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风险家庭的风险研判与风险管理研究
——基于风险社会理论视角

2016-12-28 08:47:56张粉霞
关键词:高风险福利家庭

张粉霞

(华东政法大学社会发展学院, 上海 201620)



高风险家庭的风险研判与风险管理研究
——基于风险社会理论视角

张粉霞

(华东政法大学社会发展学院, 上海 201620)

极度的贫穷和极度的风险之间存在着系统的吸引力,理论研究和实证经验也证明了“弱势家庭的风险被高度淡化”的不争事实。为防止“毕节事件”等类似惨剧的发生,文章聚焦高风险家庭理论和实务经验研究,在对高风险家庭的风险因子和家庭风险程度进行分析解构的基础上,尝试从政策层面和实务层面探索符合本土实际的高风险家庭服务路径。在政策层面,政府可以通过增设“高风险家庭综合服务”福利项目,以实现家庭风险多元主体共担的风险分配格局。在实务层面,“高风险家庭三级预防服务模式”则可以协助福利服务人员及早发现、提前预防家庭风险。

高风险家庭; 风险研判; 风险管理; 社会工作

“风险社会”的概念不仅重构了社会福利的本质,也重构了社会工作服务的内涵。面对风险的不确定,谁都不知道下一个“毕节事件”会在何时何地以何种方式呈现。在“预防胜于治疗”的现代风险管理理念指引下,社会福利政策更应强调事前干预的积极福利原则,而不仅仅是事后救助的消极福利。而福利服务的专业人员——社会工作者,不仅要扮演福利资源和福利服务的输送者角色,更要担当起风险评估者、风险预防者以及风险管理者的角色。

有鉴于此,本文从风险社会的理论视角出发,在系统梳理境外高风险家庭服务的相关理论和实务经验研究的基础上,对高风险家庭的风险因子和家庭风险程度评估指标进行分析解构,并提出符合本土实际的高风险家庭综合服务策略,以期建构多元主体共担的家庭风险分配格局和家庭风险三级预防的服务体系。

一、 风险社会中被高度淡化的“弱势人群风险”

随着风险的“个体化”,个人在拥有更多的自我选择的同时,在风险应对方面亦承担了较多的责任。但是诸多研究表明,个人并不像风险社会理论中假设的那样善于寻找个人化的解决之路。由于很多人依然相信国家应该提供福利,而对于私部分是否有能力提供保护存在质疑,同时对自己的未来常常抱有错误的看法。此外,没有知识和没有经济能力也会妨碍弱势群体的规划能力,即使愿意提前规划,他们的规划能力也受到经济没有保障或缺乏资源的限制。因此,风险和阶级地位合而为一,使得物质上最弱势的群体遭受风险的威胁最大[1]。

虽然极度的贫穷和极度的风险之间存在着系统的吸引力,但在风险的社会放大框架影响下,弱势人群的风险并不太被人注意、甚至被高度“淡化”了。那些处于社会和经济边缘地位的人们经常受到来自社会中心地位的主流人群带来的或隐瞒的隐性风险的威胁。这种隐性风险带给弱势人群的影响后果是不可预见和难以被认定的,而边缘化本身又加剧了他们的脆弱性,然而他们得到社会资源和其他救助手段的途径却少的可怜。在卡斯帕森看来,弱势人群风险的“隐蔽”是刻意的、有目的的,它既是系统的,又是附生的[2]。

在风险研究领域,弱势人群的风险议题同样面临着被“忽视”的困境,社会学和社会政策领域的研究很少从风险社会的视角考察社会分化及不平等。虽然人们已经意识到文化和社会差异的重要性,但实证研究至今只关注风险感知和应对,而对风险沿弱势分界线不均衡分布的实证研究却是凤毛麟角[1]217。

在我国,自贝克提出“风险社会”概念后,风险社会研究成为国内社会学关注的重要议题之一。诸多学者从风险社会理论评析、“风险社会”视角下社会问题与和谐社会建构、“风险社会”的社会治理机制等抽象理论层面或宏观制度层面来探索我国特有的风险社会图景[3]。这些研究更多地呈现出风险社会理论研究的“概化话语”特点,或是基于某些特定领域、集体性风险(诸如自然灾害、公共危机等)的行动纲领特质。这种宏观结构的研究架构不足以捕捉到具体情景中风险感知的复杂性和个体性,而对于弱势人群的风险实证研究亦缺乏社会科学的解释张力。

特别是随着我国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现代家庭结构和家庭功能发生较大变化,家庭规模逐渐缩小、家庭支持功能趋于弱化,且社区层面的非正式社会支持网络(亲属、邻里)逐渐薄弱。当遭遇困境或面临风险,家庭本身又缺乏有力的支持系统和足够的资源时,很容易发生家庭暴力,照顾疏忽甚至死亡的悲剧。例如南京女童疑似饿死事件、毕节儿童服毒自杀事件,这些惨剧一次又一次地叩击着实务工作者和理论研究者的敏感神经。一些弱势家庭的风险被漫不经心地忽略了,在使弱势家庭以及个人付出惨重代价之前,社会一直漠然置之。社会工作研究者在着眼于宏观或中观层面的风险社会理论论述的同时,更应聚焦微观层面的家庭风险的系统解析,并建构有效应对或降低家庭风险的服务策略,由此方能彰显和践行社会工作关怀弱势人群的专业本意和人文诚意。

二、 高风险家庭的概念

由于风险的“未来性”和“可预防”等特点,近年来,风险概念已逐步受到社会工作理论界和实务界的重视。特别是在儿童照顾、家庭服务等领域,社会工作者不仅要着眼于“问题的解决”,更要对潜在的风险个案或风险家庭进行及早的关注和服务。将“风险”概念引入社会工作专业领域的先驱Brearley把风险界定为“在可能失去的情况下所引起的相对变数,这些因素在于减少危险情形的产生”[4]。

Hogue认为,高风险家庭是生活上处于高压力与低社会支持状态的家庭,此类家庭的风险因素包括经济困境、社会疏离、父母患精神疾病与药物滥用、缺乏家庭生活照顾管理以及儿童的严重行为问题等[5]。台湾学者宋丽玉、施教裕将高风险家庭定义为:家庭因各种社会因素、家庭因素、主要照顾者因素等风险与影响,使家庭功能无法继续或维持正常运作,有可能危害或威胁其他家庭成员(特别是儿童)的正常身心健康发展[6]。

综上所述,高风险家庭目前虽然处于失功能状态,但是危害或问题并不是必然发生的。也就是说,压力源或者风险因素的存在可能导致问题发生,但引发问题的几率不等于百分之一百。因此,台湾学者张青芬特别强调,高风险家庭之所以用“风险”概念来界定,意味着这种家庭还没有发生危机或问题,家庭功能还没有完全丧失,只要及早、适当给予帮助和支持,家庭功能就可能得到重建、恢复或增强[7]。

学者Kaplan和Girard更是从优势视角出发,将高风险家庭定义为“多重需求的家庭”。“多重需求”旨在创造一个“希望”的语言架构,发现并挖掘高风险家庭所具有的重要优势特质[8]。正如jenson和Fraser所言,风险和资源两者是息息相关一体两面的。更确切的说,任何家庭都可能存在风险,同时也可能具有保护因素和家庭资源[9]。因此,优势视角下的高风险家庭只是家庭有多种需要的另一个代名词,高风险家庭陷入自己无法满足的多重需要中,但是这些家庭仍然可能具有某些优点和特质,可以直接或间接地被转化来满足其家庭成员的需要。

可见,高风险家庭是指家庭因面临多重的身体、心理及社会问题,致使家庭功能无法正常发挥,家庭成员(特别是儿童)无法获得适当的生活照顾以及正常的身心发展而可能会受到危害的家庭。与单纯的经济贫困家庭相比,高风险家庭无法仅仅通过经济补助就可帮助家庭正常运作。与此同时,高风险家庭仍具有诸多的家庭优势。因此在服务高风险家庭时,工作者应采取系统和全面的视角,综合性地发现高风险家庭的多种需求,并充分发掘与利用高风险家庭本身所具有的优势。

三、 风险因素与风险程度

1. 家庭的风险因素解析

Jeason和 Fraser将风险因素定义为,任何可能使一个问题形成、持续或加重的事件、状态或经验[9]。该定义包含以下两层含义:一是个人生活中存在单个或多个风险因素;二是可能会增加问题行为在未来某个时间点发生的可能性。然而,这些问题或危机不是必然会发生的。

Thleman与Dall曾针对被转介到家庭维系服务的995个家庭运用“家庭风险量表”进行三种风险因素分析(以父母为主的风险,以孩子为主的风险和经济风险),其研究结果指出高风险家庭的标志是:1) 家庭所在地理区域具有较高的特定问题风险(如失业);2) 高度使用公共救助(经济不稳定);3) 特定的家庭结构与组成人数;4) 社会支持系统可及性低[10]。Kaplan和Girard在定义高风险家庭为“多重需求家庭”时指出,这些家庭面临着家庭内部的压迫和外在(家庭和社区之间)的压力,并在许多方面面临着超出家庭生命范围而无法应付和管理的问题,同时有长期的问题和危机。这些问题不仅是周而复始地发生,而且代代相传,多数家庭缺乏积极的角色模范、不信任外部世界以及缺乏足够的正向经验来建立信任感[8]。

虽然学者们就高风险家庭的风险因素各持所见,但大都遵循将家庭作为整体的原则,并注重从家庭个别成员要素、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要素、家庭功能发挥要素以及家庭外在环境要素四个维度进行家庭风险因素的分析。

社会工作“人在情境中”的观点强调,任何问题的产生都离不开三个层面因素:个人层面因素(个人的生理、心理、社会行为);环境层面因素(包括家庭、邻里、社区与社会);以及个人与环境的互动关系因素。在综合不同理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本文结合社会工作“人在情景中”的专业视角,梳理归纳出高风险家庭的风险因素有:1) 家庭成员身心健康因素,包括家庭成员中有身心障碍、心理精神疾病、药酒等成瘾行为、自杀行为等;2) 家庭经济因素,低保、低收入、家庭主要收入者出走、服刑、入狱、失业等;3) 家庭关系因素,包括家庭成员关系不合、关系冲突(家庭暴力)、关系紊乱等;4) 家庭功能因素,包括照顾虐待、照顾疏忽、照顾压力大(以老养残、以残养残、一人养多残或多老,以及隔代抚养等);5) 家庭社会资源因素,包括家庭的社会支持系统薄弱、可及的福利资源缺乏、争取福利资源的意识及能力薄弱,以及社会排斥等;6) 家庭面临突发事件因素,包括突发意外伤害、灾害、重大疾病、死亡、重大经济变故等非常态、急性事件,且这些事件超出了家庭正常的应对能力。

家庭的风险因素分析可以协助服务提供者准确定位家庭问题,掌握家庭问题形成、持续或加重的“始作俑者”,并锁定家庭需求,明确服务目标,为开展服务提供参考依据。但是仅凭这些风险因素并不能准确评判家庭面临风险的低、中、高程度。因此,有必要从风险程度这一维度来深入解析家庭风险。

2. 家庭风险程度评估

风险本身是一个动态的、多面向的概念。在风险社会中,每一个人多多少少都暴露在某种程度的风险中,而家庭面临的风险数量多少、家庭未被满足的需求层次的高低、风险发生的频次多寡、家庭所处的社会和地理位置远近、以及手中掌握的风险管理工具的强弱等要素,最直接地影响着家庭的风险程度[11]。

(1) 家庭风险数量多,即家庭面临的不是单一面向而是多重数量的困境或压力。例如一个年幼的儿童(生命历程面向的弱势者)身患残疾(身心健康面向的弱势),在父母离家到城市打工的情况下(家庭关系疏离),由年迈的奶奶照顾(照顾压力)。在这种情况下,这个家庭面临的风险或压力将比单一的经济压力或照顾压力的家庭风险程度要高。

(2) 风险类型层面低,风险类型是指风险可能影响到的人类需求层面。主要包括生存型风险(生存需求、安全需求无法满足)、关系型风险(归属感、情感需求无法满足)以及发展型风险(尊重、社会地位及自我发展的需求无法满足)。一般而言,风险程度与需求满足程度呈负相关关系,即未被满足的需求层次越低,风险程度越高。例如在南京疑似被饿死儿童事件以及毕节儿童服毒自杀事件中,当事儿童都涉及到最基本的生理需求和最基本的稳定持续的情感关怀的需求没有被满足。此种生存型风险,其风险程度要大于关系型风险及发展型风险。

(3) 风险频次高,即发生风险的次数可能不止一次。因此,第一次渡过了风险的威胁,之后会一次又一次面临风险的应对。

(4) 处于社会或地理位置边缘的人群或家庭,较易受到风险的威胁,且公共服务较难输送进去,同时风险事件更不容易被及时发现。例如地理位置偏远的乡村、城市社区中的边缘家庭或被排斥家庭,相对于处于社会主流位置的家庭,其风险程度要高。

(5) 风险应对资源少,缺乏风险管理工具。从生命历程的面向分析,儿童、青少年在风险应对资源、风险应对能力等方面均弱于其他生命阶段的个体。因此,国际社会的高风险家庭服务特别强调“儿童为先、家庭为本”的原则。此外,经济资源、社会资源相对匮乏的家庭,其风险程度会更高。

将上述家庭的风险因素与风险分析的不同层面相互嵌入,可以归纳出高风险家庭的风险程度评估表(见表1)。

由表1我们不难看出,无论是毕节事件中的家庭,还是南京疑似被饿死儿童,这些家庭中每个风险评判要素都处于中度或高度的区域内。当然,这并不意味着高风险家庭的风险要素都会同时集中地处于较高的水平,更多的情形可能是各个风险评判要素分别处于高、中、低不同层面。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可以通过“家庭风险网状图”(见图1),以准确评估不同家庭之间以及同一家庭在不同时间段的风险变化动态情况。

表1 高风险家庭风险程度评估表

结合上述家庭风险因素,该家庭风险网状图可以发挥以下几个功能:1) 评估家庭风险程度,在图1中,散点越向外延伸的区域,说明在此面向的风险程度越高;2) 评估家庭风险动态,同一家庭在不同时间段内风险程度也会发生动态的变化,如某一家庭同时面临经济困境和照顾压力,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自身努力和外界帮扶,该家庭的经济困境得到缓解,虽然照顾压力的困境仍然处于原来的“频繁发生、长期存在”层面,但是该家庭已由原来的两重困境降低为单一困境,家庭风险网状图则发生了较为明显的变化;3) 评估福利服务效果,对于风险程度较高的家庭,在接受了社会服务部门提供的服务之后,该家庭的风险程度是否有变化,换言之,福利服务是否有效果,在哪些方面起到了作用,家庭风险网状图都可以起到较好的评估作用。

图1 家庭风险网状图

四、 我国高风险家庭服务路径探索

在对家庭的风险因素和家庭风险程度进行聚焦解析之后,社会福利的政策制定者或福利服务的传递者更需要一套系统的服务策略来协助降低家庭风险、恢复增强家庭功能。本文尝试从政策层面和实务层面探索符合本土的高风险家庭服务路径。

1. 政策层面

在理想的福利三角关系中,国家、市场和家庭三者被认为是功能完备,且在提供资源方面可以相互补充的社会联系。即一旦某一系统出现问题,另外两个系统则会发挥辅助功能或替代功能[12]。然而在现实的运作中,弱势的高风险家庭可能同时面临政府失灵(国家的基础福利救助不足以应对家庭个别化困境)、市场失灵(因身心残障、社会排斥等因素无法参与正规的劳动力市场而导致的商业化的职工福利缺失)和家庭失灵(家庭照顾、支持、经济等家庭功能缺失)的多元困境。在此种情况下,我们不妨借鉴国际社会针对高风险家庭的服务方式,通过政府的社会政策引导,加大对高风险家庭的福利资源叠加配置力度。

我们认为,在我国目前尚未有完善的家庭福利制度的情况下,政府(诸如民政相关部门)可以通过设立“高风险家庭综合服务项目”的福利举措,有针对性地加大对高风险家庭的福利资源配置力度,并通过政府购买服务、项目委托等形式引导非营利组织参与到高风险家庭的福利传递和服务提供环节过程中,通过社会组织承接服务项目。如社工入户开展家庭综合服务,社区邻里构建支持网络等手段,将家庭风险的承担主体由家庭单一主体承担的格局,转化为由政府、非营利组织、社区邻里、家庭等多元主体共担的风险分配格局(见图2)。

图2 家庭风险多元主体共担的风险分配格局

2. 实务层面

随着现代“积极福利”理念的不断强化,很多在传统福利领域被认为是“私事” 的问题已经逐步进入到公共福利关注的视野。但是在我国,很多家庭风险在一定程度上仍然被认为是个人私事,具有很强的隐蔽性且较难被发现。

在微观实务层面,社会工作者可以参照公共流行病学的三级预防模式,将初级的宣传预防服务、次级的事前支持服务、三级的事后紧急服务策略借鉴到高风险家庭风险管理模式中,以实现及早发现、主动服务、减低风险、恢复功能的服务目标。

(1) 风险爆发前,建立家庭风险三级预防体系,实现家庭风险及早发现目标。一是初级普及式预防,即社会工作者开展经常性的“高风险家庭”社区宣传倡导活动,以提升社区干部、志愿者、社区居民关注、关怀高风险家庭的守望相助意识。并结合专业社工的定期家庭访视和社区志愿者的结对帮扶工作,增强家庭的社区支持体系,形成高风险家庭初级预防网络。二是次级支持式预防,通过“高风险家庭综合服务项目”的推进实施,社工可以为存在风险的重点家庭提供主动、积极的支持性服务,以促进家庭内在功能改善,提升家庭风险应对能力,强化家庭外在支持系统,丰富家庭风险应对资源。主要包括:社工通过经常性家庭访视、政策信息输入服务等,协助家庭提高风险意识和风险自觉性;为家庭提供物资、政策、教育、心理、职业等方面的资源链接服务;开展以情感支持、家庭成长为主题的小组活动以恢复和增加家庭功能;开展以社区支持网络建构、社区邻里关系互助和社区活动总结分享为主题的社区融合服务等。三是整合式预防,对于家庭困境程度严重、性质复杂、发生风险可能性较高的家庭,需在区、街道、社区层面搭建以社区居委、社工组织、政府部门为主体的多部门协同合作的整合型服务网络,通过开展联合救助、整合服务、持续增能、紧急预案等为目标的深度个案管理服务,以降低家庭风险,减轻或缩小风险所造成的伤害。

(2) 风险爆发后,重点在于事后紧急干预与家庭功能复原。一是紧急救援阶段,社工的主要任务为涉及生命安全的紧急服务。社会工作者需要与家庭核心成员、紧急联系人、社区负责人等相关人士第一时间取得联系,通报信息。二是现场善后阶段,社工需要提供家庭特殊成员基本需求满足服务,如儿童、老人及身心障碍者的照顾安排、学生就学安排与辅导,协助医疗复健等。协助家庭了解相关抚恤政策及内容,以及受灾个人及家庭的问题需求评估。三是家庭复原阶段,社工主要协助家庭进行家庭功能恢复、重建和发展。如协助家庭成员进行就业信息传递、职业技能提升训练等能力提升服务,关注因家庭结构改变、家庭关系改变而产生的问题,协助家庭重新融入社区,恢复和建立邻里支持网络,持续进行家庭需求跟踪,提供合适的家庭服务。

[1] 彼得·泰勒. 社会科学中的风险研究[M]. 黄 觉,译. 北京: 中国劳动社会保障出版社, 2010.

[2] 珍妮·卡斯帕森, 罗杰·卡斯帕森. 风险的社会视野[M]. 黄韵芝,译. 北京: 中国劳动社会保障出版社, 2010.

[3] 童 星, 曹海林. 2007—2010年国内风险社会研究述评[J]. 江苏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1): 8-13.

[4] Brearley P C.RiskinSocialWork[M]. London: Routledge and Kegan Paul,1982: 82.

[5] Hogue A,Leckrone J J,Liddle H A. Recruiting high-risk families into family-based prevention and prevention research [J].JournalofMentalHealthCounseling, 1999, 21(4): 337-351.

[6] 宋丽玉, 施教裕.高风险家庭服务策略与处遇模式之研究成果报告[R].中国台北:台湾内政部委托研究报告, 2006.

[7] 张菁芬.解析高风险家庭的服务策略[J]. 社区发展季刊,2006(114): 77-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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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enson J,Fraser M.SocialPolicyforChildrenandFamilies:ARiskandResiliencePerspectives[M]. London: Sage,2006.

[10] Thleman A A,Dall P W. Family preservation services: Problems of measurement and assessment of risk [J].FamilyRelations,1992, 41(2): 186.

[11] 古允文. 谁是弱势者:一个风险社会的再思考[J]. 社区发展季刊, 2010(130): 4-16.

[12] 彭华民. 从沉寂到创新:中国社会福利建构[M]. 北京: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2012.

Risk Assessment and Risk Management of High-Risk Family—Based on the Risk Society Theory

Zhang Fenxia

(Social Development School of East China University of Political Science and Law, Shanghai 201620, China)

Although the extremely poor is systematically attracted to the extremely risk, the theoretical and practical researches have both proved that the vulnerable families’ risks have been seriously neglected. Stemming from the tragedy of “Bijie Children Suicide” and based on the theoretical and practical researches of the high-risk family, the paper analyzes the intension of the risk factors and the risk-level assessment. The purpose of all tries to construct the indigenous service program of the high-risk family. At the policy level, the government should build the welfare plan of the high-risk family integrated service to distribute the family risks to multiple subjects; At the practice level,the service program of high-risk family by three-stage prevention system can help social workers to early detect and prevent the family risks.

high-risk family; risk assessment; risk management; social work

2015-07-12.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资助项目(15BSH130).

张粉霞(1977— ),女,博士.

张粉霞, 2548607003@qq.com.

C916

A

1008-4339(2016)03-27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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