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价理论视阈下程度副词的态度韵律特征分析——以10篇商务英语专栏评论为例

董 薇

(大庆师范学院 外国语学院，黑龙江 大庆 163712)

评价理论视阈下程度副词的态度韵律特征分析
——以10篇商务英语专栏评论为例

董 薇

(大庆师范学院 外国语学院，黑龙江 大庆 163712)

程度副词作为态度资源被大家所熟知，然而，它们在人际功能方面的突出意义仍需重新考证，特别是其态度韵律方面的特征更不被学界所重视。鉴于此，以20篇英语经济类网评为例，从评价理论角度对程度副词的态度韵律特征进行实证性分析，揭示出程度副词在态度韵律使用中彼此间形成强化或弱化的趋势，概括出语篇多声性背景下的程度副词韵律集合体特征，体现人际意义的一致性。

评价理论；程度副词；态度韵律；特征分析

0 引言

评价理论的日益发展带给语篇分析以全新视角和研究方法，让人们有机会重新思考评价在实现人际意义时的价值，关注语篇背后的多声性特征，以及阐释其在整个语篇中形成的韵律性分布。近年来，评价的韵律性分析尚处于起步阶段，国内学者常晨光、程微等从多个角度进行过相关研究，但是对于程度副词的评价韵律性认知大都停留在语法意义层面，程度副词的态度韵律特征尚需进一步实证性阐释。于是，本文在评价理论的研究框架内，以20篇经济类网评为代表，对程度副词彼此间呼应、与其他态度韵律的呼应，以及在语篇大背景中的具体应用进行了一系列实证分析，尝试论证程度副词在经济类语篇中所体现的态度韵律特征。

2 理论背景

(1)评价理论

韩礼德认为语言不光传递信息，还能体现说话者/作者的态度、身份、地位和动机等，他既能够表达自身的这些态度或推断，还能够影响他人的立场和观点。他所谓的态度即为评价，而语篇是承载态度传达的载体(Halliday,1992)。亨斯顿和汤普森(Hunston & Thompson, 2001)也指出语篇评价的主要研究内容就是说话者/作者所谈及的实体意义，或是所持观点或态度是如何体现在语篇中的。

马丁的评价理论是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的又一个新的拓展，它是一系列的语言评价手段的有机整合。从词汇评价手段到句法评价手段，再到语篇评价手段，不论是直抒胸臆还是委婉隐晦，都服务于说话人/作者的意图、情感或立场。他更是拓展了系统功能语言学的人际功能研究，从评价的词汇意义资源入手，研究它们如何激活评价性的态度，如何建立起说话者/作者与听话者/读者之间的关系的(Martin,2005)。

(2)态度韵律研究

在此基础上，马丁指出态度韵律是人际意义体现在体裁维度的结构，作为人际意义的资源形式多样，可以出现在话语或语篇的任何地方，但它们像韵律一样连续不断地贯穿于整个交际过程中。在韩礼德研究基础上，李战子进一步归纳了反身代词、语气和情态等态度资源的韵律使用特征，丰富和扩展了人际意义模式的研究(李战子，2002)。程微更是提出了态度韵律的整体性特征，并把它们细化为目标、模式和结构三大层次(程微，2010)。常晨光通过实证研究进一步引证了马丁的观点，指出评价意义的实现是韵律性的，具有明显的累积性特征，并具体分为渗透型、加强型和主导型分类(常晨光，2008)。

就研究对象而言，情态和语气乃至反身代词的研究固然重要，但是作为明确的态度资源的程度副词，却鲜有从人际意义角度进行研究的(董薇，2012)。更需要指出的是，它们在语篇中所反映出的韵律性特征更是少有学者问津。而从相关态度韵律资源入手正是一次大胆的语篇分析尝试。需要明确的是，这个角度的思考虽然有别于社会人际交往过程的宏观至微观的整体考量，但绝不否定态度韵律的目的性、系统性和整体性原则。相反，从微观到宏观的研究设计，有利于进一步抽丝剥茧明确归纳其彼此间的韵律性呼应、探究与其他态度资源的呼应关系，最终阐述出语篇的韵律性特征的实现。

3 研究设计和方法

本次研究以马丁的评价理论中的子系统态度系统(判断、情感和鉴赏)为研究框架，从程度副词彼此间，与其他态度资源，以及整个语篇、这三个维度进行实证分析，观察它们在态度系统中展现出的强化或弱化，归纳它们在特定语篇中表现方式(引发和铭刻)，尝试探究它们在语篇中对立场(多声性)和隐喻的相关影响。具体语料多选自知名杂志或网络微博，详见以下列表。

T1MadeinEuropeByJoJohnson,FredKapnerandRich-ardMcGregorFromFinancialTimesT2HownottosoundlikeafoolByTomLeech,authorandcoachFromExecutiveUpdateOnlinehttp://www.gwsae.orgT3TimetobreakoutfromcampusBySumathiBalaFromFinancialTimesT4ADreamofahydrogeneconomyByRobertF.ServiceFromFinancialTimesT5India:CallcentersringthechangesByEdwardLuceFromFinancialTimesT6BusinessLife:CorporateresponsibilitywithoutthewaffleByAlisonMaitlandFromFinancialTimesT7GrowthMode:findingnewwaystogrowacompanyintoday'stoughclimateisn'teasyByJasonKaraianFromhttp://www.cfoearupe.comT8Communication-it'smucheasiersaidthandoneByClareGascoigneFromFinancialTimesT9Coffeeculturecomestocoffee-growersByJohnAnthersandMarkMulliganFromFinancialTimesT10TheGuardianProfile:SteveJobsByDuncanCampbellFromtheGuardian

4 结果与讨论

(1) 强化与弱化

根据马丁的评价理论，态度是人的行为、对事物或状态等做出的肯定(+)或否定(-)的判定，保护情感、判断和鉴赏三个子系统，分别涉及心理、伦理和美学三大范畴。结合样本语篇，我们首先观察到：

态度系统情感判断鉴赏正向强化22%39%35%反向弱化13%59%6%

* Switching from fossil fuels to hydrogen could dramatically reduce(affect/judgment/appreciate,+ ) urban air pollution, lower dependence on oil and reduce the build-up of greenhouse gases that threaten to trigger severe climate change.

* It was something that just happened one day(judgment, -), like a wake-up call...

研究结果显示，程度副词影响下样本语篇的态度系统中，强化的正向情感略高于弱化的反向情感，判断中弱化的反向判断强于正向的强化型判断，鉴赏中积极的评价远远高于负向的评价。

同时，结合样本语篇的态度系统统计如下：

态度结构 情感判断鉴赏正向负向正向负向正向负向标题0%0%0%0%0%0%导语1%0%5%0%1%1%主体5%2%6%4%2%4%背景15%13%21%51%30%1%结论1%0%7%4%2%0%

而在商务英语专栏评论这样的媒体平台上，由于社会制度、体制等客观规范影响，人们的一系列行为在社会评判和社会约束下，承载着伦理、道德、法律、品格等多方面因素。因此，在语篇层集中在程度副词的使用方面直接传递给读者，实现了人们在行为或心理方面的沟通与共鸣。比如：

* Summarize frequently and be aware of information overload. Whilst coaching a presenter heading for Japan, I immediately concluded that he was trying to cover too much, so we significantly reduced the amount of material. Reporting back later, he said he quickly realized he still had too much information. (from T2.)

本段文字选自T2,标题是How Not To Sound Like A Fool，涉及商务沟通技巧，作者就以过来人的身份给出相关事例，给出相关建议。本段的主旨是第一句话“Summarize frequently and be aware of information overload.”作者的身份通过“coaching a presenter heading for Japan” ，于是很自然地容易给读者以“老师-学生”关系，并自然而然地引出我的态度“(he)cover too much”，然后用我的学生这个立场展现他的观点，与读者形成互动，影响读者的认知。在此过程中，“too much”着重强调了我学生存在的问题，引起读者共鸣；而“still” “too”much information 强化了作者判断，也引起读者深思，引起对下文的思考。

(2)引发与铭刻

接下来，程度副词影响下的商务英语专栏评论的态度、观点和评价是怎样展现出来的？马丁提出了直接表达法和间接表达法。其中，直接而明确表达作者态度的是“铭刻”；而通过某些概念词汇促使读者做出反应的就是“引发”。

我们就样本语篇进行了相关分析，分析结果展示出，程度副词是表达人际情感、态度的不二法门。在所有商务英语专栏评论中，人们都100% 地直接用它们明确表达态度、展现情感或引发评价。这就是所谓的“铭刻(inscription)”。这是比较好解释的，因为商务英语专栏的写作目的就是针对某一命题，以中立客观的态度，迅速有效地引导或影响读者的心理认同。

但不能否认的是，程度副词这种“变压器”也必须在特定语言环境中才能凸显其独特才能。于是，在具体的语法句法层次中，可以看到：

程度副词+动词52%程度副词+形容词22%*4%程度副词+代词2%程度副词+介词短语/when…/what…14%程度副词+比较结构/最高级结构6%程度副词+数量/倍数(名词)4%程度副词叠加17%程度副词+否定结构2%

同时，我们发现在语篇语义方面，商务英语专栏的体裁结构中，实例、引言和借言使用程度副词的比例颇高。

图1 程度副词在商务英语专栏体裁中的分布比例

注释：由于程度副词多出现于主体范围里，所以我们省略主体部分分析，直接分析标题、导语、实例、引言、借言和结论的占比。同时，也考虑到了个别导语里的实例或引言的交叉现象。

图1能充分说明商务英语专栏评论中，作者多是使用客观实例或引述他人观点、再或者“引用”或“转述”他人的声音，使劝解或警示更加客观，更有说服力。比如：

* Information overload also means people stop listening. But there may be a deeper reason what a message fails to get through, according to Alex Haslam, Professor of Psychology at Exeter University.

* “Everyone thinks a failure to communicate is just an individual's error of judgment, but it's not about the person: it's about the group and the group dynamics,” he says.“Just training people to be good communicators isn't the issue.”The problem is that employees develop common loyalties that are far stronger than the need to share information. This can even extend to questions of safety. (from T8)

这是选自T8主体部分中的两个段落。这篇文章标题已经点出命题“Communication - it's much easier said than done”。而这两个段落直接分析了交际失败存在更深刻的原因。为了增强可信度，作者引入Alex Haslam这位名校教授，用他的研究和分析服务于主旨，同时委婉地与读者沟通交流经验。“just”强调了其中大多数人默认的原因，它同时也强调出，这个原因并不是作者想深入剖析的。接下去,他使用“It’s not about….It’s about…”明确出深层原因。这种立场的变化让读者基本不产生认知焦虑，容易接受作者借别人之口提出的态度和价值观，提高人际沟通质量。最后，自然而然地与读者共同得出在企业中，增强群体凝聚力的话题。

再看一篇几乎没怎么使用引言、实例的例文(T4)，它以“A dream of a hydrogen economy”为标题。

* Recent reports from the US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 and the American Physical Society conclude that researchers face huge challenges. The transition to a hydrogen economy, if it comes at all, will not happen soon.(from T4)

这个命题涉及了“氢气能源”这种新型的经济能源。大多数人不太熟悉相关话题，因此，作者更愿意用借言来引导读者相信事实，认同他的观点，而不愿意用引言的多变观点和立场干扰本就迷迷糊糊的读者。比如本段，作者借助美国权威科学研究报告展示出氢气能源开发的难度和挑战，并使用在条件句中的“at all”强调出这种尝试的不现实性，其展示效果可见下图：

图2 At all在T4语篇中的影响

本图中展示的是形象的“山”，此处是“氢气能源转化”这个困难问题的形象化显示。作者用借言法，引入“权威报道”让这个概念的严重性凸显。而最后一句中，条件句中“at all”的使用更是强化了这个概念，在读者心中筑起一堵高墙，强化了人际意义取向。

(3)程度副词韵律集合体特征

通过对研究结果的观察与分析，我们不难发现，程度副词所体现的态度韵律的一系列相互特征如下：

① 累积性

通过前文图2所示，我们不难理解程度副词的这个特征，但是要注意，语法句法层面上和语篇语义层面上都能形成态度韵律的叠加，只是存在直观与微观的不同效果而已。

② 向心性

布龙菲尔德首先提出了向心结构理论，着重解决语法结构的递归性问题。而此处的向心性沿用自White，他曾使用“centration”来解释轨道组织模式。

③ 动态平衡性

这里的平衡不是“中和”、不是“平庸”，而是强调语篇语义使用中的一种相互影响、相互牵制的关系。是正向情绪和负向情绪在主旨、多声性和作者立场影响下相互牵制、相互协作。

但是，不能忽视的是，程度副词使用中必须要注意以下几点。首先是态度词是核心，但态度标准含混不一；其次，作者立场的定位问题，这必然影响相关用词，那么要如何判定两者关系，仍有待进一步考证；最后，还要关注微观语篇语义环境对程度副词使用的影响。

5 结 论

综上所述，评价理论从词汇分析入手，但绝不限于只分析词汇，它更侧重语篇语义的考量。而程度副词的使用正是评价理论分析使用的最典型实例。它不应只是Halliday功能语法中的评价附加语，无论是作者对整个命题的评论，还是言语功能的态度，它都直接影响着人际功能的实现，让这种“附加物”在人际功能角度凸显其强大的语义功能。

在具体的商务英语专栏评论中，程度副词在人际分析中展现出的态度韵律特征是累积性、向心性和动态平衡性。但是，由于时间仓促，语料选取比较浅薄，同时并没有详细探究程度副词的等级性差别。所以，本文旨在抛砖引玉，希望相关话题能引起广泛关注、引起更多的学者同仁进行更加细致深入的研究。

[1] 李战子. 话语的人际意义研究[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2．

[2] 刘世铸，White，P．R．R. 评价理论概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

[3] 马丁. 评估语言:英语评价系统[M]. 英文版.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8.

[4] 裘燕萍. 语篇目的与人际意义的体现[J]. 成都：四川外国语学院学报, 2006，(11):103-111.

[5] 王燕. 学生与文本有效互动的新途径——评价理论视阈下的大学英语精读生态化课堂[J].赤峰学院学报：汉文哲学社会科学版，2012(5): 253-255.

[6] 董薇. 诗词的认知隐喻多层次分析[J]. 大庆师范学院学报，2014(5)：89-91.

[7] 王振华. 评价系统及其运作——系统功能语言学的新发展[J].外国语，2001 (6)：14-18.

[责任编辑：金颖男]

Attitudinal Prosodic Features of Degree Adverbs in Appraisal Theory——from 10 Business English Comments

DONG Wei

(Daqing Normal University，Daqing, 163712)

Known as the most familiar attitudinal resources, degree adverbs need to be recognized their prominent significance in international function. Their attitudinal prosodic features are much less considered by the educational circles. So based on 10 business English comments, in the direction of Appraisal Theory, some experimental analyses of their attitudinal prosodic features are conducted. In attitudinal prosody, degree adverbs demonstrate in consolidation or reduction, according with some interpersonal meaning in discourse heteroglossia, with some apparent features in aggregation.

appraisal theory；degree adverbs；attitudinal prosody；characteristic analysis

董薇(1978-)，女，黑龙江兰西人，讲师，从事英语教学及语篇分析研究。

G619

A

2095-0063(2016)06-0148-05

2016-08-10

DOI 10.13356/j.cnki.jdnu.2095-0063.2016.06.0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