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江流域客家地区的生计模式变迁与特色民俗旅游展望*

2016-12-19 07:17WongMark贾鸿鸣
赣南师范大学学报 2016年5期
关键词:英德北江岭南

Wong Mark Y.,贾鸿鸣,邓 文

(1.深圳大学 文化产业研究院,深圳 518000;2.广东英德连江口镇,广东 英德 513023)



·客家研究·

北江流域客家地区的生计模式变迁与特色民俗旅游展望*

Wong Mark Y.1,贾鸿鸣1,邓 文2

(1.深圳大学 文化产业研究院,深圳 518000;2.广东英德连江口镇,广东 英德 513023)

处于北江中游的英德是扼守北江内河航运的重要枢纽,自古以来便是粤北重镇。该地区不但是兵家必争之地,也是客家族群与少数民族和汉族其他民系发生联系和文化交流的重要地区。古时,沟通岭南岭北的途径主要是北江航运。当地陆运在民国前很不发达;由于地理条件比较恶劣,直到清朝中期才完全打通与湘粤赣陆上通道。在京九铁路开通以后,物流对于北江河运的依赖性大大下降。建国以来,由于陆运和高速公路网络的逐渐完善以及武广高铁的运行,进一步对依赖内河运输的生计模式产生了较大的影响。通过梳理当地的历史和独特的河运商业生态,提出当地应当依赖现存丰富文化资源,进行旅游开发的一些展望性建议。

南岭民族走廊;客家商业;河运;民间信仰;文化旅游

中国有句古话:“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处于北江沿岸的英德,自古以来航运发挥着重要的作用。航运的发展使英德围绕其开展了一系列商业活动,并产生人口的迁徙和文化的融合,使英德产生了特殊的文化环境和氛围。北江是广东四大水系之一,英德处于北江中游,北江三峡其占二峡。自秦以来就是沟通岭南岭北最重要的货物集散地之一,是内河航运的重要枢纽,也是兵家必争之地。所以“南海郡,汉武帝置,领七城,‘番禺、博罗、中宿*现英德连江口镇仍有“万人城”遗址。当地处于大小北江的交汇处,钳制中宿峡(浈阳峡)的出口与大庙峡和飞来峡,是重要的交通、商业和军事地点。、龙川、四会、揭阳、增城’。”*范晔,《后汉书·郡国志》,卷二十三。北江是客家人南迁的重要水上通道,也是历朝历代为祖国的统一和国家安全而行兵布阵的重要航道。它(定纤石)立于北江三峡之滇阳峡最险地之一——钓鱼台的东岸。千百年来一代代无数船工呼着号子、挥着汗珠、光着脚板从它身边经过,从不间断地在它身上留下了点点印记,它见证了北江航运史的兴盛和衰退。

北江流域自古以来就是沟通岭南岭北的水上大动脉。“从五代到北宋,完成了中国都城由西到东的迁徙过程;元、明、清的定都北京,更巩固了中国政治这一格局。虽然比起开封,北京距离东南经济发达区更为遥远,但运河的全线开通,却将这一空间距离大大缩短。从此,运河——长江——赣江——北江——珠江成为国内主要的南北通道……嘉靖时,更因倭患严重,革除宁波和泉州两个市舶司,只保留广州市舶司。这样一来,不仅南北贸易,而且对外贸易也主要依靠运河——长江——赣江——北江——珠江这一水上通道。这条通道全长三千千米,经过河北、山东、江苏、安徽、江西、广东六省……乾隆二十二年十一月,乾隆帝谕军机大臣等……重申了广州一口通商的地位。”[1]从而确定了北江流域作为南北经济、文化、人口流动的水上通道的重要地位,由于以上各种流动,使其成为南岭文化走廊的重要组成部分。

北江流域的河网星罗棋布,成就了英德盆地富饶的山区鱼米之乡,也形成了人员货物迁徙转运的必经通道。外来移民大规模进入英德,史书记载有五次。第一次,秦末汉初的南越王建立地方政权,为防御汉军南侵在今连江口镇江口咀村构筑万人城(江口咀遗址)即是佐证。[2]1第二次,西晋时期中国北方战乱频仍,士大夫连连南迁,从北江和小北江*小北江即连江,是北江的重要支流之一。从湖南自西北向南流入广东,在连江口镇与北江汇合。文中大北江指的是北江干流,下同。航线进入广东地区。[2]30第三次,唐宋时期客家人的大举迁入,当地人口结构和群体关系发生了根本性改变。[3]现存并流行于英德地区的曹主崇拜,就是这个时期产生*沈丽华,邵一飞编,《中山大学民俗丛书——广东神源初探》.北京:大众文艺出版社,2007年第162页,书中所提的虞夫人就是曹主娘娘,因为她本姓虞,夫姓曹,所以曹主娘娘也被称为虞夫人。,之后逐渐传入珠江三角洲地区。第四次,清朝中叶有“劝耕政策”*《道光英德县志》卷七·屯田·二十。,珠江三角洲地区和大量外地人口流入广东北部。第五次,抗战时广州沦陷前后,大批国民党官员和平民经英德逃往湖南、江西等地,*据笔者的信息提供人文叔回忆:当时,许多广东人不愿背井离乡,选择在英德这个地方居住下来。一来,英德的风土人情衣食住行不脱广府模范;二来,许多人考虑到航道便捷,战后可速回家园。甚至当地的客家话的许多词汇都受广府白话影响,带有浓重的粤调粤音。文叔系史志办退休干部,现赋闲在家。他本来也是广州人,当时和父亲到英德南郊的连江口镇常住下来,并且开了当时当地最大的粤式酒楼。但仍有许多人因种种原因滞留在粤北地区,并定居下来。

在张九龄进一步拓宽梅关古道之前,从江西、湖南进入岭南主要是依靠大、小北江的水运。即使在梅关古道拓宽以后,因为高昂的运输成本和有限的承载量,北江水运所发挥的重要作用仍旧不可忽视。北江流域内,从连江口镇至西北方的小北江(古称湟水,或称洭水),至北的大北江(古称溱水,或称浈水),其水流急险阻多,主航河道不宽,弯多滩浅不能容立吨位大、船身宽、食水深的较大无自身动力船舶航运。至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除国营的大航运单位有拖拉动力的以外多数船舶都是上海靠拉纤和风帆,下海靠自流和橹桨。沿北江南迁的客家人,就地取材发挥聪明才智发明了“排运”。其食水浅,运量大并可人货并容。至上世纪八十年代这种古老的江河运输法还在使用。大小北江的支流内外运输则采用蚂蚁搬大象的方法集、散货物。每条临江的支流出口都有个墟场或场地以集散物资,英德境内此类较大墟场就如坑口咀、滃江之瑶步墟、小北江的大湾、三江、浛洸、高道、西牛、水边的黎头咀、连江口镇的小舍、银坑、初溪,红溪、下步、江口咀、连江口、皇城口、高州铺、南坑、大樟、小樟、黎洞等墟场。

也就是说,人口和货物的南北流通主要还是依靠北江水运。所以处于这条古代水道三江交汇的英德地区,因为地理环境的特殊性,成为了水上交通的重要中枢和钳制物流人流的咽喉。这一地区不但是人员货流的必经之道,也是一个兵家必争之地。因为一出中宿峡,便是平坦开阔的珠江三角洲,无险可守。所以中原王朝历史上几次由南至北的战争,都寻着这一水道。同时,北方由于战乱,南下的人口也一定会将这里当做南迁最后的一个休息站,以致此地区的地域性文化具有比较明显的移民性和军事性。

一、英德地区古代的运输状况

先秦时期,岭南地区就已经与中原地区开始货物、文化上的交流。在商周时期,中原王朝已经在政治上和军事上对百越地区开始实行有效的宗主制并促成南北货物交流。在《尚书》《山海经》《大戴礼记》《逸周书·王会解》等中原文字中皆有记载。英德地区最早的正史记录和南越王国的建立有密切关系。古代的英德行政划分前后更改达26次之多,恰恰说明历代统治者对其经济和军事重要地位的重视。

英德地区的地貌主要有流水地貌和溶岩地貌两种*见《英德县志(2006版)》第127-129页。:流水地貌是英德地貌的主要成因类型,遍布于县内各地。其形态分为平原、阶地、台地、丘陵和山地5种,丘陵和山地为英德的主要地貌类型。县内发育着各种形态的岩溶地貌类型:岩溶平原。分为溶蚀平原、溶蚀冲积平原、溶蚀倾斜平地、溶蚀洼地、溶蚀台地和岩溶山地等。这样的地形地貌为英德的农林产业提供了较好的条件,所以自古以来英德地区山货非常丰富,如矿产资源有硫、铁、煤、铜、石英、石灰石等重要矿产50多种;动物资源有野猪、鹿、竹鸡、草鱼、五步蛇等兽类、禽类、鱼类、虫类上百种;林业资源有枫、松、毛竹、土茯苓等油类、茶类、药类、果类百余种,还有众多的谷类、菜类、花类植物。*详细资源名录参见《英德县志》。由于多山地形,适于耕种的农田缺乏,山地民族只能“靠山吃山”。北江的竹、木、柴炭和农副产品占据珠江三角洲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市场份额,甚至粤西的湛江都有北江流域的航运供给。种类繁多的山货往南贩运到珠三角甚至是东南亚地区。丰富的山货资源为英德地区山地民族的生存繁衍以及与外来商业移民之间进行物资往来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为山地民族和移民之间的交往打下坚实的基础。

秦征岭南,打通了湘江和漓江的水路交通,建造了灵渠。从此,沟通长江水系和珠江水系的内河航线正式打通,为岭南和中原地区的物资交流和人口往来开辟了道路,再加上当时广州的造船技术和造船生产能力已经达到极高的水平,为岭南地区航运商业的发展创造了条件。秦统一岭南以后,为中原人和岭南原居民进一步进行民间的文化交流提供了政治、经济等一系列有利的平台。中原地区的道家、阴阳、名家等哲学思想在这个时候开始向岭南地区渗透。同时依托珠江航线和伐越新道,南方的经济作物以及巫蛊传统亦向北进行有限的传播。此时岭南的造船技术也日趋成熟,为水运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汉朝至南北朝时期,北方动乱以致大量汉人南迁至岭南地区。中原人士与岭南土著杂邻相处,不可避免地促进了民族的融合,使中原文化和岭南本土文化进一步相混。大量道教人士也随着这一波移民大潮进入岭南,这对岭南道教发展和地方化起了重大作用。道教教团此时在岭南的活动范围既大也盛。*比较有名的有:程秉、刘熙、薛综、袁徽、虞翻、全琮、陆胤、吕岱、于吉、王远、张礼正、李明期、唐珍、葛玄、郑思远、甘始、桃俊、张津、士燮、董奉、步骘、卢耽、徽崇、鲍靓和葛洪等人。葛洪和鲍姑志同道合,承袭了鲍靓之道学,还对医学、化学、药物学进行了多方面的深入研究,对岭南道教产生巨大的影响,并使岭南在中国道教文化发展史上占有重要地位,罗浮山逐渐成为岭南道教名山。葛洪是岭南道教圣地的开创者。根据刘昭瑞的研究,比较分析了福建、广东东部地区考古发掘出土的石刻地券与陕西、湖南等地出土相类似的地券,说明中原文化南传的历史事实,并通过对地券中所反映的神灵观念,证实了西晋末年道教在广东中西部的传播。在粤北地区,通过考古发掘也发现了大量的南朝镇墓文。[4]这些对于道教在粤北地区的流行提供了物证,同时也证明了南北文化之间已经在较高层次上进行交流。

南越地区各民族崇尚巫鬼。“珠江流域诸越族先民巫术盛行于社会生活之中,越人十分崇信鬼神……用灵物(鸡骨)进行占卜也是越人巫术的重要内容,后人称之为‘越巫鸡卜’……蛇(龙)、鸟、竹是百越民族三种主要的图腾崇拜对象。”[5]424-425与此同时,佛教南传的活动也从海路传入广州。中国佛教史上的第一个佛经翻译家安世高于东汉建和元年(公元147年)来中国,就是由海路到达广州,北上江淮。之后,岭南地区的佛教传播是由广信人牟子继续推动,他是中国历史上著书弘扬佛法的第一人,开佛教在珠江流域乃至全国传播之先河。[5]540

唐朝时大庾岭的开凿将长江水系和珠江水系连接,很快成为南北往来的通行大道,北江和浈水航运自此蒸蒸日上,南迁远谪之人等也多走这条古道。笔者的田野调查点之一的英德处于粤北,中有滃、连、北三江穿越汇集,是珠江三角洲地区的陆上军事最后一道天然屏障。它还是岭南物产北运,沟通湘粤赣的内河航运的重要港口之一。

隋唐的开明政策及强盛的国力,扩大了中国在世界的影响,各国之民纷纷来唐朝经商、求学、游历、传教等,伊斯兰教开始传入中国。侨居广州的外商还有信奉犹太教、基督教和拜火教的,在岭南文中留下了痕迹。[6]121那时远赴海外取经的高僧也多从广州出发,之后又回广州译经与弘法。在岭南独特的气候地理环境和土著文化环境下,还诞生了适合中国民众文化心理的佛教南宗顿教。随着汉文化与土著民族文化的交流与融合,佛道儒文化的交流与融合,并与传统儒学文化、经惠能改造的禅学文化融为一体,形成了珠江地区广大百姓津津乐道的民间信仰体系,出现了南海神、达奚司空、南路冼夫人、增城何仙姑等一批本土神仙,标志着珠江神仙文化的形成并彰显自己的特色。[5]754-755

综上所述,自秦汉到隋唐五代,伴随岭南地区的军事征服、政治管辖、经济开发、道路开凿、南北物资的沟通和大量中原移民的迁入,道教、佛教、儒家思想在岭南地区落地生根,深深扎入岭南文化的土壤。

秦汉至隋唐时期,文化交流并非是由北向南的单向的强制性的,而是南北双向通过不同的渠道和方式进行的。道教自秦汉传入岭南后不断发扬,并向北影响。岭南道教和惠能所创的佛教南宗在南方发扬光大,影响波及北方,从侧面说明了南北文化之间的交流不仅仅是北方单向度的传播、岭南被动的接受,岭南也有作为传播者影响北方,即南北文化之间主动和被动一方不再那么明显,已经相互学习相互影响。历经千年,由中原传入的北方汉族文化,通过海上丝绸之路与西南丝绸之路传入的海外宗教文化,与本地土著民族文化互相交流、吸收与融合,形成多元混生的文化状态,建构起岭南文化的独特形貌。

宋时期,北方少数民族政权多次南下攻宋,北方长期战乱给中原以至江南地区造成严重破坏,人口大量流亡,岭南相对安定的社会环境和大量尚未垦种的可耕地吸引了北方士民。在此期间,中原汉民形成三次大规模的南迁。第一次也是最大一次南迁高潮发生在两宋之际,前后移民总人数约500万,另外两次发生在宋末元初。这些移民仍沿着五岭通道,从北江、西江和东江水陆并进,抵达目的地,与本地人及早先迁来的汉人相互交融,使自唐代以后岭南各地域文化的分化进一步加强,由于移民源地、入居时间早晚和分布地区环境等差异,以文化为主要标志,形成了广府、客家、福佬三大汉民系及其基本分布格局,南三大方言也在此时形成。[6]137其后的移民只能在既定社会文化结构下存在和发展,宋元成为岭南文化发展史上一个转折时代。[5]818由于和本论文研究视角的关系,笔者在此稍叙客家民系的形成。虽然目前学界对于客家的成型时期尚无定论,笔者拟用宋元说。从三四世纪发生的第一次大迁徙,到十二、十三世纪的又一次大迁徙并在这次终于形成客家民系,其间经历了八九百年的时间。当客家人向粤东北,尤其是浙东至粤北一线迁移时,这个民系不仅已形成且已稳定下来,从此以后,客家民系的形态已多少发生变化。[7]据史料考证,客家人正式定称于宋朝,客家民系和客家文化也最终形成于宋朝。[5]1053

南迁汉民素质高,分布广,带来汉文化和农耕技术,与本土人民一同开发了岭南地区。宋元也加大对岭南的管辖,宋设广南路,增筑州军县城,如英德、阳江等;元设广东诸道,兴修水利,整治水路交通。南宋时,全国经济重心南移,进一步推动了岭南地区经济的发展,海外贸易、制糖制盐、矿冶铸造业、纺织业以及各种其他手工业十分发达,这些产品绝大多数通过水路运输,北宋时北江船运大大增加。英州“舟楫所通……富家乐商贩”*道光《东安县志》卷1。;连州“人物富庶,商贾阜通,有小梁州之号”*光绪《九江儒林乡志》。。商业贸易及货物的流动加深了南北之间的沟通与交流。

元朝灭亡后,明朝改广东道为广东等处行中书省。广东单独设省,对广东社会经济、文化的发展起了不可忽视的作用。明代,广东农田水利建设有巨大发展,根据地势特点,粤北兴建了陂和塘为主,堰、坝和堤为次的水利设施,粮食产量大增。同时,玉米和番薯从国外引进来,有效减少了岭南粮食问题,特别是生活在粤北山区地带的少数民族和客家族群。随着农业商品性生产的发展,带动了相应的商品生产,交通运输业跟着发展起来,对航运有较大促进的造船业也有了高度发展。这些都给岭南文化的外传和岭南以北文化的输入带来了极大的便利。[8]明朝对少数民族实行了一系列以安抚为主的统治政策,并在少数民族居住地区设立土官或流官进行管理,清朝继承且彻底实现了明朝改土归流政策,这些统治政策促进了汉族地区与少数民族地区的联系,密切各民族之间的经济文化往来。

但明朝一反唐、宋、元各朝代开放海外贸易的政策,实行严格的朝贡贸易政策,严禁沿海人民出海贸易。由于财政负担的加重,后期开始调整政策,其中就有对广东海外贸易实行优惠政策。清朝依旧实行开放广东海外贸易政策。由于这种政策,广东不可避免成为中西文化交流的枢纽。基督教自明末传入岭南以来,随着葡萄牙人进居澳门,西方传教士不断涌进澳门,以澳门为跳板,开始向内地传教。第一代传教士沙忽略的努力以及利玛窦、罗明坚打开传教中国的僵局,使岭南成为基督教发展和传播的重要中心。借助地方官员的帮助,传教士罗明坚和利玛窦沿北江而上,前往广东北面的韶州建造了一座中式教堂和寓所,来往于南雄、英德本地进行传教,基督教思想从此在岭南铺开。[9]

鸦片战争后,随着外国殖民者的疯狂入侵,西方政治经济思想传入岭南地区,进而波及全国。岭南地区在中国近代化过程中发挥了巨大作用,维新变法运动的领袖大多出自岭南,自发组织抗击殖民者入侵的起义运动也最早始于岭南。几次反侵略战争的失败,西方传教士大量来到中国,在岭南地区广泛传教。利用各种方式进入山区以外,还在水上进行传教,自此岭南地区的西方宗教文化和影响几乎无处不在。基督教思想后来还成为洪秀全发动的席卷半壁江山的太平天国运动的有利思想武器。

二、陆路与内河航运的发展

(一)陆路的开拓与发展*部分资料来自《英德县交通志》,初稿,英德县交通局编志小组。

英德古代道路的开拓和发展,是与广东乃至整个岭南地区古代道路交通发展紧密相连的。英德古代道路的出现最早可上溯至夏、商、周时期,而道路交通大规模的开凿与发展则是秦汉时期。秦始皇开凿到南越道路,是我国历史上第一次开辟中原地区至岭南地区的交通大道。根据成书早于《史记》的《淮南子·人间训》关于秦军吨(戒)的记载和西汉初年一些文献的有关记载,可窥知当年秦始皇开凿的通南越道路,大体有四条,其中一条从湖南的彬州进入广东连州(今连县),循连江下北江而至番禺,并曾在阳山至英德间设置了三道关塞,即湟溪关、阳山关、洭口关(今浛洸)。这条通道自秦(朝)已成为中原地区到达岭南地区番禺的一条较直捷的道路;另一条从江西南康越过大庚岭,进入广东南雄、韶关(曲江),循北江而下番禺。秦朝以后,这条通道成为中原地区通达岭南地区首府番禺(今广州)的主要道路。从英德沿北江直上韶关(曲江),再由陆路进入江西境内,成为往后广东与中原地区的重要交通干线之一。这些通道都离不开英德水路的衔接。

西汉、东汉对广东道路进行了一些建设,使广东通中原地区和广东境内修建道路交通获得进一步的发展。从公元前213年秦始皇开凿五岭通道起,到公元前112年汉武帝派遣大军沿秦故道征伐南越止,经历了一百年时间,在广大汉族人民和百越人民的艰苦努力下,开辟和发展了中原地区与岭南地区的道路交通,使中原汉族人民的先进生产工具和生产技术源源不断地输进岭南地区,对广东的经济文化发展起了巨大的作用。而被开发的地区主要在西江和北江沿岸地带,因而这些地区交通运输比较兴旺,是广东境内交通运输最发达的地方。

秦汉时期开辟的通南越道路,既有陆路,也有水路。英德处于粤北山区,雨量充沛,河流众多,主干流纵横交错,这就决定了英德古代交通离不了水。据当地史籍记载和笔者访谈得知,英德地区主要的古道有:江西南康———番禺(今广州)、含洭(今英德浛洸)——湖南郴州、浈阳大庙峡桥路、百磴石路(又名金山径石路)、望夫冈石路,此外,还有黄塘石路、石麻布背石路、九凹路、连云寨石路等。

英德古代交通自秦汉以后历代也是有所发展的。其中规模较大的陆路方面有:宋代先后两次修筑广州至韶州的道路。元、明、清是广东古代道路交通大发展的时期,特别是明清民间大修道路,促进了古代交通网的初步形成。然而,从图1-2可以看出这一类的山路很危险。同时,由于山陡路窄,货物运输的承受能力实在有限,所以,货物运输和人口迁移仍然主要依靠北江内河航运(见图3)。从屈大均、利玛窦等人北上南下的方式为舟船,也可看出当时的路况状态。

图1 浈阳峡石刻“凿山通道”

图2 浈阳峡垒石成路遗址

图3 纤绳切割的深痕——北江航运发达的见证

(二)英德与周边市镇的航道

1.英德境内的主要水道

北江航道:县境北江干流航道95.5公里。上游始于马坝大坑口下分界石,下游止于清远横石上分界坑,经沙口、望埠、大站、英城、连江口、黎溪等镇。航道水深可保持0.5米,正常情况下可达0.9米,可航行50吨的船只。

连江航道:县境航道84公里,经大湾、张坡(三江)、浛洸、西牛、水边、连江口等镇。上游始于阳山三峡劏人石,下游至连江口分界。航道可保持15米宽,可航行50吨的船只。

滃江航道:航道长162.7公里。属县境航道34.8公里,上游至狮子口,下游至滃江口,经青塘、桥头、大镇、鱼湾等镇。自1956年炸礁和整治石坝后,全年可通行3吨小船、10吨内的木驳船。历为英东地区粮食、柴炭的主要运输线。1964年省建长湖水电站54米高的拦河大坝,未建通船设施,自此,不能与北江航道直接通航,今仅有长湖水电站至狮子口通航,狮子口以上的航道也因沿河建电站、桥梁等原因不能通航。

支流航道:

观音坑:仙水桥——坑口咀,航道长7.1公里;

黎洞水:黎洞口——黎洞,航道长4公里。

2.英德与周边县市的航道

英德与清远的古代水路交通情况大体如下。*部分内容源自《清远县志》,1995年2月,清远市地方志编纂办公室编。由清城经洲心、飞来峡、江口汛至旧横石36.3公里,河道平均坡度为0.251%,宽窄深浅变化大,平均河宽400米左右,飞来峡处宽约100米,最大水深20米~30米,最浅0.7米~1米。自旧横石至清城,浅(险)滩有兴隆角等15处。

清城至韶关187公里,至英德县城83.8公里。其中由清城经洲心、飞来峡、江口汛至旧横石36.3公里,河道平均坡度为0.251%,宽窄深浅变化大,平均河宽400米左右,飞来峡处宽约100米,最大水深20米~30米,最浅0.7米~1米。自旧横石至清城,浅(险)滩有兴隆角等15处。

清远县水运历时较早,也较发达,清乾隆年间,已有载重30吨~50吨船数十艘,上航至英德、韶关和阳山青莲等地,下航于广州、南海、番禺、顺德各处。清英(德)线。民国27年,有广利电船航行本线。新中国成立后,曾开办清远——西牛——英德县城的三角航线,至1985年1月停业。

英德与翁源的水路交通状况如下。*部分内容源自《翁源县志》,1997年1月,翁源县地方志编纂委员会编。翁源有肩挑走韶州、望埠(英德)、河源、大吉山等地的历史。然而,水路仍然是主要运输方式。翁源水路主要有滃江,全长173公里,县境92公里,在英德汇入北江。其支流有龙仙河、南浦河、九仙河、周陂河、揽陂河、新江河。1955-1983年的资料记载,河水最大流量达4 850立方米每秒(1964年),最小流量为3.5立方米每秒(1971年),平均流量61.3立方米每秒,水深一般为2米左右,有99.5公里的通航河道。民国前陆上交通不便,水路是主要的交通线路。民国33年(1944年)12月6日翁源县县长刘起时向广东省建设厅厅长郑均监汇报电称:“(一)查本县滃江木船可通至英德,每艘可载二千至二千五百市斤。(二)滃江河道水深在春夏间约四五市尺。(三)由龙仙至英德下水需时三天,上水需时7天。(四)每月运输量15吨。(五)沿河码头——龙仙、三华、利龙、官渡面积平均四十市尺。”

虽然历代统治者在不断修筑、拓展整个粤北地区的陆路交通,但英德乃至粤北地区古代的陆路交通仍然是极不发达的。首先,多山的地貌和纵横其间的河流为开路架桥带来了极大的挑战,以当时的筑路技术,只能是垒石架桥,难度很大。其次,山间气候的多变和岭南潮湿多雨的大气候,造成木桥栈道的维护保修成本很高。再次,在整个中国历史进程中,岭南地区多次成为割据政权的势力范围。为保证其在当地的利益,以及防范北来的军事征服,地方统治者乐于“绝道”。还有就是,狭窄的山路不能承受物产丰饶的岭南对外输出物资的承载量。直到清朝,英德地区的陆路才正式被打通。据连江口镇的一位90多岁的老太太回忆,解放前她和家人朋友常常要挑东西到附近直线距离不到10公里的地方去。在一人宽的小路上,她们往往要肩挑超过6个小时,因此她们经常要天不亮就出发,傍晚才能回到家。一天只能往返一趟,极费时耗力。

相比之下,英德地区河流众多,河运具有稳定、低成本、大载量以及受地理条件限制相对低的优势,使得人们更加倚重河运进行货运和客运活动。所以自古以来,水运仍然是粤北地区最为主要的运输方式,陆路仅仅是辅助的运输方式。展开英德地图,我们可以发现英德的主要市镇在内河航线上。如依赖小北江航线的有:大湾、浛洸、西牛、水边;依赖大北江航线的市镇有:黎溪、连江口、大站、英城、望埠、英红、沙口;依赖滃江航线的有:东华镇、横石水、桥头镇、白沙镇、青塘镇。以前,当地人们所从事的生计活动都是紧紧围绕着内河运输。从此,可以看出曹主信仰的传播路径也应该是与北江流域的航线紧密相连的。发达多样的陆路与内河航道为英德地区的商业发展提供了交通条件。干支众多的内河航道承担了主要的物资运输,陆路则承担了次要的运输功能。航运为主、陆路为辅的运输特点决定了曹主信仰的传播和发展主要依靠水路的传播、兼靠陆路的传播,才将其影响扩大到粤北乃至广州西部地区。

在笔者长期田野调查过程中发现,英德境内语言的使用具有多样性。其主要有客家话和广州话(含广州次方言)两大类。客家话分布于英东片的东华镇、白沙镇、青塘镇、桥头镇、横石水镇和沙口镇、英红镇云岭、横石塘镇、石灰铺镇、石牯塘镇、波罗镇、浛洸镇、大站镇黄岗、下太镇、连江口镇、大洞镇、西牛镇的绝大部分村庄以及望埠镇、大站镇、水边镇、大湾镇的部分村庄。广州话主要分布于英城街道及英中片、英西片的部分乡镇。广州次方言有附城话(源于客家话,但异于客家话,也异于广州话),分布于望埠镇、英城街道、大站镇北江两岸。还有九龙话,分布于九龙镇、黄花镇。此外,黎溪镇、水边镇、大湾镇部分村庄使用广州次方言。浛洸镇的华坝、花管滩、鱼咀坝3个自然村的人口原籍潮汕,现内部仍使用潮州话。全市瑶族5000多人*据《英德县志(道光版)》记载,瑶民最早在宋代出现于英德。他们从湖南洞庭湖和福建的瑶田迁居于此。现在主要聚居在英德东部和北部山区。有排瑶和盘瑶两支,以犬为图腾。他们的语言和曲江、始兴、翁源、仁化、和阳山境内的瑶胞可以相通。,使用瑶族语言。英红、英华、黄陂3个华侨茶场则使用普通话。

此外,有个特别的现象就是以上所有方言使用者,包括瑶胞在内,都可以使用至少两种以上语言。其中广府话和客家话为当地通用语言。大部分地区还是使用客家话较多。广府话属于次通用语。当与当地人会话时,如果见面第一选择是广府话的话,他们都可以猜出说话者极有可能是外地人。所以除去本身是以广府白话为母语的地区,其他地区实际上只是将白话用作商用通用语。同时,与英德广府话地区不同的是,其他地区的人说广府话都带有他们母语的口音,并不像上述地区的广府话人群的语音纯正。当地群众在访谈中也反映,说广府话的一个原因是为了“搵食”(谋生)。这个现象在整个珠江流域都比较普遍。这说明了方言的分布与商业,尤其是与北江流域的水上航运也有着密切的关系。

方言的分布情况还反映了一个现象,客家话和广府话是沿着北江、小北江和滃江流域的城镇相互重叠的。这恰恰说明了语言、人口分布与河运商业之间的关系。还有一个特别的现象是,在小北江地区还有一个潮汕话的小区域。笔者在与当地人聊天时得知,他们祖上是当兵的,几代前被皇帝派来这里守卫浛洸水道。从地图上也可以看出,他们所处的镇南地区是小北江和波罗坑交汇的河口;同时是从阳山和粤西经浛洸入英城的门户。从以上资料可以推测,他们也是为了维护河运商业的稳定而迁徙到镇南的。

笔者翻阅了相关文献后认为他们应该是在红巾军起事前后作为“潮勇”被派守在该地区的,因为镇南又是浛洸的门户,同时还是红巾军当时进攻英城的唯一通道。据县志记载,在防御红巾军进攻英德县城时,曹主娘娘用法术带起一阵龙卷风,将红巾军的帅旗折断,并抛于十多里以外的地方。红巾军受到惊吓而退守西牛,避免了当地人惨遭战火的摧残,“潮勇们”也幸运地避免了一次可能死伤惨重的战争。所以当地人以及“潮勇们”特别崇拜曹主娘娘。而且,自从政策允许以来,他们复兴曹主信仰的热情特别高涨,为此不惜与当地事业单位对抗。从镇南到鱼咀,直线距离不到10公里内,竟然有曹主神庙近十座之多,而且有的村子有两个曹主神庙来祭拜曹主娘娘。可见,当地潮语人群对曹主信仰虔诚,水运商业对当地人很重要。所以,从英德当地的方言分布格局可以了解到,人们的迁徙和定居与河运商业的稳定繁荣息息相关。

三、文化旅游对应策略

北江作为自古以来沟通岭南与岭北的大动脉,在政治、军事、经济与人口流动等发面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对经济贸易、文化与宗教信仰的交融产生了重要影响。英德地区位于北江流域,地处三江交汇地带,成为军事重镇和水上交通枢纽。英德作为航运集散地,带来了与航运、经贸相关的众多产业,也吸引了大量的外来人口,并促进了当地文化交融,形成了多样而又独特的地区文化,如方言的多样性、对于曹主的信奉等。由此可见,英德地区以航运商业为中心,形成了独特的同心圆结构,即航运为圆心,产生相关的商业贸易,而商业贸易的繁荣带来大量的人口流动和聚集,形成了独特的文化圈。

北江航运的发展与经济的发展是相互促进的。宋朝时期北人南迁,改善了当地交通,进而促进了经济的发展,而经济的发展又进一步提升了航运业的发达程度。因此,航运业的兴衰可谓与当地经济息息相关。而随着陆路、铁路的发展,在一定程度上冲击了航运业,依靠航运业而生存的产业和经济活动也会走向没落,如本文开篇提到的定纤石即为证明,随着科技的发展、交通方式的多样化,拉纤这一行当在当地已然消失。英德地区的经济也应随着环境的改变而谋求新的发展道路。

英德依山傍水,风景优美。由于地处交通要道,伴随着经济活动带来大量的文化交流,使英德产生了丰富多彩的文化资源;英德拥有平原、接地、台地、丘陵和山地五种地貌,形成了英德的地貌景观;同时,英德拥有丰富的物产资源,如茶类、竹类、药类等,都为英德提供了丰富的旅游资源。2016年2月,《英德市政府工作报告》指出,“十三五期间,英德将建立、完善现代化交通运输网络,将英德水路与陆路运输与珠三角交通枢纽对接,以打开英德开发式发展的门户。”广清一体化战略将促进英德经济贸易、基础设施的建设。同时,一些旅游大项目将在英德落地,如2015年长隆旅游项目在英德动工。基础设施的完善、交通的便利以及知名旅游项目的落地,将拓展英德旅游业的客源、促进相关旅游基础设施的完善,形成产业集聚效应,为英德旅游业提供发展的土壤。英德虽然是文明古邑,历史悠久,但相较于桂林等著名旅游地点,英德的知名度并不高。英德的旅游业需营造差异化,才能提升竞争力,从而受到消费者的青睐。

一方面,以文化为核心,从文化入手,提升地区独特性。英德地区文化资源丰富。作为从古至今重要的交通枢纽,众多名人志士在此停留或从此经过。由于其交通运输业尤其是航运业历史悠久,其发展过程,都是英德宝贵的文化积淀。英德地区的客家文化、族群文化、少数民族文化、曹主信仰等作为英德独特的文化存在,可以通过有序的开发与挖掘,使其成为旅游业的文化内核。整合英德地区的文化资源,发掘其中的精神意义,从而使英德地区的旅游业拥有精神支柱。

另一方面,核心资源是增强竞争力的关键,英德旅游业的发展要抓住核心资源,以此为基础,进行放射性发展。而核心资源是根据所处的地理环境、自身拥有的资源以及消费者和市场的需求决定的。英德地区毗邻经济发达、文化需求高的珠三角,而其自身拥有丰富的自然景观、农业资源等。近年来,由于生活压力、城市环境恶化等问题,农家乐、生态旅游、休闲旅游等旅游项目拥有很大的市场,英德旅游业将三者结合,将其核心资源定位于生态、农业等旅游,有助于促进旅游业的发展。古代英德的发展伴随着交通环境的变化,航运的不断发展也使其经济迅速发展。如今,随着陆路运输的崛起,英德也应把握机会,将其变为经济发展的催化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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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朱学平

Cultural Tourism Strategies Based on the Changes of Livelihood of the North River Hydrographical Hakka Region

Mark Y Wong.1, JIA Hongming1, DENG Wen2

(1.TheCulturalIndustryResearchInstitute,ShenzhenUniversity,Shenzhen518000,China;2.LianjiangkouTownofYingdeCity,Guangdong513023,China)

Yingde County islocated in the middle of the North River hydrographic zone and is known as a major historic site. It is not only a key post for military purpose; but also a main cultural exchange location for the Hakka people and other ethnicities of the region. In ancient time, the North River's transportation is the most important channel for China's North-South communication and logistic. The land transportation was not even completed until mid-Qing Dynasty and the road condition was still harsh during the Nationalist Era. After the completion of Beijing-Guangzhou railway, land transportation started to replace the waterway. Since the founding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the land transportation network is getting matured, which contributes further affects on the river transportation and lowering the needs for the waterway. This discourse attempts to provide some strategic methods on the matter of Yingde's cultural tourism, based on the rich business cultural resources made from the local history, folklore as well as her unique river transportation business ecology.

Nanling ethnic corridor; Hakka business; river transportation; folk belief; cultural tourism

——温春香

2016-09-01

10.13698/j.cnki.cn36-1346/c.2016.05.008

Wong, Mark Y.(黄韧)(1977-),男,加拿大客家人,深圳大学文化产业研究院博士后,研究方向:客家学、宗教人类学、跨国移民。

http://www.cnki.net/kcms/detail/36.1037.C.20161010.1103.034.html

K901.6

A

1004-8332(2016)05-0043-08

主持人语: 伴随全球旅游热的进行,中国更是进入全民旅游时代,客家卷入其中,自不意外。尤其是民俗旅游与乡村旅游的兴起,客家传统社会面临前所未有的巨大改变。如何在地方传统与现代生业之间找到有效的联结,如何将旅游诉求与乡民的固有生活圆融结合,成为旅游语境下客家研究思考最多的问题。本期客家研究专栏以旅游语境下的客家研究为主题,选取的三篇文章皆着力探讨旅游情境下客家社会的变迁与适应,三位作者皆有人类学传统的训练,故而在思考这一问题时带有明显的人类学关怀。黄韧通过探讨北江流域客家地区的生计模式变迁,提出当地应当依赖现存丰富文化资源的基础,进行旅游开发的一些展望性建议。黄平芳通过对粤东灵村惭愧祖师信仰的人类学考察,深描旅游语境下的客家民间信仰重构实践,以揭示客家乡村社区在旅游发展过程中的多重面向和深微变迁;温春香则以江西省兴国县三僚村的风水旅游开发为个案,探讨了当地如何呈现与表演它的特色传统,如何将客家族群叙事镶嵌进三僚的风水事业之中,又如何同时塑造风水与红色两种圣地文化,从而再建构三僚的地方传统与地方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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