，这是经济持续发展的一大动力。一些学者经过研究发现政府在经济发展中的宏观调控等起着很重要的作用。而政府除了宏观调控，还有没有发挥其他的作用，或者在隐性方面起到作用呢？大部分人认为政府起到作用，但是如何作用，并不知晓。现在人们都知道制度会影响企业的发展，从而造成企业对社会责任履行的程度受到相应的影响。但是制度机制对企业主动履行社会责任这一现象还需要更深层次的思考，更深入的剖析。随着“十三五”计划的实施，我国经济到了转型时期，过去的政企关联发展中，企业与政府已经形成了紧密的联系，企业依赖政府给予优良的发展政策和稀缺资源，政府依靠企业承担部分社会责任。尤其是民营企业会积极主动搭建与政府之间的关系，这种趋势愈演愈烈，似乎与政府关联性越大，企业发展才会更顺遂。基于以上现象，笔者决定基于以往的研究成果，先从理论上分析政企关联的现状，政府政绩诉求、企业社会责任这三者的相互关系，探索内在原理，并收集相关数据，定性定量地对以下几个方面做出合理的解释：在国内现有的政治环境和体制下，政府政绩诉求的强弱与企业主动履行社会责任是否相关，若相关，是怎样的相关性；若是两者相关，那企业的性质差异是否会导致相关性差异；企业高层与政府的相关性有着两方面的因素：政府对企业的干预和政府给企业提供的稀缺资源与相关政策，那么企业主动履行社会责任与政府政绩诉求是如何作用体现关联性的。

二、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一）政绩诉求和社会责任：基于制度基础的分析政治环境的差异，对企业履行社会责任的有着直接的影响。因为我国的政治环境特殊，官员的晋升和财权分权的机制不同于其他国家，对企业履行社会责任造成重大影响。在我国官员晋升与当地经济直接相关，许多地方政府为了政途，把地方GDP作为政绩来来达到晋升的目的。因此，政府会采取一系列的措施来提高当地GDP，发展当地经济。在地方政府中，领导班子不仅是因为自身的职权来对当地经济进行管理，迫于上级对当地事务的干预和压力，力求政绩和经济利益，这样政府就与当地企业关联起来，对企业进行干预，政府推动企业的发展并使企业主动承担企业的社会责任来达到领导班子提高政绩的目的。政府环境是企业十分重要的外部环境，特别是在经济发展趋于平缓，很多传统行业受到冲击，国家开始对一些高能耗、高污染的行业进行治治的特殊时期。和政府保持密切关系，达成合作伙伴显得尤其的重要。当企业高层和政府达成良好关系后，不仅可以借助政府的稀缺资源，使企业在本行业占据一席之地，成为本行业的领头羊，而且可以及早的获得新的政策通知，尽早贯彻落实政策，及时的调整企业的发展路线。为了和政府缔结良好的合作，就需要企业高层进行政治关联，成功的政治关联可以为企业争取到更好的项目，树立更加社会化的企业形象，提高企业知名度，甚至可以化固定的资产为流动的资源，为企业带来更好的效益和发展前景。企业履责是企业和政府建立良好关系的前提和基础，企业通过履行自己的社会责任，积极参与社会建设，展示企业对社会有利的一面，才能赢得政府的信任。企业想要谋取发展就要服从国家政策，要有益于社会，让利于人民。让政府对企业由信任到信赖，一想到这个行业就能够想到企业，让政府有项目就能首先考虑企业，能够放心的将项目交于企业。企业本身可以解决很多政府的难题，例如就业率低，残疾人无法就业等问题。并且企业的盈利对当地的税收有着巨大的贡献，政府的税收又直接和人民的生活相联系，例如税收盈利高的发达地区，人民享受更加良好的生活环境和医疗条件，整体工资水平也会较高。企业可以带动与其配套的相关产业的发展，促进本地区经济的整体发展。由于我国的一些政治考核体制，企业的发展创收无形的给政府带来政绩，对政府人员来讲，他们同样渴望企业的良性发展。由此而来，企业和政府便达到了共赢。基于此，提出假设1：

假设1：政府越追求政绩，本地的企业将越追求履行社会责任

（二）政绩诉求和社会责任：在企业产权性质基础之上的理论分析对于不同所有制的企业来说，公有制企业更加特殊，公有制企业本身就是公有资产的一部分，其所占的比例在总体上大于其他所有制企业，政府对其的控制较大，甚至有很多国有企业的高管直接就是政府人员，因此政府人员对其的政绩诉求和管理会更加严格。但是对于一些民营企业来说，起决定性作用的主要是企业股东，企业股东往往会更倾向于为自己的个人利益考虑。所以，和国有企业相比，它的政治关联性就会较差，基本得不到政府优待，承担的社会责任也会较少。国有企业因为政府人员对其的控制，可以得到更多的优惠政策和更多有发展的项目，但因此也要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谭劲松（2009）指出，有很大一部分地方财政收入和支出都在地方公有制企业，所以政府更加关注国有制企业，对其进行较多的干预和管理。另外，由于组织形式的不同，公有制是以公有为主，公有制制企业不是一味地追求利益的最大化，而是致力于民生的改善，社会的稳定，行业的良性发展，承担了更大的社会责任。因此，提出第二个假设2：

假设2：将民营企业和公有制企业对比而言，公有制企业享受更多的政府优待，但也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

（三）政绩诉求和社会责任：基于政治关联下的分析民营企业与政府之间的关系是企业主动的，企业通过主动与政府搭建关系来形成紧密联系，这样可以方便获取补贴收入等一系列资源和获利。从关系来看，政府愿意给予企业资源，那么企业必须为这些资源买单来付出一定的代价，那么企业可以帮助当地政府的地方在于愿意帮其承担一部分社会责任，这样双方建立起紧密的关系。从利益方面来看，企业既然为政府承担了一部分的社会责任，那么政府也应对企业做出反馈，即帮助企业的发展，为企业提供所需的资源和政策，这样企业也有能力承担这部分的社会责任。再者企业的高管也会为个人利益来让企业帮助政府承担社会责任，高管们会因为想提高个人声誉和社会影响力来推进企业履行责任。最后，企业在主动履行社会责任后，企业带来政府可以提供的资源和利于企业发展的政策后，企业也可以通过这一方式与当地政府处理好关系并与政府官员之间的印象加深、互动加强，也利于以后企业的发展。这样良性的发展也恰好增强了企业与政府的纽带效应。换而言之，企业是利用履行社会责任来换取政府权力，在政绩诉求的环境中，这样企业通过主动承担社会责任来建立与政府之间的关系，获取资源，强化自身的发展。根据上文分析，提出假设3：

假设3：在企业高层与当地政府关联的条件下，政府的政绩诉求推动下，民营企业会主动履行社会责任

公有制与民营企业的区别在于，他们不需要刻意搭建与政府之间的关系，在创建之初就与政府关系紧密。1986年，Kornai提出在面临企业发展困境时，公有制企业在得到政府补助的可能性要比民营企业大很多，即提出的“预算软约束”。公有制企业由于与民营企业存在这方面的差异，这种自身带有的优势，使得公有制企业不需保持政企关联性，这样公有制企业也就是失去了主动承担社会责任，履行社会责任这一行为的动机。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当地政府政绩诉求高，公有制企业的管理人和高层也会迫于压力和面临升职、绩效等多方面的外在动力来与政府建立关联性，使得企业主动承担一系列的社会责任。而另一个角度来讲，公有制企业的管理人员与民营的高管在身份上有根本的区别，他们与政府官员的界定不清晰，而民营企业因为高层有与政府搭建关系这一需要才会主动承担社会责任，但是公有制企业的高层并不需要这一关联。而且企业的管理人员可以因为个人的利益来让企业主动承担社会责任，反之，也存在。公有制管理人员与民营企业的管理人员的区别还在于他们承担的政策性负担，可能是非盈利性的，这样造成他们的成果没有办法明确公开而显现出来。对于升职和薪酬激励等方面，对于公有制企业的高管而言，他们因为抵制政府摊派，并不能使他们选择主动承担社会责任，反而还会造成他们抵制这一部分责任的承担。再者主动履行这部分社会责任会造成企业的现金流减少，公有制管理人员所获得相应奖励和红利也会减少，所以区别于民营企业的高管，公有制管理人员会呈现不同的态度。基于上文的分析，本文提出了如下的两个假设：

假设4a：公有制企业中，政府的政绩诉求的增强会促进政治关联中的高层决定企业主动履行社会责任

假设4b：公有制企业中，政府的政绩诉求的增强会减小政治关联中的高层决定企业主动履行社会责任

三、研究设计

（一）样本选取与数据来源为了保证样本的可靠性和时效性，本文将样本区间设定为2011-2014年，样本总量为2154。为保证样本的数据的可获性和完整性，筛除了以下四种企业：ST、PT或*ST的企业；金融类企业和保险类企业；在B股或H股存在交叉持股现象的企业；持股分散、没有控股股东的企业和缺乏完整财务数据的企业。为了贴合文章的研究主题，对样本中的两组数据进行了手工收集：源自和讯数据中心的企业社会责任报告测评数据；企业政治关联数据。笔者在数据筛选中来源有三处：经济发展统计年鉴、同花顺数据库、国泰安（CSMAR）数据库。

（二）变量定义

（1）被解释变量：企业社会责任。就衡量社会责任而言，有着两种不同的衡量方法：其一，结果导向式衡量方法；其二，过程导向式衡量方法。对于前者，主要是对企业财务指标进行分析，以企业财务指标来衡量企业履行社会责任的情况。当然，这种方法的全面性和有效性还需检验，但是其确实是最为直接的衡量企业社会责任表现的方法。对于后者，衡量方式为对企业财务指标和非财务指标进行衡量，直接或间接反映企业目标管理行为。实际上，随着我国企业社会责任信息披露制度的转变，从单一员工模式转变为综合社会责任报告模式，使用社会责任报告来衡量企业社会责任履行情况已经成为主流方法。其中，和讯开发社会责任报告专业评测体系对企业所披露的社会责任报告有着较好的衡量度。因此，在衡量企业社会责任履行程度时，笔者使用的是和讯对企业的总评分（CSR）。

（2）解释变量。政绩诉求是表示当地政府对政绩的要求程度。在国内特殊的政治环境下，地方政府的政绩诉求可分为两类：经济利益诉求、政治利益诉求。或者细化为三个方面：经济增长方面、财政收入方面、社会稳定和谐方面。笔者通过选定指标来量化政绩诉求即选取三个模型来标定衡量政府的政绩诉求、针对经济增长、财政收入、社会稳定和谐选定了当地GDP增长率、失业率和财政赤字三个变量建立模型。还考虑到当地政府官员受上级官员的影响，同级的比较，为了更全面且准确的量化这一标准，采用的是相对值。数值与政府的政绩诉求程度正相关。在过去的研究中，衡量政治关联采用的指标单一，仅考虑高层的政治背景。2007年，Fan at al.在研究中将这一标准细化，指标形式更为简单，只考虑CEO的政治背景。在本文中，总结前人经验，选择企业最有权力的职位，直接衡量这一职位的政治背景。从董事长有无政治背景来作为政企关联的变量。

（3）控制变量。控制变量，本文选定八个变量来综合评定，分别是：企业总资产水平、教育程度、双职合一、财务绩效、前五大股东占比、财务杠杆水平、股权制衡、行业和年度。表1为上述八项变量的详细解释和说明。

（三）模型构建现构建回归模型（1）来验证政府诉求与企业主动履行社会责任的正相关性这一假设。其中选用的是滞后一期的政绩诉求。

式中，截距项为α0，残差项为ε，回归系数为α1-α10，下同。

现构建回归模型（2）来验证相较于民营企业来讲，公有制企业因为受到政府政绩诉求影响将会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这一假设。模型（2）是在模型（1）的基础上加入三个变量：所有权性质变量（State）和State与政绩诉求交互项（State*Pad）如下所示：

表1 变量定义

基于模型（1）通过加入政治关联变量（Pol）和Pol与政绩诉求交互项来建立模型验证企业高层政治关联下，政绩诉求对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主动履责的作用关系的假设3和假设4：

四、实证分析

（一）描述性统计以1%为单位对极值做Winsorize分析，减小对连续性变量的影响。表2为对变量的统计，其中PanelA为主要的分析变量，其中企业的责任变量平均值34.1299与标准值21.2301有较大偏差，反映了不同的企业执行着不同的社会责任。政府对企业责任的政绩标准为1～3，其中平均值为1.7227，中值为1.9986，反映了政府对企业的政绩诉求的迫切。表2还表明其中37%的企业管理者在政治问题上有相关性，反映了各个企业之间的政治立场的不同。65.2%的企业都存在公有制，State均值为0.6518。上海的上市公司大部分都具有很高的负债率，杠杆均值为0.5427，方差为0.3432。公司高层大部分是大学以上的高学历，平均教育水平为3.6376。对于公司的股份，股份集中制度平均值为49.8828，标准差为16.3976。

表2 描述性统计

（二）相关性分析企业对政绩的诉求（Pad）和社会的责任（CSR）具有明显的相关性。各个变量之间的关联性系数如表3所示。公司社会责任的增加随着对政绩诉求的增大而增大。当假设1成立时，CSR、Lnsize、ROA之间是正比关系，CSR、Lev是反比关系，反映了企业执行社会责任的增加会随着企业的负债率的降低、业绩的增加和规模的增大而增大。

表3 Pearson相关系数

（三）回归分析

（1）企业所承担的社会责任与企业对政绩的诉求。作者主要采用了调节性的线性分析方法来验证假设1和2，并逐条分析结果，回归结果如下表4所示，包括（1）列和（2）列两种模型。在进行分析时，主要采用以下三步进行：线性回归各个变量，表4（1）列为线性回归结果；将企业对政绩的诉求作为变量，并线性回归分析企业执行的社会责任与之的联系，表4（2）列为线性回归结果；将企业对政绩的诉求与企业产权性质的联系性作为变量，并检测企业承担的社会责任与之的联系性，表4（3）列为回归结果。通过对表4的分析可知，在线性回归方程中，企业对政绩的诉求回归系数成正比例显著增长，R值随着企业对政绩的诉求的变化而变化，反映了企业承担的社会责任随着企业对政绩的需求的增大而增大。企业承担的社会责任与资金投入支出的增大随着政府对政绩的诉求的增大而增大，反映了企业所承担的社会责任与政府对政绩的诉求有一定的联系，从而验证了假设1。由于历史的原因，公有制公司与政府之间相互配合，密切联系使得公有制企业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以满足政府的政绩要求。表4（3）列表明公有制公司的社会责任与政府的政绩要求现有明显的显著性联系，因此不能验证假设2。这只能说明为了将企业合法化，制度合理化，民营企业会主动的执行更多的社会责任以满足制度要求，减少政府对公有制企业的重视。另一方面，企业只要与政府达到共谋合作关系，企业能成为当地政府政绩诉求的工具，就无法摆脱地方政府的干预。不管企业的性质和类别，对于政府而言都是政绩诉求的工具和对象。在控制变量方面，企业提前一期的资产总规模、财务绩效与企业社会责任显著正相关，而负债率与企业社会责任显著负相关，进一步证实了已有研究的发现。规模大的企业可能受到媒体、政府以及顾客等群体的过多关注，显然会比一般企业在社会责任方面有更多的投入；良好的财务绩效是社会责任支出的基本保障，使企业有能力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而当企业面临过多的负债压力时，不得不削减类似慈善捐赠等非日常开支也是情理之中。

表4 政绩诉求与企业社会责任：多元回归分析

（2）对企业的社会责任、企业对政绩的诉求与企业政治的关联性进行线性回归分析。通过对企业进行抽样调查与回归分析，得到了表5所示的结果。（1）列是整体样本的回归结果，（2）列为非国有企业的回归结果，（3）列为国有企业的回归结果。该表反映了样本总体对政治的诉求与对政治的相关性无联系。在非国有企业中，企业对政治的诉求与对政治的相关性成10%的正比关系。而国有企业中两者的关系则是5%的负比例关系，这个结果也与假设3、假设4一致。通过回归分析，由于国家的制度改革，现代的企业正处于转变阶段，越来越多的企业都想要找到政治的相关性，因此企业的政绩诉求受到了非国有企业政治的相关性的影响，从而增加了企业所执行的社会责任。同时政府的政治制度与非国有企业相互联系，减少了非国有企业的政治危机和产权的丧失，加大了非国有企业执行更多的社会责任。但是，与非国有企业相反，国有企业承担的社会责任与政府的政策干涉背道而驰，没有因政治的相关性增大而增大，也没有增加对政绩的诉求。

表5 政绩诉求、政治关联与企业社会责任

在控制变量方面，无论在非国有企业样本还是国有企业样本，企业规模、财务绩效和财务状况的符号与全样本下的回归基本一致；但公司治理状况的差异对不同企业履行社会责任情况有所差异。其中，非国有企业的股权制衡度与企业社会责任呈显著负相关；而国有企业的股权集中程度与企业社会责任呈显著正相关。这意味着，对于国有企业来讲，股权较高集中程度将促使其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而在非国有企业，股权越分散，利益相关者会越多，且利益相关者所处的范围越广，这样社会责任也会承担得更多。而对于非国有企业而言，董事长的教育程度也同样影响了企业承担社会责任的程度：教育程度越高，社会责任程度也越大。这是因为现阶段对于非国有企业高管的聘任往往采取职业经理人制度，高管的学历和能力与其职位高度匹配。同时，根据高阶理论，有较高学历的高管拥有更高的道德情操促使企业履行更多的社会责任，达到社会对其身份地位的认同。与非国有企业高管的聘任制度相反，多数国有企业高管由政府部门直接任免，并且评价高管指标中高管资历，较之学历、能力等因素来讲更为重要，这可能是国有企业董事长教育程度与企业社会责任不存在显著关联的原因之一。

五、结论与建议

（一）结论本文通过先对国内外研究进行总结，在结合国内实例验证对比分析确定了地方政府政绩诉求与企业履行社会责任之间的关系，并进一步研究发现企业履行社会责任在不同产权性质下的政治关联对制度环境影响调节下的作用效果，得出如下结论：（1）当地政府的政绩诉求与企业履行社会责任的程度正相关。政府的政绩诉求越强，则会促进整体上企业履行社会责任的程度。换而言之，企业主动履行社会责任与政府政绩诉求之间是一种“共谋”“合作”现象，两者合作，各自达到各自的目的。（2）政府对企业主动履行社会责任的程度和行为要求是不分企业性质和种类的。（3）非国有企业与当地政府在政绩诉求的条件下形成的一种“共谋”现象，推进了企业主动履行社会责任。以上现象说明现有企业社会责任制适用于我国的非国有企业。（4）国有企业本身与政府的关联，不仅没能像非国有企业那样主动履行社会责任，反倒还抑制了这一行为。

（二）建议从企业角度来看，企业主动履行社会责任这一行为可以与政府建立紧密关系，增强政企纽带关联。企业可以将履行社会责任这一项作为企业发展中一个战略目标。企业可以从履行社会责任来获得社会影响力，也可以与政府建立紧密关系，为企业的发展获得稀缺资源和优良政策，从而为企业以后的发展打下良好的基础。这样使得企业主动履行社会责任为企业提供良好发展前景，并达到企业可持续发展。其次，从大局来看，对企业与当地政府的共谋合作现象，国家需要进一步推进市场改革，改善企业竞争机制，应将企业功利性的主动履行社会责任逐渐转变为道德性的主动履行社会责任。正常的政企关联下的政绩诉求和企业主动履行社会责任的现象硬是合理情况下，互利现象，但是现在已经变成政府过度干预企业发展，使得“政企不分”，干扰了正常的行业竞争，不利于市场的良性发展，避免政府的过度干预，才能真正实现行业的良性竞争，经济的高速增长。

［1］贾明、张喆：《高管的政治关联影响公司慈善行为吗？》，《管理世界》2010年第4期。

［2］唐跃军等：《制度环境变迁对公司慈善行为的影响机制研究》，《经济研究》2014年第2期。

［3］张敏等：《政治关联与信贷资源配置效率》，《管理世界》2010年第10期。

［4］赵静等：《地方政府的角色原型、利益选择和行为差异》，《管理世界》2013年第2期。

［5］朱松：《企业社会责任、市场评价与盈余信息含量》，《会计研究》2011年第11期。

［6］Campbell，J.T.，Eden，L.MillerS.R.Multinational and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in Host Countries:Does Distance Matter&Quest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Business Studies. 2012.

［7］Matten,D.,Moon,J.ImplicitandExplicitCSR:A Conceptual Framework for a Comparative Understanding of CorporateSocialResponsibility,AcademyofManagement Review,2008.

（编辑梁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