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文化研究的知识地图刍议

■ 吴欣慰



美国文化研究的知识地图刍议

■ 吴欣慰

1980年代以来,以劳伦斯·格罗斯伯格为核心人物的美国文化研究获得长足发展,然而这一学派目前仍未引起国内传播学的足够关注。格罗斯伯格作为“伯明翰的美国人”,是将英国文化研究美国在地化引介以及重新阐释和构建美国“文化研究”的核心人物。本文意在从格罗斯伯格及其同道的学术活动的视角出发,简要呈现美国文化研究的面貌。

一、“美国文化研究”的旨趣

如今迅速崛起的美国文化研究,并没有在一开始就被明确指称。早期文化研究更多是泛指,涉及文学、人类学、教育学等领域,代表人物包括文学批评家肯尼斯·伯克、人类学家乔治·E·马库斯与麦克·J·费舍尔等人。①格罗斯伯格曾明确表示,“在美国,许多人从事文化研究,但不是我所描述的文化研究,也不是我理解的文化研究”②。回顾60年代以来,由历史背景如政治暗杀事件、大学罢课、反文化运动以及越南战争带来的多元社会和智识环境,使“文化研究”一时间“成为批评理论、新历史主义或者符号学的同义词,任何人只要是在以某种方式分析大众文化,或者对高雅文化的文本进行语境化分析,他就可以宣称自己是在‘做’文化研究”③。

于是,格罗斯伯格等人重新阐释了“文化研究”。1992年,格罗斯伯格、卡尔·尼尔森和保拉·A·特雷什维尔发表在《文化研究》杂志上的发刊词——《文化研究导论》(Cultural Studies:An Introduction)——成为美国文化研究发展的纲领性文本。格罗斯伯格在此文中界定了美国文化研究的内涵、来源、原则、方法和宗旨等。他遵循威廉斯的传统,认为文化就是“一种物质、知识与精神构成的整个生活方式”。美国文化研究的基础和来源是英国文化知识传统,特别是霍加特、威廉斯以及霍尔的知识遗产。依据伯明翰传统,“文化研究不能被界定”,它是“多学科、跨学科,有时是反学科的领域”。④此外,“文化研究对于问题的答案是‘无保证的’”,必须“根据语境予以回答”⑤。鉴于英国文化研究一直具有政治化的传统,因此该文宣称：“文化的双重接合在于,哪里有文化分析的进行,哪里就有政治批判和干预的出现。”⑥

格罗斯伯格在文中进一步指出,与这种“没有保障的”文化研究相匹配的方法论同样也是开放的。“方法论往往是实用主义的、策略性的,依据问题而定。”因此,“文本分析、符号学、解构主义、民族志、访谈、音位分析、精神分析、内容分析、调查研究都可以提供重要的视角和启发”⑦。文化研究的宗旨在于“相信所进行的实践是重要而有意义的,而其智识出产可以创造可能性”⑧。

二、代表学者与关键议题

格罗斯伯格指出,罗撒林·布鲁特(Rosalind Brunt)、约翰·费斯克(John Fiske)、亨利·吉罗克斯(Henry Giroux)、贝尔·胡克斯(Bell Hooks)、米甘·莫瑞斯(Meaghan Morris)、安德鲁·罗斯(Andrew Ross)和康奈尔·韦斯特(Cornel West)等人都对美国文化做出了十分关键的贡献。⑨相应地,文化研究包括了性别、认同、后殖民、种族、流行文化、历史和后现代中的全球文化等在内的十分广泛的议题。⑩

美国文化研究的核心命题,体现了其问题意识和方法论取向：

三、“文化研究”的在地化与建制化

注释：

① 齐小新：《美国文化研究导论》,北京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第42页。

② 史岩林、张东芹：《文化研究的跨学科性与全球化》,《文艺理论研究》,2011年第1期,第40页。

④⑤⑥⑦⑧⑨⑩ Nelson,C.,Treichler,P. A. &Grossberg,L. (1992),CulturalStudies:AnIntroduction,inGrossberg,L.at.al. (eds),CulturalStudies,New York and London:Routledge,p.4,p.2,pp.4-5,p.2,p.6,p.6,p.1.

(作者系安徽师范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讲师)

【责任编辑：张毓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