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国江
崔致远佛教思想刍论
余国江
[内容提要]崔致远生于新罗,长于唐朝,最后返回新罗,复杂的人生经历造就了其丰富的思想内涵。崔致远受唐代三教融合思想的影响,以儒学为基本立场,积极入世,逐渐加深对佛教的认识和体悟。在新罗末期国政衰落、政治理想无法实现的情况下,最后归隐山林,与高僧结为道友而终老。对崔致远佛教思想的个案探析,有助于了解佛教思想东向传播的渠道和复杂过程。
崔致远佛教思想三教融合儒学
崔致远(857-?)是朝鲜半岛历史上的重要人物。他生于新罗王京,12岁入唐求学,18岁中宾贡进士,曾在唐朝入仕,先任溧水县尉,后入淮南节度使高骈幕府。中和五年(885),崔致远回到新罗,受到宪康王的重用,任侍读兼翰林学士等职。真圣女王时,受到排挤,出为富城、泰山等郡太守。最后隐居伽倻山,不知所终。有《桂苑笔耕集》、“四山碑铭”等传世。①
崔致远在唐生活长达16年,深受三教融合思想的熏陶,归国后积极传播唐文化,对朝鲜半岛的儒学、佛教、道教、风流道都产生了较大的影响。儒学方面,崔致远自称“儒门末学”,勤于儒道,对新罗儒学思想地位的形成做出了重要贡献。高丽显宗时被追谥为文昌侯,配享孔庙,后人甚至称誉其为“东国儒宗”、“百世之师”,备受尊崇。道教方面,崔致远在唐期间就与道士有所接触,并为高骈写了大量斋词,归国后又著有道教口诀,成为朝鲜半岛内丹学的鼻祖。佛教方面,崔致远为新罗王室、寺庙撰写了大量愿文、传、赞、碑铭,与大德名僧也多有交往,“最后带家隐加耶山海印寺,与母兄浮图贤俊及定玄师结为道友,栖迟偃仰以终老焉”②。崔致远的思想变化与其所处的环境和人生经历有着极大的关系,不同时期他对儒、释、道三教思想也有不同的感受。作为中举入仕的“尼父生徒”,崔致远如何接受释、道二教的思想并加以融会、实践,这些思想又对其本人、又通过他对朝鲜半岛文化产生了怎样的影响,这都是值得深入探讨的问题。
崔致远的家世不详,但据《大崇福寺碑》,其父崔肩逸曾为人撰写碑铭,可能是有一定佛学修养的儒士。③崔致远离家入唐时,崔肩逸诫之曰:“十年不第进士,勿谓吾儿,吾亦不谓有儿往矣。勤哉,无隳乃力!”④经过6年苦学,崔终于履父愿金榜题名,其后浪迹东都洛阳,笔作饭囊,写有诗赋一百余首。调任溧水县尉后,禄厚官闲,公私所作诗文颇多,后结集为《中山覆篑集》五卷。遗憾的是这些作品现几乎都已散佚,难以为据。
广明元年(880)冬,崔致远溧水县尉任满后进入高骈幕府,专掌笔砚,写作了大量表状公文,其中有数篇涉及僧正、佛寺等(见文末表一),透露出崔致远对佛教的最初认识。先看关于任命弘鼎为淮南道僧正的两份状文。《奏请僧弘鼎充管内僧正状》云:
右件僧,迹洗四流,心拘八政,演法于有缘之众,致功于无遮之言。伏自翠华远省于风谣,丹诏屡征于月捷。凶渠未灭,锐旅犹勤。弘鼎常令僧三十人昼夜转念功德,张开觉道,教化阖城。所愿早覆枭巢,便回鸾驾。虽不关于至理,实自发于精诚。⑤
《谢许弘鼎充僧正状》云:
右件僧,臣先具状申奏,请充当道管内僧正,仍赐紫衣,伏奉敕旨依允者。伏以弘鼎久勤转念,辄具荐论,能资十地之因,遽荷九天之宠。元戎获请,喜三教之并行;法侣欢呼,惊一佛之或出。唯冀永持功德,上报慈悲。苟不能荡火宅之余灾,则何以称水田之华服。必可潜燃慧炬,助灭妖氛。⑥
这是崔致远代高骈写给朝廷的两篇状文。文中记述在黄巢起义军攻入长安后,弘鼎率领30名僧人日夜转念功德,教化百姓,并为唐僖宗祈愿。在僖宗敕旨任弘鼎为僧正后,第二篇状文再次表达“永持功德,上报慈悲”的精诚之心。其中,首先值得注意的是“喜三教之并行”一句。唐代虽然推重儒学,但也大力扶持佛、道二教。而且,六朝以来融合三教的倾向到唐代已经逐渐成为社会思想的主流。所以虽有韩愈等人排佛、反佛,但在当时的影响并不显著,更多的士人则对佛、道采取包容、亲近的态度。崔致远受时代风气影响,很早就形成了三教融合的思想。
其次,从状文中可以看出,僧人固然要追寻“至理”,而对于皇帝的精诚亦十分重要。这种见解当然与两篇状文的性质和目的有关,但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崔致远的认识。同样的看法也见于《天王院斋词》:
某也手握兵符,心抱将略,欲展焚枯之力,愿成拯溺之功……伏愿舍利佛、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教既东流,迹能西降,远救阎浮之地,暂离兜率之天。问疾语言,不竞维摩之说;称名功德,可逃罗刹之灾。唯愿共泛慈航,齐挥智剑,寝惊涛于苦海,扫妖气于昏衢。则乃慧灯照天帝之心,法鼓破波臣之胆。静销诸恶,暂开方便之门;广庇众生,无惜慈悲之室。⑦
崔致远代作的这篇斋词,表达了幕主高骈希望拯救时局、扫除群凶的壮志,同时渴望舍利佛、观世音菩萨普施“慈父之恩”,静销诸恶,广庇众生。佛教是出世的,为信众广施方便解脱法门,同时又与统治者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体现出入世的一面。两篇状文中,崔致远都以儒学为基本立场,特别强调了佛教在护持统治、教化众生方面的积极作用。
在《求化修大云寺疏》中,崔致远把佛教的这种功用说得更为明确:
夫教列为三,佛居其一。其如妙旨则暗裨玄化,微言则广谕凡流。开张劝善之门,解摘执迷之网……所愿广运慈航,徐搥法鼓,深资功德,静刬妖魔,百官荣从于鸾旌,万乘遄归于象阙。次愿太尉廓清寰宇,高坐庙堂,演伽叶之真宗,龙堪比德,举儒童之善教,麟不失时。克兴上古之风,永致大同之化。⑧
“教列为三,佛居其一”,仍是“三教之并行”的一以贯之。不过在崔致远看来,三教并非完全同等。“其如妙旨”、“微言”指关于佛教的各种理论,“玄化”即圣德教化。也就是说,佛教的精妙佛理暗合儒家思想,僧人运用这些妙旨可以助益于教化百姓。所要达到的目标,从近处讲,是平定黄巢乱军,僖宗及百官重回长安,太尉高骈建功立业;从远处讲,是“克兴上古之风,永致大同之化”,即重兴尧舜禹之风,达到儒家理想的大同世界。
崔致远在唐朝接受的思想中,本质的部分是儒学。他屡屡自称“尼父生徒”、“儒门末学”,颇有积极用世之志。在高骈幕府期间,虽然写有不少关于道教、佛教的斋词,不过多是公务之作,其中体现出的三教并行而以儒学为最终旨归的趣向,仍然是十分明显的。崔致远的道教思想明显受到高骈的影响。高骈既是崔致远的上官,也是其思想、诗文方面的师友。在政治失意后,高骈开始不理军政,专心神仙道教之事。在应天节、三元节等道教斋节时,崔致远为高骈撰写了大量斋词,也结交了不少道士。⑨通过这些活动,崔致远不断增进对道教的认知。这一时期,崔致远还是以儒学士人的视角来对待佛教和僧徒,强调的是佛教对社会的实际功用,其对佛教理论并无多少体悟。
中和四年(884),崔致远离开扬州归国,次年返回新罗。归国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最重要的是高骈的失意与部分同僚的排挤。然而,当崔致远以“淮南人新罗兼送国信等使”的身份回到新罗后,却迎来了宪康王的重用。在宪康王、真圣女王两朝,崔致远先后任侍读兼翰林学士、守兵部侍郎、知瑞书监事、富城郡太守、泰山郡太守等职,除了代宪康王、真圣女王撰写给唐朝皇帝的上表等,还奉王命为王室、佛寺、高僧大德撰写了大量的愿文、像赞、碑铭(表一)。
新罗与唐朝的情况有所不同。唐朝社会的主流虽然是儒、释、道融合,但治国方面仍主要以儒学思想为主。新罗则是儒、释并重,初期的王室佛教十分发达,后期则盛行由入唐求法僧传回的禅宗。崔致远在这一时期,既为王室撰写愿文、像赞,也为禅宗高僧撰写碑铭,佛学修养不断精进。尤其是在“四山碑铭”中,崔致远与这些高僧同声相应、同气相求,通过彰显禅宗高僧在安邦济民方面发挥的巨大作用,大力宣扬儒、释同归的思想。⑩崔所撰《大崇福寺碑》开篇即云:
臣闻,王者之基祖德而峻孙谋也,政以仁为体,礼以孝为先。仁以推济众之诚,孝以举尊亲之典。莫不体无偏于夏范,遵不匮于周诗。聿修芟秕稗之讥,克祀洁苹蘩之荐。俾惠渥均濡于庶汇,德馨高达于穹旻。然劳心而扇暍泣辜,岂若拯群品于大迷之域;竭力而配天飨帝,岂若奉尊灵于常乐之乡。是知敦睦九亲,实在绍隆三宝。矧乃玉毫光所烛照,金口偈所流传。靡私于西土生灵,爰及于东方世界。则我太平胜地也,性兹柔顺,气合发生。山林多静默之徒,以仁会友;江海协朝宗之势,从善如流。⑪
崔致远首先指出,王者为政治民,在于“政以仁为体,礼以孝为先”,如此才能济众尊亲。不过,像武王那样为暍人扇热解暑(扇暍),像大禹那样怜恤罪人(泣辜),在百姓陷入危困之后再施以仁德,不如先把百姓从“大迷之域”中解救出来。从这一点来讲,“绍隆三宝”,光大佛教,正可以达到儒家所追求的“敦睦九亲”、百姓和谐的境界。
此外,僧侣既精于佛教至理,也秉承“仁”、“善”。崔所撰《朗慧和尚碑》云:
(宪康王)因垂益国之问,大师引出何尚之献替宋文帝心声为对。太傅王览谓介弟南宫相曰:“三畏比三归,五常均五戒,能践王道,是符佛心。大师之言至矣哉!吾与汝宜惓惓。”⑫
朗慧和尚曾入唐求法,返回新罗后创立圣住山禅门,但也“少读儒家书”⑬,所以在宪康王(太傅王)下令垂问时,朗慧和尚以何尚之应对宋文帝的话作答。“三畏比三归”之句,就是把儒家和佛教同等看待,符合佛心的同时也实践了王道,这也间接反映了崔志远的政治思想和治国理念。
在《真鉴禅师碑》和《智证大师碑》中,崔致远更明确地地阐述了自己对儒、释关系的看法。《真鉴禅师碑》开宗明义地说:
夫道不远人,人无异国。是以东人之子,为释为儒,必也西浮大洋,重译从学,命寄刳木,心悬宝洲,虚往实归,先难后获。亦犹采玉者不惮昆丘之峻,探珠者不辞骊壑之深。遂得慧炬则光融五乘,嘉肴则味饫六藉。竞使千门入善,能令一国兴仁。而学者或谓身毒与阙里之设教也,分流异体,圆凿方枘,互相矛楯,守滞一隅。尝试论之。说诗者,不以文害辞,不以辞害志,《礼》所谓“言岂一端而已,夫各有所当”。故庐峰慧远著论,谓如来之与周孔,发致虽殊,所归一揆,体极不兼应者,物不能兼受故也。沈约有云:“孔发其端,释穷其致。”真可谓识其大者,始可与言至道矣。⑮
“道不远人,人无异国”是崔致远的不朽名句,从中可以看出,崔致远是站在超越教派和国家的“至道”的角度来看待儒学和佛教的。从获取儒学或佛理的方式而言,新罗留学生和留学僧都要“西浮大洋,重译从学,命寄刳木,心悬宝洲,虚往实归,先难后获”;从目的和功用而言,佛教是“竞使千门入善”,儒学是“能令一国兴仁”。所以当有人认为儒学和佛教分流异体、互相矛盾时,崔致远引了六朝时期佛教代表人物慧远和士大夫代表人物沈约的话来批驳。慧远在士大夫中影响甚大,其所著之论即《沙门不敬王者论》。⑯儒学、佛教虽然形式(发致、出处)不同,但终极目标(所归)却是一致的。沈约受齐竟陵王、梁武帝等影响,也精于佛理,其语出自《内典序》:且中外群圣,咸载训典,虽教有殊门,而理无异趣。故真俗两书,递相扶奖,孔发其端,释穷其致。⑰崔致远在继承这些思想的基础上,再次确认了儒学和佛教都是“至道”的一部分,可以等量齐观。《智证大师碑》亦云:
五常分位,配动方者曰仁心;三教立名,显净城者曰佛。仁心即佛,佛目能仁。⑱
“仁心即佛,佛目能仁”,如果将这种看法稍作展开,可以说,在崔致远看来,儒、释、道就是即儒即释即道的关系,三者都合于“至道”。
崔致远将儒、释、道三者同样看待,既是受三教并行思想的影响,也是对新罗社会现实的迎合,更是自身佛教思想自然发展的结果。在为王室撰写的愿文中,主要颂扬佛教的无边法力和慈悲恩惠,而在为禅门高僧撰写的碑铭中,在表彰高僧不畏艰难求取无上心法、济世救俗普渡众生的行迹之外,则更鲜明地阐发自己的思想见解和政治主张,并希望通过这些影响上至新罗王、下至百姓的整个新罗社会。禅门高僧在上辅君王、下安百姓方面起到了的巨大作用,给崔致远以某种希望。在末世,只要能践王道、救百姓,无论是新罗固有的风流道等传统文化,还是由唐朝传入的儒、释、道,都应该充分倡导和利用。崔致远就是在这样的情势下,怀着经世致用之心,深入了解了以禅门高僧为代表的佛教,深化了自己的佛学思想。
崔致远晚年政治失意,退出仕途。从这一时期的作品中也可以看出其思想的变化。在返回新罗的最初10年,崔致远在各类作品中反复强调儒、释、道三者在治国和教化方面的共通作用,倡导新罗传统文化和儒、释、道的融会。而在失意隐退后,则主要是谈论佛理,抒发自己的种种宗教体验。
海印寺是崔致远晚年归隐之地,现在能确定写作年代的最后几篇作品(见文末表一)都与海印寺有关。海印寺由顺应、利贞两位大师所创建(802),是新罗华严宗的重要道场之一。崔致远任防虏大监天岭太守时曾作有《赠希朗和尚》诗六首,是希朗和尚在海印寺讲《华严经》,崔致远未能前去听讲而作的寄赠之作。⑲在诗中,崔致远一面盛赞希朗和尚讲经之功德,一面也分享了自己对佛理的感悟。其第六首曰:
三三广会数堪疑,十十圆宗义不亏。
若说流通推现验,经来未尽语偏奇。⑳
“三三”者,即三世之说。过去、现在、未来三世各有三世,合为九世。“十十”者,即十玄之说。十玄门同一缘起,无碍圆融,随有一门,即具一切。㉑崔致远在此既推重《华严经》的妙义和奇语,但又有所持疑。
数年后,已经归隐的崔致远似乎对“十十圆宗义”有了更深的领悟。在为华严宗实际开创者法藏和尚撰写的传文中,他仿法藏和尚《华严三昧观》中“十心”的体例,将其身世行迹分为族姓、游学、削染、讲演、传译、著述、修身、济俗、垂训、示灭十科。其案语云:
愚也虽惭郢唱,试效越颦,仰彼圆宗,列其盈数,仍就藏所著《华严三昧观》直心中十义而配譬焉:一族姓广大心,二游学甚深心,三削染方便心,四讲演坚固心,五传译无间心,六著述折伏心,七修身善巧心,八济俗不二心,九垂训无碍心,十示灭圆明心。深悲两心,互准可见。㉒
不按时间、事迹先后次序,而把传主的生平与其佛学理论联系起来列为十科,这在佛教传记作品中大概仅此一见。崔致远之所以如此创新,源于其对华严宗和法藏和尚佛理的深刻理解和共鸣。在该传的跋文中,崔致远又特意记述了撰写传文时的种种“显应”,并辨析梦觉与佛教的关系:
传草既然则在梦而欲黜梦,其犹践雪求无迹,入水愿不濡者焉?书不云乎,有大梦,然后有大觉,如睡梦觉,故名佛也。抑且王者以乾坤谪见,每慎方来;庶人以书夜魂交,能防未兆。譬形端影直,岂心正梦邪?人或不恒,巫医拱手。苟冥应悉为虚妄,念大亦涉徒劳耶?闻昔尼父见周公,高示得传说。信相金鼓,普眼山神,皆托灵游,能融妙理。故两朝僧史,亦一分梦书。㉓
崔致远说人生正如一场大梦,只有梦醒觉悟才能成佛;佛教传扬妙理,也常借助于“灵游”。他将自己的行为、受到的“现验”与佛教如此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站在佛教的立场来理解佛教、体悟佛理,在各方面都自觉地向其比附和归依。这表明崔致远在经过数十年的认识、实践之后,其佛教思想已经成熟,后与浮图贤俊、定玄结为道友,栖迟偃仰以终老,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崔致远生长在新罗和唐朝晚期,仕途坎坷。正如金富轼所言:“致远自西事大唐,东归故国,皆遭乱世,屯邅蹇连,动辄得咎”㉔,最后只能归隐山林。然而崔致远饱经世俗风雨,收获的是在思想上的圆融成熟。在扬州期间,崔致远主要是从公务的角度接触佛教,所以对佛教的理解并不深入。返回新罗后,与华严宗和禅宗各派都多有交往,从高僧的事迹中,崔致远获得了共鸣,认识到佛教在治理国家和教化百姓方面所具有的重要作用。他在《鸾郎碑序》中说:“国有玄妙之道曰风流,设教之源,详备仙史。实乃包含三教,接化群生。”㉕已清楚地阐明了自己的思想和政治主张。对其而言,儒、释、道、风流道等,既是宗教哲学,更是治世理念。通过全面的融摄总合,崔致远成为新罗晚期思想文化的集大成者。
表一 崔致远与佛教有关的部分作品
13大顺二年(891)至景福元年(892)前后14景福二年(893)15 16 17 18 19赠希朗和尚(六首)有唐新罗国故曦阳山凤岩寺教谥智证大师寂照之塔碑铭并序(智证大师碑)海印寺妙吉祥塔记新罗伽倻山海印寺结界场记海印寺善安住院壁记唐大荐福寺故寺主翻经大德法藏和尚传(法藏和尚传)利贞和尚赞乾宁二年(895)乾宁五年(898)光化三年(903)天复四年(904)天复四年(904)
[注释]
① 关于崔致远的生平,参见方晓伟《崔致远思想和作品研究》,扬州:广陵书社,2007年,第209-284页。
②㉔ 金富轼:《三国史记》卷46《崔致远传》,奎章阁本。
③⑪⑫⑬⑮⑱崔致远著、李佑成校译:《新罗四山碑铭》,韩国:亚细亚文化社,1995年,第114页,第256-258页,第182-184页,第194页,第125-129页,第205页。
④⑤⑥⑦⑧ 崔致远撰、党银平校注:《桂苑笔耕集校注》,北京:中华书局,2007年,第13页,第93页,第95页,第518-519页,第561-562页。“其如”,疑当作“真如”。“搥”,党先生原作“槌”,误。
⑨ 崔致远《桂苑笔耕集》中收录了不少道教斋词,又有《留别女道士》诗。另中韩都有学者认为崔致远在唐曾入终南山修道,恐怕不确。高国藩:《论崔致远的诗》,韩国中国学会:《国际中国学研究》(创刊号),1998年,第60页。
⑩ 关于崔致远“四山碑铭”的思想,参见拜根兴、李艳涛《崔致远“四山塔碑铭”撰写旨趣论》,载杜文玉主编《唐史论丛》(第15辑),西安: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年,第265-277页。
⑭⑯ 释慧皎撰、汤用彤校注:《高僧传》,北京:中华书局,1992年,第261-262页,第220-221页。
⑰ 沈约著、陈庆元校笺:《沈约集校笺》,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1995年,第177页。
⑲《赠希朗和尚》的撰写时间,参见金程宇《读崔致远佚诗札记》,《古籍研究》2005年卷下,第33页。
⑳ 崔浚玉:《国译孤云先生文集》(下),宝莲阁,1982年,第54页。
㉑ 法藏:《华严经探玄记》卷1,《大正新修大藏经》第35卷《经疏部三》,第123页。
㉒㉓崔致远:《唐大荐福寺故寺主翻经大德法藏和尚传》,《大正新修大藏经》第50卷《史传部二》,第280-281页,第286页。
㉕ 金富轼:《三国史记》卷4《新罗本纪》。
责任编辑:赵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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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9-5241(2016)03-007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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