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概念隐喻视角下的人物命名看《红楼梦》的思想

李 颖，幸仁俊

(中南民族大学 外语学院，湖北 武汉430074)



从概念隐喻视角下的人物命名看《红楼梦》的思想

李 颖，幸仁俊

(中南民族大学 外语学院，湖北 武汉430074)

概念隐喻理论认为隐喻是思维方式和认知手段，是从一个具体的概念域向一个抽象的概念域的系统映射。本文选用《红楼梦》的720个人名作为语料，以概念隐喻为理论基础，探讨了《红楼梦》中人物命名所隐含的认知意义。

概念隐喻；人名；《红楼梦》

《红楼梦》作为古代文学作品的巅峰之作，其研究角度层出不穷，人名研究就是其中一个热点。大多数此类研究都放在谐音等修辞手法或各种翻译版本的对比上。本文以《红楼梦》人物720名(“其中男421名,女294名,另有太监5名”[1])为研究对象，从概念隐喻视角研究人物命名，对《红楼梦》的思想解读给予更深刻的分析。本文所研究的人名包括姓氏、名、乳名、字、号、艺名、官爵、昵称。小说中所展示的人物形象、故事情节、作品主题、作者思想、社会含义都可以通过人物命名得到解释，其采用的命名方式与认知心理密不可分。

一、理论

Lakoff和Johnson提出概念隐喻理论(Conceptual Metaphor Theory)，把隐喻看作是人类思维、行为和认知的一种方式。“隐喻不仅仅是一种语言现象，它更重要的是一种人类的认知现象。它是人类将其某一领域的经验用来说明或理解另一类领域的经验的一种认知活动。”[2]

映射(mapping)是隐喻运作的基本方式。“隐喻不是一种语言表达式，而是从一个概念域到另一个概念域的映射。”[3]彭增安也指出：“概念隐喻是从源域向目标域的系统的、部分的、不对称的结构映射。”[4]

Lakoff & Johnson将隐喻分为三类：结构隐喻(Structural Metaphor)、方位隐喻(Orientataional Metaphor)、本体隐喻(Ontological Metaphor)。结构隐喻以一种概念的结构来构造另一种概念，将谈论一种概念的词语用于谈论另一概念。方位隐喻是参照空间方位而组建的一系列隐喻概念，来源于人们生活中对空间方位的认识。本体隐喻将抽象模糊的思想、感情、心理、事件等无形概念作为具体有形实体，进行指称、归类、组合和识别等。

对于以上分类方法，Lakoff & Johnson作出更正，认为这种划分是人为的，所有的隐喻都是结构性的，所有的隐喻都是本体性的，同时许多隐喻都是方向性的。

二、《红楼梦》人物命名的概念隐喻分析

(一)人名是外貌

《红楼梦》是一部美学著作，体现着作者对美的追求,女性形象被描述成不同种类的美。作者将“美”展现在人物外貌描述上，并淋漓尽致地体现在人名中。

表1 人名是外貌

从表1可以看出，用名字表示外貌的绝大多数是女性，印证了贾宝玉所语“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5]在曹雪芹的眼里，女性，尤其是未婚女性都是美好的。

外貌的认知来自各种自然界的美丽现象，比如人名是珠宝(黛玉等)、人名是花草(香菱等)、人名是鸟(熙凤等)、人名是山水(碧痕等)、人名是云(彩云等)、人名是月(麝月)，所有这些形象都体现了一个共同特质，就是美丽。人名是颜色，也反映了我国历史上对男女的不同认知：红色表示女性的美丽；紫色代表官场。当读者读到这些名字时，书中人物的形象也跃然纸上。

在这些美丽的外表下还有个共同认知特点，那就是珠宝、花草、季节等虽美好珍贵，却容易变幻、逝去，体现了女性命运的不可控性。

(二)人名是性格

《红楼梦》所展示的人物性格多种多样，通过名字可展示一斑。

1.通过别号或昵称体现

贾宝玉别称很多，如绛洞花王、混世魔、遮天大王、富贵闲人、无事忙，还有自称的怡红院浊玉，回目中所称的“情哥哥”，书文中“多情公子”等。“绛洞花王”与林妹妹“绛珠草”的身份相呼应。“混世魔王”、“遮天大王”形容其叛逆性格。“富贵闲人”反映了贾宝玉“富贵于我如浮云”的人生态度。“无事忙”则表明虽然富贵场中“闲”，却时刻“忙”着为姑娘们伤怀操心。“怡红院浊玉”的“浊”字应了贾宝玉的内心情愫“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这些别称映射了作者赞美女性、厌恶官场的态度。

柳湘莲的别称是“冷郎君”，体现了该人物的“冷”。薛蟠别称“呆霸王”，彰显其愚蠢嚣张。孙绍祖称“中山狼”引用自东郭先生故事，映射其忘恩负义。“醉金刚”倪二的形象则是醉似泼皮、侠似金刚。

林黛玉别号“潇湘妃子”，这个名字引用了舜的两个妃子——娥皇和女英得知舜死后，泪水洒到竹子上，出现斑痕，得名潇湘竹的故事。因此，“潇湘妃子”别号本身暗示林黛玉以泪还情的悲剧性情。

王熙凤别名“泼皮破落户儿”、“辣子”、“凤辣子”，使一个得宠、爽朗、厉害的角色跃然纸上。二小姐迎春性情木讷，人称“二木头”，她懦弱怕事，总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三小姐探春，人称“带刺的玫瑰”，性情敏锐、口角锋芒。除此之外，还有“河东狮”夏金桂的悍妒、“暴炭”晴雯的直爽、“大菩萨”李纨的不争、多浑虫老婆“多姑娘”的人尽可夫等，都形象地表现出书中人物的性格。

2.通过谐音体现

作者通过官场人名将对封建王朝的讽刺体现得淋漓尽致。贾政、贾敬谐音“假正经”，贾琏则“假廉”。一个“贾”姓，暗含了多少“真事隐”(甄士隐)，又应了作者的“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时有还无”。

作者对清客相公们没有过多的语言行为描写，却通过他们的名字在一定程度上揭示其丑行。如詹光和单骋仁谐音“沾光”和“善骗人”，卜固修谐音“不顾羞”，还有程日兴(趁日兴)、王作梅(枉做媒)等反映了这些人沾光骗人、不顾羞耻的性格。

此外，还有人如其名的贾政的门生傅试(附势)、贾雨村同僚张如圭(如鬼)、江西粮道衙门内的粮房书办詹会(沾惠)、库房总领吴新登(无星戮)、仓上头目戴良(大量)、买办钱华(钱花)、香料铺掌柜贾芸母舅卜世仁(不是人)。另有赵姨娘的“糟”、赵姨娘内侄钱槐“有钱的坏蛋”、秦钟的“情种”、王仁的“忘人”或“忘仁”、郑耗时的“真耗时”、王柱的“忘主”、平儿的“公平”、余信的“愚性”、郑华的“真滑”、石呆子的“实呆子”、秦可卿的“情可轻”等。

3.通过姓名的渊源意义

黛玉的丫头紫鹃取义“杜鹃滴血”的忠诚。紫鹃，即子鹃，杜鹃。白居易《琵琶行》写到“杜鹃啼血猿哀鸣”，凄苦哀婉，表达愁苦坚贞。紫鹃是除贾宝玉之外最关爱林黛玉的好姐妹。

贾宝玉的丫环袭人之“袭”取义《春秋》“轻行掩其不备曰:袭”。袭人背后不动声色袭击异己的本事实在不敢恭维。她与宝玉朝夕不离，却把平时“私自的玩话”向上汇报，明明自己曾和贾宝玉“偷试”，却一本正经说别人“姐妹们到底是男女之分……二爷一生的声名品行岂不完了吗?”

王熙凤的名字取义于李义山《燕台诗》之四“冬”，“雌凤孤飞女龙寡”诗中明说雌凤孤飞在屋中，象征王熙凤没有与贾琏双宿双飞。李纨的名字取义于李白《拟古》“闺人理纨素”。“理纨”谐音“李纨”,象征其淡淡的性情。

(三)人名是社会地位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一个人的姓氏反映了其家庭出身、社会地位。

《红楼梦》是一部现实主义巨著，尤其反映在姓氏的社会地位功能上。金陵四大家族“贾”“史”“薛”“王”谐音“家史削亡”，铺展了一幅现实变迁的画卷。书中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拥有自己的姓氏，但对仆人等身份卑微的角色，曹雪芹没有赋予他们姓氏，彰显了封建社会的等级制度(表2)。

表2 人名是社会地位

首先，上层阶级的人名多以辈份取名，如贾演等“水”字辈、贾代化等“代”字辈、贾敬等“文”字辈、贾珍等“玉”字辈、贾蔷等“草”字辈，真实地反映了我国封建宗族内部论资排辈的旧习。除此，上层阶级取名也要符合身份和等级愿望，如王子腾寓意望子腾达，王子胜寓意望子孙后代强盛，史鼎寓意望族鼎盛，北静王世荣希望家族永远荣光，大明宫掌宫内监戴权代表权力。贾代儒、贾代化、贾代修、贾代善的“儒、化、修、善”反映了“诗礼之族”所传诵的美德。四宦官载权、夏秉忠、周太监、裘世安的名字则反映了他们的权和愿。

“清客”也叫“篾片”，指在富贵场中帮闲凑趣的知识分子，他们依豪门、打秋风的嘴脸从名字谐音上就可以看出，如詹光、单聘仁、程日兴、胡斯来等。还有些中层阶级的名字反映了他们的谋生职业，如“山子野”是园林设计专家，擅长垒石堆土，姓野，“山子”是指他的行业专长。此外，“桂花夏家”的称呼跟“山子野”一样，是以行业命名的。宁府黑山村庄头乌进孝要向上层进贡，则反映了当时的农村经济状态。

劳动人民一般都只有小名，没有什么“学名”“表字”之类。

第一，这些小名反映了下层人民的悲苦。如夏金桂的小丫头自幼父母双亡，大家叫她小舍儿。而后缀“儿”和前缀“小”的顺口好叫也常见于小仆人，如庆儿、小鹊等。这些词缀“具有了定位性、黏附性、能产性等特点,表示小名的亲昵随意色彩”[6]。

第二，劳动人民的名字来源于生活。“卍儿”这个名字虽新奇，却来源于生活。曹雪芹从小生长在江宁织造局，必然接触到织锦，证明当时确实生产这种花纹。再如：“叶妈”是看花草的；“祝妈”是看竹的；“何妈”是管荷塘的；“柳妈”是看树的；“田妈”是管种菜的。

第三，这些小名反映了下层人民想过好日子的愿望，如来旺、来升等名。板儿是明清时期铜钱的俗称，狗儿给儿子取名“板儿”，符合其求财心切的心理。张才表示想涨财。梨香院十二个戏子的名字都有一个“官”字，是清朝前期一种习俗，而名字都是草字头，表明草民身份。

第四，按家里排行命名，如醉金刚倪二、五儿、赖二、何三等都属于这一类。

第五，按贱名命名。在下层社会以此命名，寓意好养，如以动物命名的狗儿、鸳鸯等，以物品命名的如抱琴、司棋、琥珀等。

(四)人名是人物命运

《红楼梦》是一部悲剧，曹雪芹运用姓名来体现人物命运，非常深刻。

作者是女性主义者，通过贾宝玉体现自己的人生观。贾宝玉是富贵闲人，最后命运是“悬崖撒手”，其中奥妙通过他的小厮们名字展现无遗。

先看茗烟，陆羽《茶经》上说，早采叫茶，晚采叫茗。“茗”字已示晚景。繁华过的人，回头时有了“悬崖撒手”的出世思想，故到寺院中与禅榻、茶烟为伴。再看焙茗，焙茗是宝玉“第一个得用的”书童，取自许浑《送从兄归隐蓝溪》的“山厨焙茗香”，是写归隐的生活。

锄药之名来自许浑诗《题韦隐君西斋》的“剧药去还归”[7]。伴鹤之名，取自陆游《待青城道士不至》“且伴千年化鹤仙”。引泉之名，采自岑参《太一石鳖崖口旧庐招王学士》“引泉通竹竿”。扫红之名，来自许浑《赠茅山高拾遗》“山斋留客扫红叶”。说的全是隐士、出世人的生活。

宝玉小厮们的名多取自有关道士、隐士的诗中，表示出一派晚景，是为了照应他后来“悬崖撒手”。曹雪芹在人物命名上这样辛苦地设计实在令人佩服。

贾家男丁的取名暗示了贾家的兴衰史。贾赦、贾敬等一辈取名皆从“攵”旁，意为“执鞭”，暗示贾家是从执鞭起家，下一代皆为“玉”旁，表明贾家已煊赫一时，再下一代则皆为“草”头，暗示贾家经过鼎盛时期，将沦为草民了。

林黛玉“玉带林中挂”，说明林黛玉孤苦伶仃死去，犹如美玉隐匿于树林。薛宝钗“金簪雪里埋”，说出了宝钗闺阁空守，如金簪被“大雪”掩埋。史湘云别号“枕霞旧游”，与第五回判词曲的“云散高唐”“湘江水逝楚云飞”一致，云霞虽美，但很快就飞散。

贾府“四春”，元春、迎春、探春、惜春，谐音“原应叹息”。元春被选为贵妃，表面荣极一时，实际上内心苦闷而早逝。迎春一生默默忍受，嫁了孙绍祖更是受尽凌辱。探春表面要强，却“一帆风雨路三千”，远嫁分骨肉，只有悲痛。惜春“勘破三春”，出家为尼，逃避现实生活。“四春”的别号也能体现她们的命运。迎春的别号是“菱州”，菱花虽清香，但细小，象征她一生怯弱。探春是“秋爽”，象征秋天没落。惜春别号“藕榭”，藕莲相通，莲花是佛教的圣花，暗示她皈依佛门。

另外，还有被薛蟠打死的冯渊(冤草相逢)。再如英莲(应怜)五岁被拐，十二岁卖给冯渊，后卖给薛蟠，又被金桂改名秋菱，寓意“求怜”，后受夏金桂陷害而死，真是可怜。贾雨村升知府后要娇杏作二房，又被扶作正室，真是“侥幸”。

(五)人名是作品的哲学思想

曹雪芹“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留给后人一幅社会全景图画，“字字看来都是血”。作者通过人名，在不知不觉间透露自己的哲学思想，体现了老庄哲学、佛学和道教理念。

首先，《红楼梦》所传递的主题是虚无。谈人生幻化、好景不长的故事，是“假语村言”(贾雨村)，“真事隐去”(甄士隐)。思想其实是悲观、无助的。透过“满纸荒唐言”，通过落得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去解“其中味”。“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时有还无”。真假、虚实在小说中交错，显然受到了老庄“虚无思想”的影响。

书中寺、庙、道、观充满尘世污泥浊水。铁槛寺走后门，馒头庵是牢坑，马道婆勾结赵姨娘，张道士巴结贾母，天齐庙挂着骗人膏药，栊翠庵的干净过了头，王一贴江湖气，贾敬炼丹中毒，王夫人吃斋拜佛却是伪善，宝玉为祭金钏竟拣不出一块干净地儿，只好到水仙庵井台撮土为香。对于作者来讲，只有“太虚幻境”才是美好的、最终的。

虽然作者描述的佛学道家是污浊的，却并不能掩盖作者对真正佛学道家的向往。曹雪芹对神仙化身的僧、道给的名字是“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既反映了佛教思想传递的“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也反映了道家思想的“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抄阅此书的“空空道人”即悬崖撒手的贾宝玉，或是曹雪芹本人的化身。

曹雪芹其实要“传情”。透过老庄哲学和佛学道教的外衣去认识《红楼梦》的真面目，可见其中蕴含的辩证法哲理思想和强烈的现实主义批判精神。如《好了歌》和甄士隐的解读词是本书的纲领，表达了生死、盛衰、善恶、祸福等朴素辩证关系。

三、从人物命名看《红楼梦》的思想

曹雪芹对700多个人因人设名，寄寓深意。他博学多才，通过作品传递自己的思想，是一名伟大的思想家。

首先，人物命名反映的美学思想。《红楼梦》是一部女性传记，曹雪芹通过塑造众多女性形象表达了对女性的喜爱与尊重。曹雪芹毫不吝啬地将赞美献给女性，把自然元素运用到这些女性角色的命名上，赞美这些女性的纯真与美好。读者很容易从曹雪芹的命名方式中理解他想要传达的概念：女性是纯真美好的化身。因此，《红楼梦》是美学巨著。

第二，人物命名反映的悲剧思想。叔本华的悲剧哲学和美学思想是浑然一体的。《红楼梦》人物名称映射的另一个概念是美好的事物是脆弱的。自然元素固然美丽纯洁，我们也能看到他们的脆弱：珠、玉落地便碎；鸟儿弱小，容易受伤；清水纯洁，却不能抵受污染。这些事物精致却脆弱的本质恰如其分地体现了《红楼梦》中容易受伤的女性形象，她们的美好预示了她们必然无法操纵自己的命运。

第三，人物命名反映的现实主义思想。各种人物命名就是一副封建末世社会的讽刺画。曹雪芹通过对这些“真、假、有、无”加以解说，说明现实是“迷津”，并试图找出出路。

四、结语

概念隐喻是探究语言与思维模式关系的理论工具，引导我们分析说话人传达的思想理念，为我们理解语言提供全新角度。将概念隐喻理论运用在《红楼梦》人物名称分析研究中，发现曹雪芹在人物名称的设置安排上，通过名称是人物外貌、名称是人物性格、名称是人物命运、名称是社会等级、名称是哲学思想等主要思维映射，帮助读者更清晰地解读人物外形、身份、禀性等信息，理解人物关系和小说内涵，并传达了“女性是纯真美好的化身”、“美好的事物是脆弱的”、“现实是迷津”等主题思想。这一理论对于赏析文学作品具有指导意义。

[1]何锦阶,邢烦恩.百二十回《红楼梦》人名索引[M].香港:集贤社,1984.

[2]Lakoff G,M Johnson.Metaphors We Live By[M].Chicago: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80.

[3]束定芳.隐喻学研究[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0.

[4]彭增安.隐喻研究的新视角[M].济南:山东文艺出版社,2006.

[5]曹雪芹,高鹗.红楼梦[M].北京:华夏出版社,2007.

[6]齐焕美.《红楼梦》人名所见词缀的语言文化审视[J].红楼梦学刊,2007(2):224.

[7]金启粽.《红楼梦》人名研究[J].红楼梦学刊,1980(1):147.

Ideological Reflection of Person Naming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onceptual Metaphor——TakingADreamofRedMansionsas Example

LI Ying,XING Ren-jun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South-centural University for Nationalities，Wuhan Hubei 430070,China)

Conceptual metaphors shape not just our communication,but also shape the way we think and act.It is the systematic mapping of one idea,or conceptual domain,in terms of another.Based on the theory of conceptual metaphor,720 names inADreamofRedMansionsare used as data base to discuss cognitive meaning hidden in its special person naming.

Conceptual Metaphor; Person Naming;ADreamofRedMansions

2016-05-28

中央高校基金项目“影视类文化产品话语的批评隐喻分析”(CSY15007)；“中南民族大学英语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团队”基金资助。

李颖(1975- )，女，副教授，从事语言学研究；幸仁俊(1989- )，女，硕士研究生，从事语言学研究。

I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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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5-7602(2016)11-0133-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