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华
摘要:作为历史最为悠久的宗教信仰实践之一,圣徒崇拜在俄罗斯东正教的信仰中占有十分重要的位置,直接体现了广大俄罗斯东正教信徒的宗教需求与宗教意识。与此同时,俄罗斯东正教的圣徒崇拜实践也表现出如下四个方面的特点:信徒崇拜圣徒动机的功利性、信徒取悦圣徒方式的直接性和具体性、圣徒与信徒之间关系的互惠性、圣徒“神力”的全能性和与时俱进性。对这些特点的认识将加深我们对俄罗斯东正教信徒宗教信仰行为和宗教意识的理解。
关键词:俄罗斯;东正教;圣徒崇拜
中图分类号:B976.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8—0961(2016)05—0059—05
在俄罗斯东正教的信仰实践中,圣徒崇拜有着特殊位置。在每一天的礼拜中,教会都会根据教历的记载对当日所纪念的圣徒进行特别的祈祷,崇拜他们的功绩和祈求他们的庇护与帮助。而在广大信徒的心目中,这些圣徒则与上帝和耶稣一样占有十分重要的位置。为了获得自己所崇拜圣徒的庇护或是帮助,他们会不辞辛苦不远万里到圣徒干尸所在地进行朝拜。此外,在很长一段历史时期内,圣徒们都处于东正教命名实践的中心。一直到17世纪晚期,大多数东正教信徒在受洗时都是选择某一位圣徒的名字来作为自己的名字。18—19世纪《圣徒行传》则是广大信徒们最为喜爱的读物。圣徒给广大信徒树立了崇高的道德榜样。大人们通常都是引用《圣徒行传》中的故事来解决纷争或是教育子女。关于圣徒,俄罗斯历史学家、宗教思想家格奥尔吉·费多托夫曾这样写道:“在俄罗斯东正教圣徒身上,我们所崇拜的不只是神圣罗斯的庇护者。在他们身上我们寻找着自己心灵之路的启示……数个世纪以来,他们的理想在不断地滋润和哺育着人民的生活;整个罗斯用他们的圣火点燃了自己的明灯。”
一、俄东正教中的圣徒及其产生
尽管圣徒崇拜在俄东正教会的宗教生活中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但它们并不是俄东正教会的“发明”,而是从拜占庭引入的。公元988年,基辅罗斯从拜占庭那里接受了基督教的洗礼,而作为基督教信仰实践的重要组成部分,圣徒崇拜也为俄东正教会和人民所接受。《往年纪事》中讲道:“988年,在广大臣民跳入第聂伯河进行洗礼时,弗拉基米尔大公将罗马主教圣克雷芒及其弟子圣菲弗的干尸从赫尔松带到了基辅。”在此后的历史发展中,俄东正教会不仅对已有的古代基督教圣徒进行崇拜,还充分发挥自主性,不断册封新的本土圣徒。而数量繁多的本土圣徒,由于其与俄信徒之间天然的亲近感,逐渐取代早期的基督教圣徒,成为俄罗斯东正教信徒所极力崇拜的对象。
根据东正教会学说,“圣徒是依靠自己的有效信仰和有效的爱的修道,在自身中实现了似神性,也依靠这种修行,他们就有权显现神的形象,并得到神的更多恩典”。“他们是上帝的朋友,是生者与死者在上帝面前的代求者和上帝成就自己事业的手”。凭借自己杰出的修行功绩,圣徒得到了上帝的特殊恩惠,成为耶稣基督中的基督。“我们祈祷圣徒,实质上是在祈祷教会中的基督,祈祷基督之体,基督的人性。”圣徒因此也被认为具有扶助羸弱、治愈伤疾和预知未来等神奇能力。
然而实际上,如同美国著名历史学家彼得·柏克所说,“圣徒并不是天生的,而是人为地制造出来的”。无论是西方的罗马教会,还是俄东正教会,“制造”圣徒的过程通常用“封圣”这一术语来表示。在东正教会中,封圣(Канонизация)一词是指教会将已逝信徒列入其圣徒的队伍之中。该术语本身是俄东正教会从西方神学语言中引入的词汇,与俄语本土化词组“причтение к лику святых”(将某人列入圣徒的行列)意思相同,可以互换使用。然而,东西方教会所赋予“封圣”一词的含义却不尽相同。谈及“封圣”这一概念,罗马教会所指的是确定某一位“候选人”为圣徒,即确定某一位信徒具有神圣性;而俄东正教会所指的则是“将某一位候选人列入圣徒的行列”。也就是说,与西方教会自己来确定某一信徒是否具有神圣性不同,俄东正教会认为是上帝“制造”了圣徒,而自己的任务则只是确证圣徒的存在,并允许广大信徒对上帝所制造的圣徒进行崇拜。
在罗斯,如同整个基督教世界一样,对某一苦修者的民间崇拜通常都先于教会的正式册封。而教会的正式册封活动有时十分隆重,有时则是默默进行的。这与受封候选人自身功绩的大小无关,只是为了号召尘世教会以公开礼拜的形式来纪念和崇拜新受封的圣徒,其中包括为新圣徒撰写传记和祈祷词等。圣徒的纪念日一般为其去世日,而有时则是在其干尸获取日(Денъ обретениямощей)或是转移日(Денъ деренесениямощей)。关于册封的程序,俄罗斯语文学家维克多·马尔科维奇·日沃夫写道:“正式的、特定的册封程序是在相对较晚的时期才出现的,而且并不是在所有教会传统中都有。在古代教会中,就不存在什么特定的封圣程序。教会团体或是个人通常只须从主教那里获得保存圣徒干尸和每年庆祝其纪念日的祝福即可。”任何关于神圣性的特殊证明都不需要,“因为神圣性本身是显而易见的。只是在晚些时候,当早期基督徒那种火焰一般的热情逐渐枯竭,也就是神圣性本身逐渐枯竭时,在册封圣徒时才需要一定的证据”。
总的来说,教会在册封圣徒时,所依据的原则主要有如下三点:(1)圣徒圣洁的生活与功绩;(2)奇迹;(3)在个别情况下是其干尸不腐。在这三条原则中,奇迹,也就是是否能够显灵,是俄东正教会册封圣徒时所依据的核心原则,尽管它并不是唯一的。例如,博洛维茨基的雅各和斯摩棱斯克的安德烈在被册封为圣徒时,就是与其有关的奇迹最终说服了东正教会领导人的,尽管关于他们生平的详细信息早已无从知晓。以受封候选人是否能够创造奇迹作为册封主要依据,也决定了俄东正教会圣徒册封程序主要是围绕奇迹进行的。具体流程为:圣徒候选人推选单位将奇迹记录下来并上报给教会当局,同时提出封圣请求;教会当局派遣专门的委员会或是机构来对候选人所创造奇迹的真伪进行调查;在奇迹被确认后,教会会以举行仪式或是颁布法令的形式将候选人册封为正式圣徒,并为该圣徒确定专门的纪念日。
二、俄东正教圣徒崇拜实践特点
在《宗教经验之种种》一书中,美国著名哲学家、社会学家和宗教心理学家威廉·詹姆斯提出了“我们拥护的神,是我们需要的并能利用的神”这一著名论断。俄东正教徒对圣徒的虔诚崇拜可以说是这一观点的真实写照。数个世纪以来,圣徒们不断地被“需要”和被“利用”。在东正教信徒看来,圣徒深得上帝的青睐,享有其特殊恩惠,因此具有“特异功能”。他们既能上天下地,又可以行奇迹。而为了获得他们的庇护和帮助,信徒们可谓是用尽了浑身解数。总体来看,俄东正教圣徒崇拜实践具有下述四方面特点:
(一)东正教信徒崇拜圣徒动机的功利性
册封圣徒是俄东正教会对信徒施加影响和进行道德教育的重要方式。教会神学家们希望圣徒们能够成为广大信徒尘世行为的道德榜样。然而,与教会神学家不同的是,信徒们更看重的是圣徒所具有的“特异功能”,这使得他们对圣徒的信仰和崇拜也带有更多的功利性。圣徒之所以为圣徒,首先是因为他们是上帝的朋友,是能够创造奇迹并且在信徒陷入困境时出手相助的“超人”。信徒对待圣徒的功利主义态度主要表现在其对待圣徒干尸的态度上。教会神学家认为,干尸不腐和完整是上帝的特殊恩赐,是对圣徒尘世修行功绩的承认。然而,在信徒看来,干尸是否完整和腐烂是次要的,作为上帝向其传达恩惠的中介,圣徒的干尸是否可以显灵,也就是能否创造奇迹才是最重要的。也正是因为这一原因,20世纪初苏维埃政权发起的圣徒干尸检验运动(Компания вскрытию мощей)惨遭失败。深受唯物主义世界观影响的布尔什维克不明白东正教圣徒干尸崇拜实践的本质,也不清楚教会神学家与普通信徒对干尸品质的关注点是不同的。他们单纯地认为,不腐和完整的圣徒干尸根本是不可能存在的,这无非是教会“愚弄和欺骗劳动群众”的伎俩。因此只要“群众”自己“亲眼看看和亲手摸摸干尸”,看到干尸并非真如教会所言是不腐和保持完整的,那么其对圣徒干尸的“盲目”崇拜便也就逐渐地销声匿迹了。
此外,东正教会学说认为,圣徒拯救他人的力量是与其修行水平高低和精神能量强弱相适应的:“日有日的荣光,月有月的荣光,星有星的荣光(《哥林多前书》15:41)”。因此,俄东正教信徒对待圣徒的功利主义态度的另一重要表现是,信徒在寻求圣徒的庇护和帮助时,通常会去找更有名、影响力更大的圣徒,认为名气大、影响力大的圣徒“法力”也相应地更大一些,自己的请求和愿望也更容易得到满足。
(二)信徒取悦圣徒方式的直接性和具体性
圣徒被认为是能够救死扶伤、解救人于困境之中的“超人”,但并非所有人的祈祷和请求都可以得到实现。广大东正教信徒认为,在哪里和如何向圣徒祈祷与崇拜对自己的请求能否得到满足具有重要意义。与圣徒的干尸直接接触被认为是最为有效和灵验的。圣徒的灵魂去了天国,但其肉体却留在了尘世,而奇迹正是通过圣徒已干涸的肉体传达给信徒的。通过抚摸和亲吻圣徒的干尸,信徒们寻求与其建立起直接、亲密的身体联系,渴望借此吸收和获得圣徒显灵的能力。因此,许多信徒为了获得某一圣徒的庇护和帮助,会不辞辛苦、不远万里到其干尸匣所在地进行朝拜。
此外,如涂尔干所言,“神圣事物天生都具有传染性”。无论是在东正教会,还是天主教会里,圣徒干尸行奇迹的能力被认为是从其身体内向外辐射的,会传递给与其相关的一切事物,如圣徒干尸匣前长明灯的灯油、覆盖干尸头颅的罩布等。19世纪50年代末的一个奇迹故事中就曾讲道,俄罗斯著名圣徒、谢尔吉—圣三一修道院创始人拉多涅日的圣谢尔吉干尸头部的罩布、一些长明灯灯油和圣徒的圣像就曾将阿斯特拉罕两位贵族小姐的重疾治愈。在给修道院回馈报告中,两位小姐说:“在将圣谢尔吉干尸的罩布放到我们的头上后,我们的疾病就彻底消失了。”
(三)圣徒与信徒之间关系原则的互惠性
东正教信徒——上至王公贵族,下及平民百姓在对圣徒进行崇拜时,都期望圣徒能够帮助和庇护自己,满足自己的期望与请求。为了获得回报,他们会精心地去与圣徒建立起以互惠性原则为基础的友好关系:对于圣徒,信徒担负有一定的义务,如定期对其进行纪念和朝拜,向其干尸所在的教堂或修道院进行捐赠等,而圣徒则以满足信徒请求作为对其履行自己义务的奖励。关于东正教信徒与圣徒之间关系的这一特点,俄罗斯民族学研究者马里娜·米哈伊洛夫娜·格罗梅科在其著作《俄罗斯乡村世界》中也曾指出:“互惠性原则对于俄罗斯东正教圣徒崇拜这一宗教实践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在期待圣徒为其显灵的同时,信徒们承认自己有义不容辞的义务来对圣徒所创造的奇迹表示感谢。”
东正教信徒欲获得圣徒庇护和帮助而取悦圣徒的方式主要有下述三类:(1)具体的礼节性行动。例如,在教堂或家里的圣徒圣像前点一支蜡烛、到圣徒干尸所在的教堂或修道院朝拜并抚摸和亲吻干尸、举办纪念活动时陪伴在圣徒干尸左右等。(2)捐赠昂贵礼物或金钱等方式。东正教信徒向圣徒干尸匣所在教堂或修道院捐赠贵重礼物和金钱的传统历史十分悠久,最早可追溯至基辅和莫斯科罗斯时期。从那时起,罗斯的王公显贵们就开始通过捐赠大量礼物和金钱来表明他们的虔诚以及皇权的威力。到19世纪,金钱捐赠者的队伍中除了王公显贵之外,还出现了商人、企业家的身影。信徒们普遍认为,捐赠的礼物和金钱越昂贵越多,信徒与圣徒之间的关系就越密切,其请求得到满足的可能性也就越大。(3)向圣徒发誓,并履行誓言。当信徒急需圣徒帮助,却又无法亲自到其干尸所在地朝拜时,可以先向圣徒许下诺言,之后找机会去还愿便可。这种情况下,一旦信徒违背誓言或不履行誓言的话,圣徒则会记恨或惩罚他。例如,在关于俄罗斯著名圣徒、谢尔吉—圣三一修道院创始人拉多涅日的圣谢尔吉所创造的奇迹故事中,就有这样一个案例。一位辛比尔斯克农民脊柱受伤,痛得无法站立,于是向圣谢尔吉的圣像祈祷,并许愿若被治愈就亲自到圣三一修道院朝拜。此后,该农民的病情果真好转,但他却忘了去兑现自己的诺言,并因此而再次病倒。于是,他又去祈求圣徒,圣徒也再次将他治愈。而为了避免再遭到惩罚,农民赶快兑现诺言,亲自到圣三一修道院向圣谢尔吉的干尸表示了感谢。
如美国著名历史学家彼得·布朗所言,“信徒与圣徒之间的关系是对人类之间友谊、忠诚和责任等关系的复制”。俄东正教信徒与他们所崇拜的圣徒之间的关系既是亲密的,又是兼具要求与义务的。这是因为广大信徒赋予圣徒以丰富的人性。尽管圣徒被认为具有天赐的神奇能力,但信徒们在与其“交往”时仍将其看作具有喜怒哀乐、善恶喜好等情感的人类。
(四)圣徒“神力”的全能性和与时俱进性
作为俄罗斯东正教信仰实践历史最为悠久的内容之一,圣徒及其干尸崇拜并没有因为俄罗斯国家和社会的现代化发展而销声匿迹。俄罗斯社会的现代化发展、居民生活水平的提升反而进一步促进了广大东正教信徒宗教热情的高涨,其中的一个重要表现便是朝拜人数的增长。例如,关于19世纪下半叶到谢尔吉—圣三一修道院进行朝拜的朝圣大军,俄教会历史学家Д.и.罗斯季斯拉沃夫曾这样描述道:“尽管每辆火车都载有十几个或是更多车厢的朝圣者,仍旧有很多人是沿着雅罗斯拉夫公路和其他公路徒步到圣三一修道院去朝拜。冬天时,朝拜的人数当然要少一些,特别是步行去朝圣的”。“但是在一年当中,很少有哪一天,修道院外来朝圣者的数量是少于几百人的”。
圣徒崇拜经久不衰的重要原因之一是广大信徒深信对圣徒的崇拜、取悦圣徒能够帮助自己解决实际问题。圣徒都是无所不能的,其神力也是不受时代限制的,它会随着时代的发展而发展,会不断地适应和满足新的社会需求。在生产力、生活和医疗水平非常落后的中世纪,信徒们崇拜圣徒,主要是希望其能够帮助保佑家人平安健康和庄稼丰收,以及治愈疾病等。而19-20世纪,伴随着生产力的迅速发展,人民生活和医疗水平也得到极大提升。然而,社会的发展和现代化在使人民生活水平得到改善的同时,也给其带来新的难题,如失业、财富风险和法律不公等。具有“众多特异功能”的圣徒超人仍旧是信徒获得帮助和心理慰藉的重要对象。例如,美国历史学家Н.Б.基岑科在对帝俄晚期圣彼得堡的圣徒崇拜问题进行研究后指出:“从19世纪80年代起,大量被归于圣彼得堡的克谢尼娅和喀琅施塔得的约翰所创造的奇迹都是关于保障就业和金融安全等问题的。”这一时期还有很多奇迹故事是关于圣徒如何帮助信徒获得法律公正、走出失业困境、保住房屋、开启新生活等内容的。在这些新时期的奇迹故事中,虽然圣徒被赋予新的“技能”,所给予帮助和救助的内容与先前不同,但其内在实质与传统的奇迹故事却是相似的,那就是信徒在向圣徒求助时都带有一定的功利目的,都是为了解决现实生活中所遇到的棘手问题。另一方面,这些故事也表明,作为古老的宗教实践,圣徒崇拜在俄罗斯社会变迁的历史背景下,还是反映时代变迁、人民心理和生活需求变化的一面镜子。
三、结语
法国学者皮埃尔·德·卢斯曾对圣徒作过这样的定义:一位圣徒就是一位“被构造”的人物,他的“神圣性取决于他人的看法……只有对于他人而言他才是圣徒”。俄东正教圣徒与所有其他宗教圣徒一样都是教会精英与普通信徒协商、互动的产物。一方面,对圣徒的崇拜是经过俄东正教官方教会正式批准、理论论证,并由宗教精英所积极推进的宗教信仰实践。另一方面,广大信徒们也在根据自己的宗教需求和生活需求,不断地对他们所崇拜的圣徒进行塑造,赋予其各种品质和神力。正是教会与信徒之间的这种互动和协商使得圣徒崇拜表现出极大的灵活性。它不仅抵挡住了新的俄罗斯现代化社会现实的进攻,还能积极回应社会现代化给广大信徒所带来的新忧虑和新问题。这一点表明俄东正教会在世俗化大潮下能够与时俱进、及时创新,从而保住自己在俄罗斯社会和文化中的地位。
诚然,以唯物主义史观来看,圣徒崇拜具有浓厚的迷信色彩,然而作为东正教信仰实践的重要内容之一,可以说它是对广大东正教信徒宗教需求和宗教意识的直接反映。信徒们之所以愿意去崇拜圣徒,去“取悦”圣徒,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圣徒崇拜所具有的心理慰藉功能。圣徒能够与信徒们一起去面对尘世的不幸、挫折和苦难。此外,由于广大信徒深信人是有原罪的,他们在与上帝交流时会感到恐惧和孤独无助,而有了“中间调解者”——圣徒的“说情与陪伴”,他们才会不再恐惧和感觉孤独无助。这或许也是在科技高度发达的21世纪,俄东正教的圣徒及其干尸崇拜仍有很大影响力、没有退出历史舞台的根本原因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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