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媛媛
(福建社会科学院,福州 350001)
劳动异化逻辑的解构与科学唯物史观的建构
——马克思《评李斯特》中的唯物史观考析
王媛媛
(福建社会科学院,福州 350001)
《评李斯特》写于1845年3月,恰逢马克思旧唯物主义观念的解构和科学唯物史观逐步建构的时期,内容上批判了李斯特国民经济学的理论部分,主要是生产力理论等。更重要的,它还体现了马克思哲学思想的延续和蜕变,一方面,马克思批判德国式的唯心主义,揭示德国资产者以唯心主义的方式粉饰其追求财富的本质,还从一个侧面揭示了无产阶级推翻资产阶级的历史使命;另一方面,在对新旧唯物观的解构和建构方面,马克思此时并未完全摆脱费尔巴哈人本主义劳动异化逻辑,但其中也包含了关于历史的、实践的唯物主义观念的萌芽,是马克思科学唯物史观形成的重要组成部分。
马克思;异化劳动;唯物史观
19世纪40年代不仅是马克思研究政治经济学的重要时期,更重要的,它还是马克思唯物主义历史观的形成时期。在这一时期,马克思先后创作了《黑格尔法哲学批判》(1843年夏天)、《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1843年末至1844年1月)、《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1844年5—8月)、《神圣家族》(1844年9—11月)、《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1845年4月)以及《德意志意识形态》(1845年11月至1846年5月)等重要著作和文本。正是这几个著作文本奠定了马克思、恩格斯唯物主义历史观的基本观点,其中《德意志意识形态》系统地阐述了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原理,标志着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科学体系的形成。值得注意的是,1845年3月,马克思创作了《评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的著作〈政治经济学的国民体系〉》(简称《评李斯特》)一文,它虽然是以批判李斯特的国民经济学为目的,但是其中也包含了其唯物史观的萌芽,多少呈现了马克思旧唯物主义观念的解构和科学唯物史观的建构轨迹,成为马克思科学唯物史观形成过程中重要的组成部分。
目前,国内对马克思《评李斯特》的研究主要集中在马克思对李斯特生产力理论的批判(杜宝宽,2009;李淑梅,2010;周海飞,2014),以及李斯特的生产力理论对马克思本身的生产力理论及唯物史观产生的影响上(冯景源,1984;崔永和,1994;吴学琴,1998;张雪魁,2005;郭杰忠,2005;姜海波,2007,2010;王峰明,2009;史小宁、常娟娟,2011;赵华灵,2012;杨乔喻,2013)。也有学者对马克思与李斯特有关贸易自由与保护关税观点的异同展开讨论(黄瑾,2011)。还有学者采用文本研究方法对《评李斯特》进行解构(冯景源,1984;张一兵,1995;胡大平,2005)。
本文试图用文本分析的方法,对马克思《评李斯特》中的唯物史观进行全面、细致的分析,并通过与马克思19世纪40年代的主要文本著作的比较研究,揭示马克思旧唯物主义观念的解构和科学唯物史观的建构轨迹,以及《评李斯特》一文在马克思唯物史观形成中的重要作用和意义。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1789—1846年)是德国著名的经济学家,德国历史学派的先驱。李斯特时代的德国相较于英法等资本主义国家,还是一个封建农奴制国家,地主掌握国家政权,德国各邦及其内部各个省区都存在地方税率,大大妨碍了商品流通的发展和全国市场的形成。为消除国内的关税壁垒,李斯特等人在1819年建立了德国工商协会,1934年成立了德国关税同盟。作为德国新兴资产阶级的代表,李斯特除了与国内的封建主义做斗争外,还面临着保护德国新兴的产业资本利益,他主张用国家的力量来保护国内的生产力量,摆脱来自英法等相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自由竞争威胁。1841年李斯特发表了《政治经济学的国民体系:第一卷——国际贸易、贸易政策和德国的关税同盟》一书,立即在德国引起巨大反响,“俨然成了追求财富、渴望统治的年轻的德国资产阶级的宣言书,成了在政治经济上推动德国的‘福利、文化和力量’的良方。”[1]
1844年11月,从哲学走向经济学的马克思和恩格斯刚刚完成批判鲍威尔兄弟的《神圣家族》,不约而同地想到要批判离现实更近的李斯特[2]。1844年11月19日,恩格斯在给马克思的信中说:“……德国资产阶级……和英国的资产阶级一样坏,只是在榨取方面不那么勇气十足、不那么彻底、不那么巧妙罢了……只要一有时间,我就写几本小册子,特别是反对李斯特的小册子。”[3]1845年2月15日,恩格斯在爱北斐特的演说中批判李斯特把德国资本家对保护关税的渴望变成了体系。1845年3月17日恩格斯在给马克思的信中说,他从皮特曼那里及时知道马克思也有批判李斯特的想法,“……我是想从实际方面对付李斯特,阐明他的体系的实际结论……你批判他的理论前提会比批判他的结论更着重一些。”[3]1845年3月,马克思写了《评李斯特》一文,正如恩格斯所言,马克思主要批判了李斯特的“理论前提”。
马克思《评李斯特》一文并没有付印,现存的手稿是不完整的(这篇评论李斯特的草稿是在马克思的长女燕妮·龙格的孙子长期保存的马克思遗稿中发现的)。手稿一共24印张,缺少其中的第1印张、第10—21印张以及第23印张。文本内容分为四个部分:第一部分是“李斯特的一般综述”(由于手稿第1页遗失,第一部分的标题是前苏联编译学者加的),共有4节。第1节和第2节的开始部分遗失,第3节和第4节相对完整;第二部分标题是“生产力理论和交换价值理论”,但后面部分因为手稿遗失,内容并不完全;第三部分标题是“论地租问题”(由于手稿第10-21页遗失,第三部分的标题也是前苏联编译学者加的),因前面大部分遗失,内容大致剩下一个片段;第四部分标题是“李斯特先生和费里埃”,内容相对完整。
马克思《评李斯特》写于其唯物史观形成过程中的思想蜕变和升华时期,前有《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神圣家族》等重要著作,后有《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德意志意识形态》等里程碑式的著作。根据张一兵[4]的观点,马克思在1843年完成其第一次重大思想转变,即在写作《黑格尔法哲学批判》时实现从唯心主义到一般唯物主义的转变。在其后的《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马克思肯定费尔巴哈对黑格尔唯心主义的批判,并以费尔巴哈人本主义劳动异化逻辑来重新诠释黑格尔。在《神圣家族》中,马克思继续通过肯定费尔巴哈来批判黑格尔,但其中已经含有超越费尔巴哈形而上学、直观的唯物主义的观点。1845年4月,马克思写作了“包含着新世界观的天才萌芽”的《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批判了费哈巴哈抽象的、脱离实践的人本主义世界观,标志着马克思第二次思想转变,即由人本主义劳动异化逻辑向科学的唯物史观的转变,《德意志意识形态》则标志着这一转变的基本完成。《评李斯特》介于马克思第一次和第二次思想转变之间,也即处于人本主义劳动异化观的解构和科学的唯物史观的建构时期,其中必然存在着“承前”和“启后”的观点。
(一)对唯心主义的彻底批判
对唯心主义的批判是马克思建立科学的哲学体系的第一个重要任务。《评李斯特》中,马克思继续批判德国式的唯心主义。文中第一部分马克思一针见血地指出:“妨碍德国资产者追求工业财富的一个巨大障碍,是他迄今为止信守的唯心主义。”[1]接着,马克思批判了李斯特等德国“庸人”以唯心主义的方式粉饰其追求财富的目的。他说,德国资产者“以真正德国人的矫揉造作的方式、以唯心主义的基督教徒羞怯心理来泄露其秘密。他追求财富而又否认财富,他把无精神的唯物主义装扮成完全唯心主义的东西,然后才敢去猎取它”[1]。进而在批评李斯特想要证明的原理和要达到的目的时论述:“工业资产者不得不表明,他们绝不是追求物质财富,他们所想的无非是为了精神本质而牺牲交换价值,牺牲物质财富。因此,说到底,问题只在于自我牺牲,在于禁欲主义,在于基督教的崇高灵魂。”[1]
在评论李斯特批判世界主义的国民经济学时,他说:“李斯特先生大概永远也不会想到,现实的社会组织是无精神的唯物主义……他永远也想不到,国民经济学家只是给这一社会制度提供相应的理论表现。否则他就应该把矛头指向现在的社会组织,而不是指向国民经济学家……他从未批判过现实社会。他作为一个真正的德国人,对这个社会的理论表现进行批判,指责说它所表现的是事物而不是事物的幻象。”[1]这里我们应该注意,马克思在批判李斯特等“真正的德国人”时说“他从未批判过现实社会”,这里表明马克思不仅仅局限于批判唯心主义,也在批判一切脱离现实社会的实践的理论。
另外在第二部分,即生产力理论和交换价值理论部分,马克思还批判李斯特将生产力本质看成是唯心主义的。他批评说:“……力量的感觉世界便代替了交换价值的物质世界……力量则表现为独立的精神本质——幽灵,表现为纯粹的人格化,即上帝,人们也就完全有理由要求德国人为幽灵牺牲恶的交换价值!”[1]
(二)对异化劳动逻辑的遵守与剥离
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马克思提出了异化劳动的概念,具体分析了产品的异化、生产活动的异化、类本质的异化以及人与人的异化,并认为异化劳动的概念可以“阐明国民经济学的一切范畴”。在《评李斯特》第二部分里,马克思继续将人(工人)的活动(劳动)视为“异化”的劳动,“借助于工资可以确定,他的活动不是他的人的生命的自由表现,而毋宁说是把他的力量售卖给资本,把他的片面发展的能力让渡给资本……谈论自由的、人的、社会的劳动,谈论没有私有财产的劳动,是一种最大的误解。‘劳动’按其本质来说,是非自由的、非人的、非社会的、被私有财产所决定的并且创造私有财产的活动。”[1]但此时,马克思并没有在语境上对“异化劳动”大书特书。马克思此时没有用“异化劳动”,而是用打着双引号并且加注了着重号的“劳动”,马克思硬是“剥去了‘异化’‘类本质’这样的语言外壳”,虽然没有造成人本主义逻辑的解构,但是“一种新的方法无意识地被呈现了”[2]。此后,马克思有意识地去除语境中的“异化”“类”等,如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马克思论述共产主义消灭分工时说:“这种‘异化’(用哲学家易懂的话来说)当然只有在具备了两个实际前提之后才会消灭。”[5]他这里用加了引号的“异化”,以及括号中的解释——“用哲学家易懂的话”,说明马克思此时已有意识地放弃了“异化”这个“语言外壳”。
在《评李斯特》中,马克思总体上尚未完全摆脱费尔巴哈劳动异化的思想。他从人本主义角度出发,批判资产阶级不是为了人的发展,而实际上是否定人的。“……人同马、蒸汽、水全都充当‘力量’的角色,这难道是对人的高度赞扬吗?在现代制度下,如果弯腰驼背,四肢畸形,某些肌肉的片面发展和加强等,使你更有生存能力,那么……这就是一种生产力……”[1]“难道资产者、工厂主关心工人发展他们的一切才能,发挥他们的生产能力,使他们像人一样从事活动而同时发展人的本性吗?”[1]“把人贬低为一种创造财富的‘力量’,这就是对人的绝妙赞扬!资产者把无产者不是看作人,而是看作创造财富的力量。资产者还可以把这种力量同其他的生产力——牲畜、机器——进行比较。”[1]这都说明此时马克思还是从人本主义角度、从人的发展的角度来批判资本主义制度对人本性的践踏和否定。
另外,马克思还从人的发展的角度看待工业的发展,认为当前作为资产阶级牟利工具的工业最终将灭亡。他说:“对工业的这种评估同时也就是承认废除工业的时刻已经到了,或者说消除人类不得不作为奴隶来发展自己能力的那种物质条件和社会条件的时刻已经到了,因为一旦人们不再把工业看作买卖利益而是看作人的发展,就会把人而不是把买卖利益当作原则,并向工业中只有同工业本身相矛盾才能发展的东西提供与该发展的东西相适应的基础。”[1]
(三)科学唯物史观建构的萌芽
马克思在《神圣家族》中已经包含有超越费尔巴哈机械的、形而上学唯物主义的观点。例如,他在评论对法国人和英国人的批判时指出,它们“并不是什么在人类之外的、抽象的、彼岸的人格,它是那些作为社会积极成员的个人所进行的真正的人类活动……这里面不仅体现着他们的思维,并且更主要是体现着它们的实践活动”[6]。在这里他不仅仅局限于谈抽象的人和实践,而是作为人类的体现实践活动的人。在批判埃德加尔的哲学观时说:“因为哲学过去并没有真正独立于世界之外,所以它也就未能对世界做出任何真正的判决,未能对世界使用任何真正的鉴别力,……未能实际地干预事物的进程,而至多只是不得不满足于抽象形式的实践。”[6]
在《评李斯特》中,马克思批判李斯特这类德国“庸人”“暴露出他的‘民族’特点”:一方面,“认为整个经济学不外是研究室中编造出来的体系。”[1]另一方面,认为李斯特不去研究现实的历史,而是“探求个人的秘密的恶的目的”[1]。他认为,经济学的发展“是同社会的现实运动联系在一起的”[1]。国民经济学的实际出发点就是:“‘市民社会’,而对这个社会的各个不同发展阶段可以在经济学中准确地加以探讨。”[1]这里,马克思一方面批判脱离现实社会的德国的经济学理论;另一方面,马克思没有将“市民社会”看作是一个僵化不变的固有形式,而是从历史的、发展的、实践的角度看待“市民社会”及其“各个不同发展阶段”,这里折射出马克思已经用历史的唯物主义观念看待和剖析现实社会。
另外在分析工业的发展时,马克思撇开“肮脏的买卖利益的观点”,而从历史的角度看待工业的发展,认为:“工业可以被看作是大作坊,在这里人第一次占有他自己的和自然的力量,使自己对象化,为自己创造人的生活的条件。如果这样看待工业,那就撇开了当前工业从事活动的、工业作为工业所处的环境,那就不是处于工业时代之中,而是在它之上;那就不是按照工业目前对人来说是什么,而是按照现在的人对人类历史来说是什么,即历史地说他是什么来看待工业;所认识的就不是工业本身,不是它现在的存在,倒不如说是工业意识不到的并违反工业的意志而存在于工业中的力量,这种力量消灭工业并为人的生存奠定基础。”[1]这里可以明确地看出,马克思已经在用历史唯物主义的观念来看待工业的发展了。即撇开当前的工业的资本主义形式,站在工业发展的历史之上,认为工业有其存在的合理性,工业使人“第一次占有他自己的和自然的力量”,工业催生了摆脱作为剥削手段的工业本身的力量。他还指出:“打破工业羁绊的第一个步骤,就是摆脱工业力量现在皆以活动的那种条件、那种金钱的锁链,并考察这种力量本身。这是向人发出的第一个号召:把他们的工业从买卖中解放出来,把目前的工业理解为一个过渡时期。”[1]即表明所要消灭的并不是工业本身,而是工业的资本主义形式,把资本主义工业看成是一个过渡时期。总之,这里的论述明显超出了之前人本主义的逻辑框架,预示着马克思向唯物史观的过渡。
(四)揭示无产阶级推翻资产阶级的历史使命和必然趋势
《评李斯特》中有关无产阶级推翻资产阶级的历史使命以及最终实现共产主义的观念与其同期的其他著作文本一脉相承。在《神圣家族》中,马克思就已经揭示了资产阶级和私有制走向灭亡以及无产阶级推翻资产阶级的必然趋势,“私有制在自己的经济运动中自己把自己推向灭亡,但是它只有通过……无产阶级作为无产阶级……的产生,才能做到这点……随着无产阶级的胜利……私有制都趋于消灭。”[6]他还指出:“无产阶级必须能够而且必须自己解放自己……它不是白白地经受了劳动那种严酷的但是能把人锻炼成钢铁的教育的……它的目的和它的历史任务已由它自己的生活状况以及现代资产阶级社会的整个结构最明显地无可辩驳地预示出来了。英法两国的无产阶级中有很大一部分人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历史任务,并且不断努力使这种意识达到完全明显的地步……”[6]
在《评李斯特》一文中,马克思继续论述道:“法国和英国的资产者已经看到即将实际消灭一贯被称为财富的那种东西的真实生命的风暴就要来临,而还没有取得这种恶的财富的德国资产者却试图对这种财富作新的‘唯灵论的’解释。”[1]对于无产阶级推翻资产阶级的必然趋势,他写道:“工业用符咒招引出来的自然力量和社会力量对工业的关系,同无产阶级对工业的关系完全一样,今天,这些力量仍然是资产者的奴隶,资产者无非把它们看作是实现他的自私的利润欲的工具;明天,它们将砸碎自身的锁链,表明自己是会把资产者连同只有肮脏外壳和工业一起炸毁的人类发展的承担者……这些力量将炸毁资产者用以把它们同人分开并因此把它们从一种真正的社会联系变为社会桎梏的那种锁链。”[1]
在之后的《德意志意识形态》中,马克思更明确地指出,实现共产主义是无产阶级的历史使命。“……与此同时还产生了一个阶级,他必须承担社会的一切重负,而不能享受社会的福利,它被排斥于社会之外,因而不得不同其他一切阶级发生最激烈的对立……从这个阶级中产生出必须实行彻底革命的意识,即共产主义的意识……而共产主义革命则针对活动迄今具有的性质,消灭劳动,并消灭任何阶级的统治以及这些阶级本身……”[1]
《评李斯特》是马克思科学唯物史观建立过程中,体现其思想蜕变的一系列作品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虽然在重要性、理论性及系统性方面不及《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以及《德意志意识形态》等著作,但介于其写作的时间恰在马克思科学唯物史观建立的“前夜”,能从其中明显看到马克思思想蜕变的脉络,《评李斯特》是研究马克思科学唯物史观建构不可或缺的文本材料。《评李斯特》中,马克思虽然没有完全摆脱费尔巴哈人本主义劳动异化的逻辑思想,但还是有意识地使自己从历史的、发展的、实践的角度看待和剖析现实社会,这就具备了历史唯物主义逻辑的萌芽,进而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系统阐述了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观点,标志着科学唯物史观的建立。
马克思科学唯物史观是永不过时的,对我国当前经济社会发展仍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当前,我国正处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最关键的时期。改革开放三十几年来,一方面经济有了较快发展,另一方面也积累了大量的问题,面临着经济发展速度降低、资源环境束缚压力大、劳动力等要素禀赋优势趋于消失、环境污染严重等问题。如果罔顾这些现实发展条件的阻碍,制定不合理的发展规划将付出代价。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提出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和共享五大发展理念,这是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理论的丰富与完善,是马克思主义同中国实际相结合的重大理论创新。历史唯物主义认为,社会的发展运动有着一般的固有规律,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五大发展理念是从我国现阶段的社会存在和物质条件的总和出发,从系统的、科学的、发展的、普遍的视角出发而得出的,指导我国今后当前及今后一个时期经济社会发展的战略指导思想,其中闪耀着马克思科学唯物史观的理论光芒。因此,我们要遵循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的指导,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我们当前的实际和时代特点紧密结合起来,把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等各项工作不断向前推进。
[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240-505.
[2]张一兵.人本主义逻辑的亚意图颠覆[J].江苏社会科学,1995,(6).
[3]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7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11-30.
[4]张一兵.马克思走向哲学新视界的三次非常性思想探索[J].哲学研究,1996,(2).
[5]马克思,恩格斯.德意志意识形态:节选本[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3:30-35.
[6]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7:44-195.
[责任编辑吴高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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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3-291X(2016)22-0008-04
2016-05-16
王媛媛(1982-),女,江苏连云港人,助理研究员,博士,从事世界经济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