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成人高等教育”：路在何方

安哲锋 祖丹丹

（北京工业大学.高等教育研究所，北京100124）.

随着信息技术，特别是互联网技术的快速发展，各行各业的发展都与互联网结下了不解之缘，互联网技术已经渗透到社会中的各行各业，“互联网+”工业、“互联网+”农业、“互联网+”服务业、“互联网+”经济、“互联网+”文化、“互联网+”教育等与“互联网+”相关的一些研究和实践，取得了丰硕的成果。

在教育领域，互联网技术也渗透到了教育的各个层次与形式，特别是慕课（mooc）和微课的兴起也是互联网技术在教育领域创新与发展的鲜活体现。从中国知网的文献来看，研究“互联网+教育”的文献比较多，但是，专门研究“互联网+”高等教育的研究相对较少，主要集中在高等院校改革[1]、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2]、大学生创新创业[3]等，专门针对“互联网+”成人高等教育的研究就更少了。随着高等教育综合改革的逐渐深化，特别是在互联网技术日新月异的今天，我国成人高等教育该何去何从？互联网技术的飞速发展，给成人高等教育带来了什么样的发展机遇?如何在互联网的带动下，更好地推动成人高等教育的发展，特别是独立设置的成人高等院校的发展?这是值得深思与探讨的热点问题。笔者将对成人高等教育在互联网背景下的发展作相关探讨和分析。

一、互联网+成人高等教育的内涵与分析

在国内，自2015年《政府工作报告》提出“互联网+”概念后，这个词已逐渐成为各行各业关注的焦点。同时，国务院发布的《关于积极推进“互联网+”行动的指导意见》也从国家宏观战略角度将其解释为“‘互联网+’是把互联网的创新成果与经济社会各领域深度融合，推动技术进步、效率提升和组织变革，提升实体经济创新力和生产力，形成更广泛的以互联网为基础设施和创新要素的经济社会发展新形态。”[4]自“互联网+”纳入国家战略后，在该概念或行动计划的影响下，教育界的研究和实践者也提出了“互联网+教育”，例如曲大为等（2015）认为“互联网+教育”的实质是建立在新生代群体的教育消费需求，依据互联网的本质属性，充分发挥互联网在生产要素配置中的优化和集成作用，创造新的教育形态和生态[1]；一张网、一个移动终端，几百万学生，学校任你挑、老师由你选,这就是“互联网+教育”；微课、MOOC、翻转课堂、手机课堂，这就是“互联网+教育”的结果[5]。从以往对“互联网+”或“互联网+教育”的概念中可以看出，不管“互联网+”什么，都重点强调了三个方面：一是强调互联网和其他领域的跨界融合，二是强调互联网对其他领域的生产要素的促进作用，三是强调创新出新的形态或生态。

从以上对“互联网+”和“互联网+教育”的概念分析，结合成人高等教育的发展状况，笔者认为“互联网+成人高等教育”具有三层涵义：

（1）运用互联网思维来解决成人高等教育发展过程中的问题，深化成人高等教育改革，促进成人高等教育健康发展。“开放与共享”是互联网精神的核心，也是互联网发展的原动力[6]。在成人高等教育实践中，教育实践者可以运用“开放与共享”的理念或思想去思考或解决遇到的各种实践问题。

（2）互联网技术本身与成人高等教育元素的深度融合。教学、科研、管理是成人高等教育机构重要的工作元素，在“互联网+”的影响下，“互联网+”与工作元素不断融合，形成“互联网+教学”、“互联网+科研”、“互联网+管理”的良好态势。

（3）在互联网的影响下，成人高等教育创新出新的形态或生态。在“互联网+”与成人高等教育机构工作元素的融合下，教学、科研、管理会改变原来的状态，创新出与传统状态不同的新形态，不断形成具有“互联网+”色彩的适合成人高等教育发展的生态环境。

二、“互联网+”为成人高等教育发展带来的机遇和挑战

成人高等教育作为高等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培养高层次专门人才的重要途径，在促进高等教育大众化、践行终身教育理念及学习型社会建设方面发挥着重要的作用。但是，不可忽视的一点是，随着普通高等教育规模的扩大，成人高等教育面临着严峻的挑战，在知识经济与信息技术不断发展的时代，新的知识、理论、方法也层出不穷，成人高等教育的发展内涵，也需要新元素的不断注入与完善。随着互联网技术在各行各业的不断推进与发展，将成人高等教育的发展与互联网技术紧密结合，充分发挥互联网技术的优势来服务于成人高等教育的发展是成人高等教育发展的必然趋势。

“互联网+成人高等教育”对成人高等教育的发展乃至高等教育的发展有着重大的战略意义。笔者分别就“互联网+成人高等教育”的内部优势和劣势以及外部机会和威胁进行SWOT战略分析与探讨。SWOT分析是重要的战略分析工具，S（Strengths）指优势，W（Weaknesses）指劣势，O（Opportunities）指机会，T（Threats）指威胁，通过分析其内部环境的优势与劣势，以及外部环境存在的机会和威胁，对其所处的战略环境进行分析，进而提出适合成人高等教育在互联网背景下发展的路径。

（一）优势（Strengths ）

随着互联网技术的持续改进与发展，各行各业越来越重视数字化平台的建设与发展，互联网技术与各行各业的跨界融合展示出前所未有的创造力与空间。成人高等教育也与互联网技术结下了不解之缘，积极践行开放与共享的互联网精神，从办学体系、教与学模式、服务模式等方面进行了探索，并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1.以互联网为依托的成人高等教育办学体系探索

为落实《面向21世纪教育振兴行动计划》，自1999年至今，教育部陆续批准了68所高校开展现代远程教育试点工作，各试点单位纷纷成立网络教育学院和教学点或校外学习中心，原中央广播电视大学依托广播电视大学系统开展开放教育试点工作，2007年“中央广播电视大学人才培养模式改革和开放教育试点”项目通过总结性评估。2012年教育部批准成立了6所开放大学，分别是国家开放大学、北京开放大学、上海开放大学、江苏开放大学、广东开放大学和云南开放大学。这6所开放大学是以现代信息技术为支撑，主要面向成人开展远程开放教育的新型高等学校。这样一来，以互联网为依托的成人高等教育办学体系主要包括试点高校的网络教育学院、地方广播电视大学、开放大学。

2.“线上+线下”混合教与学模式探索

在信息技术，尤其是在互联网技术的影响下，成人高等教育机构，尤其是现代远程教育试点高校，纷纷建立网络教学平台、在线学习平台或MOOC平台，教师建设课程资源上传平台，并定期开展远程实时教学，同时，也开展少量的面授教学。教师从一个知识传授者，更多地转变为辅导者、帮助者和促进者，教学逐渐形成“线上+线下”的混合模式。成人学习者可以自主选择、随时随地、自定步调地开展自主学习，共享学习资源，分享学习的收获。

3.成人学习者的个性化服务提高

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应用，“以学习者为中心”的理念受到重视，成人高等教育研究者和实践者纷纷围绕这个主题，开展了个性化服务的专门研究，并且通过建设丰富多样的课程资源、搭建情感交流平台、定时提醒或推送信息等措施，着实提高了针对成人学习者的个性化服务质量。

另外，在日常管理中，无论是教学管理，还是其他事务管理，成人高等教育机构也纷纷建立起自己的在线管理系统，方便教师或学习者随时随地办理各项事务。

（二）劣势（Weaknesses ）

虽然近年来互联网技术发展迅速，但是技术是一把双刃剑，有利有弊，如果正确运用互联网技术，将其在成人高等教育领域运用得恰到好处，对于成人高等教育的发展自然是有利的，反之，则会对成人高等教育的发展有不利的效果。在成人高等教育和互联网融合的过程中，取得的成绩有目共睹，但是，其自身也体现出一些不足之处。

1.信息化建设不平衡

2015年教育部公布了全国高等学校名单，其中，成人高等学校292所，主要包括：职工大学、业余大学、管理干部学院、教育学院和广播电视大学等。从这些独立设置的成人高校来看，这些学校的办学形式和规模不一，学校对于信息化建设的重视存在较大差异，有些学校信息化硬件设备相对落后，系统化的信息化管理与服务体系尚未形成[7]。

2.教学模式有待改进

从大多数独立成人高校学历教育的形式来看，虽有学校对网络化教学有探索，但多数仍以函授、业余或脱产为主。在互联网技术或理念的影响下，如何进一步加强教学模式的改革，探索基于互联网技术的新型教学模式或形态，是值得解决和探索的热点问题之一。

3.个性化服务质量有待提升

虽然有些成人高校已经开始利用互联网的优势开展了个性化服务，比如开发丰富的课程资源等。但是一方面，现有的个性化服务的绩效如何，仍有待进一步实践和研究，另一方面，新技术的出现，新的个性化需求出现，新型的个性化服务需持续跟进，这两方面都值得成人高校给予关注。

（三）机会（Opportunities）

信息化时代的到来，赋予了成人高等教育快速发展的历史机遇，也促使成人高等教育在教学内容、教学方式等诸方面不断改革与创新。

1.政策环境

《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提出“大力发展现代远程教育，建设以卫星、电视和互联网等为载体的远程开放继续教育及公共服务平台，为学习者提供方便、灵活、个性化的学习条件”。《教育信息化十年发展规划（2011-2020年）》也提出“持续发展高等学校网络教育，采用信息化手段完善成人函授教育和高等教育自学考试，探索中国特色高水平开放教育模式”。《关于加强高等学校在线开放课程建设应用与管理的意见》着眼于遵循教育教学规律，推动信息技术与教育教学深度融合，主动适应学习者个性化发展和多样化终身学习需求，围绕立足自主建设、注重应用共享和加强规范管理三条主线指导大规模开放课程建设。这一系列政策的出台，为互联网和成人高等教育的融合营造了良好的政策环境。

2.技术环境

一方面，移动互联网、云计算、大数据等现代信息技术的迅猛发展，为成人高等教育不断满足成人学习者的个性化需求，完善终身教育管理与服务体系，提供了强有力的技术支持；另一方面，由新技术催生的新形态或理念，例如MOOC、微课、翻转课堂等新的教学方法和技术，也为成人高等教育发展指明了改革的方向。

3.服务环境

我国已经建立了网络教育的三大公共服务体系，分别是奥鹏、弘成和知金，这三大公共服务体系可以为合作单位提供基于网络的远程学习环境和支持服务系统及其他服务。近年来，大规模在线开放课程（Massive.Open.Online.Course）等新型在线开放课程在世界范围内迅速兴起，Coursera、Udacity、edX三大平台，以及我国高校探索建设的“爱课程网”的“中国大学MOOC”、清华大学“学堂在线”、上海交通大学“好大学在线”等平台，纷纷上线。公共服务体系和MOOC平台都为成人高等教育开展在线教育提供了良好的支持服务环境。

（四）威胁（Threats）

互联网在对成人高等教育提供发展机遇的同时，也带来了冲击和困惑。第一，有些成人高等学校未能充分发挥互联网优势，学校的影响度、生源人数等受到了冲击，面临生存危机。第二，受互联网技术热潮的影响，市场上涌现大量与成人教育相关的课程产品，致使成人高等教育在线学习的开展面临复杂的竞争状态。第三，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发展与成熟，各行各业都纷纷自行开展业务培训，减少了与成人高等学校的合作。

三、互联网+成人高等教育的发展路径

面临互联网的种种挑战，成人高等教育要想持续发展，必须融入先进的教育理念与创新精神，深化成人高等教育领域改革。这不仅包括学校必须与现实社会紧密联系，根据社会生产对劳动者素质和技能要求及需求的变化及时调整专业或培训内容，还涉及到学校内部治理结构、教学模式、服务模式等方面的改革，实现对社会用人单位和教育对象的双开放，成人高等教育才能在不断优化中创造新的辉煌。

（一）强化开放办学模式，提高生存竞争力

随着互联网的普及，互联网的开放性给教育的开放创造了条件，并注入了活力。成人高等教育机构，尤其是独立设置的成人高等学校，可以充分倡导和利用互联网技术，从以下三个层次开展深化开放办学策略，提高生存竞争力；（1）实施国际开放办学策略，尝试建立成人高校国际化办学联盟，积极与国外学校开展国际化合作，提高学校的国际知名度；（2）实施区域开放办学策略，尝试建立区域成人高校办学联盟，积极推进与区域的企事业单位合作，可以将课堂搬进用人单位，也可以引用人单位的资源入课堂，共同开展员工培训；（3）实施行业开放办学策略，尝试建立行业成人高校办学联盟，结合自身专业优势，与专业相关的行业建立长期合作办学关系，紧跟行业发展动态，满足行业发展需求，服务行业发展。

（二）推进教学模式改革，创建成教新生态

自1999年实施现代远程教育工程试点工作以来，成人高等教育在教学方式上，已开始利用互联网技术，采用线上与线下相结合的混合模式，即面授与在线教学双重教学相结合的方式，但是其力度及普及度还有待提高，实施效果还有待改善。在当前的“互联网+”时代，成人高等教育的教学，特别是在独立设置的成人高等学校中，需要更好地将互联网技术与成人高等教育的教学深度融合，创新成人高等教育的教学新形态，逐步形成成人高等教育的新生态。

（1）尝试建设新型资源

以各省市为单位可以尝试建立专门的成人高等学校优质在线课程联盟或资源中心，推进新型的在线开放课程建设。一方面，2015年教育部公布的全国292所成人高等学校，可以根据地区来分，以省市为单位，尝试搭建成人高等教育MOOC、微课等新型在线课程平台，选取普通高等教育的优势专业，与成人高等教育合作，建设优质课程资源，真正实现优质资源的共享；另一方面，各省市的成人高等学校可以建设自己的MOOC、微课等新型在线课程平台，选出各省市成人高等教育领域的优秀教师，组成成人高等教育教学与科研团队，录制优质课程资源，实现开放和共享。此外，成人高等教育可充分利用公共免费优质课程资源进行教学，既可以缩减成人高等教育的成本，也可以让学生更方便地进行学习的安排。

（2）探索新型教学模式

在建设MOOC、微课等新型在线开放课程资源基础上，各科目教师可基于互联网技术和新媒体，尝试翻转课堂、手机课堂、微信课堂等新型教学模式，调整课堂内外的时间安排，转变师生角色，有效地将在线教学与面对面授课进行紧密地结合。

（3）探索新型教学管理模式。基于成人高等学校优质在线课程联盟或资源中心，一方面，实行“学分制”教学管理制度，学生实现跨校选课，学分互认；另一方面，在线课程合理组合，开展双学位或辅修专业教育和专题培训；此外，成人学习者获得的所有学习成果，存入学分银行，便于今后学习成果积累与转换。

（三）充分利用大数据，提高个性化服务质量

在线学习也要有充分的课下跟踪与保障，“互联网+”为成人高等教育在线学习的后期跟踪提供技术上的支持与保障，利用大数据对学生的学习情况进行挖掘与分析[8]，具体说来，在在线学习的过程中，互联网技术记录学生学习的整个过程，包括学习时间、学习次数、学生与教师的互动数据等，采用学习分析技术对学生的学习及互动情况进行追踪与详细分析，及时发现学生在学习中的问题，利用移动互联网技术，及时提供个性化服务，以保障成人高等教育在线学习的质量。

除此之外，成人高等学校还要充分利用好各行各业的大数据，通过对大数据的分析，挖掘各企事业单位培训或学习的需求，及时做好个性化定制服务。

随着互联网和成人高等教育的深入融合，将真正实现成人高等教育与其他教育类型之间优质资源的开放与共享，逐渐打破成人高等教育与其他教育类型之间的壁垒，不断实现学习成果互相认证、积累与转换，通过学分银行的纽带，实现学历与非学历的沟通对接，促进成人高等教育的可持续发展。

[1]曲大为，赵福政.“互联网+”对高等院校教育改革刍议[J].高教研究与实践，2015，34(3)：12-15

[2]郭彦懿.“互联网+”时代下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实施途径[J].北京教育德育，2015(5)：42-44

[3]董雪.“互联网＋”视阈下大学生创新创业教育路径探究[J].现代经济信息，2015(17)：446

[4]国务院.关于积极推进“互联网+”行动的指导意见[EB/OL].http://news.xinhuanet.com/ziliao/2015-12/16/c_128536545.htm

[5]豆俊杰，王强.“互联网+教育”:冰火两重天[J].辽宁教育，2015(8)：49-51

[6]王晨，刘男.互联网+教育：移动互联网时代的教育大变革[M].北京：中国经济出版社，2015

[7]李剑英.高校成人教育管理呼唤信息化建设[J].内蒙古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07，20(1)：48-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