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蒙万夫老师》
——贾平凹
他穿黑灰的衫子或中山服,蓬着头发,讲授最易进入境界;得意忘我,一笑,嘴挺大,言辞和模样都很幽默。我总把他和刘建军老师比较,说刘像朱自清,他则是闻一多。
《鲜花的废墟》
——张承志
花镖上粘着鲜艳的花絮。不用“小东西”,艾尔·芳迪双镖高举,身如弯弓,奋力跃起,准准扎下。他在公牛冲来时矫健优雅,竭力表演着他的男性美。他镖镖中的,无一镖脱手,无一镖刺偏,博得了阵阵雷鸣般的欢呼。
《快手刘五洲》
——囧叔
猜豆子,掌心点火,变金鱼、变鸽子、变白兔,刘五洲都练过。但他练得最多的、每天必练的就是隔空抓纸团。说“隔空”不太恰当,应该说是“凭空”。无论有多少个纸团,里面写上什么字,他都能凌空抓出写着“生”字的纸团来。
《老裁缝》
——丁立梅
他系着蓝布围裙,脖子上挂根皮尺,坐在矮凳上,低着头在缝衣裳。身形很清瘦。他旁边的案板上,放着剪刀、粉饼、直尺、裁剪好的布料、零碎的布头。阳光照着檐下的大缸,一缸的颜色,满得要溢出来。时光好像被老裁缝的针线缝住了似的,温柔地静止着。
《偶识此道》
——茨威格
先前他似乎缩头缩脑而又昏头昏脑地跌跌撞撞,现在却灵活得像一只黄鼠狼顺着墙根疾奔而去。这是常见的慌里慌张的脚步,活像一个瘦弱的文书误了公共汽车,三步并作两步走,想及时赶到办公室。在我看来,现在已经毫无疑问了:这就是作案之后的步态,即扒手的第二步态,这样才能尽量迅速而不引人注意地逃离现场。
《父亲的牛,母亲的鸽子》
——朱成玉
或许是牛真的太累了,在地里有些步履迟缓。为了能让它使上劲,父亲不得不狠狠抽打它。回到家的时候,父亲去牛棚,一遍遍地抚摸着牛的脊背,抚摸着那些鞭痕,竟然趴在上面大声哭了起来。
《海狼》
——杰克·伦敦
他身穿蓝色的制服,我记得他竟然是那么干净整洁,处变不惊。在这种情势下他依然镇定自若,让人不寒而栗。他接受命运的安排,与命运携手并进,冷静地估计着这次横祸的分量。他就在那里探出身体,对我们静静地若有所思地扫视一番,仿佛在判断两船相撞的精确位置似的,根本不理睬我们的舵手怒气冲冲地喊叫:“哎呀,你找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