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对地震预警的认知调查——以福建省两所本科院校为例

蓝姝刘贤英谢明

大学生对地震预警的认知调查——以福建省两所本科院校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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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采用网络问卷和纸质问卷两种方式，向福建省两所院校的本科大学生发放了关于地震预警认知情况的调查问卷。在排除了大学生对地震事业和从业人员的偏见可能对调查产生的影响后，结果表明，受访大学生对地震预警的基本概念掌握程度较好，对地震事业的认可度较高、对地震预警专业技术人员的信任程度高，但对地震预警相关事物兴趣低、关注程度低，对地震预警系统风险的可接受度及自救能力偏低。除继续加强与媒体的合作外，开展地震预警专项科普宣传、增强大学生个体应对地震的能力、改进科普宣传工作模式也十分重要。

地震预警认知调查

1.引言

我国面临着严峻的地震形势，国家已在“十二五”期间启动“国家地震烈度速报与预警工程”。为了使地震预警与烈度速报系统建成后更好地服务于政府、社会和民众，最大化地发挥其防震减灾的作用和效能，有必要在地震预警与烈度速报系统工程（本文简称“预警系统”）开展建设的同时,就大学生对地震预警的认知进行调查，探索高校开展地震预警工作的有效途径。

地震烈度速报是在地震发生后，通过观测仪器记录直接计算得到地震仪器烈度，快速生成地震影响强度和范围，为人员伤亡估计、经济损失评估、应急救援决策和工程抢险修复决策提供依据。地震监测台站越密集，对地震影响场的了解就越全面和详细。

地震预警是在地震发生后，利用震源附近地震台站观测到的地震波初期信息，快速估计地震参数并预测地震对周边地区的影响，抢在破坏性地震波到达周边地区之前，发布各地地震动强度和到达时间等预警信息，使企业和公众能够提早采取地震应急处置措施，进而达到减少地震人员伤亡和减轻地震灾害损失的目的[1]。事实证明，如果能够有效地利用地震预警信息，及时采取必要的避震措施，将显著减少人员伤亡。日本实时地震情报利用协会的研究结果表明，如果破坏性地震波到达之前有2秒的预警时间，那么死亡人数将能减少25%，如果有5秒的预警时间，死亡人数将能减少80%。

值得注意的是，预警发挥作用的前提是公众能够很好地掌握预警信息、熟知逃生技巧和避险知识。如果不了解这些信息，准备不充分或缺乏真实的演练经验，地震预警信息发出后，可能带来更多恐慌，甚至造成不必要的损失。因此，开展对预警信息认知度及正确应对能力的调查十分必要。本文结合认知心理学的有关理论，通过一定数量的抽样数据，了解高校本科大学生对预警信息的掌握程度，可为有关部门和机构开展高校的地震预警相关工作提供一些参考。

2.研究方法和问卷设计

根据认知心理学，大学生对地震预警的认知，广义上包括感知觉、认知加工以及思维应用三个过程，因此可从对地震预警基础知识的了解、对地震预警的兴趣程度和关注度、对地震预警的期望值、对地震预警风险判断和规避危险能力五个方面来测量大学生对地震预警的认知水平。据此设计出的本次调查问卷包括三大部分：第一部分为问卷说明，主要包括填表目的和要求、被调查者注意事项，交表时间等，并且在问卷说明部分给出了地震预警的定义及其应用风险；第二部分为个人属性，包括调查者的学校、专业、年级、性别和生源类别等；第三部分为问卷问题，共11道选择题。问卷使用利克特五点量表法，每道问题由一组陈述组成，每一陈述有“非常同意”、“同意”、“一般”、“不同意”、“非常不同意”五种回答，分别记为5、4、3、2、1，每个被调查者的总分可说明在地震预警认知上的不同状态。

厦门集美大学、福建农林大学两所高校在福建省内历史悠久，专业设置较为齐全，具有丰厚的教育积淀,具有一定的代表性。本次调查选取来自以上两所高校的本科生，在2015年的1月至3月采用分层随机抽样法发放问卷 320 份，对各学院各年级的学生进行了关于地震预警认知程度的问题抽样。调查共回收问卷 308 份，约占发放问卷数的94%。被调查者中，男性比例为58%，女性比例为42%。

3.调查结果分析

3.1对地震预警基本概念的掌握

大学生对地震预警的认知程度涉及到对地震基本概念的掌握和区分。需要说明的是，由于社会分工精细化，大部分公众可能对自身专业以外的领域了解较少，已经无法单纯依靠自身的科学知识对地震预警的发展做出评价。因此，在对地震预警的了解过程中，会借助外部的力量，即他们所信赖的组织和人员，这时，公众评价的标准在很大程度上是他们对外部力量的信任程度，而非地震预警本身。因此，在题目的设置中，包含了对自己和家人从事地震预警事业的支持程度、对地震预警专业技术人员的信任程度等。

第一，在提供粗略定义的情况下，调查表明受访大学生对基本概念的掌握程度较好。高达74.67%认为地震预警和地震预报有区别，其中24%的受访大学生认为两者有很大区别（图1）。但仍有18%的学生不能够很好地对两者进行区分，甚至有7.34%的大学生表示无法区分两者。

第二，大学生对地震预警事业的认可度用“对自己和家人从事地震预警事业的支持程度”来进行测量。有76.66%的大学生对从事地震预警事业持赞成的态度，如果把一般也视为赞成，那么这一比例高达96.66%（图2）。另有65.33%的大学生表示信任地震预警专业技术人员，其中非常信任的比例达到了22%。有27.33%的大学生表示对地震预警专业技术人员的信任程度一般（图3）。

图1　地震预警和地震预报两者的区别

图2　对自己和家人从事地震预警事业的支持程度

图3　对地震预警专业技术人员的信任程度

以上数据可在某一程度上说明，受访的大学生能够掌握地震预警的基本概念，积极支持地震预警事业的发展，敬重从事地震预警工作的专业技术人员。这一调查结果与我国科学职业在社会中有较高的职业声望这一传统相符合。

3.2对地震预警相关事物的兴趣程度和关注度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是人们参与活动的意愿体现，是培养大学生领悟能力和发展专业技能的重要基础。因此，对地震预警相关事物感兴趣的大学生，就越有可能去关注地震预警的相关知识，提高对地震预警的认知。此外，对地震预警技术争论的关注度也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大学生对地震预警的关心和重视程度。因此，在本项的题目设置中，包含了对地震预警相关事物的兴趣程度和对地震预警技术争论的关注度。

第一，调查显示，如果统计对地震预警相关事物“非常感兴趣”和“有一定兴趣”的比例，有50%的大学生表示对地震预警感兴趣，但仍有高达42%的大学生表示兴趣一般（图4）。

第二，在统计对地震预警技术争论的关注度时，仅19.33%的大学生表示会关注媒体上关于技术的争论，表示“一般关注”的大学生占了42%（图5）。

图4　对地震预警相关事物的兴趣程度

图5　对地震预警技术争论的关注度

心理学认为，兴趣是人们希望了解某种事物、参与某种活动的积极性的情绪反应。受访的大学生对地震预警相关事务的兴趣程度和关注度都比较低，这在某一程度上不利于地震预警科普工作的开展，也不利于吸引大学生投入到地震预警事业中来。

在上一节的调查中，大学生对地震预警的基本概念掌握程度较好，对地震事业的认可度较高、对地震预警专业技术人员的信任程度高；但在本项的调查中，也发现大学生对地震预警相关事物兴趣低、关注程度低。以上的调查结果并不矛盾，首先，这个调查结果和中国科学技术协会对外发布的《中国公民科学素养调查结果》是相符合的。一直以来，我国公众积极支持科学技术事业的发展，崇尚科学技术事业，但对科技的兴趣却比较低。这可能是由于社会转型过程中，公众的心态比较浮躁和功利，盲目崇拜比较崇高的职业声望和社会地位，而忽视内在的、实质性内容。其次，也可能是由于地震预警知识的专业化程度较高，大学生在理解上存在模糊地带，兴趣程度不高。此外，防震减灾的宣传方式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建议相关部门应该落实相应学科中的地震预警教育内容，利用正规教育渠道，运用先进的互联网技术，增强大学生对地震预警的兴趣程度和关注度。

3.3对地震预警的期望值

对地震预警的期望值用“预警的发布阈值和必要性”来衡量。地震预警系统在地震强度超过某一设定的阈值时才向公众发布地震警报，比如日本基于日本气象厅烈度设定的阈值为5度弱，墨西哥和北加州震级设定的阈值为5级[2]。调查结果显示：

第一，高达71.33%的大学生期望的地震预警发布阈值为有感地震，12%的大学生期望的地震预警发布阈值为中强震（图6），这表明大学生期望的预警信息发布阈值低于国际上已运行预警系统设定。事实上，低于一定强度的地震不会导致建筑物受损严重或者人员伤亡，这一点应该在高校地震预警宣传中特别强调。在这里可以借鉴日本气象厅的经验，比如在预警系统开始正式运行前一年，就开始进行地震预警相关的教育宣传活动，普及相关知识，编写妥善应对各种情况的小册子以及视频等。

图6　期望的地震预警发布阈值

图7　发布地震预警的必要性

第二，在调查预警系统发布的必要性时，87.33%的大学生认为地震预警的发布很有必要，其中认为非常有必要的比例高达56%（图7）。这说明地震预警被大学生高度认可，但过高的期望值可能会导致对地震预警风险的接受程度低，应特别注意。

3.4对地震预警风险的可接受度

地震预警的实质是一种超快自动地震速报，即在地震发生后，以空间换时间，利用最少的地震波信息快速估算出地震参数。因而，地震预警技术具有一定的局限性，如存在预警盲区、对中小地震减灾效果不显著、估算的地震参数和预测烈度可能存在偏差等[3]。因此，科学、客观地认识地震预警系统，妥善做好应对准备，是地震预警系统发挥作用的重要条件之一。对地震预警系统风险的可接受度用“对地震预警误报、漏报的可接受度和损失的责任追究”来测量。

第一，在题干中给出了误报和漏报的基本概念。预警误报主要是指某次地震没有发生或未达到预警发布标准却对其进行了发布，漏报主要指某次地震符合预警发布标准，但预警系统未监测到或监测到但系统认为其不符合发布标准。从调查结果来看，被调查者对于预警误报、漏报的接受比例很低，仅37.33%的大学生表示接受地震预警误报、漏报，11.33%的大学生表示完全无法接受（图8），32%的受访大学生对回答本题持犹豫的态度。调查结果表明在建设预警系统的同时在高校进行预警知识教育普及的重要性，另一方面，如何有效减少误报漏报事件的发生也是地震预警技术发展的重中之重。第二，有42.67%的受访大学生认为，在响应地震预警的过程中，由于各种原因引起的不必要的意外损失应该追究其责任。有25.33%的受访大学生认为不追究责任（图9），有32%的受访大学生在回答时持犹豫的态度。这也表明了在地震预警工作的开展过程中，不仅在技术层面和应急方面要有充足的准备，还要在出现不必要损失的责任追究时，及时回应媒体和公众的质疑，争取媒体和公众的理解和信任。

图8　对地震预警误报、漏报的接受度

图9　出现不必要损失的责任追究

由于地震预警系统的误报和错报，地震预警效果在日本也是倍受争议。日本气象厅在向公众宣传地震预警时，特别强调了地震预警系统的适用范围和效果的局限性，这种做法值得我们借鉴。

3.5规避危险的能力

规避危险的能力是指人们对危险所预备采取的反应，它具有准备性质，但要注意它是一种行为倾向，不等于外显行为。在题目的设置中，规避危险的能力包括了在室内收到预警信息的第一反应和收到地震预警后的反应。调查结果显示：

第一，在室内收到预警信息时（图10），有信心能做出正确反应的人数比例为61.33%，有30%的学生选择了“一般”，这表明部分大学生仍不能够冷静地面对突发情况。目前看来，应对地震没有固定的做法和唯一的答案，但是有较好的建议、有相对安全的办法。对于震时如何正确规避危险这个问题，目前大多数专家认为，震时就近躲避，震后迅速撤离到安全的地方，是应急避震较好的办法。这是因为，震时预警时间很短，人又往往无法自主行动，再加之门窗变形等，从室内跑出十分困难；如果是在楼里，跑出来更几乎是不可能的。但若在平房里，发现预警现象早，室外比较空旷，则可力争跑出避震。

第二，在被问及“收到地震预警后，能否正确行动规避危险”时（图11），31.33%的大学生表示“有把握”，12.67%的大学生表示“完全有把握”——即44%的大学生自信能够在收到地震预警后，利用自身的知识储备，采取最合适的措施来规避危险，保护自身安全。但是，持不自信、犹豫不决态度的受访大学生达到了43.33%，坦言“没把握和完全没把握”规避危险的大学生也达到了12.67%。由此可见，即使是接受高等教育的、文化程度较高的大学生群体，如果日常的地震应急知识储备不足，演练不到位，在短时间内也同样无把握规避危险。

图10　在室内收到预警信息的第一反应是开门并躲避

图11　收到地震预警后，能正确行动规避危险

在“5·12”汶川地震中，由于桑枣中学在地震前进行过多次紧急疏散演练，因此在大震来临时及时有序疏散，创造了在8级大地震 "零"伤亡的记录，是值得推广的"震前"预防教育。本题的调查结果显示，高校的防震减灾工作要克服“走广场”和侥幸心态，经常开展演练。

4.对策和建议

通过对以上调查结果的分析及参考国内相关的研究成果，可以得出一些对高校开展地震预警工作的建议：

4.1开展地震预警专项科普宣传

受访大学生对地震预警有着过高的期望值，对地震预警系统风险的可接受度低，这表明大学生对地震预警的技术原理并不了解或存在模糊地带。因此，高校的地震预警宣传工作要开展以利用地震预警信息减轻地震灾害为核心内容的科普教育与宣传，进一步明确宣传框架和重点内容。要加强对地震预警概念、原理、应用领域、发挥作用的条件和局限性的了解。要讲清地震预警就是利用纵波(P波)和横波(S波)的传播速度差异，自动检测到纵波后快速估算地震参数，在横波传到某地前发出警报信息；要解释为什么地震预警技术存在一定的局限性，会出现预警盲区、对中小地震减灾效果不显著、估算的地震参数和预测烈度存在偏差等情况。建议福建省教育部门与地震相关部门联合制定高校的防震减灾指导性教学计划，落实相应学科中的地震安全教育内容，加强防震减灾与其他学科的融合。

4.2开发基于移动设备的科普资源

受访大学生对地震预警相关事物兴趣低、关注程度低，在某一程度上不利于地震预警科普工作的开展。在传统观念和条件下，地震预警的宣传内容多侧重于对国家、省（市）地震预警工作及预警系统的功能进行宏观介绍，宣传工作大多停留在散发资料、制作展板和挂图、发放DVD等传统宣传手段上，形式相对单一。在当今“数字化、移动化”的形势下，大学生群体中智能手机、平板电脑等多种手持移动设备的普及率相当高，科普宣传显然也要采用符合时代特征的宣传方式。近年来，福建省地震局应用数字化、网络化技术，采用全景技术，开发出“福建省数字地震科普馆”，将实体科普展馆和地震台站的实景虚拟数字化，在防震减灾宣传方面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建议地震预警宣传工作还可以尝试通过基于 iOS 系统和 Android 平台开发基于移动设备的地震科普知识数字化资源，满足大学生利用零散的、碎片式的时间进行学习的需要,推动地震预警科普宣传工作模式的创新与变革[4]。

4.3增强大学生个体应对地震的能力

调查结果显示56%的大学生表示无法在有限的地震预警时间内做好自我保护，因此在做好日常的地震预警科普同时，提高大学生个体应对地震能力十分必要。首先，要居安思危，从思想意识上提高大学生防震减灾的意识，尤其对于福建这样的地震多发地带，要时刻保持高度警觉。其次，要积极引导大学生多关注地震相关资讯，提高地震知识的储备，以便在地震来临时做出正确应对。此外，要通过完整的校园地震应急演练，使师生获得具有安全意义的应急知识和技能，以弥补先天本能条件反射的不足，形成后天的应急条件反射和惯性动作，在地震来临时有效地将损失降到最小。

4.4加强与主流媒体合作

当前，媒体凭借其强大感染力和广泛的受众在大众媒体中处于主导地位，它对人们社会意识的影响突出、深刻而又普遍。主动与影视媒体合作是让广大群众接受地震预警科普宣传的有效方式。2015年，由中国地震局震害防御司、福建省地震局与中央电视台科教频道合作拍摄的专题片《与地震波赛跑》在科教频道《走近科学》栏目播出，该片介绍了地震预警的科学原理和我国地震预警工作的开展情况，反映了我国地震科技工作者为减轻地震灾害所做出的积极努力。专题片的播出创造了较好的收视率，在促进防震减灾宣传工作的同时，也提升了社会公众对地震事业的关注。从中我们看出，要主动加强与主流媒体的合作，减少或消除公众的质疑，尤其在地震或地震谣传等突发事件发生时，要能够通过主流媒体发出权威声音，引导舆论方面，做好有关新闻、事件动态、知识信息等报道和发布工作。

5.小结

目前世界上已建成地震预警系统的国家和地区为数不多，从国内外研究来看，对地震预警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政策研究与技术探讨方面，针对福建省本科大学生群体开展的研究较少而且零散。大学本科生代表了较高文化程度群体，对他们进行调查研究对地震预警工作的开展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此外，在问卷的设计中，本文尝试采用了李克特量表，要求受测试者对每一个与主题有关的句子表明她（他）同意或不同意的程度，力求在选项的设计上做到穷尽性和互斥性，即所列出的备选项包括了所有可能的回答，且选项与选项之间不会相互重叠、包含或交叉，以便受访的大学生可以清晰地勾选出自身在地震预警认知上的不同状态。

需要说明的是，由于本次问卷经费来源的限制，调查结果的覆盖面有一定的局限性，但仍可以此为依据进一步推断目前福建省公众地震预警认知能力的大致水平。

作者单位：1.福建省地震局
2.集美大学

[1] 张晓东，张国民. 关于地震预警的思考［J］.国际地震动态，2004，20( 6) : 42 - 46.

[2] 李山有，金 星，马 强，等.地震预警系统与智能应急控制系统研究［J］. 世界地震工程，2004，20( 4) : 21 - 26.

[3] 李晓丽.移动互联网时代防震减灾科普宣传的问题及对策研究 ［J］.高原地震，2014,26（1）:54-57.

[4] 何永年.任重道远的防震减灾科普宣传事业［J］.中国应急救援，2011（2）：30-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